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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集 十人九左

  我們對海王一族沒有任何認識,我雖然能聽出來那個人魚漢子是在召喚伏兵,可是到底什麼伏兵,卻絲毫沒有概念,所以當死胖子、蘇婉他們把目光凝結在我的臉上的時候,我只能報以相同獃滯的目光。


  朴教授蜷縮在大螃蟹殼子旁邊的角落裡,目光沒有注視那條人魚漢子,反而獃獃的看著海面,我見這老頭那麼古怪,就笑道:「幹什麼呢,老夥計,打算撈個媳婦兒?」朴教授訕訕的看了我一眼,手指著不遠處的海面,說道:「我只是很奇怪,為什麼會有劍魚群向我們這邊遊了過來……這個時候也不是劍魚的魚訊時節啊。」


  我聽到「劍魚」兩個字感覺非常陌生,聽到名字有點古怪,居然和武器沾邊,就急忙問道:「劍魚?什麼是劍魚?」朴教授就說道:「劍魚是一種十分兇猛的海魚,成年劍魚大概有五米多長,它在前鄂上生了一隻堅硬的鋒刺,有一米半長,差不多佔據了全身的三分之一還多。這條前鄂非常鋒利,甚至能刺穿游輪的弦艙。」


  我聽了之後,嚇了一跳,駭然道:「你……開什麼玩笑?」朴教授賣弄學問,認真的說道:「怎麼是開玩笑?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英國油船「巴爾巴拉」號在大西洋上航行。就碰上了劍魚的進攻。這條劍魚用它那上頷突出的銳利的『劍』穿透了船舷。當它拔出『長劍』后,又接連扎穿了兩個地方。最後,劍魚無力拔出自己的「長劍」,乖乖地當了俘虜。」


  我當然是聽的目瞪口呆:「不是吧……鋼鐵鑄就的船舷,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一條魚刺穿?」朴教授就嘆道:「劍魚可不是一般的海魚,那東西最高時速一百三十多公里,是火車的兩倍還多。你也別小看了它們的前鄂,那東西後來被仿生學家利用在了戰鬥機上……你們國家的殲八,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在它機頭上伸出的那一小根類似於天線的尖刺,不就是從劍魚的特例之中演化而來的么?」


  我聽了之後,再也沒有懷疑,趕緊喝道:「別繞彎子了,選取最短的距離,直接往直升機母艦那邊沖……那群劍魚肯定是要攻擊我們的登陸艇!」可憐的朴教授變了臉色,說道:「怎麼……怎麼可能?劍魚雖然很兇猛,可是膽子卻很小,要不是被激怒了,是很少主動攻擊比它個頭大的生物的。」


  我就怒道:「你讀書讀傻了?現在還和我說什麼劍魚的天性……你是不是還想和我辯論辯論吸血鬼王是怎麼結婚生子睡老婆的?它們都已經被魔化了,知道不知道!」朴教授終於反應過來,立刻殺豬一般的嚎叫起來,大聲的指揮船老大趕緊換航道。


  船老大一聽有魔化劍魚攻來,嚇得臉都綠了,看樣子他比朴教授還了解劍魚的危險,匆忙之間就轉舵,把我們大家晃的同時歪倒。我照例往九哥的懷裡撲去,本以為又可以藉機會再來一頓水豆腐,不料蘇婉也在同時向死胖子歪去,搞的我只把腦袋拱到了蘇婉的腰上。


  此時蘇婉的手照例放在腰間,船身一側,她本能的一抬手,正好把手裡的對講機戳道了我的耳朵上,我隱約聽到裡面有人喊道:「九哥,九哥,我是徐寧橋,我是徐寧橋,聽到請回話,聽到請回話。」我一聽立刻大喜,這個徐寧橋是陳廷耀、金****一批到達福樂多的飛行員,蘇婉把他分給了蕭娜娜,蕭娜娜踏上瓦良格號航空母艦之後,就立刻提升這傢伙為艦載機編隊的隊長。


