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集 南亞死城
既然孟買之行已經定下來了，我們接下去的事情就是做各項準備了，包括向總部調閱文獻資料，包括從成都基地調集一些必要的設備，更加包括通電駐守在泰國的征宇，叫他隨時準備接應我們。
孫宏旭是將要天黑的時候才趕到永德大雪山導彈基地的，他甚至還帶來了幾件越南產的防化服，還有一些比較古怪的武器彈藥。
好兄弟再次相見，自然免不了一番親熱，郭亞輝在旁邊氣鼓鼓的看著孫宏旭，嘰嘰呱呱的說個不停，孫宏旭尷尬的看了看我，說道：「這個……老花，要不把郭亞輝也帶上吧，我可被她纏怕了。」
我看了看那越南妞兒，心想帶上她倒也可以，畢竟在大雪山山郭亞輝的自製帳篷大大的露了一次臉，說明這妞兒的靈活應變能力還不錯。我用探尋的目光去看賴將軍，老賴比我還滑頭：「你看著好久帶，不必問我，我這裡的妞兒夠多了，不差她一個。」死胖子在旁邊溜縫：「我替九哥看著老花呢，保證不讓他再犯錯誤。」
我聽的滿頭黑線，心想他幹什麼要說一個「再」字？難道廣西的事情已經露陷了？心想這下可糟糕了，再見到九哥的時候，說不定我還沒等求婚呢，就得先跪一晚上的搓衣板……於是就決定帶上郭亞輝。
長話短說，第二天一大早，在賴將軍的親自護送下，我們平安抵達了騰衝市機場。騰衝雖然是小地方，不過旅遊資源十分豐富，原來也是國內著名的旅遊景點，因此機場修建的還是很不錯的，而且基本上都是旅遊客機，設施也比較豪華。
金****被派去潞王陵那邊，接替陳廷耀的工作，繼續訓練飛行員，他提前一步，先於我們駕機起飛了。我們這架飛機照例是老車開，武書源當副駕駛。死胖子帶了兩幅撲克牌，領著我們鬥地主。這傢伙連蒙帶騙，把我和區翔身上的煙都贏走了。另外一局牌那邊，劍天寒、曹誼敬和孫宏旭三個人輪流坐莊，倒是沒什麼大輸贏。郭亞輝和孫琪都是外國人，看不懂中國撲克的玩法，只能伸長了脖子捧局屁股。棕熊貓仰面朝天的躺在機艙里，有滋有味的品嘗著各種竹子食品，剩下一個傻叉子百無聊賴的躺在棕熊貓的白肚皮上打瞌睡。
最後一根煙輸光了之後，我百無聊賴的從胖子面前的煙盒裡面抽一支，點上吸一口，死胖子哈哈大笑：「別客氣，這個算爺賞的。」擴音器裡面傳來老車的聲音：「楊隊，老花，咱們馬上就要到孟買了，十分鐘。」
大家一聽，紛紛收拾自己的裝備，我趁死胖子沒注意，又把我的煙拿回來了。大家裝備停當，那邊老車又說話了：「咦？怎麼回事？老花快點過來看看。」我跑過去，順著老車的手指往舷窗外一看，登時吃了一驚。
孟買是印度第一大城市，這些年來，因為********的不同，更由於心懷叵測之人的故意挑撥，導致了中印兩國之間的草根階級大對立。究其源頭，當然首推一九六二年中印之間因為邊界問題而爆發的中印戰爭。
這個事情認真說起來中印兩國人民都有點冤枉，想當初西方列國并吞世界的時候，作為文明古國，中國和印度都深受其害。可有一點不同的，是中國好歹的苦苦掙扎，混了一個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而印度就直接成了大英女王皇冠上最奪目的寶石，徹頭徹尾的成了英國人的殖民地。當中國爆發辛亥革命的時候，英國外務大臣麥克馬洪指使印度殖民地之內的「討伐隊」，大批的侵佔中國藏南地區。著還不算完，老麥這傻比還得隴望蜀，惦記上了整個西藏，麥克馬洪等人以贈給西藏5000支槍、50萬發子彈，支持西藏「獨立」，幫助西藏趕走漢軍等條件為誘餌，脅迫西藏地方頭人在秘密換文上簽字，騙奪中國9萬多平方公里的領土。