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我娘子在哪裏
“啊——”
石蜜驚叫出聲,傻子抱的越緊,口哈子都滴到石蜜身上:“娘子,我娘子叫石蜜,娘子,我娘子叫石蜜……”
眾人麵麵相窺,但都不敢說什麽,畢竟,石蜜也算是大家的衣食父母。
但傻子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楚蘅直看愣。
沒想到他記不住所有話,倒是記住最重要的那段,也算是陰差陽錯,讓這效果更好。
“瘋子。”石蜜低吼:“都愣著幹什麽?把這個傻子拉開。”
眾人反應過來,連忙拉傻子。
石蜜憤怒起身,拿起木棍去捶打傻子,淩霄一把奪來:“石小姐,你剛才說我娘子在哪裏?你把人找出來?找不出來,今天你哪裏都不要走。”
“我怎麽知道。”
話一剛落,手臂一疼。
“啊……疼……”石蜜疼的出聲。
“最後一遍,我娘子在哪?!”淩霄赤紅的眼睛看著她,“敢撒謊一句,絕不手軟。”
“大哥,我來。”風蘭憤怒地上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大哥問你話呢,我大嫂在哪裏?”
金錢蓮和淩笤連忙拉住她,“風蘭,少說兩句。”
“石蜜,你把蘅娘抓哪裏去了。”風蘭拿腳踹。
“還用問?”石蜜怒吼,“她幹了傷天害理的事,她沒臉見人跑了。”
“你亂說話了。”淩霄抓石蜜的力道猛地加大。
“疼——”
石蜜眼淚直流,小聲哀求:“淩大哥,我看到的時候他們應該在柴房裏,應該在柴房裏的,嗚嗚嗚。”
“撒謊。”淩霄又加大力度。
“痛痛痛。”石蜜痛哭出聲,憤怒地望周圍人:“看什麽看,不知道過來幫忙呀,再看我挖了你們眼珠子,讓我阿爹把佃租翻十倍。”
聽到這話,村民急忙上去拉淩霄,但一雙雙眼睛充滿憤怒地瞪石蜜。
楚蘅聽不下去了,不由走上前:“石小姐,不如趁著大家在這裏,你把佃租金恢複,我讓淩霄放了你。”
這聲音……娘子。
淩霄猛然看過去,見是一個陌生人大失所望。
倒是風蘭,激動道:“反正已經這樣,石蜜,你要是把租金恢複原來的價格,我大哥饒了你,不恢複,你就等著。蘅娘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就賠十根。”
“聽到了?”淩霄手勁不斷用力:“你大哥說的沒錯,我確實會折斷人的手,而且接回去都看不出來。”
“不要。”眼看淩霄看她手腕,石蜜哭著道:“租金恢複,但是但是我阿爹不一定聽……”
淩霄又用力一捏。
“好,一定恢複。”石蜜大聲說,淩霄這才鬆力道。
石蜜怨恨的目光看楚蘅,心裏問候一眾人,回家讓阿爹漲十倍!
“不行。”楚蘅走出來,“空口無憑,還是立字據為好。”
“對。”風蘭說道:“大哥,那位娘子說的是,要立字據。”
淩霄搖搖手:“立字據。”
石蜜咬住下唇,怨恨的瞥一眼楚蘅,艱難的點頭:“好。”
筆墨紙硯擺好,簽字畫押,一切妥當,再沒有抵消可能,石蜜才得離開。
石蜜一出去,人群炸了。
“太好了!我們不用交雙倍的租金了。”
“這都要謝謝這位娘子提醒……等等,這位娘子是哪裏人?”
“是啊,哪裏人?”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風蘭大聲說,“我們應該謝謝這位娘子提醒,對了,娘子,你是哪家的姑娘?”
楚蘅:“呃……”
是姑娘的裝束啊。
“隔壁村的。”她敷衍道。
隔壁有水秀村和綠水村,反正沒有明說,大家也不會為一個過路人那麽詳細的。
可總有那麽點意外。
這時淩霄突然問道:“你剛才說你是哪裏的?”
“隔壁村。”楚蘅再次說道。
“這聲音,真像娘子?”淩霄嘀咕道。
楚蘅:“……”賊耳朵,這都聽出來。
是她技巧不成熟?還是技巧不成熟?
變聲都能聽出來。
“那個,不打擾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她急匆匆跑,一直跑,頭都不回。好不容易,瞧沒有人了,卻看到桃寡婦和文秀才在鬧什麽。
鑒於人家幫過自己,不愛湊熱鬧也走上去瞧。遠遠的就聽到桃寡婦的哽咽,其他人喊桃寡婦賠錢。
她小聲問一個圍觀者:“吵的這麽凶,發生什麽事了?”
圍觀者示意楚蘅看桃寡婦:“那位娘子是個寡婦,現在找到一個新的男人就不要那個男的了,然後那男的太愛她,就來求他複合。”
楚蘅一臉好奇:“那為什麽大家說賠錢?”
“還不是那小寡婦。”圍觀者不滿地嘀咕:“把老人家推受傷了,當然要賠錢了。”
“哦哦。”楚蘅點點頭,看一眼桃寡婦,明顯是個被坑的。
還低著頭,聽人家訓斥,也不知道反駁一句。這樣的人,真難為她和文秀才突破防線,做那檔子事。
“能不能把前因後果,說的詳細一點。”楚蘅這話,引得圍觀者抬頭打量。
楚蘅氣憤填膺:“我生平最看不得這些欺負老人家的人了,我倒是想聽一下那個女人怎麽欺負的,真恨不得上去給她一巴掌。”
“噓~不要說話。”圍觀者:“聽一聽他們最後怎麽解決。”
“哦哦,好的。”楚蘅點點頭,目光落在桃寡婦等人身上。
文母不愧是眾人焦點,她哭道:“我殘了廢了不要緊,但是我受了傷以後不能幹活了,我兒子還要趕考,這路費就沒有了。桃寡婦,不是我非要獅子大張口,而是實在無能為力了,你賠我二十兩吧。”
“太多……”眾人聽到數目驚嚇到了,可文元的話更讓人難受。
“阿娘,兒子不去趕考了。”文元紅著眼睛,咬著下唇,眼淚在框裏打轉,活脫脫的梨花帶雨模樣。
看到這一幕,楚蘅恨意滔天。
就是這模樣,誆騙單純無知的她無數次。
文元最會這招了。
果然,這表情一出,周圍人都在勸他不要放棄考試,甚至催促桃寡婦賠錢。
“桃娘。”文元一副痛心地望著桃寡婦:“我原以為我們會天長地久,但竟然如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再……沒關係。”說著還哽咽了幾聲,可謂是情深緣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