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流露(1)
再醒來時,窗外已經是天光清明,陽光明媚。身體的痛楚還未褪盡,錦被下那滑膩膩的汗漬以及空氣裏彌漫著的淫靡氣息,都在提醒著宛柔昨夜與身側男子的瘋狂。
宛柔眨了眨眼,雙手撐起,正準備起身時,耳畔卻突然傳來一陣溫柔的聲音:“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轉頭,宛柔就迎上那張含笑的俊臉。宛柔臉頰一熱,別開眼,不去看他似笑非笑曖昧眼神。“皇上,該起身洗漱更衣了,是時候服藥了。”
見宛柔將頭顱縮進光滑的錦被中,皇甫錦笑著扯開錦被,露出宛柔那張星眼微餳的容顏,打趣著道:“怎麽?朕的愛妃害羞了?”
“皇甫錦,你現在是病患,要聽話按時服藥!”知道自己繼續害羞下去,皇甫錦肯定會樂得很,當下幹脆收斂起所有的羞澀,一本正經地對皇甫錦說道。
“藥當然要服,但是服藥前,我想一飽口福。”最後四個字皇甫錦特意加重了語氣。宛柔一聽,臉頰一熱,耳垂頓時紅得像能滴出血來似的。
見狀,皇甫錦毫不猶豫的就偏頭含住了她的耳垂:“宛柔,你害羞的樣子真討人歡心。”
宛柔被他這樣一挑逗,感覺渾身顫抖起來,當下連忙阻止道:“皇上,難道你今日不用早朝?”
皇甫錦聽言莞爾一笑,在她耳旁曖昧的吐著溫熱的氣息,說道:“宛柔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承歡侍宴無閑暇,春從春遊夜專夜。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這首詩嗎?為了宛柔,朕可是很樂意做一回貪戀美色荒淫無道的昏君!”
宛柔心中一根弦很輕易地就被皇甫錦撥動了,她莞爾一笑,摟住他的腰身,淡淡地說道:“皇上敢做這貪戀美色的昏君,宛柔可不敢做這禍國殃民的禍水啊。”
見她一本正經,皇甫錦也不再開玩笑,隻是偏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啄,寵溺地說道:“起吧,有勞愛妃替朕準備用藥了。”
說罷他就率先起身,宛柔見其赤/裸著身子當下馬上將頭轉向一旁。皇甫錦邪魅一笑,抓過軟榻上的衣裳一氣嗬成的穿上,走出去大聲吩咐道:“替朕早膳與沐浴,碧水宮中的泉池灑滿茉莉花瓣,朕一會就過去沐浴。”
“奴才遵旨。”盡管對於皇上說撒茉莉花瓣感覺奇怪,但是付公公還是照著吩咐去辦事。
等他再次走進內室的時候,宛柔已經穿回了昨日那件衣裳,自己坐在梳妝台上整理那細長的發絲。皇甫錦繞到她的背後,抓起她那一把烏黑的青絲,再扯過一條絲帶,專注地綁住了宛柔的發絲。仔細端詳一會兒,皇甫錦再拿過昨晚被他拔下放在床榻上的發簪,輕輕地別在絲帶捆綁處。繼而感歎道:“我的宛柔,何時何地何樣都那麽美麗誘人。”
“又取笑人家。”宛柔揚眉一笑,不自在的指責道。
隻見他緩緩地拿起錦盒裏擺放的眉筆,對著銅鏡中宛柔秀麗的臉龐,勾唇一笑。順著那柳眉的痕跡,細細地描摹著。手腕輕動,他的動作是那麽的專注認真,看得宛柔心裏不禁再次蕩起一絲漣漪。
一個帝王,能夠如此專注地替一個妃嬪畫眉,這份榮寵是如此的來之不易,可是她卻如此輕易地享受到了。
