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初挫來敵
這世上的事情往往是你想要什麼,就得不到什麼,不想得到什麼,卻偏偏總是遇到。
自雲州往南,便是青州與渝州二州。只消穿過雲州南部,再順勢往西進入渝州,便算是離開北疆,踏上了前往中原的第一步。
江風本意乃是在血刀門這裡大鬧一番,但多了阿曼這個拖油瓶,卻使得江風的計劃不得不改變一番。
原本江風只盼這一路行來,能夠多遇到一些血刀門弟子,好讓自己多多磨練一下自己的劍道。
江風的融陽化雪功境界極高,這些日子以來戰鬥不斷,內力進境便愈發神速。即使遇到了似寶象,勝諦那般的高手,江風也有信心一對一,與對方拼上一個不分勝負。
但是帶上了一個全然不通武功的阿曼,江風卻沒有信心帶著他在血刀門高手的圍攻之下全身而退。
是以,此時的江風只盼一路行來,最好不要遇到一個血刀門弟子,讓自己帶著阿曼順利的離開雲州才是。
江風帶著阿曼一連趕了三日的路程,山道之間的路途才突然之間變得平坦了一些。
滾滾的江面不時飄過一大塊或是一小塊的浮冰,這般情形,江風雖有大把的銀子,但這漁村裡面的漁夫雖多,卻沒有人肯來掙這幾乎相當於買命錢的銀子。
西風襲來,掠過江面,帶來一陣陣寒意。
一番尋覓漁夫無果之後,正在返身準備繼續自旱路離開的江風和阿曼二人剛剛行出幾步。那江風卻忽然之間停住腳步,並且拉住了準備繼續前進的阿曼。
「江風,發生什麼事情了!」
幾日以來的相處,阿曼對於江風的陌生與畏懼之感已經消去了許多,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點朦朧的依賴和安全之感。
此時的江風耳朵忽然之間動了動,隨後對著阿曼說道:「看來今天免不了有一場惡戰了,這血刀門的狗鼻子,還真靈!」
隨後江風轉過頭對著阿曼問道:「阿曼,你會不會游水?」
草原上不僅僅有茂盛的牧草,成群的牛羊,自然也有那一條條源源不斷的江河。牧民的一生,都在沿著水流的方向遷移,從小在這般環境之中長大的阿曼,自然也是練就了一身水性。
見得阿曼點了點頭,江風對著阿曼繼續開口說道:「前面已經被包圍了,唯一的生路都在身後的江里,你順江而下,能有多遠走多遠吧!」
「不,江風,我不會一個人先逃的!」
阿曼的眼睛之中充滿了真誠,但是江風卻是揮起手,推了那阿曼一把,喝道:「那我現在就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趕緊跳河逃走!」
「……是……」
信奉北疆真神的阿曼根本不敢違抗江風的命令,只得轉身先行逃走。
就在阿曼朝著那大河而去的時候,沿著山路而來的幾條通道之上,已經開始漸漸出現了大批的血刀門弟子的身影。
「那就好好玩玩吧!」
江風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登時朝著一件茅屋后的籬笆院牆之上閃電般的掠去。
此時血刀門來的約摸有二三十名弟子,帶隊的有兩人,一個自然就是苦大仇深的寶象,另一個身材矮小一些的,叫做善勇,同樣也是那血刀老祖的親傳弟子。
「媽的,這小兔崽子以為能夠從水路逃走,真是天真!」
這血刀門弟子之所以會追到這裡,乃是因為江風忽略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那便是血刀門只會追查兩個人的組合,他帶著阿曼冒雪趕路,早已被有錯殺無放過的血刀門發現。
這漁村並不大,只有區區三間茅屋罷了。見得血刀門弟子手持利刃大舉出現,三個茅屋之中出現的漁民早知血刀門習性,當即一個個朝著那冰冷的河水而去。
唯有一個年級有些大的漁夫跑的有些慢了,被那善勇遠遠的一把戒刀射中背部。當場化作一個滾地葫蘆,在地上滾出幾圈之後,死的不能再死了。
「咦!這兩個傢伙莫非是跳河走了嗎?」
就在那善勇感覺到奇異之時,最是偏僻的那所茅屋之中忽然之間接連傳來了三聲慘叫!
「不好!」
隨著寶象和善勇二人急奔而入,映入二人眼中的,乃是三句眼睛瞪得極大的身影。
那善勇來到一具隔牆一側靠著牆的屍體旁邊一陣觀察,但見那名弟子除了咽喉之上的一個紅點之外,渾身上下沒有一丁半點傷口。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嘴巴微微想要張開,手中的戒刀脫落在地。顯然是被人以極快的快劍瞬間在現身的一剎那殺死,才會有這種反應。
「好快的劍!」
隨著那善勇的一陣驚嘆,他的心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不妙的念頭:這麼快的劍,如果用來偷襲,豈不是太過可怕!
然而不等那善勇開口示警,茅屋頂上忽然之間傳來了一陣巨大的破裂之聲。
無數的茅草木屑伴著灰塵散落而下,多數血刀門弟子此時的本能反應乃是揮刀驅散煙霧。而那善勇和寶象二人,卻是本能的朝著一側各自避開。
然而無論那些血刀門弟子的反應如何,他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破開的屋頂之上。只待江風一旦自其上衝下,便登時要被這些血刀門弟子一擁而上,亂刀分屍。
然而,就在那些血刀門弟子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屋頂之時,那原本進來血刀門眾人進來之時無人注意的一個打開的窗子外面。
忽然之間掠入了一道彷彿泥鰍一般的詭異身影,這道身影來的極快,加上血刀門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屋頂,一時半刻,居然沒有人注意到他。
那寶象和善勇畢竟武功遠超眾人,待得江風掠到寶象身前之時,二人已經反應過來。
「不……」
一個「好」字尚未出來,拔劍,出劍,直刺,收劍……
尚未轉過身來的寶象只來的於危機關頭將手中的戒刀一擲,腦袋一偏。
隨後為了不兩敗俱傷,江風這必殺一劍僅僅在那寶象的左肩之上開出一個巨大的血洞。
好在那寶象當年右臂為封萬里所傷,左臂此時再次為江風所傷,這一下雖未直接將其殺死,但也算是去了一大強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