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集 火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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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鳳凰！
要是兩個月之前有人告訴我說看到了火鳳凰，我能把大牙笑掉……靠，現在我只好拉長了臉看著綠毛龜陳水片同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現在我是絕對笑不出來了，驚駭莫名的看著他。
可能我的表情太過於木然了，陳水片明顯有點想哭，可是又不敢，只好哆哆嗦嗦的說道：「我沒有撒謊啊，我說的都是真的……不過我也沒有見過火鳳凰，美國人也只不過給我看了幾張模糊不清的照片而已。」說著，就開始摸自己的口袋，翻了半天，終於從貼身的里懷拿出來一個錢包，打開來拿給我看。
這種時刻必須擺譜，因此我連動都沒動，虎妞兒劈手奪過那個錢包，檢查了一下，說了句：「沒有危險。」才拿給我看。我打開一看，第一張就是一張綠卡，上面貼著陳水片的名字，不由得撇嘴：「你小子就******這麼愛台灣的？」吩咐武書源：「再踢他幾腳……」
在陳水片同志陰陽頓挫的慘叫聲中，我查看那幾張照片。照片只有三張，第一張居然還是黑白照片，不過顯然被後來人為的處理過了。照片照的是火山噴發的場面，雄偉壯觀，滾滾煙火之中，一隻拖著長尾巴的飛鳥型生物披掛著火焰翱翔其中……看起來卻不是附近的景色，我止住武書源的飛腳，問陳水片：「這是哪裡？」
陳水片哭喪著臉說道：「是基拉韋厄火山那邊……」我點了點頭，告訴武書源：「繼續，繼續……」再去看第二張照片，就是彩色的了，不過色彩什麼的都不怎麼好，顏色比較呆板，看起來像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初的產品。照片之中的景色還是火山噴發，這次情況更加兇猛，岩漿四濺，那隻火鳥隱身在濃煙之中若隱若現……也不是附近的景色，再次喝止了武書源的飛腳，問陳水片：「這是哪裡？」
陳水片已經開始翻白眼了，滿嘴血沫子：「也是基拉韋厄火山那邊……」我剛一點頭，他馬上就接著說道：「第三張照片也一樣。」這廝居然知道舉一反三了，我認為就不必再說服教育了，因此就沒讓武書源繼續踢，直接拿起第三張照片一看，居然是數碼照片，非常清晰，同樣的火山噴發的場面，不過這次卻只看到了濃煙之中的一團火光，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皺著眉頭問道：「怎麼技術越先進，反而越看不清楚那隻火鳥的影子呢？」陳水片吐掉一口血水，帶出一顆牙齒，抄著漏風式口音辯解：「火鳳凰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往往一等就是幾十年，才能看到火鳳凰再次露面，要想拍攝出清晰的照片來，就更是難上加難了……」指著最後一張照片，洋洋得意：「這個就是我拍到的。」
我在那個照片上掃了兩眼，皺眉道：「你拍的這張最次……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應付差事呢？這……這照片里的紅光很可能只是火山口噴射出來的部分岩漿……」陳水片的臉色頓時尷尬起來：「這個……」一看武書源又要起腳，趕忙說道：「別……別……我說，我說，這個……這個其實是我期滿上司用的……哎呦……我都說了實話，為什麼還要踢我？嗚嗚……」
「行啦，別哭了……」我白了他一眼：「當狗就夠可恨的了，居然還當癩皮狗，美國人怎麼會瞎了眼睛雇傭你呢？」陳水片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剛被調來的時候，不清楚情況啊……又沒有人跟我講火鳳凰幾十年才出來一次……天天這麼乾耗著，我也不好意思啊，所以就搞出來怎麼個照片來……」
我心想你奶奶的真看不出來你還挺敬業，就哼了一聲：「簡明扼要的跟我說說你們所掌握的有關火鳳凰的資料。」陳水片害怕挨打，站直了身子：「火鳳凰的傳說在當地很有名的，最早期在這裡居住的波利尼西亞人，就聲稱自己是浴火鳳凰眷顧的民族，是大地的寵兒。」
孫宏旭在旁邊點了點頭：「每個原始民族都有自己的神靈。」陳水片急忙說道：「火鳳凰可不是什麼神靈，我們相信它是一種實實在在的生物，而且很多土著人都親眼見過。據說早在一七九五年的時候，夏威夷酋長卡美哈梅哈就仰仗著火鳳凰的幫助，統一了整個夏威夷群島，並且自稱為夏威夷國王卡美哈梅哈一世，這時歐洲航海家庫克正好登陸夏威夷的歐胡島。」
