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2)

  “皇上,你要替臣妾做主啊!咱們的皇兒,皇兒沒有了……”蘭妃半靠在皇甫錦的懷中,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楚楚可憐,讓人看了心裏生疼。


  “別哭了,沒事的,朕一定替你做主。若真的有人要危害我們的皇兒,朕一定會替你做主的。愛妃,你別哭了,哭得朕心都碎了。”伸手溫柔地擦拭著蘭妃臉上的眼淚,皇甫錦滿溢心疼的對其說道。


  聞言,蘭妃低垂眼眸,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流光,卻是哭得更加厲害了。見狀,宛柔冷冷一笑,唇角勾起一抹充滿嘲諷地弧度,淡淡地看著皇甫錦對其的嗬護。


  “皇上,是臣妾不好,臣妾沒用,保不住咱們的皇兒……但是皇上,一定要替咱們的皇兒鳴冤啊!”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蘭妃又是抽泣又是哽咽地說道。


  如果不是事先已經知曉她的真實麵目,如今那絕望到極致的聲音,隻怕連宛柔聽了也要動容幾分,相信她真是受奸人所害的。


  “放心,朕一定會將此人揪出,然後嚴懲不貸。”皇甫錦一字一句地說道。而宛柔此時內心卻閃過一絲黯然,心中最軟的地方,卻是一片寒冷悲傷之意浮現。


  皇甫錦,會不會有一日你愛上別的女子,也會此番如同待蘭妃那般對待他人麽?你作戲如此逼真,我都快要分不清你的真心或假意了。


  蘭妃心底卻是有一絲得意,瞬間抬頭,用手指著對麵婷婷而立的宛柔,一臉痛苦的表情還帶著幾絲淚水,眼底閃過一絲惶恐和不解,激動萬分地問道:“姐姐,你為何要如此害我?妹妹分明說過,即使出世的是小皇子,妹妹也隻是希望他能平安成長。從沒有想要去和姐姐爭些什麽,為何你要害我失去這個孩子?為何?”


  “愛妃,你可有什麽說法?”皇甫錦轉頭望著宛柔,碧藍色的眸子浮現出深深地光芒。


  “臣妾絕對沒有做過危害蘭妃,危害皇家血脈,對不起皇上之事,請皇上明察!倘若臣妾真有做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就請皇上將臣妾碎屍萬段吧!”迎上皇甫錦的眸光,宛柔心裏卻是有些哀怨,為何這些事情偏偏要攙和上她?

  “蘭妃,你還真是死到臨頭還要狡辯啊?簡直就是無藥可救!你背後做主之人,早就跑得沒影了,就你一個人還在死撐著,不覺得疲憊麽?”此時莫楚白實在是看不過眼,冷哼一聲,厲聲叱喝著蘭妃,想要拆穿這場演得有些無聊的戲。


  “皇上,不妨聽聽陳太醫的話再做定論。”就在謝蒙想要出聲指責莫楚白之時,秋絲雨淡淡瞥其一眼,淡淡地開口道。


  “也好!陳太醫,方才你想說的結論是何……”想起方才蘭妃打斷了陳太醫的話,眉頭緊皺,內心卻是暗自嘲諷著蘭妃,敢做不敢當!


  “皇上,根據老臣方才的診斷結果來看……”陳太醫接受著蘭妃對其投來威脅的目光,卻是心裏一緊,沉默思考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蘭妃娘娘,蘭妃娘娘她根本不是小產!”


  “哦?那是什麽?”皇甫錦的臉色瞬間一變,目光如利刃那般射向懷中的蘭妃,帶著深深地震撼和憤怒。


  “依老臣方才的診斷結果來看,蘭妃娘娘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懷有身孕!更談不上小產這回事了!”陳太醫的話就猶豫一塊巨石投入了平靜的湖麵,頓時驚奇驚濤巨浪,泛起層層漣漪。


  “那她方才的流血,又是怎麽一回事?”推開懷中的蘭妃,繼而深深地呼吸一口氣,抑製住胸口處即將爆發而出的怒火,皇甫錦挑了挑眉,一字一頓地問道。


  陳太醫聞言低頭回答道:“回皇上,這不過是一般女子每月的暌水而已!依老臣所看,這幾日恰好是蘭妃娘娘的月事之期。倘若皇上有疑問,可以去翻查一下彤史的記錄,看看蘭妃娘娘上次月事是何時,與今日對比過後就能知曉。抑或者,皇上可以讓在場的太醫都再替蘭妃娘娘仔細診斷一次!”


  “你們方才都一一替蘭妃診斷過,可與陳太醫陳訴的結果相同?”皇甫錦的話,帶著蝕骨的寒冷。那聲音分明壓抑著他的怒氣,聽得在場之人無一不打了個寒顫。


  “回皇上,臣等皆與陳太醫的陳詞一致!”眾太醫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驚恐中的蘭妃以及憤怒中的謝蒙,頓時下定決心,齊聲應到。


  “蘭妃,你還有何話可說?”皇甫錦冷冷地看著蘭妃,唇角掛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卻半分都沒有達到眼底。


  “皇上,你不能相信他們說的話啊!這陳太醫,分明就是被人收買了,串通好了來陷害臣妾的。我們的皇兒,不能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啊!”蘭妃終究是害怕了,“撲通”一聲跪在皇甫錦的腳邊,扯著他那龍袍邊緣,朝著那光滑的大理石鋪成的地板上重重的磕頭。


  “對了,皇上,一定是如同哥哥說的那般,一定是錦妃,是她陷害臣妾的!”蘭妃一邊不住的哭泣,一邊伸手指著宛柔,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不指責宛柔,或者還有挽救的機會,隻是她死到臨頭都不知悔改,還想要指責宛柔。這會兒,皇甫錦深邃的碧藍色眼眸中,立即燃起了熊熊火焰。那深沉陰霾的模樣,是蘭妃從來都不曾見過的,心裏不禁有些發毛。


  “你說錦妃陷害你?那你假裝懷孕來欺騙朕,又是如何一回事?欺君之罪,愛妃可記得要如何責罰?難道朕沒有告訴過你,讓你安分守己過日子麽?謝蘭傾,做錯事不是最可怕的。一個人最可怕的,是她死到臨頭都不知悔改,做錯了事情不敢承認!”皇甫錦說一句,蘭妃的臉色就白上一分。


  直到最後在皇甫錦咄咄逼人的責備之下,已經低下頭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卻抵死不肯承認自己所犯的錯誤,依舊一口咬定:“皇上,一夜夫妻百夜恩,您如何可以如此絕情,單憑片麵之詞,就斷定臣妾的罪過?臣妾懷孕是真,小產更是真實,臣妾冤枉啊!”


  宛柔站在原地,看著這原本還是高高在上,被人寵在手中的女子。隻不過是片刻時間,就落得跪地求饒,全身顫抖的境地。而她的夫君,這個當朝的天子,卻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屑一顧。會不會有朝一日,跪在地上的人,是她若藍宛柔?而她的男人,也會對她也如此冷情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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