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欲動(1)
“放心吧,想來她肯定無事,不然就不會隻求皇上去安撫一下她的情緒了。若然真是腹中孩子有何事,這宮裏肯定都翻天了。”秋絲雨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顯然沒有把蘭妃受驚的事情放在心底。
宛柔索性也就拿起茶杯抿起茶來,不再說話。兩人卻是各懷心事,默默地尋思著什麽。
末央宮中,蘭妃躺在貴妃椅上品嚐著謝將軍偷偷拿進宮,想要給她品味的西域葡萄酒。心裏卻是糾結著,這皇甫錦自從和若藍宛柔和好以後,都不屑來自己宮中。如今卻是連看,都不想來看一眼,竟然還說讓若藍宛柔代替他來探望自己?真是可笑至極!
正在她憤怒之時,一瞬間的卻從窗外射進一則信封,剛剛好落在蘭妃側躺著的身邊。她吃驚地起身,望向窗外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大概猜測到是何人做的事,當即便慌忙得拆開那信封,裏麵卻隻寫著一個大大的‘動’字。
蘭妃甚是不解,意思是讓自己動手了嗎?在這個她和皇上如此尷尬的關係當頭下手,適合嗎?
雖然是心懷不解,但蘭妃也不想再去深究。因為她也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一天都不能忍受!不能忍受皇甫錦寵愛著若藍宛柔而忽略自己,不能忍受他的心中眼裏隻有若藍宛柔一人,她要毀掉若藍宛柔!
下定決心以後,那很久之前就想好的方案卻就及時的浮現在蘭妃的腦海中。她唇角勾起一抹魅人的弧度,起身打開了屋內點燃的香爐,將信封和寫著字的紙張放進去,看著信封和紙張慢慢的燃燒,最後化為灰燼。
“錦妃娘娘、秋神醫到。”此時門外直接響起付公公那尖銳的唱報聲,蘭妃直接行至床榻上躺好,等待若藍宛柔前來。
“姐姐。”蘭妃是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想支起身子向若藍宛柔請安,卻被她製止了。
宛柔扶著秋絲雨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則是行至床榻邊緣坐下,看了一眼蘊含淚意的蘭妃,微笑著說:“身子不適就不必請安了。現在感覺還好麽?需要讓秋神醫替你瞧瞧嗎?”
“不必了,妹妹沒事。隻是有被嚇到,真是生怕滑倒保不住小皇子,那妹妹就真是罪該萬死了!還要勞煩姐姐和有孕的秋神醫大老遠跑一趟,妹妹心底真是過意不去。”說著,蘭妃居然掩麵做出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淚水還在眼眶中打著轉,像隨時要掉下來似的。
“蘭妃娘娘,切不可大悲啊。流淚對於腹中孩子,也是有不良影響的。”秋絲雨瞥了一眼貴妃椅邊擺著的酒壺,淡淡地對蘭妃說著,聽言她果然收起了想落下的眼淚。
“妹妹說的是什麽話呢!我們也不覺得辛苦,畢竟是皇上交代的事情,定是要做好才是。何況本宮,在上次妹妹去若雪宮探望之後,一直都沒找到機會來探望妹妹,如今正好借此機會前來。雙兒,把本宮準備好的補品拿來。”宛柔拿過蘭妃是手,輕拍一下,轉頭對雙兒說道。
蘭妃若無聲色地瞧了一眼雙兒,她卻直接無視了蘭妃是注視,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便向殿外走去。
“姐姐真是客氣了,還帶補品來作甚?這末央宮也不缺這些補品。姐姐能來探望妹妹,就已經是妹妹、還有這腹中孩子的福氣了,其他的妹妹也不奢求什麽了。”蘭妃抽出被宛柔握著的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自己平坦的小腹,眼底流光閃現,唇角的笑容卻豔若朝霞。
見她故意在自己麵前炫耀,宛柔也不生氣,隻是輕輕地撥了撥自己今日無聊弄的,纖細的玉指上的鎏金鑲寶石的護甲片,漫不經心地說道:“說起了這福氣啊,姐姐又怎及妹妹呢!如今皇上膝下無子,妹妹這小皇子一出世,就成為了皇長子。皇上必定對其寵愛有加,妹妹更能母憑子貴,飛上枝頭啊。”
蘭妃聽其一言倒是十分吃驚,她從來沒有想過若藍宛柔居然會當眾將這些話說出口,若是被他人聽去了,指不定會火上澆油,說自己心懷野心想坐上那皇後之位呢!雖然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心願,但是若被皇上知道,鐵定會責怪自己的!
“姐姐這樣說,妹妹可是要叫屈了。這高枝,妹妹即使是翅膀再大再美,也不敢飛上去與姐姐爭搶啊!”蘭妃抿抿嘴,那是一副好不委屈的模樣。
宛柔掩麵輕笑,卻是嗬嗬道著:“這是和妹妹開會兒玩笑呢!難不成妹妹也當真了?”
見蘭妃麵色微微一窘,宛柔便不再追問,而是朗聲問道站在紗簾之下的喜兒:“你可是近身伺候蘭妃的宮人?”
“回娘娘,正是喜兒。”聞言,喜兒連忙微微福身,低聲答道。卻不再像初次見了那般咄咄逼人。
“起來吧。”宛柔聲音放柔了些,關切地說道:“如今你家主子懷有身孕,應當小心照料其飲食起居。處處該懷有鞠躬盡瘁的心理,這才不辜負了平日你家主子對你的疼愛。
還有就是,從今日起,最好你家主子的飲食起居都能來向本宮回稟一聲。倘若伺候得好,本宮定當大大有賞。倘若伺候不好,本宮決不輕饒!”
看著宛柔那突然變得嚴厲的模樣,喜兒隻是重重磕了個頭,一字一句地說道:“奴婢定當盡心盡力,絕對不辜負錦妃娘娘的期望。”
“好奴才!”宛柔淡淡地稱讚了一句,卻又似突然想到什麽那般,挑眉說道:“對了,如今妹妹有孕在身,有些事情皇上忽略了,本宮可不能也忽略了去。身邊太少人伺候著也不是件好事,待會兒本宮親自去內務府選幾個機靈的奴才來伺候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