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盛怒(2)

  宛柔輕輕的點點頭,並沒有作答。皇甫錦一直看著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半晌,他才淡淡地開口道:“為什麽?拿你的生病來賭嗎?你是為了什麽?告訴朕!”


  見她還是不說話,隻是不再看著他。皇甫錦的怒意更甚,大聲吼道:“你為什麽不敢正視我?你想死對不對?你寧願死,都不想留在我身邊是不是?”


  宛柔死死的用牙齒咬著自己的唇,不讓淚意湧出。片刻,她像是下了決心似的正視著皇甫錦,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道:“是。我寧願死,也不想留在你身邊!要我愛你,根本是妄想。就算你終其一生來等,我也不會有回心轉意那天。所以你本就不該救我,應該讓我死!”


  “好!好你個若藍宛柔!你想死,朕偏偏不讓你死。朕要將你囚禁身邊,慢慢的折磨你,直到朕對你失去興趣為止。”皇甫錦怒紅了眼,扯著宛柔的頭發狠狠的對她說。而後將她一把推倒在床榻之上,怒目而視,拂袖離去。


  皇甫錦從來沒有如此心碎的感覺,更加沒有這種強忍淚水的感受。他除了自己母後離去的那天流過眼淚,無論發生多麽艱苦的事情都沒有哭過。今日,居然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有了淚意,他真是無用。


  而位於床榻上的若藍宛柔,早已經淚流滿麵。她到底在說些什麽啊,他的心一定很痛吧。宛柔真的很恨自己,也很恨他。從進宮以來,她就不停的徘徊在甜蜜與痛苦之中,這樣的大起大落,她要怎麽樣才能承受得起?他們兩個之後的命運又會如何,她不知道。


  三天了,皇甫錦三天都沒有出現在宛柔麵前。雙兒自然也看出來兩人是鬧別扭了,因為自從那天皇甫錦憤怒的甩袖而走以後,宛柔一直都悶悶不樂,苟言寡歡。


  好在宛柔不像別的女人那般吵鬧,隻是默默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如今就躺在軟塌上看書,可是雙兒知道她心裏始終不好過。


  “雙兒,你剛剛從哪裏回來啊?”宛柔放下書,好奇的問著雙兒。這幾天,這丫頭經常往外跑,也不知道是幹什麽去了。


  “雙兒是去探聽消息去了……”雙兒唯唯諾諾的回答著宛柔的話:“這兩天,皇上晚上都去了謝昭儀的宮裏,但是每夜都會回夕鳳殿休息。昨夜皇上是一個人在夕鳳殿歇息的。”


  “你這個傻丫頭,沒事打聽這些事情幹嘛。如今這後宮隻有我與謝昭儀,皇上不來若雪宮自然是去謝昭儀那裏的,這有何奇怪。”宛柔的心,覺得有些酸痛的感覺。卻是無法責怪他,皇甫錦得不到自己,去找別人也是應該的。況且那天,自己還說了些那麽傷害他的話。


  “娘娘也不要太難過,風水輪流轉,皇上最寵愛的那個,一定還是娘娘。”雙兒走過來替宛柔按摩肩膀,而後又像想到什麽驚訝的事情,對宛柔說:“娘娘,雙兒還聽到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呢。”


  “何事啊?”宛柔拿起一旁的茶杯,準備喝口茶潤潤喉嚨。


  雙兒皺著眉頭,感覺對這事情十分不解的說道:“丞相大人和皇上,從小就一起長大,雖是君臣,關係卻好得不行。隻是丞相今日被皇上收押進天牢了,說是丞相謀反。證據確鑿,但是念在丞相並無輕舉妄動,和多年的兄弟情誼上,隻是收押,沒有判決。娘娘說奇怪不奇怪?”


  “啪啦……”的一聲響,宛柔手中的茶杯就應聲落地,她緊張的起身抓住雙兒的肩膀,焦急的問著:“你說皇甫錦把莫丞相給收押了?他謀反?”


  雙兒被宛柔的強烈反應給嚇到了,隻愣愣的點頭。宛柔全身都泛起了冷汗,怎麽會這樣?他怎麽會謀反?宛柔不由分說拉著雙兒就往若雪宮外跑去。


  “娘娘,娘娘你別跑那麽快,你要帶雙兒去哪裏?”雙兒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氣喘籲籲的問著宛柔。


  “天牢,快帶我去天牢。”宛柔停了下來,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道天牢在哪裏。


  “娘娘,天牢沒有皇上的吩咐是進不去的。”雙兒深感無奈,早知道娘娘和皇上以及丞相之間發生過些什麽。可是沒有想到告訴她,她的反應那麽激烈。早知道,打死她她也不說了。


  “帶本宮去,本宮自然有辦法進去。”宛柔緊咬牙關,腦中一個計劃就這樣產生了。


  雙兒知道這個主子難以勸誡,隻好乖乖的帶路前往天牢。天牢的路離後宮實在是遙遠,兩人走了半個時辰才走到天牢門口。


  本來宛柔以為要用到她的計謀才能成功的進去,卻沒有想到韓穆已經守候在天牢門前。隻見他恭敬的對宛柔說:“參見錦妃娘娘。皇上吩咐微臣在此候著娘娘,帶娘娘進去天牢。隻是天牢地方寒冷,請娘娘披上狐裘。”


  宛柔很聽話的接過狐裘披上,皇甫錦究竟在想些什麽?隻是她現在沒有心思去想他在想些什麽,馬上跟著韓穆走進了暗無天日,潮濕陰暗的天牢。


  宛柔一直走,走了好久,才走到最裏頭的單間的牢房。看到一個昔日溫婉儒雅的男子坐在石床上,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宛柔的淚水就忍不住掉了下來。


  韓穆打開了牢房的門鎖,宛柔就捂著嘴走了進去。韓穆看到這樣一幕,默默的搖搖頭,鎖上門轉身走到外麵去候著。無論是皇上,錦妃娘娘,莫丞相,抑或是夏統領,他們幾個的心思,都是韓穆所猜不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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