印度獨立后，印度當局不僅繼承了殖民主義者對中國領土的侵佔，而且還對中國領土進行新的蠶食終於在一九六二年引發了中共當局的自衛性反擊。印度三哥們不但不收斂，反而做起了全國戰爭總動員，打算好好的教訓一下毛老大領導的土八路們。那個時候偏偏新中國多災多難，不但跟西方陣營的大哥老美是死對頭，還得罪了東方陣營的老大蘇聯。美蘇兩國難得的同仇敵愾，一起支援印度軍火物質。而印度的父母之邦大英帝國，更是直接派出了軍事顧問，直接指揮三哥的軍隊去收拾中國的黃臉乾兒們。
結果聽說不怎麼理想，剛剛成立的中國人民解放軍只集結了一萬一千人，連戰連捷，擊斃了包括一名准將在內的將近五千人，俘虜了包括二十多名校官在內的近四千人，還有無數的物質和武器彈藥，很多武器都沒拆封就被成倉庫的繳獲，英國顧問們氣得大罵：「你們是去打仗去了，還是給中國人送禮去了？」
而這一切，中國只付出了幾百人的代價。尤其讓印度人捶胸頓足、顏面無光的，是有一隻中國部隊居然以口氣衝到了印度首都新德里城外幾公里處。後來還是毛老大太看不過去了，緊急召回了部隊，再晚一會兒，估計連印度的總理都能抓住。
這樣一個大背景下，兩國交往就別提多彆扭了，當然是能少則少，更別提什麼互相幫助、搞什麼南南合作了。前些年印度個別媒體開始肆意攻擊醜化中國，當時老花還在網上發帖子跟阿三們打口水仗來著，這時候突然登門拜訪意圖綁票，該不會一下飛機就被三哥們槍斃吧？
可是我順著老車的手指往下面一看，心裡頓時就涼了。三哥們要是成群結隊的等著槍斃我，倒也情有可原，他奶奶的偌大的孟買地區活人死人都不見一個，算是怎麼回事？難道孟買的人都死光了？
我們的飛機已經進入了孟買半島，可是放眼望去，只能見到遍地狼煙，很多建築物都在著火。可是無論是荒野大路，還是棚戶區高幹樓，完全見不到一個活動的人影，很多屍體橫七豎八的仰卧在大街小巷的路面上，整個孟買地區從飛機上看下去，簡直就是一座死城。
這是怎麼回事？這裡如果說沒有活人了，那也說得過去，可是怎麼粽子們也都死了？難道大家已經同歸於盡了？印象之中的三哥好像沒這麼剛烈吧……。我拍了老車一下，說道：「別管那麼多，先去機場降落再說。」我們這次可是勢在必得的，因此除了武器裝備之外，甚至還帶了降落傘，準備臨時迫降的時候用。
飛機一路呼嘯著往孟買市區飛去，他奶奶的，以前上網查資料的時候，看過好多介紹印度評價印度的帖子，大體上兩極分化，一類拚命的鼓吹印度，什麼最大的民主國家，什麼佛教搖籃，什麼軟體強悍，什麼美女如雲……。另外一類人的說法完全相反，拚命的貶低印度，什麼依然保留著階級種姓制度，什麼貧困髒亂，什麼坦克趴蛋，什麼衛星不飛，什麼雜耍軍演……
有一段時間，我幾乎給弄糊塗了。因為即便關於印度大城市的說法，就出現了截然不同的兩個極端，挺印派說無論德里還是孟買，絕對是高樓萬丈，車水馬龍，好比人間仙境；而貶印派卻說那裡最高的樓不超過三層，到處是臭水溝，骨瘦如柴的牛滿大街溜達阻礙交通，成片的貧民窟不夠住，更多是窮人只能睡馬路。
說實話，好一段時間，我都被搞的雲里霧裡，五迷三道的。現在，我清楚的看到了印度第一大城市孟買的城市背景，然後哥哭了：美粉兒和五毛兒，你們害我不淺啊！這孟買建設的還是挺不錯的，當然沒辦法跟北京上海比，和瀋陽差不多一個水平吧，或者還稍稍遜色一點。
