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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自戕?!”
他曾說過,隻要葉楚顏敢自戕,他就找孕婦陪葬。
葉楚顏佯裝無辜。
“當然不敢。既然皇上口口聲聲說深愛我,我想看看這深愛到底有幾分。”
那晟還沒馴服她,不會讓她這麽輕易摔死。
下麵有那麽多侍衛,也不會讓她輕易摔死。
這是她唯一能了解那晟輕功深淺的機會。
那晟聞言,板著臉不說話。
葉楚顏明知道自己不懂情愛為何物,還要用這麽拙劣的借口應付自己,真是好樣的。
她移魂後短短兩個月不到,已經擺脫了自己對她的情緒控製,能淡定地應付自己所做的一切,還找到了對付自己的方法。
很好!
那晟摟住葉楚顏的腰緩緩降落在地上。
地上的侍衛一直懸著一顆心,見那晟和葉楚顏都安全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
上前高呼萬歲。
那晟用噬人的眼神盯著葉楚顏,“阿瑾,你覺得朕對你可是深愛?”
葉楚顏風平làng靜道:“皇上舍命救我,自然是深愛。”
說完,從那晟懷中掙紮出來,朝著他行了一個禮,昂首挺胸的離開了。
能從百餘丈的樓上平安落地,那晟的輕功是她見過之人中最qiáng的。
她指望在萬燈節登樓的時候跳樓逃走,幾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不考慮當時的侍衛們,光是那晟一個人,足以把她抓回去一百次。
那晟雙眸晦暗不明地看著葉楚顏離開,直到看不到人影,他才收回眼神。
他大概明白了葉楚顏為何要這樣做。
葉楚顏是他遇到過的最聰明的烈馬,這樣的女人才配當他的皇後。
※
第二日下午,冬兒在鳳儀宮的主殿內發出一陣巨大的尖叫聲。
她倉皇無措的鳳儀宮主殿,哭喊道:“皇後不見了……皇後不見了……”
鳳儀宮的宮奴們頓時麵無血色。
皇後若是不見了,按照皇上的性子,他們全部都要陪葬。
“皇後娘娘不是在午憩嗎?怎麽會不見了?”
“你不是一直守著皇後娘娘嗎?”
“皇後娘娘什麽時候不見的?”
眾人七嘴八舌,冬兒的眼淚翻滾而下。
她邊哭邊說,斷斷續續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今日皇後娘娘一早都在練騎馬,回來後用了午膳說要小憩一會,不用她伺候,讓她在屏風外守著。
誰知剛才一進去,發現chuáng上空空如也,人不見了。
內寢裏麵沒有窗戶,出去必須經過屏風,她一直睜眼守著沒出去,不知道為何皇後娘娘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鳳儀宮的宮女們聽完,再也顧不得禮儀規矩了,全部腳忙手亂地衝進寢殿,上翻下找。
太監們則在鳳儀宮的院子內尋找。
半個時辰後,整個鳳儀宮被眾人找了一遍,就連花園假山dòng都翻了,還是沒找到皇後娘娘。
所有人如喪考妣,冬兒紅著眼圈,哆哆嗦嗦道:“怎……怎麽辦……”
幾個宮女當場崩潰。
“這事瞞不住……我們……我們必須告訴皇上……”
冬兒聽完,癱坐在地上,淚如雨下。
※
此時,豹尾殿。
那晟正在和宦正青商議邊疆戰事。
宦正青表情嚴肅,“皇上,大豐的二十萬兵馬已經和我軍膠著五天了,我們的勝算越來越小,兵馬損失也越來越大。”
“您看……此事下一步怎麽辦?”
他其實很想說,不如我們暫且撤兵。
北榮的國力不足以支撐常年戰爭,更不可能拿下整個大豐,但是那晟卻野心勃勃,一心想拿下大豐,控製整個大陸。
如此長久下去,定會民不聊生。
那晟負手而立,來回踱步。
“我們現在和大豐兵力懸殊較大,沈斷歸和沈老將軍都不是一般人,確實勝算微弱。”
“裴修衍甘願窩在句城,等戰事結束才繼續謀反。裴燁隻要讓二十萬大軍如此守在邊疆,北榮和裴修衍都不會亂動。”
“事後,他還可以保留實力,留著剿滅裴修衍。”
“裴燁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宦正青的視線一直追著那晟的身影,趁機道:“皇上,我們不能這樣一直膠著下去。微臣以為,我們不如暫時撤兵,保存實力,日後再從長計議。”
他覺得那晟剛登基不久,又鎮壓太子黨的餘孽沒多久,現在的北榮最適合休養生息,而不是連年戰爭。
那晟瞥了一眼宦正青,唇角緊抿。
他太了解這個左丞相的心思了。
知道自己要去大豐京都建jiāo的時候,最欣慰的就是他,整日想著以和為貴,和大豐和平共處。
今日來找自己商議邊疆戰事,不過是趁機想讓自己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