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下雪了

  再次見到申智賢，葉余心情挺好的，畢竟當了4年的同學，在葉余最孤僻的時候，唯一經常找他聊天的也只有申智賢，感情肯定是有的。


  「一年不見，班長變帥了呢」申智賢溫婉一笑。


  葉余笑著搖了搖頭：「你什麼時候學會說這樣的客套話了」。


  申智賢抿嘴一笑：「真是的，人家是真心這麼覺得的好不」。


  葉余看了她一眼，無奈的說道：「好吧，你也變漂亮了」。


  申智賢調皮的點了點頭：「就等你這句話」。


  「你呀~」葉余無奈。


  「那個班長」朴成勛突然走了過來。


  「吱……」申智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葉余問道：「怎麼了」


  朴成勛對申智賢訕訕一笑，然後才對葉余說：「同學們都到齊了，除了臨時有事，還有比較遠的，基本上全班都在。」


  「嗯，那我門先跟同學們聊聊」葉余看著申智賢說。


  申智賢看著不遠處的同學們，眼中露出追憶和懷念，她點了點頭：「內……」


  隨後申智賢就跑到女生堆里，開始嘰嘰喳喳的聊起來，而男生們也一直圍著她這個曾經的副班長，曾經的班花。


  好不容易，申智賢跟所有同學都打過招呼了，葉余才讓他們消停下來。


  「接下來，看你安排了」葉余對朴成勛說道。


  「強項啦！」朴成勛聳了聳。


  葉余這個班就是這樣，他身為班長，只負責管理秩序和清點人數，鎮場子用的，而一般安排去玩，或者什麼活動，基本上都是由朴成勛，陸仁甲或者班中現任的女副班長來安排。


  葉余站到一旁，把位置讓給朴成勛，朴成勛開始說他制定的遊玩計劃。


  而葉余看著人群中和身邊女生竊竊私語的申智賢，還有眼前這些無比熟悉的臉孔，葉余心中不禁感觸良多。


  他沒有去想如果申智賢沒有離開這個集體會怎樣，這樣無聊的事情，他只是感嘆世事無常，如夢似幻。


  很快，朴成勛說好了所有的節目安排，大夥一致同意。


  然後陸仁甲和塗飛丁開始收錢，畢竟集體活動，當然要有集體經費，這些事情全班都習以為常了，大家都很乾脆的交錢，反正都是多退少補。


  一群人，開始在新年的第一天，放開了所有束縛無憂無慮的玩耍。


  時間匆匆，轉眼已經到了晚上8點，同學們一起吃過晚飯之後，葉余就宣布集會完滿結束。


  雖然有很多同學想繼續玩，但是葉余考慮到有一些同學離的比較遠，而大家都還沒成年，玩的太晚也不好，免得家人擔心。


  葉餘一個一個跟同學們道別，叮囑他們要注意安全，離的不遠的最好結伴回家等等。


  最後同學們都走了，只剩下一個。


  「智賢，你也回去吧」葉余看著眼前的少女說道。


  申智賢搖了搖頭笑道：「不急，我家離這不遠，而且我堂姐她家和我爸媽她們都在xxx那唱K，我一會也會過去的」


  葉余聞言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班長」


  「嗯？」


  「這麼久不見，陪我走走？」申智賢的聲音很鎮定。


  葉餘一愣，隨後點了點頭：「好，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就走走吧，這裡離你爸媽那邊也不是很遠，我送你過去。」


  「內」


  言罷，兩人並肩慢步，穿梭在人海之中。


  街道上依舊喧嘩，葉余兩人選了個條稍微少人的道路慢慢走著。


  「班長，最近過的怎樣，還好么？」申智賢首先打破了沉默。


  葉余點了點頭：「嗯，還不錯，家裡多了個叔叔，他對我很好」


  申智賢笑了：「那就好……」


  「你呢，練習生的生活還順利么？」葉余自然的反問。


  「呵呵，反正就那樣貝，每天累死累活的，就盼一個出道的機會，都習慣了.……」申智賢很平靜。


  「嗯……沒有被欺負吧？」


  「沒有，我堂姐是公司的藝人，算是我的靠山，所以沒人欺負我」


  「那就好……」


  葉余雖然具體不清楚練習生的生活是怎樣的，不過他從那群少女的經歷中也能想象得到其中的艱辛和殘酷。


  「你……」葉余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問出口：「在哪個經紀公司？」


  「S.M」


  「么拉古？！」葉余聞言有點驚訝的停下了腳步。


  「怎麼啦？班長」申智賢跟著停下腳步，轉頭疑惑的看著葉余。


  葉余也察覺自己失態了，搖了搖頭，繼續前行：「沒事」。


  也對，以你的要強的性格，就算要當藝人，也肯定會選一個有實力的大公司，現在韓國的經紀公司還很少，以你的性格不是S.M、JYP就是MNET和DSP了。


  按照申智賢要強的個性，選擇了如今業內老大的S.M的確在情理之中，可這也正式葉余驚訝和嘆息的理由。


  如果是別的公司，或者小公司，葉余還會期盼申智賢會成功達成夢想，因為自己本身也不太了解韓國的娛樂圈，所以自己以前沒在電視上見過或者聽說過申智賢這個人，其實也很正常的，有很多演員都不怎麼上電視節目的，也很多角色出名人不出名的。