不過市區的情況顯然和郊區沒什麼兩樣，也是到處濃煙四起，煙霧瀰漫，滿大街都是死人，除了被風佛起的樹木枝葉，整個孟買沒有一絲活氣。
死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駕駛艙，呆了半晌，才說道：「老花，怎麼回事？這裡的粽子們怎麼還都死掉了？」我也回答不出來，狐疑道：「這個可難猜了，按理說這裡和泰國處於差不多的緯度，那麼這裡的粽子們就應該和泰國一樣，是那種不懼怕陽光的粽子才對啊……」死胖子就說道：「行了，別管這些印度粽子是怎麼死的了，都死光了正好，咱們下去之後麻煩也就少了。」
我點了點頭：「恩，還是找地方停下來，咱們直接去找那個佛教政黨的總部，就算沒有活人了，資料總還應該在吧？」死胖子看了看滿城的滾滾濃煙，嘟囔道：「這個我還真不敢打包票了。」
很快，我們的飛機就飛到了孟買機場附近，這個時候也不用指望什麼機場塔台的指揮調度了，一切全靠目視。我們幾個離老遠的就用望遠鏡去看，然後我們就看到了一個超級垃圾場。
死胖子苦笑：「這還是飛機場么？怎麼看起來比垃圾桶還垃圾桶？」孟買飛機場上各種殘骸推擠如山，別說降落一架飛機了，騎自行車都找不到路。沒辦法，老車就把飛機又拉了回來，我們的飛機繞著孟買市區轉了一大圈，也沒找到一塊乾淨點的地方，不是破車擋道，就是遍地死屍。
最後老車也沒轍了，拉著飛機往北飛，苦笑道：「老花，咱們沿著公路往大陸那邊看看吧，估計離開了孟買半島，就能找到地方了……」死胖子點頭：「沒事，要是還找不到，你再飛回來，我們跳傘。」
我滿頭黑線，上一次跳傘就差一點賠上我的老命，這一次還跳？還好，我們的飛機飛出去沒多遠，終於在孟買半島與大陸相銜接的地方找到了一段乾淨的公路，老車馬上駕駛著飛機就降落了下去。
等我們從飛機上走下來，踏上了印度的土地之後，心理面都還是很興奮的，不管怎麼說，只要這次的任務完成了，我們就離地下城的秘密更近了一步！而這次的任務說起來並沒有那麼難辦，實在找不到會說梵語的人，那麼找回去點梵語資料也可以的。再加上我們親眼看到了孟買成了一座死城，更是把我們的危險降到了最低。
不過我們還是很小心的，按照死胖子的主意，我們大家都帶上了防毒口罩，免得被死屍所散發的毒氣熏到。正要往孟買市區方向前進，老車最後一個從飛機上走了下來，他也沒帶防毒口罩，大聲嚷嚷道：「老花，有點奇怪哦，我好像看到那邊有一條壕溝。」說著，一指北面。
我和死胖子互望了一眼，我就說道：「壕溝有什麼稀奇的？」老車急忙說道：「那條壕溝可不小啊，西北東南走向，好像把孟買半島與大陸鏈接的地方側地切斷了一樣。而且看起來也是最近才開工挖出來的。」
「哦？」這樣一來我們可不能大意了，最近挖出來的？這樣的壕溝不用說肯定是最近挖出來的了，平日里孟買作為印度第一大都市，是何等的繁華？鏈接半島與大陸之間的地方肯定是車馬不斷，斷斷不會出現一個闊大的壕溝，把孟買半島與印度本土徹底分開的。如果真有那麼一條壕溝的話，那麼只能說明現在的孟買還有活人！
我轉頭去看曹誼敬，他毫不遲疑的說道：「孟買肯定有活人，而且還不少呢。」我去看死胖子，見他沖我一點頭。看來死胖子也知道曹誼敬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了。
這個線索太重要了，必須要證實一下。我們立刻改變前進方向，全隊10個人外加一隻棕熊貓，就往那條壕溝的方向走了過去。一口氣走出去三四里遠，總算遇到了一輛貨車，大家爬了上去，老車發動了車子，一口氣開出去十幾里遠，眼前的道路突然折斷，一條又寬又深的壕溝攔住了去路。
