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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在做什麽,裏麵的宮女太監守口如瓶,死活不願意透露絲毫。
裴修衍聽到這個消息,鐵青著臉,在屋裏來回踱步。
他一邊安慰自己,裴燁不是沉迷女色之人,絕不會gān出指染臣妻的事情。
葉楚顏應該隻是在陪南恭玥蓉。臣妻留宿後宮,陪嬪妃聊天解悶這事,並不奇怪。
一邊又在想,今日葉楚顏盛裝打扮,裴燁會不會見色起意?
前朝不是沒出現過君王霸占臣妻之事。如果真是裴燁留宿了葉楚顏怎麽辦?
葉楚顏現在武功盡失,又是在後宮深處,一旦裴燁用qiáng,葉楚顏隻能任人宰割。
他越想越是慌張,似乎看到葉楚顏在裴燁身下掙紮恐懼的樣子,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備馬,進宮!”
到了皇宮,已經是深夜,皇宮正門早已落鎖。
裴修衍在門外高聲道:“開門,本王有急事求見皇上。”
守門首領見是裴修衍,拱拱手,恭恭敬敬道:“清王,皇上說今晚有要事,誰都不見,您請回吧。”
裴修衍的麵色已經不能用yīn沉來形容了,簡直yīn森的可怕。
平日不管多晚,隻要他露麵,這些守衛都會放他進去,完全不用匯報,今日居然把他攔在門外。
他從來不知道,這個皇宮大門如此難進。
“你去告訴皇上,就說本王有緊急事務匯報,一刻也不能耽擱。”
那首領見裴修衍雙眸幽深,滿臉戾氣,似乎下一秒就要殺人。
他慌忙道:“清王息怒,您稍等片刻,屬下這就派人去稟告皇上。”
裴修衍站在原地,冷冷地看了一眼皇宮大門。
他決不允許任何人碰葉楚顏,就算是裴燁也不行。今日,他必須進宮,無論如何,都要把葉楚顏帶回家。
※
此時,瑾坤宮主殿內,燭火通明。
葉楚顏和裴燁相對而坐,葉楚顏一直垂首斂眸,等著外麵的消息。
很快有太監進來通報,說清王有要事稟告,請求麵聖。
裴燁瞥眼看了一下葉楚顏,對著太監道:“告訴他,有急事明日再報,今夜不見!”
太監立馬出去回話了。
不過一會的時間,禦林軍匆匆來報。
“皇上,清王得知您不願接見,帶著幾個侍衛打傷了守門的禦林軍,他獨身闖進宮朝著瑾坤宮方向來了。您看此事如何處理?”
裴修衍畢竟是王爺,沒有裴燁的命令,他們不敢對裴修衍下手。
裴燁抬頭看著葉楚顏,譏笑道:“葉楚顏,清王對你當真一往情深!”
葉楚顏淡定自如。“皇上,您錯了,裴修衍從未對臣女一往情深。”
“昔日,他為了自己的地位,讓臣女在宮宴上赤足舞劍,被萬人唾棄,何來的一往情深。”
“他隻不過是不願您指染他的東西而已。他今日敢夜闖後宮,明日就敢直入雲乾殿。”
“他現在羽翼已滿,即使對臣女這樣聲名láng藉的糟糠之妻,也不願拱手相讓,更何況是江山。”
最後一句話,成功讓裴燁臉上的表情從譏笑變成了寒怒。
“不要攔著裴修衍,讓他過來!”
※
裴修衍踏進瑾坤宮的時候,見葉楚顏正坐在宮內前院的長廊下,麵前放著一把長琴。
院內並無裴燁的身影,南恭玥蓉坐在不遠處的涼亭中,旁邊圍著幾個宮女太監,似乎正準備聽琴。
葉楚顏穿著今日出門前的宮裝,衣衫整齊,絲毫未亂。
裴修衍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他無視周圍一切,徑直走到葉楚顏麵前,溫聲道:“阿顏,我來帶你回家。”
葉楚顏歪頭對著他笑了一下。
“阿策,今日敬貴妃想聽曲,你也坐下聽我撫琴可好?”
葉楚顏的彈琴如人,善於奏鏗鏘大氣之曲,但南恭玥蓉素來喜歡聽江南小調。
裴修衍忍不住側首看了一眼南恭玥蓉。
南恭玥蓉朝著裴修衍微微頷首。
裴修衍注意到南恭玥蓉麵上雖風輕雲淡,可是她掩下袖子下的雙手攥著死死的。
旁邊的太監宮女明顯都是練家子,圍在她的身邊,呈一種防備姿勢。
還有牆外,隱隱約約有眾多腳步聲朝這邊來了,聽氣息可感覺出來,都是武林高手。
裴修衍頓時明白了一切。
他心裏一直緊繃的那根弦,忽然鬆了下來。
他坐在葉楚顏對麵,溫柔地望著她。
他的左眼不能視物,隻能用右眼記下葉楚顏現在的模樣。
“好。我已經很久沒聽過娘子撫琴了。”
葉楚顏輕挑瑤琴,朱唇微啟,歌聲和琴聲幽幽響起。
【那年雪落,紅衣驚豔。天漸涼,梧桐逝,衣袂飄搖。月搖曳,愁思起,薄曲癡纏。
紅豆骰子,濃稠的月色,徘徊的惆悵。又見雪落,鴻雁再無鳴,漸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