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造艦困難

  「18大的時候？」特沃西揚怎麼想，都記不起眼前這個年輕人是誰。「請問您是參加會議的中央委員，還是會場的工作人員？或是哪位委員的助手？」


  曼圖洛夫熱情地笑著，說：「特沃西揚同志，當時我還是新西伯利亞州的代表，在中央-委員會選舉的時候，給您投下了支持的一票。」


  特沃西揚還以為眼前這個年輕人正在向自己套近乎，通過自己得到更好的位置。這麼強調當年給自己投過一票，不是套近乎是想幹什麼？

  「謝謝你的一票。」特沃西揚只是輕輕地感謝了一票之恩，並沒有打算給這個小小的代表一個攀附的機會。「好吧，你們倆慢慢聊，我進去看看。」


  「特沃西揚同志，」正在特沃西揚剛要動身離開的時候，曼圖洛夫一手捉住了他的肩膀，「我有些事情要跟您商量。」


  「您有事找我？」特沃西揚一臉疑惑地問道。


  「是這樣的，我本來打算明天過來找您，商量一些有關建造蘇維埃級戰列艦的事情。現在我們難得見面，乾脆就在這裡商量清楚吧。」


  一聽到是有關建造蘇維埃級戰列艦的事情，作為造船工業部長的特沃西揚，自然就沒有了推卻的理由。但是在開始商量的時候，怎樣都得先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吧。「請問您是？」


  曼圖洛夫伸出了手，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弗拉基米爾·費多羅維奇·曼圖洛夫，您叫我弗拉基米爾就行了。」


  特沃西揚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是分管重工業和建設部門的副總理，是自己的上司。他連忙握住對方的手，熱情地說道：「原來是曼圖洛夫同志啊！我也想跟您反映一下，我們造船工業部在建造蘇維埃級戰列艦時所遇到的困難。」


  「我找你，就是想幫你解決這些困難的。烏克蘭號和蘇維埃號都已經投產了一年多的時間，但只完成了不到一半的建造進度。我想建造過程中，應該遇到了不少問題。」


  「的確遇到了不少問題。在您的努力下，蘇聯的鋼產量在雖然在短時間內獲得了很大的提升，質量也有了不少改進，但我們造船人民委員部並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裝甲鋼。」


  特沃西揚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舉止有點無禮，擔心這樣會損壞和眼前這位副總理的關係，於是在說出困難之前，首先肯定對方在提升鋼產量方面的功勞。


  曼圖洛夫的表情並沒有絲毫的變化，臉上依然那副既熱情又正經的笑容，且毫不虛偽，似乎很樂意解決問題，「你們需要多少？現在23號計劃（建造蘇維埃級戰列艦的計劃）又分到多少？」


  「我們需要一萬公噸以上的裝甲鋼材。但到目前為止，我們只分到六千五百噸，而當中的兩千噸，質量達不到戰列艦應有的標準，被調去製造民用船隻。」


  其實，在歷史上，鋼材短缺的情況比曼圖洛夫要面對的還要嚴重。歷史上，建造蘇維埃級戰列艦的船廠，加起來只獲得1800公噸的鋼材，而且當中一半以上都不符合規格，大概只有不到九百噸的裝甲鋼被用來造艦。


  換言之，造船部門只獲得了不到9%的裝甲鋼，1940年一號艦的造船進度也只完成了不到13%，根本不可能在開戰之前完工。


  現在，如果特沃西揚的說法屬實，造船計劃被分到四千五百萬噸的裝甲鋼，也已經是歷史上的五倍了。而造船進度如果真有他所說的「完成了不到一半」（歷史上，同期只完成了不到13%），在1941年開戰之前把蘇維埃號完工，其實還是有可能的。


  至於二號艦烏克蘭號，雖然進度比一號艦蘇維埃號還要慢，但如果得到了足夠的資源，足夠的設備，還有妥當的經營，還是有可能在戰前完工的。


  只不過，1939年12月才落實建造三號艦白俄羅斯號，就完全沒有在戰前完工的可能性。但無論如何，哪怕只有一艘蘇維埃級戰列艦完工，並且加入海軍服役，對於蘇聯的海軍實力而言，其實都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和德國最厲害的俾斯麥號比較，無論是火力還是防護力，標準排水量達到六萬噸蘇維埃級戰列艦都比四萬噸級的俾斯麥號還要高出一個檔次。


  9門406毫米的巨炮，讓人感受到蘇維埃的力量，而側舷厚達420毫米的裝甲，也讓人體會到什麼是「牢不可破的聯盟」。論體積和排水量而言，是世界上除大和號以外最大的戰列艦，將會是黑海和波羅的海的王者！

  不過，在建造完成之前，這兩艘鋼鐵巨物，基本上毫無用處，還消耗大量的資源，還在耗費上億盧布的資金。


  如果在衛國戰爭開始后，還沒完成建造，最終因為德軍攻佔或威脅造船地區而被迫取消，那麼這上億盧布的資金，就會白白浪費，給國家帶來巨大的損失。


  「這個請放心，我會儘快通知責成黑金屬工業人民委員部那邊，生產更多，質量更好的裝甲鋼材，解決鋼材的問題。看能不能爭取在1941年5月之前把蘇維埃號和烏克蘭號完工。」曼圖洛夫在答應解決問題的同時，又說出了完工的期限，給特沃西揚帶來新的壓力。


  「如果解決了鋼材問題，那當然是好。但是，在明年5月之前完工的目標，恐怕我們很難達到。」


  「為什麼？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困難？」


  「是的。」特沃西揚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除了鋼材供應以外，我們還遇到了很多技術上的問題。」


  「請您詳細地跟我說說這些問題，我會想辦法解決。」曼圖洛夫那副認真的表情，展現了他的耐心和解決問題的誠意。


  「首先，位於尼古拉耶夫的炮塔工廠的設備實在是太過落後，居然無法組裝406毫米主炮的固件。


  另外，哈爾科夫渦輪機工廠，到現在連一台蒸汽渦輪機都沒有弄出來。雖然我們已經把其中一台從瑞士勃朗-包維利公司那裡購得的蒸汽渦輪機送去了哈爾科夫，作為生產樣板，但那邊的專家搞了將近一年的時間，都沒有解決生產上的技術問題，一台都沒有造出來。


  恐怕我們還得從瑞士人那裡進口多3台的渦輪機，才有可能在1941年5月，完成一、二號艦的工程。」


  一提起進口，曼圖洛夫立刻從他的後人記憶里，想到了建造過程中，所遇到的另一項技術問題。「那麼，轉動軸用不用進口？」


  「我國轉動軸的產量實在是太少，一開始的時候，國內所有相關工廠的訂單都已經超出了符合，無法給我們提供足夠的轉動軸。」特沃西揚呼了一口氣，說道：「幸好半年前，新西伯利亞機械零件廠投入生產之後，我們從那裡訂購了足夠數量的機械設備，解決了問題，不需要進口。」


  「那還有其他的困難嗎？」


  特沃西揚仔細地想了一想，然後說道：「我想應該沒有了。不如我明天給您寫一份報告，列明造艦所遇到的困難，列出這些問題的詳細內容，供您參考。」


  「很好，那勞煩您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