  對講機的有效區域最大是五十公里,我能在這個時候聽到徐寧橋的聲音,那麼就可以肯定他的戰機已經距離我們很近了。我大喜如狂,抓著九哥的手,就把對講機舉了起來,問道:「徐寧橋,我是老花……我們這邊需要火速支援,你是自己來的,還是帶領隊友一起起飛呢?」


  「花哥好!」徐寧橋簡短的回答道:「蕭艦長接到了九哥發來的行動信號,我們怕第一次交鋒就吃虧,所以把十四架殲15都開出來了。請指示具體任務!」我們的殲15艦載機一共有十五架,除了鳳凰山下被陳廷耀那小敗家子摔壞了一架之外,剩下的十四架居然都給開出來了。著恐怕已經是我們全部的家底兒了,除了遠在泰國的大老黑霍夫曼,近在河南的陳廷耀和留在我們身邊的王勇、金****,剩下的飛行員居然全體集合到了瓦良格之上!


  後來我們才知道,因為戰線補給從容,所以很多時候我們的殲15艦載機都是有十架左右部署在陸地上的,這個主要考慮的是老瓦採用相對落後的滑躍式起飛,這樣的結構導致艦載機不能滿油滿武器起飛,對作戰性能大大的打了折扣。徐寧橋帶來的這批飛行員,大部分都是從岸基轉場,直接飛到膠州灣來的。


  我聽了之後當然是大喜如狂,趕忙說道:「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在膠州灣北部紅島半島海域,我們乘坐十幾艏小艇,打算強蹬『獨島號』航母,可是卻遇到了不明生物的威脅,請你們接應一下。」


  對講機那邊,徐寧橋回了一句:「好的花哥,交給我們了。」我就聽他繼續說道:「兄弟們,韓棒子自不量力,居然把他們的破『獨島號』開進膠州灣了,咱們去把它干沉!」我聽了嚇了一跳,趕緊說道:「胡鬧!你們……算了,是我沒說明白。」於是我只好耐著性子把情況大略的說了說,那邊的徐寧橋打了個奔兒,苦笑:「老花你下次說話別這樣大喘氣啊,我的導彈都要射出去了。」我聽了不怒反喜,問道:「怎麼?你們已經飛進膠州灣了?」


  就聽那邊的徐寧橋笑道:「花哥,你抬抬頭就知道了……我都能看見你了。」我抬頭一看,果然落日的餘暉之中,幾個小黑點從東北方向飛了過來。我大喜,罵道:「那你還有閑心和我扯淡……快點過來幫忙。」那邊的徐寧橋「哦」了一聲,就不言語了。


  蘇婉縮回手去,說道:「老花,你最近本事變大,脾氣也見長啊。怎麼動不動就對人呼來喝去的?你以為戰鬥機飛行員像游擊隊員是的哪?他們大部分時間裡都是在進行枯燥無聊的飛行任務,即使是出戰,也只是負責駕駛飛機而已……說白了,他們就是一群特高級的司機,你看看老車的話就很多,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再說你的名氣那麼大,人家只不過願意親近你而已,你以為徐寧橋他們閑得無聊呢?還不是惦記著跟著你一起出任務,長長見識。」


  旁邊的老車在溜須拍馬:「還是九哥英明。」我在心裡「哼」了一聲,嘴上卻只能說道:「啊……原來是這樣啊……」心想恐怕蘇婉說的對,不過我這個人就這樣,有什麼說什麼,偶爾願意惡搞而已,倒也不是真心想去操人家的大爺啥的。


  卻說那批衝過來的劍魚越來越近,我一把抓住朴教授,喝問:「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朴教授右手捏著胸前戴著的一個銀光閃閃的十字架,左手在胸前虛虛的劃了一個十字,說道:「求主保佑我們吧。」


  我暈,伸手把他的十字架扯了下來,順手扔進海里,喝道:「都他奶奶的什麼時候了,還和老子扯淡!」朴教授十分憤怒,瞪著我的臉,嘟囔道:「主會懲罰你的。」我點了點頭,說道:「要是真有主的話,我也覺得他會懲罰你。」


