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日記(上)
此時,吳嵐煙的父親山城師範大學的吳教授,正在翻看著一份資料。「復甦大隊,隸屬於日本軍部侵華時期的精銳秘密部隊,無番號,編製三十人,人員組成,日本國內各大家族流派的忍術精英弟子。日本戰敗投降前夕,接日本軍部密令,赴中南地區執行一項絕密任務,此後便再無任何消息。」
資料上顯示的是絕密級別,這是吳教授學術界的朋友,通過極不尋常的渠道才收集到來的。吳教授坐在書桌前看著資料發怔,現在他已經可以肯定,那則在日軍內部通報消失的獨立團,就是這支神秘的復甦大隊,同時也是被山城傳說里,山城游擊隊勁殲的鬼子的那個部隊。可是以當時山城游擊隊的人員戰力裝備,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同歸於盡,似乎是唯一的選擇,最近的結局好象也是如此,但是雙方的實力相差太大,這其中一定還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也許這秘密就在眼前的盒子裡面,吳教授嘆了口氣,「天罡不足,地煞難現,七二之數,方得我願!」這十六個字羅靜兒青蓮媽媽的封印,他沒有辦法看到那日記里的內容。
忽然之間,那盒子上閃現出了幽藍色的光芒,便如他一次次試圖伸手掀開那日記一樣,吳教授心中狂跳起來,試探著再次伸出手去。他不懂得羅靜兒口中所說的「封印」是什麼,但他畢竟年過半百,見識多廣,這盒子上閃過的光芒,與平時不同。果然,吳教授終於揭開了那本日記,他的手不禁有點顫抖,只見那日記本上的字跡是由鉛筆寫成的,戴上了眼鏡,不清楚的地方,或是字跡退化了的地方,也可以根據上下文推測出來。
寫這本日記的人姓丁,字裡行間顯示出他應該便是傳說中,那支抗戰游擊隊的政委,曾留學蘇聯,寫日記即使是在戰火連天生死之間的關頭,也是一種習慣。
山城後山的這一片樹林,我們曾經在這裡潛伏過的,那次幹掉了不少鬼子。弟兄們做為據點容身的那個山洞,居然沒有被鬼子發現。這是一個好的預兆,希望這一次的伏擊,兄弟們仍然能打個漂亮的勝仗,雖然對手是鬼子的秘密精銳部隊,又都是些忍者,但大家的鬥志異常的高,而且身體狀況果然和青雲所說的那樣,就連我似乎都覺得能和石頭過上幾招了,只是不知道過後會怎麼樣……算了,先打了眼前這一仗,再去擔心其他的吧!
大華犧牲之後,除去隊長秦新和石頭,這裡剩下的只有二十人整了,他們三個人加上青雲都是高手,但是也不能不帶武器,隊長總是自誇他曾經用刀劈開過子彈,可鬼子不會只開一槍就算了的吧,只是全隊的武器裝備,除了一箱手榴彈,那挺機槍的子彈已經打光了,衝鋒槍的子彈也只有幾個彈匣,其他便只有弟兄們各自順手的砍刀與匕首了。想來青雲並非是普通人,也不需要隊長他們三個人特意的分神保護,希望他們可以順利的完成引誘敵人的任務。
二十個人中,只有我沒有受傷,說來真是慚愧。弟兄們都不是正規的軍人,但卻都是血性的真漢子,在他們眼中我這個曾經留學蘇聯的書生,若非是面對對面的對抗戰,弟兄們都是將我護在中間的。隊長秦新石頭他們三個,總是沖在前面,也沒有受傷,可是他們功夫好啊!
朱大勇和曹亮的傷恢復的很理想,大勇的左臂斷了,可是曹亮那麼嚴重的傷勢,在青雲的妙手異術之下,僅僅是兩天的時間,居然便能和常人一般的,更別提其他兄弟們的傷了……]
日記寫到這裡停頓下來,自己一頁紙也幾乎寫滿,下面的紙張有些破爛,不過幸好這個丁政委並沒有再接下任何文字,大約是直接翻到下一頁上去了。
吳教授沒有急著去看下面的內容,他摘掉眼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頭仍然是難以平靜。這幾段文字雖然只有幾百字,可是卻已經證實了山城游擊隊的存在,並且透露出許多更為重要的信息,其中有的便是在傳說中也沒有出現的。
從這幾段文字中,可以推斷出山城游擊隊的確是以二十幾人,對抗上了一個鬼子的執行秘密任務的精銳部隊,不過卻不是傳說中的一個團的兵力。倘若真是足足有一個團,那麼即便是排著隊讓這二十幾人去殺,恐怕還沒殺完,自己卻要累死了。
記述中還提到了青雲這個人名,從這位丁政委使用的辭彙來看,這個叫青雲的人似乎並不是山城游擊隊的人,看起來好象是一個醫生,便是他替山城游擊隊的隊員們醫治好了他們身上的傷勢,並且這人的醫術還非常的高明,不過吳教授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在說到這青雲的醫術之時,丁政委用了四個字「妙手異術」,而不是「妙手醫術」,這「醫」與「異」二字,音同意卻絕對是不同的。這是為什麼?難道曾經留學蘇聯的丁政委,寫錯字了不成?
吳教授帶上眼鏡,翻開了日記的下一頁。這本日記已經相當的破舊,上面血跡斑斑的,被炮火熏燒的掉了邊角,害怕將日記從青蓮的木盒子中拿出來,會就此散掉,吳教授便直接放在盒子中翻閱起來。他的心神立刻便沉浸在下一頁的記述中,卻沒注意到那木盒子的盒身上,又隱隱的亮起了一絲絲的光芒。
[大勇過來告訴我說,兄弟們已經在樹林中做好了布置,陷阱與機關到處都是,便是大雲的虎狼也是有來無回的,要我過去查看一下。這片樹林是在山城的後山之上,兄弟們對裡面的地形異常的熟悉,哪裡有塊石頭,哪裡有道溝,甚至哪裡有幾個老鼠洞,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布置起來自然是輕車熟路,而且極度的隱秘,只可惜這片山林本就不大,地勢上便說不上險要,這些陷阱機關也比不上以前在大山裡布下的。
大勇問我在寫什麼,我笑了一笑,寫日記固然是一種習慣,但我更想的還是,如果有一天我們都犧牲了,這本日記也許可以保存流傳下來,至少弟兄們若是都起了以後,還有人能記得他們的名字,記得有這麼一群血性的漢子,保家衛國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收藏啊,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