就在他放下手中眉筆,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就看到秋絲雨和夏簡然倆人將夕鳳殿當成自己的家似的,若無其事的越過一眾奴才,向內室走來。
皇甫錦微微皺眉,可以看出被他們倆夫妻打擾他與宛柔單獨相處他有多麽的不爽!秋絲雨二話不說立馬抓起他的手腕,替他診起脈來。而後微微皺眉,甩開他的手,走到一旁拿過白玉瓶,將一顆‘百花丹’倒出硬塞到他嘴中,讓他服下。
秋絲雨看了一眼淩亂的床單,以及那一絲血跡,驚訝之餘毫無顧慮的開口道:“你們昨晚的戰績很激烈嘛。真想不到啊,原來你們大婚兩個月之久,居然……”
“秋絲雨!”皇甫錦怒吼一聲,打斷了她的話。可是秋絲雨卻發現兩人都臉頰微微泛紅,貌似在害羞著。
“哈哈,好,我不說了,不說了!走吧,簡然。我剛剛聽到他傳早膳來著,我們今日就在這夕鳳殿蹭飯吃了!”秋絲雨帶著一絲曖昧的望了兩人一眼,連拖帶拽地把夏簡然拉了出去。
此時付公公進來,恭敬地道:“請皇上移駕碧水宮,奴才已經準備好,皇上可以沐浴了。”
“知道了。”應和一聲,皇甫錦一下子打橫抱起宛柔,往夕鳳殿走去。可是沒走好幾步,皇甫錦的眉頭就輕皺起來。
原來是傷口因手臂用力的原因裂開了,皇甫錦隻好放下宛柔。秋絲雨抿著嘴拿出紗布,一邊替他包紮嗬斥道:“自己有傷還逞什麽英雄,虧你昨夜縱欲手臂傷口都不裂開,現在好了吧,抱不起美人反而還要勞煩本小姐替你再次包紮!”
皇甫錦歎了口氣,不緊不慢地說道:“秋絲雨,我真是替你擔心啊!萬一你生出來的孩子也和你一樣囉嗦要怎麽辦?夏簡然,真是委屈你了。”
“你這個死小子!早知道昨天就不費盡心思救你,讓你真的死了算了!”秋絲雨在皇甫錦的手背上大力一扭,疼得皇甫錦想吼人可是又怕嚇到她肚子裏的孩子。於是隻好忍氣吞聲,待她包紮好以後,拉著宛柔就向碧水宮走去。
宛柔對於他們的打罵吵鬧仿佛已經習以為常,但是依然為皇甫錦那份細心感覺喜悅,他竟然會考慮到一個孕婦的感受而壓抑自己的情緒,真是體貼。
碧水宮其實不大,外室擺放著桌子和一張躺椅,而後就是一張偌大的屏風將外室和內室的浴池隔開來。內室是一個寬大的浴池,可以在此處自由自在的遊水也不是問題。
一眾奴婢已經識相的退了出去,此時隻剩皇甫錦和宛柔在此處。整個浴池上方水霧彌漫,周圍的空氣都帶著一絲曖昧的氣息。屏風後還有一個小的鏤刻屏風,上麵整齊地擺放著奴婢替宛柔和皇甫錦一早就準備好的更換衣裳。
一股濃鬱但卻芳香好聞的茉莉清香沁入宛柔的鼻翼,她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緩緩地蹲下了身子。細手緩慢地挑撥地水麵,水溫不燙不冷剛剛好適合她。
宛柔甚至是捧起一波清水,上麵還漂浮著幾瓣雪白的茉莉花瓣。闔起雙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索取手中花瓣的芳香。卻不知肩頭的輕紗已經悄悄地滑落,露出可人的如玉般的香肩,以及那零星的吻痕。讓皇甫錦看了不由自主的喉頭一緊,一股欲望油然而生。
仿佛是感覺到了他炙熱的目光,宛柔偏過頭來看他,見他緩緩地向自己走來,不解地開口問道:“皇上,你不離開臣妾如何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