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用事(2)
宛柔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為了男人,而讓自己變得內心如此痛苦。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淚意,拿過披風披著,就跟著走出了若雪宮。
若是皇甫錦有了心愛的女子,她也要親眼所見,那個女子有多好,才能心甘情願地放手。不然的話,她會不甘心。
皇甫錦快步疾行至聖德殿門口,就看到不遠處那個身著粉紅色的繡花羅衫的身影,猛地朝自己所在之處飛奔而來。
“韓穆,去幫我把莫楚白,夏簡然都叫過來。”皇甫錦低聲吩咐了一句,韓穆便按照吩咐去辦,隻留下皇甫錦和李如儀,還有她身旁的奴婢幾人。
“皇兄……皇兄要替如儀做主啊!”李如儀一見皇甫錦,眼淚就忍不住落下,朝著皇甫錦的懷抱就奔去。
“好,如儀乖,如儀別哭,皇兄一定替你做主,幫你把億找回來。”皇甫錦輕撫如儀的後背,小心翼翼地安慰著她。
李如儀雖然是從敵國送過來作為人質的公主,但是皇甫錦從小就當她是自己的親生妹妹那般愛護著。此時見她哭,也忍不住要安撫著她的情緒。
但是在不遠處的宛柔,卻身子踉蹌了一下,手掩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淚水一下子不爭氣地流出,這一幕在她眼中看去,就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回歸身邊,對其投懷送抱。而皇甫錦就樂在其中,親密地與其擁抱。
宛柔沒有很清晰地看到這個如儀公主的樣貌,卻單單看那身影和側麵,就可以知道這個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白湖縐裙的女子,定也是個美人兒。
自嘲的一笑,宛柔徑自回身向那空蕩寂寥的若雪宮走去。也是呢,倘若她不是個美人兒,那麽皇甫錦會放棄自己,而選擇她嗎?
而皇甫錦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宛柔在暗處偷偷地將這一幕納入眼底。攬著如儀的肩膀,輕輕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溫柔地說道:“外頭冷,進到內裏去,再把事情的始末告知皇兄。”
“嗯,如儀多謝皇兄。”如儀乖巧地吸吸鼻子,點點頭,隨著皇甫錦踏入了溫暖的聖德殿。
命人倒了杯溫熱的參茶給坐在一旁的如儀,皇甫錦就坐在她的對麵,等待她開口將事情告知自己,再酌情處置自己的皇弟!
“皇兄,如儀的肚子裏,有孩子了。”如儀放下了茶杯,握著皇甫錦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之上,一臉幸福的與皇甫錦分享自己心中的喜悅。
“真的?是億的第一個孩子呢!你真是的,有了孩子,居然還長途跋涉跑來京都,也不怕出什麽事?”皇甫錦聽言,嘴角咧開笑得十分開心。但是隨之又換個副嘴臉,指責著不顧大全的如儀。
“大夫說了,前一個月不出意外,小心注意著,是不會有何大礙的。何況,如儀要是不來向皇兄請求,如儀在連州怕是也無法生存了。”如儀抿了抿嘴,露出一抹苦笑。
“如儀,到底是如何了?你把事情且從頭到尾給皇兄說一遍。”皇甫錦心裏暗道不好,也不知道皇甫億這次到底闖了什麽大禍,惹得如儀居然想要尋死。
“皇兄應該知道如儀此次前來,就是因為億他,他離家出走的事情了對吧?”如儀輕歎一口氣,用沉悶淡薄的語氣開始向皇甫錦說明。
“億他也真是太不像話了!都多大的人了,還玩離家出走這戲碼!實在是有失體統,待皇兄將他尋回,勢必替你好好收拾他!”皇甫錦輕撫如儀的發絲,想起自己以往最疼愛的皇弟,突然間有了種父母對兒女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皇兄,你尋不到他的。皇兄自己也清楚,億的能力如何不是?除非是億自己想出來見如儀,否則沒有人可以尋到他的。”如儀有些哀傷的低下了頭,兩人都回想起那一幕。
兒時他們曾玩捉迷藏,皇甫錦很快就將如儀給尋到了,但是皇甫億卻例外。皇甫錦和如儀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皇甫億,無奈那時候太小,尋了一會兒就累得不行。隻好發動了宮婢去尋找皇甫億,可是尋了整整一日,尋遍了整個皇宮都沒有人找到皇甫億。
第二日先帝知曉了這件事,正在發怒準備處罰那些宮人之時,皇甫億卻自己走了出來。說他走到冷宮後麵的竹林深處的湖泊邊的假山裏躲著,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一睡就睡了一夜,第二日他怕找不到自己的人會擔心,才自己又走了回來。
皇甫錦想到這件事,不禁苦笑了一下。當年皇甫億那麽小,而且隻是在皇宮的範圍裏躲藏著,都沒有人能夠尋得到他。
更何況如今皇甫億已經是成年的男子,思想更進一步的深沉,而且他可以躲藏的地方,是整個雪絨國四十多個大大小小的鎮城。就像如儀所說的那般,若不是他自願出現,怕是很難尋得他的行蹤。
“如儀,億,他為何會離家出走?”皇甫錦眉頭緊皺,終究是問出了自己心底對想知道的事情。
“皇兄,你該知道如儀從小就被整個皇宮的人寵在手心,雖然如儀名義上是個人質,但是母後疼愛如儀,將如儀視為己出,所以整個宮內的人都尊敬如儀疼愛如儀。
如儀的性格就是任性,嬌縱的。但是如儀嫁給億以後,就逼著自己收斂了許多,直到那次與億吵架,才一下子將本性又透露了出來。
本以為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可是沒有想到,第二日有人告訴如儀,億去了喝花酒。如儀一氣之下,就跑到那裏去大鬧了一頓,命人把花樓砸了個七零八落的。
結果億居然指責如儀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是個野蠻到極致的女子,如儀氣憤就當眾掌摑了億一耳光,轉身就回府了。
可是自從那一麵以後,如儀就再也沒有見過億了。甚至是如儀知道自己懷有孩子,也未曾能夠見到他,他整個人就如同憑空消失了那般,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如儀說著說著,情不自禁地哭出了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