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電子屏幕，萬丈深淵

  @感謝孤獨煌的打賞，我只有更加努力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

  趙永祥和李校長的私人聯絡圖中，有很多看似毫無瓜葛，卻又因為某種事情偶然聯繫在一起的人。


  比如東大附屬醫學院基建項目承包商是趙永祥上司的小舅子；


  再比如趙永祥兒子持有的股票是李校長姐姐的小叔子公司的原始股；

  等等等等。


  「你決定怎麼做了么？」二郎神問，毀不毀掉這兩人全在左煌哲一念之間。


  「害群之馬留著有什麼用？至少東大，是我心中的夢想和聖地。」左煌哲不希望自己的母校被這樣人的禍害。


  二郎神和哪吒對視一下之後，對文慧下達的指令。


  左煌哲也和黃旭通了電話。


  天庭和人間聯手，做好了拉枯摧朽的一切準備。


  第二天一早，散發著墨香的《桐城晚報》頭版頭條，紅色標題報道了東大榮獲全國科技進步特等獎的消息。


  記者周琳在描述採訪市主管領導趙永祥時，用了這樣的字眼：「據悉，桐城將重獎在此次科研攻關中做出突出貢獻的集體和個人。」


  三天後，東大經過研究決定，就重獎事宜報請相關部門審批。


  為李校長申報政府獎勵緊津貼；

  擬提拔王教授為學校副校長，主持教學工作；

  擬授予吳天一本年度一等獎學金，研究生畢業后可在本校任意選擇博士生導師繼續學習深造。


  同時，桐城市提請相關部門，擬推薦趙永祥擔任代市長一職，試用期一年。


  慶功大會在市工人俱樂部舉行。


  這次慶功會，不僅有東大的學生教師代表參加，還有來自文衛行業和其他高等院校的代表。


  主席台上一塊碩大的電子屏幕將全程播放這次慶功大會的高清畫面，同時中間插播項目攻關過程中錄下的珍貴畫面，課題組成員的個人經歷、工作照片等資料。


  更為重要的是，現場將頒發獎金，宣布表彰決定和任免決定。


  這一天，校方隆重派人給左煌哲下了請柬，邀請他作為貴賓出席慶功大會。


  左煌哲愉快的答應了。


  上午九點五十分，一身合體的西裝和一頭黃毛，整體格格不入、難登大雅之堂在他，在朱助理的陪同下步入會場的時候，他看到了趙永祥和李校長嘲諷譏笑的眼神。


  「左總，你真是個大好人啊，要是沒有你在本校設立的這個實驗室，學校和我本人根本沒有受益的機會，你說是不是？」李校長小人得志，得了便宜還賣乖。


  「恭喜了，成績是李校長做出來的，只能說明李校長能力出眾。」左煌哲似乎沒有聽出這句話里的真正含義，他的回答讓跟在身後的幾個人搖頭嘆息。


  沒有學問就是可怕、可憐、可悲在，這樣的人不會有大出息。


  上午十點，在雄壯的運動員進行曲中，臨場的嘉賓和獲獎人員依次進入俱樂部，在前排貴賓席就坐。


  左煌哲身為投資者坐在了第一排。


  他，等著好戲開場。


  按照會議議程，校方首先宣讀了表彰決定，為所有有功人員頒發了獎金。


  然後，桐城市有關領導宣讀了對趙永祥、李校長和王教授的表彰、任免決定。


  一切，按照他們事先的設計，按部就班、極其順利的就行著。


  這項決定宣讀完，俱樂部內響起的潮水般掌聲變成了為三個人祝賀的禮炮和煙花，美妙而甜蜜。


  他們得意洋洋接受著周圍人握手和擁抱的祝賀。


  左煌哲站在一邊，笑眯眯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不妥，他的手掌甚至拍的生疼，生怕自己祝賀的心意對方看不到。


  然而。


  趙永祥從他身邊參見而過，對他視而不見。


  李校長越過他伸出的手掌，握住了旁邊的兩個手掌。


  王教授猶豫片刻后，緊跟著前面的隊伍，忽略了他的存在，直接走了過去。


  實驗項目的贊助人，被實驗項目的獲獎人當成了透明人。


  左煌哲伸出的雙掌落空了。


  只有朱助理這時拉了他一把。


  不是拉，是按。


  強行按住他的雙肩，強迫他坐下。


  「坐吧，左總，視頻馬上就要播放了，不要擋住後面的人觀看。」朱助理語氣傲然，像是巡場的老師抓住了作弊的學生。


  周圍又是同情憐憫的目光。


  「這個人怎麼這麼窩囊？是男人么？」


  「一個被東大開除的學生，在校長面前硬氣得起來么？」


  半晌，左煌哲回過味：「好，坐、坐。」


  等他回答完的時候，朱助理距離他已經五米遠了。


  主席台上巨大的電子屏幕上，開始播放市電視台製作的專題片《天路》。


  一幅幅震撼的畫面，播放是以東大為切入點的整個城市科研發展的經歷和取得的成就，以點概面弘揚了桐城科技日新月異發展的輝煌篇章。


  不得不說，這個專題片拍攝的相當有水平，看起來讓人熱血澎拜、鬥志高昂，迅速煽動了所有在場人的情緒，大家的表情從剛才的喜悅和興奮變成了現在的激動和狂熱。


  這個時候，只有左煌哲，他的笑容越來越溫和，越來越滋潤。


  他的右手食指，沖著電子大屏幕一點。


  電子大屏幕黑屏半秒，馬上恢復了正常。


  人，還是那幾個人，趙永祥、李校長、王教授，事，卻已經不是剛才那些事了。


  畫面從文慧提供的那副私人交往聯絡圖開始。


  有三個人在一起吃飯時的交談，每一句話聽起來都那麼刺耳：「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聯合搞垮左煌哲，不能讓他在東大站穩腳跟。」


  有趙永祥和李校長的電話錄音：「你說的那項工程承包給G公司，那是省里一位領導的親戚，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費。」


  還有趙永祥和李校長在KTV的不雅照。


  ……


  「怎麼回事？」


  「這些是誰播放的？」


  現場一片嘈雜聲，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但是，這些問題已經沒人去關注了，只有無數的手機和照相機「噼噼啪啪」的照相、錄像和上傳。


  現場的記者蜂擁而至當事的三個人面前，接連不斷的提問：「請解釋一下畫面中發生的事情。」「請問你所說的哪位領導是誰？」「你們經常一起出入KTV這樣的場所么？」


  趙永祥、李校長和王教授狼狽地抱著頭，把自己的臉隱藏在雙臂之下，用力向外擠。


  幾分鐘，這些錄像和照片在網路上被瘋狂的點擊和轉載。


  左煌哲馬上打通黃旭的電話。


  五分鐘，現場主持會議的另外一位領導接到電話：「立刻宣布暫時停止趙永祥等三人的職位，接受調查，等候處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