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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八王報陰(上)收藏!

  衛飛伸出手指在其中一面八王旗幡上觸了一下,陰冷的氣息傳來,便彷彿指尖上被針刺了一下般,他縮回手指,「這八王的圖形好像並不是畫上去的。」


  「那當然不是畫上去的,而是八王陰靈之氣凝結而成。」陳楓掂了掂手上那兩塊陰陽瓦,忽然覺得似乎哪裡有些不對,沈大沈二兄弟的這座法壇,雖然看上去簡陋了些,但該有一應俱全,符印咒決無一缺少,可卻彷彿總是不知何處,顯得極其彆扭與不協調。


  「陰魂報宗,八王八方,各管其一,難怪打麻將的時候,開始沈郎總輸不贏,原來是這八王報得陰宗。沈郎額頭上的那道陰氣,看來便是八王報陰時,上身所留下來的。」說到這裡,衛飛忽然想起沈郎,「沈大沈二兄弟找沈郎,是因為沈郎身上的那張賭鬼花牌,他們煉有八王在身,自然便瞞不過這兄弟倆,媽的,老子千萬不要因此害了沈郎……」


  點上一根煙,衛飛環視一眼,在燭火中兀自閃著磷光的八王旗幡,「乾脆我們直接毀了這陰氣森森的八王法壇,反正陰魂報宗也不是什麼正法道藏,用辰時辰日死人的蓋面紙為引,對了瘋子,你手裡拿的那兩片瓦,說什麼聰明伶俐少壯者封固,又是何意?」


  「聰明少壯者氣盛,這兩片陰陽瓦便是用來鎮印。」陳楓的目光也逐一從東偏房內掃過,「但卻不能因此就說,章同祖與西祠族長章天如次子之死,就是被沈大沈二修鍊陰魂報宗而導致。這兩塊陰陽瓦。固然說明沈大沈二所修的陰魂報宗,乃是聰壯少年之靈,但章同祖剛死不過兩天,與他們這座陰魂報宗的法壇,應該沒有關係。」


  又再四下里細細看了一番,陳楓還是沒有發現究竟是何處,使他總是有些疑惑,無奈的搖搖頭,「暫時還是算了,法壇畢竟是他們的本命所在,倘若是毀了,那麼他們非但修為盡去,性命也將有危。」


  月色之下,高大的青磚院牆中,滄桑感油然而出,兩人自來文峰鎮中已有三天,每次出來竟然都只能是在夜裡。穿街越巷的從西祠到東祠,也算是轉了大半個文峰鎮,但這座文峰鎮到底是什麼樣子,卻還是沒有一個清晰的印象。跟著章同祖沈郎半夜喝了場酒,便稀里糊塗的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最近竟被鎮中之人視為罪魁禍首。


  那八面八王旗幡之上的氣息強弱,可以顯示出沈大沈二兄弟的去向,八王報陰暗合著卦意,八王八方,沈大沈二所去的那一方,八王便不在其位,旗幡上氣息較弱。沈大沈二的是鎮子的東南方,衛飛和陳楓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認得路,但拐了幾拐后,鎮中大同小異的建築,便讓兩人又轉暈了頭,只好看著月頭,強辯方位。


  昏頭轉向的走了十多分鐘后,衛飛停下腳步,「瘋子,你有沒有覺得這周圍看起來有點眼熟?」


  陳楓苦笑了一聲,「何止眼熟,前天晚上我們剛在這裡,有幸品嘗了沈郎偷來的好酒。」前方不遠處,地勢陡峭起來,斜坡上挖著一口窯洞,分明便是他們與章同祖沈郎,看完那「魁星點斗」后,來此夜半醉酒之處。


  「怎麼轉來轉去,轉到這個地方來了。」衛飛生出些許感慨來,章同祖死了,生命的消逝,讓兩個人在此刻心情不由得沉重起來。文峰鎮中一片混亂,並且還會更加的惡化,只是文峰鎮的外面,還有更為重要的事在等著他們,旗門的秘密,還有相約西北一行的那個神秘人,才是他們需要用心應付的。


  窯洞之中,沈郎從家中偷抱出來,被他們狂飲而盡的酒罈子,碎裂在地。鼻端彷彿還能聞到那酒特有的香氣。衛飛蹲下身,順手拿起一塊碎片,卻見地面上滿是雜亂的腳印,他心中一動,一副畫面突然閃現在腦海之中——


  「便就在前處那口廢棄的窯洞之內。」西祠族長章天如被人攙扶著,一邊咳嗽一邊看著身旁的一人,「天值,你……你節哀……」他嘆了口氣,實在不知該如何安慰才好。


  那人五十多歲,帶了副眼鏡,正是章同祖的父親章天值,他似是養氣的功夫極深,悲痛之下,卻是面無表情,只是扶著章母的雙手,一直在不住的微微顫抖著。而章母早已經哭得眼睛紅腫,若不是靠在章天值身上,恐怕連站也站不穩了。


  窯洞內,陳楓衛飛與章同祖全都躺在地上,一隻空酒罈子,兩包還沒吃完的鹵食,胡亂得扔在一邊。卻是唯獨不見了應該與他們同醉共眠的沈郎。有兩人走進窯洞內,一人扶頭,一人執腳,將章同祖明顯已經僵硬的身體抬了出來。那隻酒罈子被其中一人一腳踢開,在地上滾了一滾,碎裂開來。


  一塊白色素布蒙在了章同祖的身上。「同祖,我兒……」章母慘呼了一聲后,身子一挺,昏厥了過去。章天值扶著她,腰背在瞬間駝了下來,他無聲的揮了揮抖得幾乎不成樣子的手,已經被這個噩耗擊垮了,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再去看章同祖最後一面,否則連他這個一家之主,也會當場承受不住的。


  「天值,老來喪子之痛……唉!我亦有體會。」章天如又是一聲長嘆,「我家的老大,半年前便已失蹤不見,至今毫無音訊,想來也是凶多吉少,幸好還有老二,也不至於將來走了,沒人送終……」他忽然尷尬的改口,「當然,思月那丫頭……同祖是咱們西祠的人,也是文峰鎮的狀元,按理當入宗祠,這靈堂如何布置,還需我親自安排,天值,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要保重身體。稍時,宗祠內會對此時有所交代。」他匆匆而去。早在半年多前,章天如的大兒子去了次縣城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他那個大兒子除了讀書認死理外,腦子有些不大靈光,這半年下來,章天如對這個大兒子還存活在世上,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章天值夫婦傷心欲絕,卻使他觸景生情,不敢再面對下去了。


  (懸疑了懸疑了,嘎嘎,請大家記住最後這段細節,很重要,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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