  余大姑娘坐在船尾,突然說道:「花哥,這樣簡單的問題,何必去問韓棒子?」我楞了一下,問道:「怎麼?你知道怎麼辦?」余端武就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了……韓國的海域裡面又不產劍魚,劍魚的活動區域,就是北到東海,南到南海之間的水域,我們這邊的很多老把頭,出海捕魚的時候,經常可以吧捕獲很多劍魚。」


  我苦笑:「那個問題咱們以後有時間再研究,你現在趕緊說說咱們現在怎麼躲避那些劍魚的攻擊。」余端武就用兩隻手撐起船弦,擺出了一個俯卧撐的姿勢,說道:「這樣就可以了,雖然劍魚的前鄂很長,不過它們畢竟是在水裡,所以我們只要把全身的要害部位離開船舷一米多遠的距離,就可以躲避劍魚致命的襲擊。」


  啊!原來是這樣!


  余端武還沒有說完呢,我們這邊一個傳一個,大家都手扶船舷擺出了一副俯卧撐的架勢。旁邊的朴教授看的直發愣,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哦……汗,忘記它們不會說漢語普通話了。急忙又把余端武的話翻譯成了膠州話,那些韓國老表都恍然大悟,急忙照做。朴教授一邊自己把屁股撅的老高,一邊指責別人:「都把姿勢做的標準點,別把屁股抬的那麼高……啊!」


  最後這一個啊字簡直就是慘叫了,我急忙回頭,卻見朴教授手扶大螃蟹殼子,撅的老高的屁股上,被船舷上突然鑽出來的一根硬刺中紅心。


  那根硬刺並不是很粗,不過卻尖銳異常,我們的小船也是鐵皮船,沒想到一下子就被劍魚給刺穿了!死胖子抬起一隻腳來,就在那根硬刺上踩了一腳,看樣子是想把那根硬刺踩斷。可惜那個東西結實的很,以死胖子的實力,也沒能一腳踩斷。


  這一下可苦了朴教授,嘴巴已經變成了「O」型,他使勁往前一竄,擺脫了硬刺的襲擊,可是兩半屁股之間立刻紅血泊泊,也不知道傷的有多嚴重。他情急之下,雙手插進了大螃蟹殼子裡面,不知道抓到了人魚小妞兒的什麼地方,結果被昏迷不醒的人魚小妞兒一尾巴扇了個跟頭。


  「哧溜」一下子,那根硬刺就被水中的劍魚抽了回去,余端武嚇得大叫:「它又要來第二次攻擊了……」被劍魚刺破的小洞裡面海水泛濫,我沒辦法,只好把上衣脫了下來,堵死了那個小洞。


  我趕緊槍過來一挺重機槍,抱著它就推進了死胖子的懷裡,喝道:「當鎚子用!」死胖子跟我配合N回了,自然心領神會,伸手接過重機槍,調轉了槍頭。


  「噗……」我們的小船被那條該死的劍魚刺穿了第二個洞,這次劍魚是從船底垂著向上刺的,無巧不巧的又刺中了朴教授的褲襠,老朴同志只看了一眼從自己褲襠裡面鑽出來的粗大尖刺,就直接暈過去了。


  死胖子大喝一聲,手起落槍托,卡巴一下,將那個尖刺沒根打斷了。船底下的大劍魚頓時沒了本事,抽走斷掉的前鄂,慌忙逃走了。我們大家趕緊手忙腳亂的把第二個破洞堵上了,


  余端武彎下腰,想檢查一下朴教授的傷勢。正好朴教授適時醒來,急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傷勢。余端武心驚膽戰的問道:「怎麼……怎麼樣?」看到朴教授臉色蒼白,就裝明白人:「十男九左,你挨這一下向右偏了很多,應該沒事吧?」


  就見朴教授勃然大怒:「可是我還有一個蛋在右邊……」


  我無語,嘆道:「只剩下一個蛋了……」安慰朴教授:「你也別太放心上,蛋這個東西,有一個就夠用了,長倆兒也是浪費。」


  朴教授聽了之後,表示理解,美滋滋的暈了過去。


  我們這邊還算好點,剩下的登陸艇被劍魚們刺的千瘡百孔,雖然人員沒有多少受傷的,可是我們的船隻卻幾乎全部進水了,川軍團的戰士們舉著重機槍就往水下掃射,韓國老表們顧不得寒冷,紛紛脫掉衣服,把大大小小的洞堵上了。