  所以葉余還是覺得以申智賢的聰明，樣貌身材，或許可以出道的，可偏偏是S.M……

  偏偏是葉余了解最多的S.M。


  稍微轉頭看著身邊這個低著頭看腳慢慢走著的少女，葉余心中暗嘆一聲：何必呢。


  「不要老說我了，班長說說你吧」申智賢貌似也不想聊這個話題了，她扯開了話題，笑著問道。


  葉餘一愣：「我？我有什麼好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生活是多單調。」


  申智賢笑了笑，繼續問道：「班長，有喜歡的女孩子了么？」


  聽到這個問題葉余渾身一震，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看到葉余的反應，申智賢心中一沉，明亮的雙眸彷彿都暗淡了許多。


  「嘻嘻，看來，班長是有喜歡的人啦」申智賢很快把異樣的神色掩蓋，笑嘻嘻的說道。


  「沒有，哪有什麼喜歡的人，我現在學業為重」葉余回過神，略帶無奈的說道。


  「班長，你這樣就沒意思了，跟我還說謊呢，我還不了解你么」申智賢嘟了嘟嘴。


  葉余尷尬的撓了撓頭，可是他沒有反駁。


  見此反應，申智賢暗自神傷，但臉上依然笑意滿滿：「我認識的么？」


  「不是」葉余搖了搖頭，重新邁開腳步。


  申智賢快步跟上：「我門學校的？」


  葉余依然搖了搖頭。


  「哎一股，我門學校那麼多暗戀班長的女同學得傷心死了，竟然輸給了別的學校的女生」申智賢帶著不忿的語氣說道。


  葉余無奈：「小丫頭，這麼八卦做什麼」


  「嘻嘻.……人家這不關心你的人生大事么」申智賢：「有機會讓我見見唄，我也想見識一下到底那個女生有什麼魔力，能讓我們不食人間煙火的班長動了凡心」


  「.……」葉余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你們不食人間煙火的班長我，還暗戀人家呢」


  「zhen扎？！」申智賢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好啦，不談這個話題啦」葉餘一臉嚴肅。


  「哈哈哈……」申智賢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你現在知道那些暗戀你的人多鬱悶了吧！」


  葉余滿頭黑線，一臉無奈。


  慢慢的申智賢不再笑，只是安靜的和葉余並肩走著。


  葉余也沉默起來。


  兩人靜靜的走著，走了很久。


  突然，申智賢把手伸到前方攤開。


  「下雪了……」申智賢抬頭看著夜空。


  葉余聞言，也抬頭看去，只見夜空不知何時，已經有片片白雪飄落，落在高樓上，落在窗戶旁，落在街道上，落在嘻哈玩鬧幸福的人群中。


  「是啊，下雪了.……」葉余也伸手接了一片雪花。


  「伊布呢……」申智賢依然仰頭看著細雪紛飛的夜空，臉帶帶著甜甜的笑容。


  葉余沒有申智賢的感性，所以他從隨身的挎包中，拿出傘。


  「就別打傘了，班長你真的一點都不懂浪漫」申智賢制止了葉余這種煞風景的行為。


  葉余尷尬一笑，他還真的不懂。


  兩人就這樣冒著細雪，慢慢的走著。


  幾分鐘后，兩人在一個KTV門口停下。


  「到了」申智賢低聲說道。


  葉余看著她說道：「嗯，上去吧」


  「班長」申智賢剛轉身又重新轉回來看著葉余。


  「怎麼啦？」葉余疑惑的問道。


  申智賢走到葉余面前，輕輕擁抱著葉余，踮起腳在葉余耳邊低聲說道：「班長，喜歡，就去爭取，不然你以後會後悔的，真的……相信我，你一定會後悔的，暗戀什麼的最討厭了！！」


  申智賢說完后，放開葉余，快步跑進了KTV中去。


  葉余愣愣的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很久才回過神來。


  「這小丫頭……」葉余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轉身，往地鐵的方向走去。


  爭取？


  我可以爭么，拿什麼爭，憑什麼爭，真的嘗試去爭取，又能如何，結果還是那個結果。


  後悔？


  我會後悔么，是的，我會後悔，一定會後悔，可是有些事情，你明知道會後悔，但你就是不能做。


  想到這裡，葉余臉色充滿了苦澀：如果是當年的我，我一定會爭取，一定不會讓自己後悔，寧我負人，不讓人負我，可我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我，而這個世界，也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