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海外求救
我的天我的地我家的老母豬怎麼這麼不爭氣!我簡直要被蕭娜娜逼瘋了,心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這些?按說我雖然是八零后,可是也就比面前的蕭MM大了那麼四五歲而已,怎麼代溝就這樣大?
我說你別想那些沒用的了,還是現實點,多弄點衛生紙才是真的,她問我怎麼回事,我就把我們用鈔票擦屁股的事情說了,她搖頭感嘆:「太奢侈了!」
我說你怎麼不跟著爸爸媽媽一起移民呢?蕭MM扁了扁嘴,說我媽媽早死了,我爸爸和另外一個女人走的。我爸爸要我和他們一起走,可我一看那女的就來氣。正好在那個時候,我遇到了現在這個工作,台里的領導說我的嗓子很特別,就破例把我留在了電台里實習,那個時候我剛剛高中畢業。
我聽到這裡,大概的明白了蕭MM的處境。心想幸虧她有一副好嗓子,不然以她這樣的處境,要學歷沒學歷,要經驗沒經驗,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來養活自己。
雖然每個人的身體部件都差不多,可是老天顯然也有偏心的時候,像蕭MM這樣的天生一副好嗓子,只不過是其中一種。其他比如身材高大的人,往往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被人引薦到了籃球隊。他們這樣的人因為比其他人擁有先天的優勢,所以後天的個人文化程度相對來說就不要求的那麼嚴格,有些籃球隊里的苗子選手,大概只有十六七歲甚至更小,就有機會直接參加高等級的職業聯賽,拿著不菲的傭金。
又說了幾句閑話,蘇婉他們已經把三號樓搜索完畢,撤了出來。我離老遠的看到沒有人跟著他們,就知道這次又是白忙一趟。
果然,蘇婉和胖子回到車上之後,對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兩個把三號樓仔仔細細的搜索了一遍,沒有發現倖存者,一點兒收穫也沒有。」
我就笑道:「我這裡倒是有點好消息。」就指著蕭MM,把收音機的事情說了一遍,胖子就大聲的歡呼起來,不住嘴的對美女主播說:「蕭大妹子,你太給力了,一會兒胖哥我請你喝果汁。」
蕭MM就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果汁就不必了,下次你踢我的皮箱的時候別那麼使勁兒就行了~~~誰知道收音機現在是不是給你踢壞了。」
胖子的臉皮一向比車胎還厚,聽了也不介意,哈哈大笑道:「我又不是孫猴子,沒有透視眼,怎麼會知道皮箱里的東西那麼重要?姑奶奶你小人不計大人過,就別和你胖哥賭氣了。」
蕭MM這才點了點頭,剛笑了一半,就翻臉道:「你說誰是小人?」
我看了看天色,說咱們還是回去吧,看來今天也就這樣了。蘇婉也同意:「恩,再過一會兒,太陽就要西斜了。」我們幾個荷槍實彈,蕭MM就把車子開了出去,到了那家小超市門口停下,我們又進去劫掠了一番之後,趕緊回到了小儲蓄所。
剛一進去,蕭MM就一眼看到了還在熟睡的小魚兒,輕呼了一聲,湊到跟前仔細一看,難以置信的問道:「這裡怎麼還會有個小嬰兒?還是活的!」胖子就說廢話,死孩子誰要啊!
