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人神卷一百零九、天眼(中)
陸菲頓時一陣恍惚,碎雨里似乎有輕風飄來,竟使人產生了幾分蕭索的感覺,好像秋天已經提前到來一樣。
隨即,她的眼前亮起一片金光,金光並不怎麼耀眼,甚至有些柔和。
金光里有無數大殿房舍,有道道彩虹閃爍,有朵朵金蓮綻放
陸菲的眼神忽然迷茫起來,似是已經被眼前金光里的寶殿彩虹與金蓮所迷惑住。
衍空大師暗自嘆了一口氣,他相信師弟惠宏的眼光與修為,但是他同樣覺得一個未曾修鍊過的普通女孩,就算是擁有天眼的天賦神通,可是她又能將這種天賦發揮出幾分呢?
就在這時,陸菲的臉色忽然一變,眼神恢復了清明,她不可思議的緊盯著衍空大師說道:「大師你怎麼好像變了一個人?」她眼中的衍空大師不知為何竟然另一個人的模樣。
衍空大師原本是身披大紅的金線袈裟,杏黃色僧衣,額下一縷白須飄舞,比陸菲平時想象的還要一副世外高人。
但是現在的衍空大師卻是一個三四十歲,一臉敦厚,穿著普通平常之極的尋常和尚。
不,這個看上去普通的和尚並不普通。
因為陸菲很快就發現了那個和尚的不普通之處,他的眼中似乎閃爍著一種可以稱之為智慧的光芒。所以那個彷彿山間地頭走出來的和尚,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目光似乎看透了一切世間的虛幻。包括陸菲的一生。
怔了半響后,陸菲忽然清醒過來,問道:「大師,我怎麼又出現了幻覺?額剛才看見的是什麼是什麼人?」
衍空大師合十笑道:「額彌陀佛,陸施主,方才看見之人,應該是貧僧的前世。」、現在他終於了肯定了陸菲的天眼神通真的是天賦驚人。
達雲寺星城道門的領袖,所以衍空大師有很多的稱號,佛教協會的理事等等,但是衍空大師心理他自已始終是佛家禪宗的當世傳人。
這一種感觀比起中原道門來同樣重要。
衍空大師正是六組慧能的轉世之身。
但是只有陸菲一個人看的到。
於是衍空大師知道了陸菲的天賦神通究竟在什麼火候。她絕對可以識別黃家山神的真身。
衍空大師說道:「陸施主,你可能也聽說了,最近一段時間裡星城有一些傳聞……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陸菲已經問道;』是哦,大師,最近大家都在傳說麓山的山神要復活了,是真的嗎?「
衍空大師微笑反問道:「陸施主覺得你呢?」
陸菲說道:「我認為不管真與假,既然有那麼多人在說,總是會有著由頭。」她作為柳麗麗的助手見慣了世面,但是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好說,畢竟是她的學識範圍之外。
衍空大師說道:「空穴必然不會來風,眾口一詞的事,多半都是真的。「他嘆了一口氣,」陸施主,傳說確有其事,麓山山神真的要復活了,但是此事對於人間來說卻不是一件幸事。「
陸菲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啊?山神不是福佑一方的神靈嗎?」
問完這句話,她自己不禁笑了起來。什麼時候自己竟然鄭重其事的和人談論起神話來,可是一想起眼前之人是衍空大師,她卻又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衍空大師是達雲寺的主持方丈,佛法精深。世人皆知。
衍空大師說道:「因為山神要復活需要世人無數的願力和精神,那將會對普通人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
陸菲儘管還是不太理解衍空大師這番話,還是問道:「所以……?「
衍空大師說道:「所以,有一件事,需要陸施主的相助。「
陸菲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
劉積善沉默著走出自己的小院子酉雞驕傲的昂著頭,跟在他的身後。
抬頭看了一眼陰雲密布的天空,劉積善無聲的冷笑了一聲,張開雙臂,頓時一股磅礴的力量從他的身上涌了出來,酉雞感受到了這股力量,它引頸長鳴,雨絲飄搖,竟在視覺上令人產生一種錯覺,彷彿雨絲在劉積善身上的力量驅使之下,倒卷而回。天上的陰雲,也裂開了一個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眼睛,瞪著黝黑的眼口,彷彿要將人間一口吞下。
忽然上空陰雲之中,傳來一個聲音,「居然是丁酉神君,天帝派了你下界,在上界你也是神將,可是你的仙魂哪裡去了,我居然還看見酉雞,你的精神如此萎靡不振,是不是沒有人你的主人的神魂的滋養,你也是很虛弱?「
酉雞沒有理會你是陰雲中的聲音。它正在全力相助劉積善爆發他體內的那種力量,那本來是屬於丁酉神君的仙魂之力。
酉雞知道是劉積善擁有了丁酉神君的仙魂,但是劉積善卻沒有用過任何手法來強行,完全是自己修鍊的神打,機緣巧合而來,這就是仙緣。酉雞也只好默認了這個事實,不然以它的修為一口生吞了劉積善也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不是自己真正的主人丁酉神君,但酉雞卻還是在全力出手,畢竟劉繼山從某一個方面來說,代表著丁酉神君。
然而,正如衛飛之前所說,那終究不是他自己的力量,而且他的年齡過大,已經承受不了身上的巨大力量。
但是劉積善還意識到這點,他正在為體內蓬勃的力量而興奮,他感到有一種自己似乎要飄起來的錯覺。
他的元神真的在飄升。
「可惜啊,神將丁酉仙君的仙魂居然被一個垂老將死的人得到。」天空中那個聲音說道:「她冷笑一聲接著說道:」咦!你似乎也修鍊什麼特殊的心法,這個人間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你知道嗎,你越是使用丁酉神君的力量,死的越快,我還沒有見過這麼想死的人。「
一股不輸於丁酉神將的力量,從上方落下,將劉積善的力量同化。
於是劉積善體內的元氣如同缺口的江岸一般,開始流失,他憤怒的嘶吼了一聲,「為什麼會這樣?」
他體內的元氣一點一點的不見,正如一開始突如其來的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