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集 柳暗花明
當兄弟們拆除了機艙門口的障礙物之後,我走出來,站在機艙門口,望著眼前浩浩蕩蕩的四足人、次潘族人、嘎巴族人,真有點發懵,不知道說點什麼好,雙方大眼瞪小眼,好半天之後……孫宏旭提醒我道:「你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人家聽不懂。」
我一想也是,就做了一次深呼吸,把自己的右手重重的一握,然後把我的拳頭高高的舉過了頭頂,大喊一聲:「啊……!」
大飛機裡外數千人,獃獃的看著我,都木然……我滿頭黑線,乾脆把另外一隻手也握成拳頭,也舉過了頭頂,再次大喊:「啊……!」他奶奶的,這次要是再沒人理我,那我可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還好有孫宏旭給我打圓場,他抓著對講機說道:「武書源,跟老花學!」武書源在下面明顯怔了一下,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學著我的樣子,將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大喊大叫起來,雅妲托也跟著起鬨,終於帶動的次潘族人一起高舉雙手大呼小叫,於是嘎巴族和四足人們也大吼了起來。
我把雅妲托叫到身邊來,對她喊道:「說話,給,四足人,聽,快說!鼓勵他們,安慰他們。」雅妲托愕然點頭,也不知道聽明白了沒有,就嘰嘰呱呱的說了起來,我也聽不懂她說的是什麼,說不定是在那罵我呢也說不定,我管不了那麼多,先安穩住次潘族和嘎巴族人在說。
我的手語能力還是很不錯的,我向這些新趕來的朋友表示了歡迎,告訴他們不要害怕,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末日,只要我們堅強的活下去,這個黑暗的年代很快就會過去,我們都是有頭腦的智慧人,不可能向愚蠢的恐龍一樣全部滅絕,只要我們萬眾一心,就一定可以戰勝魔獸,戰勝海族,打到地下城的大軍。
我說我們大家都一樣,要麼是盟友,要麼是表親,我們都是地表智慧族的最後代表,為了我們的子孫後代還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我們就必須去戰鬥。我們要互相幫助,互相尊重,互相理解包容。作為掌握著先進生產技術的人族,我們願意向你們提供足夠多的武器、彈藥、生產、生活物資,並且會派給你們相應是專家教授,指導你們儘快的融入文明社會。
我還說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夠互相愛護,我們一視同仁,大家各盡所能,各取所需,按勞分配,尊重每一個人的權利,發揮每一個人的特長,豐富我們的生活,守護我們的地球家園……
開始的時候,我真不知道要說什麼,沒想到越說越多,比劃的我的胳膊都酸了,最後我自己都笑了,各盡所能,各取所需,按勞分配……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啊?難道說我要帶著大家一起走有時代特色的共產主義道路?
我這邊比劃完了,雅妲托那邊也說完了,孫宏旭走上來,緊緊的握著我的手:「老花,你說的太好了!」我們倆個一起去看四足人、次潘族還有嘎巴族的朋友,發現大家都不怎麼感冒,不過他們還是很高興,過了一會兒,武書源走了過來,滿頭黑線的說道:「老花,薩爾說四足人本來就是過著各盡所能、各取所需的生活……他們現在很高興,是因為我們要提供給他們武器彈藥。」