蕭MM估計也明白了胖子屬於那種不說怪話就渾身難受的賤坯子,所以只是瞪了他一眼,居然沒有繼續抬杠。我趕忙把情況大略的說了說。
還沒坐穩屁股呢,胖子就火燒火燎的把電池給蕭MM遞了過去。美女主播「哼」了一聲之後,才接過電池,放到了收音機里。
我們四個圍成一圈,像看命根子一樣看著那台只有巴掌大的收音機。胖子尤其擔心,小心翼翼的站在那裡,看樣子是真怕收音機已經被自己踢壞了。
還好收音機一打開,裡面就傳來了聲音,胖子剛剛歡呼了一聲,就皺著眉頭問道:「老花,怎麼這聲音像開鍋了一樣?」其實也不怪胖子大驚小怪的,此時收音機里傳出來的聲音,的確是有人在說話,只可惜我們連到底有多少個人在裡面說話也分不清楚,看樣子起碼有幾十個人的聲音,亂糟糟的響成一片。蕭MM又換了一個頻道,結果還是一樣。
我把遇到的困難又大體的向蘇婉和胖子解釋了一下,蘇婉沒有吭聲,胖子卻一聽就急了,說道:「這不是做夢娶媳婦——空歡喜,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么!」
蘇婉把收音機接了過去,說道:「收音機從理論上來講,有無數個頻道,不可能都像這樣亂鬨哄的。」沒想到蘇婉還懂得這個,不禁暗暗的有些佩服。
蘇婉慢慢的轉動收音機的頻道搜索滑輪,一路轉到了頭,收音機裡面還是那種亂糟糟的聲音。蘇婉也不理會,又把滑輪轉了回來,結果還是一樣。直到她轉到第三次的時候,我們終於從收音機裡面聽到了清晰的聲音!
可惜的是,那個人所使用的語言卻不是漢語,完全是一種地地道道的外語,而且也可以確定不是英語。裡面的那個人幾乎是在聲嘶力竭的喊叫,有一句話他不斷的重複著,隔不上幾句話就又重複了一遍。
蘇婉皺了皺眉頭,問道:「這是哪國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我說我上大學的時候基本上就是天天混日子,問我也是白問。然後我就向蕭MM看了過去,結果發現她也用同樣詢問的眼神在看我,大言不慚的說道:「你看我做什麼?你好歹還上過大學,我高中畢業就參加工作了。」
我只好硬著頭皮說道:「這個人說的不是英語,也不是俄語,俄語聽起來就是一股子魚子醬味兒……」這話基本和沒說一樣,因此我很自覺的閉上了嘴。
蕭MM接過我的話頭,說道:「這個人說的應該也不是法語,以前我給我爸爸打電話的時候,有時候是他秘書接的,那語氣和這個根本不一樣。」
「那是西班牙語!」胖子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們三個都楞了一下,都詫異的向胖子看去,就聽他繼續說道:「我聽不太懂收音機里這個人說的是什麼,不過他提到了一個叫『黑洞』的詞兒,他不斷重複的那句話,好像是說有什麼東西進洞或者出洞。」
蘇婉楞了一下,問道:「你不是說你是廚子么?怎麼會學西班牙語?」
不問還好,一問之下胖子立刻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的不肯說,蘇婉就怒了,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掖著瞞著的?胖子沒轍了,只好老實交代。原來這個小子沒事的時候寂寞難耐,就從網上下載些「實錄性教育片」看,剛剛開始的時候,還對日本美國拍的那些東西挺感興趣,幾年下來也看煩了,就特意搜索些其他地區或者種族的「實錄性教育片」。還別說,功夫不負有心人,不知道費了多少勁兒,到底被他弄到了一本西班牙產的精品貨。不料一經欣賞之下,胖子立刻被裡面僅有的幾句對白給吸引住了。
「實錄性教育片」那東西一般沒什麼情節,也就用不著啥對白,不過裡面的女主角卻把僅有的那幾句話說的十分性感。這死胖子好奇心起,就開始研究那幾句話是啥意思……不過胖子幹這種事也就是一時好奇,並沒有真想去做個西班牙語言翻譯,因此除了那女主角說的兩句半話之外,胖子對西班牙語還是一竅不通。
胖子斯斯哎哎的講完,看到我們三個的臉色都有些古怪,趕緊又解釋道:「我也就是好奇而已……再說,那也是正常的生理需要,我又沒有老婆,只好自己解決了……」
蕭MM「呸」了一聲,說道:「你真噁心。」
可憐的胖子被噎的張口結舌,掛在那裡下不來台。我苦笑著給蕭MM使了個眼色,叫她別胡鬧,畢竟還要一起同舟共濟呢,老是互相拆台也不好。
蕭MM就沖我吐了吐小舌頭,回手在胖子的肚皮上拍了拍,安慰他道:「好啦,胖哥哥,別生氣了,我逗你玩兒呢……其實那些東西,我也看過。」
「啊?」剩餘的三個人一起瞪大了眼睛,我說你才十七八歲你跟著起什麼哄?
