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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瓦圖京

  「斯大林同志,」沙波什尼科夫元帥分析道:「德軍正面進攻明斯克要塞區和斯洛尼姆要塞區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敵軍發現我們將大量的兵力部署在斯盧茨克和莫濟里要塞區之間地域,還有明斯克和波洛茨克要塞區之間的地域上,他們可能會因為我們早有準備,擔心我們給他們設下了陷阱,而選擇正面進攻明斯克和斯盧茨克要塞區。」


  沙波什尼科夫作為蘇聯紅軍里最有資歷的其中一名將領,說起話來,分量很重。他從1901年就加入了(沙俄)軍隊,在軍隊里待了40年的他,軍事經驗十分豐富,他他思路廣闊,頭腦敏銳,善於分析,謙虛寬厚,紀律嚴明,深受斯大林的重用。


  然而,這樣一名優秀的將領,在性格上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戎馬生涯四十多年的他,在性格上偏向軟弱,不敢據理力爭。


  早在1940年,蘇聯緊張備戰之時,斯大林讓沙波什尼科夫就德國入侵可能採用什麼計劃,起草一份全面的參謀報告。


  沙波什尼科夫在報告中認為,德國的主攻方向將在波羅的海和普里皮特沼澤地之間,目標是斯摩棱斯克和莫斯科。


  他在同年九月的政治局會議上,向斯大林彙報了他的想法。雖然斯大林仔細聽取了這一彙報,卻對它不以為然,認為德軍的主要突擊方向是西南方向,否決了這一由沙波什尼科夫做出的報告。


  沙波什尼科夫的報告是準確的,德軍在戰爭爆發后,的確是以進攻斯摩棱斯克和莫斯科為主要目標,主攻方向是在波羅的海和白俄羅斯一帶。但斯大林卻把軍隊的主力集中在西南方向,導致西方面軍和西北方面軍兵力不足,而西南方面軍卻有多餘的兵力。


  結果,在開戰之初,西方面軍的防線迅速被突破,整個方面軍在短時間內被德軍中央集團軍群的優勢兵力擊潰。


  要不是曼圖洛夫在開戰之前改善了軍隊的通訊情況,並且弄出了先進的雅克-3和拉-7戰鬥機,穩住了制空權,西方面軍4個集團軍可能會像歷史那樣,被德軍包圍殲滅。


  「所以,我們在調集兵力,堵塞要塞區之間的漏洞時,應該要保持隱秘,不能讓德軍發現我們的大規模調動,否則的話,他們就會發現我們的意圖。」一向不懂軍事的中央書記馬林科夫,忽然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這句話看似很有道理,但很快就被人發現了破綻。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應該讓敵人知道這些調動。」很少參與軍事活動的人民委員會第一副主席(蘇聯第一副總理)沃茲涅先斯基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如果讓敵人知道我們在要塞區的空隙之間部署大量兵力的話,那就能吸引他們進攻要塞區。


  這樣的話,我們就能再要塞區地帶,發揮防禦工事應有的作用,也能為我們換取時間,在要塞區之間的空隙地帶建立一道新的防線,到時我們就有更好的準備,應付敵人的進攻。」


  聽到沃茲涅先斯基的分析后,斯大林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尼古拉(沃茲涅先斯基)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我們能夠把敵軍吸引到要塞區這邊的話,才能更加有效地,發揮我們現有防禦工事的優勢。


  相反,如果敵軍集中主力,從要塞區之間的空隙進攻,他們會更加容易地,突破我們的戰線,繼而在明斯克以東合圍我們的主力。」


  聽到斯大林對沃茲涅先斯基的讚賞,馬林科夫和貝利亞馬上露出了一副妒忌的表情。


  沃茲涅先斯基是「列寧格勒派」的一份子。在不久的將來,這個「派別」和貝利亞-馬林科夫政治集團之間的鬥爭會越演越烈。


  一向重視權位的貝利亞,一直都忌憚列寧格勒派日漸增大的權勢,一向妒忌心重的馬林科夫,一直都對能力較高,表現較好的沃茲涅先斯基等人持敵視的態度,擔心他終有一天會取代自己。


  共同的敵人,共同的利益,促使這兩個「意氣相投」的人走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列寧格勒派的人,也不太喜歡貝利亞和馬林科夫。在他們看來,馬林科夫除了會拍馬屁以外,啥也不會,卻能混到中央書記的位置上。外貌並不出眾,長得稍微有點像女人的馬林科夫,還被列寧格勒派的人私下稱為「馬琳娜」。


  而貝利亞的性格和脾氣,也惹來了日丹諾夫和沃茲涅先斯基等人的討厭,在雙方互相討厭,互相敵視的情況下,這場派系鬥爭指揮越演越烈,最終將會發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德軍似乎已經將他們的機械化主力集中在了要塞區之間的空隙地帶。」清楚前線戰況的蘇軍副參謀長瓦圖京連忙彙報道:「根據我掌握的最新情報,霍特指揮的德軍第3裝甲集群主力正在向波洛茨克和明斯克要塞區之間的地域行進。


  而古德里安指揮的第2裝甲集群,則向斯盧茨克要塞區和莫濟里要塞區之間的地域行進,看來他們應該是要通過機械化部隊的主力,在要塞區之間的地帶衝出缺口。」


  瓦圖京的彙報,似乎來得有點晚,這麼重要的情況,怎麼現在才彙報?惹得斯大林有點惱怒,「瓦圖京同志,你這個副參謀長是幹什麼的?怎麼現在才彙報這個情況?」


  其實,瓦圖京並不是不想彙報這些情況,只是他剛進來的時候,斯大林叫他等人齊了再把情況說清楚。


  但等人齊了以後,斯大林並沒有叫瓦圖京彙報德軍部署的情況,而是問大家對德國人的進攻有什麼想法,而不是問大家現在的戰況如何。


  正當瓦圖京猶豫著是否在開始之前彙報戰況的時候,曼圖洛夫忽然說出了他和戰況相吻合的猜測,接著斯大林、沙波什尼科夫等人又在熱烈地討論。說了一大輪之後,瓦圖京才有彙報的機會。


  瓦圖京本來打算解釋,但在斯大林和各位大佬的面前,不敢說出口,又不敢冒著被斯大林責怪,說「這些都是借口」的風險,只好背了這個鍋,「斯大林同志,以後我會及時把情況彙報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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