我和孫宏旭相顧汗顏……這才想起來人類的終極奮鬥目標共產主義,其實早就有了,只不過那是相對低級的原始共產主義……我一看這哪行,趕緊繼續比劃,大意是不光要各盡所能各取所需,還要做到物資精神文明極端豐富……這才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喝彩,歡聲雷動。
我一看場面搞定,趕緊張羅著回家,臨時跑道那邊只剩下一百多人守護一架大飛機,可不保險啊。
帶著眾人開始往回趕路,這隻純粹的雜牌軍行動倒也不慢,人族乘坐大飛機牌臨時卡車,次潘族和嘎巴族以及四足人都步行,三十公里的路程眨眼就到。
下了飛機一看,傅濱洪已經迎過來了,離老遠的站在那裡目瞪口呆:「老花……」我跳下大飛機,跟他握手,笑道:「真沒想到你已經趕過來了。」老傅目瞪口呆的看著四足人和次潘族、嘎巴族人:「他們……哦哦,趕過來了,任小峰已經帶著一部分兄弟去接應傅寶山去了……他們是怎麼回事?」
我哈哈大笑,把情況介紹了一番,傅濱洪眨了半天眼睛,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老花,把黑猩猩……不是,我是說,你把次潘族人分給我吧。」我疑惑的看了看他:「為什麼啊?你想讓次潘族人開坦克?」
傅濱洪重重的點了點頭:「是啊,你不知道么?現在最高級的坦克都造的很矮,像老毛子造的那種極端坦克,甚至要求駕駛員身高都不能超過一米六……你看看這群次潘族人,基本上都合格。」
我翻了翻白眼:「我說老傅,我不是打擊你啊,教人族開坦克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你居然還想教次潘族人開坦克?你怎麼教?他們都不會說話。」傅濱洪正色說道:「不會說話怎麼了?他們不是有耳朵呢么,只要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就行了,有什麼不懂的事情,打手勢問我就可以。」
我獃獃的站了半天,最後不得不承認:「你說的還真對……好吧,那我就把次潘族人交給你了,我不指望你對他們多麼好,但是我絕對禁止你虐待他們。」老傅登時不高興了:「靠,我又不是山本五十六,放心吧你。」
我和孫宏旭來到四足人面前,只見雅妲托正被四足人們圍在中間,嘰嘰呱呱的說話呢,相反,獅心王薩爾反而被冷落到一邊。他憤憤的從武書源手裡接過一塊口香糖,一邊咀嚼一邊發牢騷:「看來我得好好學學古曼豪斯語了。」
矮人姑娘從來不顧及神馬形象不形象的問題,大馬金刀的坐在中間,說的口沫橫飛,也不知道吹噓我們哪一段的經歷呢,周圍聚攏的四足人們聽的目瞪口呆,不時發出一陣陣驚嘆之聲。
我站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雅妲托才看到我,連忙把我拉到近前,指著我面前的三個四足人,說道:「他們,是,四足人,長老。」矮人姑娘這麼快就能聽懂漢語,還能勉強說幾個單詞,其實挺難為她的了。
我一聽是四足人長老,連向他們點頭,雅妲托向我揮了揮手,說了一句話,大概是說我的身份吧,結果把三個四足人長老嚇了一跳,都站了起來,分別跟我握手。他們的手掌乾枯的很,不過非常有力,跟獅心王薩爾那種軟綿綿的感覺完全不同。
我指了指薩爾,對那三個長老打手勢,說這就是你們要找的獅心王了,我們在埃及的時候,見到過一個四足人,他在臨死的時候,向我們說起過四足人的事情,我們才會一直留心,最後從義大利那邊找到了薩爾。
三個四足人長老一起搖頭,臉上都是失望之色,地里咕嚕的說了幾句什麼。雅妲托恍然大悟,走過去一把扒開薩爾的嘴巴,把薩爾的舌頭拉的老長,最後從舌頭下面找到了口香糖,扔到了地上,又用腳丫子狠狠的踩了一腳。
薩爾發矇,伸著長舌頭、張著大嘴,含糊不清的問道:「我靠……啥意識啊?」我黑著臉說道:「廢話,還用說,一定是你的族人覺得你根本不像是個四足人了……」我還沒說完呢,就有一個四足人長老氣憤憤的說了一句什麼,雅妲托想了半天,最後告訴我:「他說,薩爾,是狗。」
