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青囊中書
距離王敦舉行壽宴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時間悄無聲息的進入了六月,天氣一下子變得炎熱了起來,武昌城就是以後的武漢市,這可是個有名的火爐,一熱起來,人也會變得浮躁。
這些天,高飛的計劃進展的一切順利,大將軍府里的一切事情都由右長史陸玩、左長史謝鯤代為處理,其餘諸如桓彝、羊曼、畢卓、阮孚、阮放等屬官也都表現的盡心儘力,無論是軍政大事,都被這幾個人處理的井井有條。
如此一來,王敦倒也落了個輕鬆自在,乾脆將所有政務全部交給了這些得力助手,漸漸的,王敦早已經將當初那個揣摩他心思的錢鳳拋之腦後了。
這些天的時間裡,王敦沒事總是喜歡喊上記室參軍郭璞,讓郭璞陪他一起遊山玩水,每到一處,都會讓郭璞問卜吉凶,每次郭璞算的都很准,王敦於是對郭璞說的話深信不疑。
當然,高飛也沒有閑著,他則埋頭苦學,一邊讀書,一邊習武。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基本上看什麼書,都是一遍而過,而且還能徹底記住。郭璞整日陪伴王敦左右,特意給高飛留下了一本叫《青囊中書》的書,這本書一共有九卷,記載了五行、天文、卜筮之術,學會之後,能夠攘除災禍,通達冥冥的玄機。
這九卷《青囊中書》,是一位叫「郭公」的人送給郭璞的,郭璞學會了以後,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高飛是個好學之人,便用心將這九卷《青囊中書》給讀完了,讀完之後,他也就會背了,書中的每一個字他都能記在腦海中。可是,這本書晦澀難懂,關於五行、天文、卜筮方面的東西,高飛一下子也理解不了。除此之外,這書里竟然還有奇門遁甲之類的學問,讓高飛讀完之後還意猶未盡,又接著讀了好幾遍。
但是,即便高飛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卻也無法很快搞懂書中的精髓,看來必須等到郭璞回來,向郭璞當面請教才能通曉其中的玄機。
到了下午的時候,高飛就跟著毛寶練武,經過一個多月的苦練,高飛的刀法有了很大的進步,只不過他的年紀還太小,要想將刀法的威力全部發揮出來,只能長大到一定年紀才行。
這天傍晚,王敦和郭璞外出未歸,高飛也剛剛練完武藝,正準備回房歇息呢,便見有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把一封信遞給了高飛。
高飛見信封上寫著王羽親啟的字樣,便直接將信拆開來看,匆匆瀏覽了一遍后,這才知道,這封信是武昌太守樂凱所寫,是要邀請他去黃鶴樓一敘。
高飛看完這封信后,嘴角上便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對身邊的毛寶說道:「大魚終於上鉤了。」
毛寶問道:「是樂凱嗎?」
高飛點了點頭,對毛寶道:「他約我一會兒在黃鶴樓見面。」
毛寶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護送公子去黃鶴樓一趟。」
二人說走便走,還沒出府門,便和王允之撞了個滿懷。
「哎吆!」王允之被高飛撞的有點生疼,一看是高飛撞的,便捂著肚子忍著疼痛說道:「羽弟,你這麼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裡啊,怎麼走路也不看路啊,幸虧撞到的是我,萬一是堵牆,那受傷的豈不就是你了嗎?」
高飛嘿嘿笑道:「對不住了允之哥哥,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咱們回頭再聊!」
話音一落,高飛便和毛寶飛也似的向前跑去,不一會兒功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王允之在那裡形單影隻。
王允之看著高飛離去的背影,暗暗的想道:「羽弟最近到底在搞什麼鬼,怎麼每天都搞的神神秘秘的……」
大將軍府距離黃鶴樓並不算太遠的路程,高飛和毛寶很快便來到了聚賢閣。此時的聚賢閣已經是一片寂靜了,暮色四合,負責建造聚賢閣的工匠和民夫也都早早的回去休息了。
高飛和毛寶走在靜悄悄的聚賢閣內,朝著位於正中央的黃鶴樓走去。
比及靠近黃鶴樓時,高飛和毛寶都注意到了,一個灰色的身影站在黃鶴樓下面的台階上。
那個身影舉起了手,朝著高飛和毛寶揮了揮手,並且喊道:「王公子!」
高飛和毛寶走近一看,這個黑影不是別人,正是武昌太守樂凱。
「小子王羽見過樂大人!」高飛畢恭畢敬的拜道。
樂凱急忙攙扶住了高飛,笑著說道:「公子何須多禮,今晚只有樂凱,沒有太守!我已經讓人備下了一些吃食,正在黃鶴樓上,還請公子跟隨我一起到樓上小敘!」
「樂大人請!」
一行人來到了黃鶴樓上,樂凱的心腹早在樓上的房間里點上了蠟燭,也準備好了飯菜,大家互相寒暄了一下,便分別落座。
這時,樂凱便屏退了心腹,讓他到樓下守著,而且他還看了毛寶一眼,便問道:「王公子,這位是!」
高飛道:「他是我的師父,有什麼話樂大人儘管講,不必有任何避諱!」
樂凱聽后,知道是高飛的信任之人,便打消了顧慮。他先端起面前的茶水,對高飛說道:「樂某不飲酒,只能以茶代酒,還請公子見諒!」
高飛道:「喝酒容易誤事,樂大人這不飲酒的習慣很好,而且我也很小,也不喝酒。」
樂凱道:「那樂某就先靜公子一杯!」
兩個人將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這時樂凱便開門見山的問道:「王公子,樂某有一事不明,還想請王公子為樂某指點迷津。」
「不敢當不敢當,小子才疏學淺,又怎麼能為大人指點迷津呢。」
「有志不在年高,王公子看著年紀小,可對於樂某來說,其實早已經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了。今日王公子對樂某說的那句話,到底是想暗示樂某什麼,還請王公子直言!」
高飛道:「沒什麼,只是隨口胡謅罷了。」
樂凱突然臉上變色,輕聲問道:「王公子是信不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