蕭MM不高興了,說老花你裝什麼啊?十七八歲怎麼了?不也成年了么?然後就膩了過來,一臉狡猾的問道:「花哥,說實話,你看過沒有?」一看我要說謊,趕緊嚇唬道:「別和我說謊啊,小心天打雷劈!」我只好承認看過。
這下蕭MM得意了,說道:「看吧,弄的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好像都是好人是的,結果還不是跟別人一樣?你說是不是,蘇婉姐姐?」
我的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心說你怎麼還扯到警察那裡去了?一看蘇婉也是紅霞上臉,就知道她老人家案底也不怎麼乾淨,生怕她臉上掛不住,耍性子發脾氣大家下不來台,就趕緊想怎麼打破這個僵局。幸好胖子已經啼笑皆非的說道:「誰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了?剛剛分明是你說噁心什麼的來著!」
我們四個怔了一下,一起笑了起來,氣氛不禁融洽了很多。
蘇婉揉了揉臉,說道:「好了,別鬧了,咱們說正事兒……胖子,你確定收音機裡面的人所說的話說西班牙語?」
胖子點頭說錯不了,看來有關於『黑洞』的事情他沒少研究。
「像這樣的事情,他急赤白臉的幹什麼啊?還全球廣播……」我無語了。
胖子趕緊給我解釋,說道:「收音機裡面的那個人所說的『黑洞』和你理解的『黑洞』不是一個意思,他說的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黑色的大洞,而且那個洞很危險,有什麼不好的東西進去或者是出來了。」看到我忍不住想笑,終於急道:「我說正經的呢,你們也聽出來了,那個人的確是在做廣播演講,不是什麼色情節目。」
難道是西班牙總理?難道西班牙的情況也不怎麼樂觀?我們幾個胡亂的猜測了一番,實在是不得要領,也只好作罷。
就像那天的視頻直播沒有引起我的重視一樣,這個西班牙語的廣播,也沒能引起我的注意,老實說,我要是知道後來的情況是那個樣子,我真該好好的研究一下那個西班牙人的廣播。
胖子拿了袋兒早餐奶,放到電暖氣上加溫,準備喂小魚兒。蘇婉則不厭其煩的繼續調收音機的頻道,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消息。蕭MM把她的大皮箱打開了,把裡面的東西搬到了桌子上,看了我一眼,說道:「花哥,這個東西就是廣播發射器了,通過它,咱們可以讓全世界的人聽到我們的聲音。」
於是胖子也不熱奶了,蘇婉也不擺弄收音機了,我們四個又聚到了一起,研究著怎麼對外求救。
我說這能行么?本來收音機裡面就亂成一鍋粥了,咱們再跟著一起喊還不更亂套啊?
蘇婉說這個倒不怕,我們可以選一個頻位長的波段呼叫,雖然那樣的頻段很難收索到,不過一旦搜索到了,就可以清晰的聽到我們的聲音。
蕭MM肯定了蘇婉的想法,說花哥你不是會寫書么,你趕緊寫一段新聞發言稿給我,我好照著讀。我趕緊說你別扯了,都什麼時候了還玩虛的?說那些臭氧層子有啥用啊?你就直接喊救命,然後把咱們的地址加上去就行了。
胖子立刻反對,像看漢奸是的看著我,說你不能那麼喊,這可是全球直播,那不是給中國人丟臉么?以後咱們還怎麼做超級大國了?
