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陸小鳳的底牌,西門吹雪
酒樓裡面的人越多,便越發安靜。此時此刻,就算是一隻蒼蠅的「嗡嗡」聲,也算的上是大動靜了。
無論是誰,當他看到了太多的神秘的,同樣級別的高手,即使是再孤高,再冷傲,也難免需要掂量一下自己此時的份量。
「噹噹當……」
一陣緊湊而響亮的鑼鼓聲忽然之間自外面的街道之上傳來。按理說,若是沒有關係到城中大部分百姓的要事,是絕不該有這樣的鑼鼓聲的。畢竟,這鑼聲一響,便代表著此城的主人,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閻老爺有令,恭請各位朋友今日稍安勿躁,明日一早,閻老爺將在城西通天樓設宴款待眾位江湖好漢。到時候,諸位想要的東西,閻老爺也會一併帶去!」
似這樣的人,此時此刻,城中的無數地方,都已經陸陸續續的出現。有錢能不能使鬼推磨江風不知道,但有錢肯定能夠使人敲鑼。
「通天樓,閻鐵珊究竟想要搞什麼名堂?」
就在眾人感覺到疑惑的時候,那雞足道人忽然已經走到另外一桌身著錦衣,年紀輕輕的男子身前。
「你,我們海南劍派……」
一剎那的功夫,開口的一個像似領頭模樣的中年人已經不知何時,便給雞足道人單手提了起來。
「就憑你們這樣的東西,再不滾,統統死在這裡……」
「呼」的一聲破空之音傳來,下一刻,那海南劍派的弟子登時倒飛而出,很是重重的砸毀了不少桌椅。
「好膽……」
剎那間的功夫,三柄明晃晃的窄劍已經出鞘,呈三才方位,將那雞足道人團團圍住。
只可惜,下一刻,被擲出去的那名海南劍派的弟子則是慌忙開口喊道:「不要動手,不要動手!」
「秋師兄,可是剛剛這傢伙……」
「別說了,技不如人,這一趟渾水,我們海南劍派趟不了。我們走……」
不得不說,這位秋師兄將來若是能夠接掌海南劍派,那麼海南劍派必定能夠在將來的武林之中佔有一席之地。
畢竟,一個門派想要崛起,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被別人滅掉。多交朋友少結仇,特別是懂得捨得兩個字,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
其實打從雞足道人露了一手雞足功之後,這酒樓之中的江湖人物便已經有不少人心中暗自打起了退堂鼓。況且,一直待在這裡,對於伺機奪取小樓一夜聽春雨也沒有太大的幫助,還不如先行離開,待得明日往城西通天樓一行。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偌大的酒樓之中,便已經僅僅剩下三張桌子。
江風一行,陸小鳳二人,以及那雞足道人。
此時那雞足道人自顧自的坐在桌前,喚來戰戰兢兢的小二,以最快的速度換上一桌新的酒席,以及原本應該上到其它桌子上的菜。
「吃菜!」
人少的好處非但是清凈了許多,就連上菜的速度,那也是一日千里,遠不能與方才相比。
而此時的江風,卻絲毫沒有因為雞足道人的到來,而改變一絲一毫的意圖。對於他來說,天大的事情,也要自己吃過了再說。
但很多時候,不是你不願意去招惹別人,別人就不會來招惹你。
此時的雞足道人「嘎嘣,嘎嘣」的將一隻雞連皮帶骨的啃下去之後,忽然陰惻惻的開口說道:「好,有意思,有意思,移花宮,陸小鳳,既然諸位對我聖教的小樓一夜聽春雨興趣非凡,但不知對老夫的雞足功,有沒有興趣?」
那陸小鳳此時一隻手捉著自己的一側小鬍子,慢慢的摸了摸,隨即開口說道:「老實講,我二人此來珠光寶氣閣,本意並不是為了小樓一夜聽春雨而來。」
那雞足道人卻是一陣嗤笑,隨即開口說道:「本意不是,卻不見得你二人不能見寶起意。」
「那我二人應該如何證明?」
「離開,或者死!」
天底下的人分為十二個屬象,但陸小鳳的屬象,卻不在這十二個之中。因為他屬驢,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倔驢。
「我若是說不呢?」
當第一個「不」字從陸小鳳的口中傳出之時,雞足道人手中的酒杯已經彷彿暗器一般飛掠而出,直取陸小鳳的額頭而來。
輕輕一指夾出,當陸小鳳的雙指將那隻酒杯牢牢的定在空中之時,雞足道人便已經飛身而起。
「救命啊!」
雞足道人的彎曲起來的三根手指此時在幾人的眼中居然詭異的散發出一種黝黑的金屬光澤,酒樓裡面此時留下的幾人無一不是江湖之中最頂級的人物。這種光澤,顯然是對方已經將雞足功的功力催發到了極致,方才會有如此驚人的效果。
「現在才知道逃,太晚了!」雞足道人此時居然也不管安安穩穩坐在一旁的花滿樓,居然二話不說,便朝著陸小鳳繼續飛撲而去。
「你就算逃到海角天涯,也改變不了自己的性命!」
雞足道人的厲聲之後,忽然之間,陸小鳳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得意與嘲諷的神色。
此時此刻,門外忽然出現了一個人,擋住了陸小鳳的去路,冷冷開口道:「他們不必逃到天涯海角,你也不可能追到天涯海角,我如果是你,就會乖乖的坐回原來的地方,趕緊要一副紙筆!」
「紙筆,老夫要那些東西幹什麼?」
「有什麼遺言,你最好趕緊寫下來,也許會有用!」
「可惡!」
憤怒的神色襲上雞足道人的臉龐,下一刻,他終於看清楚了對方的模樣。
那個人長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劍卻是黑的,漆黑,狹長,古老。這樣的一個人,看起來簡單,純粹,可怕!
雞足道人瞪起眼、厲聲喝問:「什麼人敢如此無禮?你可知我是什麼人?」
「我叫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這名字本身就像是劍鋒一樣,冷而銳利。他不會問對方的名字,他不想問,也不需要問。
他的左手提著劍鞘,右手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長劍的劍柄之上。長劍雖未出鞘,但雞足道人便已經感覺到一股寒冷刺骨的殺氣將自己包裹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