  可是眾人身上的衣服畢竟有限,這樣刺下去,小小的登陸艇終究還是要沉沒。正危急的時候,徐寧橋他們的艦載機編隊已經飛了過來。


  徐寧橋在對講機裡面喊道:「老花,指示攻擊區域。」我四下一看,急忙說道:「就在我們船隊四周,有很多劍魚在攻擊我們的船底。」徐寧橋「哦」了一聲,喊道:「全體注意,使用反潛導彈。」


  數架殲15戰機俯衝下來,向我們船隊周圍的海域猛的射出了數枚導彈。死胖子臉色蠟黃,問我:「老花……殲15艦載機上還有魚雷?」


  「碰碰碰……」導彈在水中炸響,數條五米多長的大劍魚翻著肚皮飄上了海面。我笑道:「魚雷是沒有的,不過導彈也一樣……你小時候就沒玩兒過炸魚?」看死胖子搖了搖頭,就說道:「聲音在水中比在空氣之中傳遞的更快,能量波也損失的更小。反潛就是應用的這個道理,深水炸彈甚至能將核潛艇炸沉呢。」


  徐寧橋他們把飛機拉了起來,呼嘯著從我們的頭上掠過,盤旋在海邊,又接應葯勁他們去了。


  登陸艇之中剩下來的閑人們趕緊修補船底,舀水出艙,也忙了個不亦樂乎。舵手們不敢耽擱,一路駕駛著小船就到了直升機母艦之下。我們大家手忙腳亂的爬了上去,回頭看看,我們的登陸艇已經有一大半沉倒海里去了。


  獨島號直升機母艦是一艏准航空母艦,當然這個是韓棒子的想法。一般說來,這個大船在國際上的通例之中,應該叫兩棲攻擊艦。因為它不支持艦載機起飛與降落,說白了就是一艏大船而已。


  不過兩百米長的大船還是蔚為壯觀,尤其在我這旱鴨子眼裡更是大的離譜,我看著滿甲板的各式直升飛機,心理面卻只是想:我們的老瓦到底會雄壯到什麼程度?從出事到現在,雖然瓦良格號航空母艦早就被我們接受了,可是到現在為止我還沒來得及過去看一眼呢,一直惦記著是回事兒。


  於是救治傷者、整合武器,留守在直升機母艦上的人們趕緊取來衣物食品,朴教授也被抬到了船艙里救治去了。那個宋來朋頗有領導天賦,將這一切指揮的井井有條。我們的川軍團弟兄們則趕緊把重機槍抬到了船舷上架好,準備隨時抵禦來犯之敵。


  王勇和車師傅被叫了出來,他們兩個在蘇婉的帶領之下來到了那三架CH-57支奴乾重型運輸直升機面前。檢查了一下油量,看看沒問題,蘇婉就說道:「夥計們,告訴葯勁時間緊迫,以人為本,別捨不得那些小炮,該仍就扔!」拍了一下CH-57支奴乾重型運輸直升機的艙壁,笑道:「有了這個東西,以後咱們就用大火炮了。」王勇和老車一起答應,各自上了直升飛機。


  我看到蘇婉一拉第三架直升機的艙門,也鑽進了駕駛室,不禁大奇,愕然問道:「你要幹什麼?」蘇婉洋洋得意:「當然是開直升飛機去救人了。」我訝然:「你不是車盲么,怎麼還能開直升機?」


  蘇婉一腳把另外一邊的機艙門踢開,說道:「我是車盲,又不是飛機盲,怎麼就不能開直升機?別廢話了,趕緊上來。」我聽的心中一動,看蘇婉堅持讓我上飛機,還是問道:「我上去幹什麼?多佔了一個位置。」


  蘇婉就喝道:「廢話,你不上來,我們怎麼對付你的棕熊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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