我一想也是,於是也不推辭,用胖子的菜刀削了一根從小超市裡面拿來的鉛筆,就寫了起來。寫好之後,自己先看了一遍,還沒等看完呢,蘇婉就說道:「新聞發言稿這個東西要求簡潔明了,不用寫的太長,只要把咱們現在的情況說明就行了。」
我趕緊用鉛筆把沒用的句子劃掉,心裡不免有些抱歉,心想這幾年寫網文寫習慣了,總以為寫東西越長越好。
蕭MM接過發言稿看了一遍,正要打開開關,忽然停下來,問我們:「咱們這個電台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說是移動電台吧?」我們都接不上話,給電台起名字這樣的事情,我也沒什麼經驗。
蕭MM看了桌子上的小嬰兒一眼,不禁眼睛一亮,問道:「咱們就用這個小孩兒的名字當電台的名字吧,她叫什麼名字?」
胖子說叫胡漢三。
「這算什麼名字?誰給起的?」
我和蘇婉一起用手指胖子。
「真夠二百五的!」蕭MM感嘆。
「……」
蘇婉說:「她的小名叫小魚兒,咱們這個電台就叫小魚兒電台吧。」
蕭MM點了點頭,就打開了麥克風開關,紅燈閃了三下之後,她照著我寫的手稿讀道:「這裡是小魚兒廣播電台,我們現在在向全世界做現場報道,我和我的幾位同伴被困在這裡,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不過我們的手頭上還有一些武器,我們也發現了一些對抗變異怪物的方法。如果有人能夠收聽到我的聲音,請儘快與我們聯繫。我們的頻率的XXXXX兆赫,我們的地址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遼寧省大連市XX區XX街XX儲蓄所……」蕭MM果然不簡單,用漢語播報了一遍之後,居然又用半生不熟的英語播報了一遍,然後再用漢語,再換英語,一口氣播報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小魚兒餓的哭了起來,才停止了播報。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我們都沒什麼心情,悶悶的吃過了晚飯。胖子像個娘們兒是的給小魚兒唱催眠曲,居然把小魚兒給哄的睡著了。
其實也不怪小魚兒,連我聽的都困了起來,接連兩天沒有睡好,不困才怪。對面的蕭MM用手捂嘴,悄悄的打了個哈欠,看來也困了。
我說咱們還是抓緊時間,換班睡覺吧。死胖子突然裝起了男子漢,說蕭MM還不熟悉情況,也沒有經驗,咱們照顧照顧她,今天晚上就別用她值班了。我心裡這個罵啊,我倒不是因為這樣自己會少睡幾小時,而是昨天晚上我來的時候,也是不熟悉情況兼且沒有經驗,怎麼胖子就沒照顧照顧我呢?
不過氣歸氣,我還是對胖子說這頭一班你來值班吧,昨天晚上你就沒怎麼睡好,你值完了頭一班,還能睡個囫圇覺。
胖子也不客氣,抓著衝鋒槍就坐到了收費窗口的防彈玻璃前。
我點著一根香煙,吸了沒幾口就睡著了。這一覺睡的這個香啊,可惜還沒睡夠呢,就被一陣「噼噼啪啪」的砸門聲給驚醒了。起來借著電暖氣指示燈的微光一看,蘇婉、胖子、蕭MM都在,不過都荷槍實彈的聚在了防彈玻璃之前。而傳到耳朵里的那個巨大的聲音,分明就是有人在使勁兒的砸儲蓄所的防盜捲簾門!
我也趕緊湊到了他們身邊,悄聲問道:「什麼情況?」心想不會這樣有效吧?我們的小魚兒廣播電台頭一次廣播,就有人來上面求救了?
「是粽子,」黑暗之中也看不清楚胖子的臉色,不過聲音都變調了,「很多粽子,它們正在想辦法破壞咱們的捲簾門,看樣子我們被發現了。」
霎時間我的腦海里就浮現出小區里家家戶戶防盜門被扯的七零八落的慘樣兒,這要是讓它們衝進來……覺得自己的心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