我一聽就樂了,翻譯給薩爾聽:「你們家族的長老說你一點也不像四足人了,倒有點像一條狗。」薩爾一聽就不幹了,唰的一下把舌頭縮了回去,不滿的說道:「我怎麼是狗了?我是四足人!」說完,還呲著大牙給我們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四足人長老縱身飛躍,一下子就撲到了薩爾的身上,直接把薩爾撲到在地,一口含住了薩爾的喉管,嚇得薩爾像女人一樣失聲尖叫……我暈,這回連我也覺得他不適合做四足人的領袖了。
那個長老放開了薩爾,縱身跳開了,滿臉的鄙夷之色。孫宏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薩爾:「說實話,我也覺得你有點像狗了。」薩爾滿臉悲憤的站了起來,惡狠狠的說道:「我不是狗,我是四足人,早晚有一天,我要證明給你們看。」
我嘆了口氣,也不指望這草包有什麼大出息了,回頭對四足人長老打手勢,意思是說薩爾從小就離開了四足人,能在人類世界活到今天已經不容易了,你們就算不想擁戴他當四足王,起碼也應該收留他。
三個四足人長老互相看了看,一起點頭。薩爾無奈,只好灰溜溜的走進了四足人的隊伍,站到了最末尾處。
武書源看了心酸:「老花,咱們應該幫幫薩爾,你看看他多可憐。」我搖了搖頭,苦笑道:「愛子是殺子也,薩爾不是什麼人的寵物,他是一個四足人,就應該有四足人一樣的生活,我們不能再害他了。」
武書源不服氣:「怎麼是害他呢?我已經教會薩爾使用手槍和步槍了,還教會了他扔手雷,他對現代化的人類技術已經比較熟悉了……」我搖了搖頭,說道:「那些不重要,一個真正的男人,不在於他有多少武器或者是知識,最關鍵的是他有沒有勇氣,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失去了勇氣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可以教薩爾很多技能,可是我們給不了他勇氣。」
武書源沒辦法反駁我,孫宏旭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薩爾不管怎麼說,這些年來營養不錯,憨力氣還是有一些的,只要他融入了四足人社會,早晚會贏回屬於自己的王座……這天底下就沒有免費的尊敬。」
我打手勢告訴四足人的三個長老,說在印度海德拉巴那邊,有一個矮人部落,他們會說和你們一樣的語言,我們正派人全力輔導他們說漢語呢,我們很快就會找來一位既能說漢語,也能說古曼豪斯語的人了。
這個消息讓四足人們很高興,不過暫時大家只能先這樣交流了,我繼續打手勢,詢問了一些四足人這些年的生活情況,雅妲托翻譯長老們的話,翻譯的亂七八糟,大意就是說越來環境越差,森林面積減小的太快什麼什麼的。
我聽了不禁黯然嘆息,說這個事情以後不再會有了,經過這麼一場大災難之後,人類一定能學會愛護我們的環境、呵護我們的家園。我又問起四足人這麼會被魔化鬣狗追的到處跑,你們三、四千名四足人,應該可以對付那兩千多隻魔化鬣狗的啊。
四足人長老也不用雅妲托翻譯了,直接給我打手勢,說他們根本不是在躲魔化鬣狗,他們是在躲避一種水怪,長著很多腳的水怪。那些水怪不知道這麼的,突然就從坦噶尼喀湖裡面爬了出來,無論****,一律攻擊。
我和孫宏旭聽了,都嚇了一跳,連武書源都跟著叫了起來:「吸血鬼王追到非洲來了么?」我們趕緊追問了一遍四足人長老,那些水怪長的什麼樣子。三個四足人長老就有比劃的有說的,比劃的還沒比劃完呢,雅妲托就已經翻譯道:「吸血鬼王!」
這下我們大家都呆住了,孫宏旭急忙喊人送過來一張當地的地形圖,看了看,指著坦噶尼喀湖說道:「這裡已經是非洲的中心了,怎麼會有吸血鬼王出現?」我看了看地圖,哼了一聲:「吸血鬼王出來了倒沒什麼,問題是這些吸血鬼王把犀牛群都嚇跑了,可見數目驚人啊。」一問,果然得到了四足人長老們肯定的答案。