我們大家下了車子，爬上積土堆起的土堆兒一看，之間壕溝之中滿是藍汪汪的海水，我們正處在這條壕溝的正中間，向左右一望，都是大約一公里多遠的地方，就能看見碧藍色的大海，這條壕溝不算長，就我們目力所及，就能看到它已經完全把孟買半島和印度本土切割開來。
死胖子抓起一把土來看了看，說道：「看起來很新，時間不會太久。」我點了點頭，手指遠方：「當然了，看到那邊的那些挖掘機了么？看樣子這條壕溝還沒有挖完呢，還有人每天來加固。這條溝應該就是為了阻擋大陸上的粽子們用的吧。」
死胖子一拍大腿：「哈哈，這就好辦了，咱們去守著那些挖掘機，來他一個守株待兔，只要倖存者出現了，咱們不就跟當地人聯繫起來了么？你看看他們，能調集起來怎麼多挖掘機，實力也不小呢。」
我仔細一看，可不是么，足足有二三十台大型挖掘機呢。我把手一揮，說道：「走吧，悄悄的摸過去。」雖然遠遠的看著沒人，不過這些人既然能在這樣的亂世之下調集這麼多挖掘機，可是不能小看的。再說既然這些人有本事把全孟買的粽子們都殺光了，也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走了一段路，區翔倒吸了一口冷氣：「老花，我知道為什麼這附近的路這樣乾淨了，你看……」我扭頭一看，之間壕溝的海水之中浸泡著無數白花花的東西，起先我還以為是什麼垃圾，這時候才看清楚全是泡的發霉的屍體。海水有很大的魚腥味，走的近了，才能聞到那些屍體上所散發出來的惡臭。
那些挖掘機都是德國貨，被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壕溝邊上，我們能看出來這裡的人正想把壕溝繼續挖寬。粽子們不怕水，但是粽子們一旦進入水中，立刻就成了沒頭蒼蠅，加上壕溝的兩邊峭壁也很高，可以有效的阻止大陸那邊的粽子們越界。
我們仔細的觀察了半天，沒發現有什麼情況，就漸漸的走近了那些挖掘機，哪知道我們距離挖掘機還有不到五十米遠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從一輛挖掘機上蹦了出來，撒腿就跑，沒命的往海邊奔去，那速度簡直堪比劉翔了。
「******，有粽子！」死胖子端起槍來就要射擊，我趕緊攔住了他，說道：「別開槍，是活人，粽子是不會跑的。」大喊道：「喂！夥計別跑了，我們不是粽子！」想了想估計他聽不懂，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去找翻譯了，自己就用英語喊道：「別怕，我們是好人……」一句話還沒說完呢，那傢伙腳下一個踉蹌，失足掉進壕溝里去了。
我們大家都氣的直翻白眼，趕緊跑過去，站在壕溝邊上，顧不得陣陣屍臭，就去尋找那個人的蹤影，哪知道找了半天也沒有看見哪具「屍體」在動。
望著滿壕溝的死屍，我感覺自己都要吐了，又過了一會兒，武書源喊了一聲：「就是那個了……沒錯，就是這樣的衣服……」我仔細一看，果然是一個新死的人靜靜的飄在壕溝里，隨著水波起起伏伏，他就那樣趴在海水裡，一看就是給淹死了。
「你那麼大聲幹啥啊？」死胖子責怪我：「看你，一嗓子把三哥嚇的掉壕溝里淹死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