孫宏旭指著坦噶尼喀湖說道:「這個位置太要命了,坦噶尼喀湖是東非大裂谷之中的一塊蓄水區,如果說坦噶尼喀湖裡面有吸血鬼王的話,那麼就說明整個東非大裂谷就都不安全了……換句話說,整個東非就都危險的很。」
我看了看地圖上的東非大裂谷,也是慨然而嘆。
東非大裂谷是世界大陸上最大的斷裂帶,從衛星照片上看去猶如一道巨大的傷疤。當乘飛機越過浩翰的印度洋,進入東非大陸的赤道上空時,從機窗向下俯視,地面上有一條碩大無朋的「刀痕」呈現在眼前,頓時讓人產生一種驚異而神奇的感覺,這就是著名的「東非大裂谷」,亦稱「東非大峽谷」或「東非大地溝」。這條長度相當於地球周長六分之一的大裂谷,氣勢宏偉,景色壯觀,是世界上最大的裂谷帶,有人形象地將其稱為「地球表皮上的一條大傷痕」,古往今來不知迷住了多少人。
大裂谷大致上分東西兩端,西支裂谷大致沿維多利亞湖西側由南向北穿過坦噶尼喀湖、基伍湖等一串湖泊,向北逐漸消失,規模比較小。東支裂谷是主裂谷,沿維多利亞湖東側,向北經********、肯亞中部,穿過衣索比亞高原入紅海,再由紅海向西北方向延伸抵約旦谷地。
問題是坦噶尼喀湖裡出現了吸血鬼王,他們是從哪裡來的呢?大家亂紛紛的商議了半天還是不得其所。
過了一會兒,次潘族長帶著幾名次潘族人趕回來送信,說已經拿下了那個軍營,打的挺不容易的,人族那邊重傷兩個,幸好不致命,輕傷了十幾個。次潘族這邊還好一點,不過也輕傷了七八個。
我聽的大怒,問傅寶山是怎麼指揮的,怎麼攻打一個軍營的粽子還吃這麼大虧?次潘族長就比比劃划的說開了,大意就是說粽子很簡單,雖然有近千名粽子,可是在我們這邊強勁的火力打擊下,還是很快就被消滅了。
我聽了不禁愕然,打手勢問粽子都消滅了,怎麼還會有戰士受傷?次潘族族長就給我們比劃了半天,孫宏旭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你說什麼?你們看見了一隻大鳥?有多大?那隻大鳥是怎麼襲擊你們的?」
次潘族長這回不跟我們比劃了,在空場之中跑了一個大圈,回來之後指著那個大圈告訴我們:那隻鳥就那麼大。
我和孫宏旭對視一眼,齊聲說道:「雙頭奇美拉?」趕緊給次潘族長打手勢,問他那隻鳥是不是有兩個腦袋?次潘族長點了點頭,確認是的,然後給我們比劃,說那隻鳥就是大了點,沒什麼攻擊性,不過鳥背上還有一個長著蛇尾巴的女人,用那麼老長的全金屬羽箭射他們,不過傅寶山在最後關頭,親自使用火箭筒,把那隻大鳥從天上射下來了。
我們倆個聽的都蹦了起來,駭然問道:「傅寶山把雙頭奇美拉射下來了?」次潘族長就點了點頭,打手勢說射下來是射下來了,不過那隻大鳥卻沒有死,掙扎著跟傅寶山他們打架,次潘族人們也都撲上去幫忙……結果就傷了好多人。
我急了,拍了拍次潘族長的肩膀,說你先別說傷了多少人,後來怎麼樣?那隻雙頭奇美拉和那個長著蛇尾巴的人哪去了?次潘族長就把手一攤,又繞了幾個圈。我目瞪口呆:「都讓你們給活捉了?」
次潘族長就點了點頭,看了看我們兩個目瞪口呆的樣子,頗有點不以為然,打手勢說這次去幫忙的次潘族人有一千多個,那麼多人去抓一隻掉地上的鳥,還有什麼難的?至於那個長著蛇尾巴的女人,更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時候就直接摔暈了,連抓都不必抓,直接就被兩名次潘族人拖著送到了傅寶山面前。次潘族長說傅寶山一見到那個長著蛇尾巴的女人,立刻就叫次潘族長回來送信了。
我汗,這下我可再也等不及了,立刻就帶著大家轉場,眾兄弟們跑出去逛了一圈,又找回來好幾輛汽車,不過不多,只好把走不動路的胡圖族婦女都安排到了卡車上面,剩下的兄弟們繼續乘坐我們的大飛機牌卡車,連貫起來,向邊防軍營地駛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