孫宏旭繼續點頭：「卡美哈梅哈酋長的故事我也聽說過，一八一八年卡美哈梅哈一世因羨慕英國國旗的米字旗圖案，而將夏威夷王國的國旗繪製成類似英國的米字旗，也是今日夏威夷州旗的由來。第二年卡美哈梅哈一世去世由卡美哈梅哈二世登基。到了一八四零年夏威夷政府修法，將原有的王國制改製為君主立憲制。」
欒曉婷聽到這裡不禁驚異了：「夏威夷不是美國的第五十個州么？怎麼還弄出來了什麼卡美哈梅哈一世二世的？」我就嘆道：「改制之後不到三年，英國政府公開宣稱英國擁有夏威夷的主權。五年之後法國政府宣稱佔領夏威夷，擁有部份夏威夷的主權，但這項宣稱的當時在夏威夷引起居民的不滿。一八九三年美國基督教傳教士率領所有教會成員，推翻了夏威夷王國。第二年年夏威夷共和國臨時政府成立，夏威夷第一個女王也是末代女王被逼退位，由杜亨任夏威夷共和國臨時政府的首任總統。三年之後美國正式將夏威夷合併，成為美國第五十個州。」
虎妞兒沒有去責怪英美法西方列強對夏威夷土著人的野蠻掠奪，而是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夏威夷土著人受欺負的時候，火鳳凰為什麼沒有出來幫忙？」我還沒有說話呢，陳水片就多嘴：「哈哈，你以為火鳳凰是什麼東西？一隻鳥而已！蒙一蒙那些土著人傻帽還可以，蒙得過洋槍洋炮么？」
武書源抬手要給他一嘴巴，被我攔住了：「看來，那個夏威夷酋長，應該是靠著人們對火鳳凰的信仰，拉攏到的民心。這種做法在中國古代比比皆是，什麼張楚興陳勝王的魚腹傳書，什麼劉邦斬白蛇起義，什麼明教的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說白了，就是假借神明的虎皮蒙老百姓的。」
孫宏旭也同意：「看這個照片上的東西，應該是一種能在高溫區域內生存的鳥類，那個卡美哈梅哈一世，很可能是藉助了這種突然出現的自然景象，宣傳他得到了火鳳凰的幫助，於是大功告成。」
我皺著眉頭說道：「可是這個事情跟美國人又有什麼關係？他們為什麼大費周章的派人建站，到這鳥不拉屎的火山之巔守株待兔？」孫宏旭也猜不出來，回頭看陳水片：「還是你說吧，說的詳細點兒，免得再挨打。」
「是，是，是……」陳水片趕緊點頭，詳詳細細的說了起來：「美國人最早拍攝到火鳳凰的照片完全就是個意外，那張黑白照片的拍攝者是個地質學家，上世紀中期，二戰剛剛結束的時候，他帶著科考隊來到了夏威夷群島拍攝火山噴發的景觀，很意外的就遇到了火鳳凰。照片洗出來之後，他覺得這件事有可能轟動整個生物學界，就把照片交給了他的一個專修生物學的同學，那個同學在戰爭期間應徵打仗去了，戰爭結束之後，已經是中級軍官了，轉業之後直接去了CIA（中情局）。他得到這張照片之後，覺得這種特殊的生物有可能對武器技術方面的研發做出重大貢獻，戰機發動機、火箭助推器、榴彈炮炮膛……所有與高溫有關的軍工技術，都可能會從中得到助益。從那時候起，CIA就專門派人調研火鳳凰的情況，可惜進效緩慢，這位同學退休之後不久，火鳳凰調研計劃終止。」
我可真沒想到這個事情會一直扯到二戰去，就又拿起第二張照片，問道：「那這個又是怎麼回事？」陳水片換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一九四六年著名的鐵幕演說后不久，冷戰全面爆發。美國和蘇聯及他們的盟友在政治和外交上的競爭，由於第二次世界大戰剛結束，在這段時期，雖然分歧和衝突嚴重，但對抗雙方都儘力避免導致世界範圍的大規模戰爭爆發，其對抗通常通過局部代理人戰爭、科技和軍備競賽、外交競爭等『冷』方式進行，即『相互遏制，卻又不訴諸武力』。」說完了這些前提，陳水片才繼續說內容：「當時東西方兩大陣營的對立競爭十分嚴重，從互派間諜一直搞到星球大戰，在各個領域裡互相攀比。於是就有了蘇聯方面關於半獸人的實驗，美國這邊不甘落後，重啟火鳳凰科研實驗，於是在七十年代末，終於再次拍攝到了模糊的火鳳凰影子。」
我歪著頭想了一下：「不對啊，既然已經拍攝出來了，為什麼沒有大肆宣揚？這消息總比那個受人猜疑的登月計劃好吧？」陳水片點了點頭，苦笑道：「是啊，當時參照對比數據，科學家們甚至大體上算出了這隻火鳥的身高體長……可是發現了這種火鳥的消息如果被傳出去，頂多也就是引起一些類似於尼斯湖水怪之類的效果，對整體戰局的影響並不很大。這個時候美國人重新翻出來了開啟火鳳凰調研計劃的那個同學的報告，重新審核了有關高溫物理技術方面的品評，最後決定按兵不動，繼續探索。接下來的二十年時間裡一無所獲，直到九零年蘇聯解體，冷戰結束，美國人已經不懼怕任何國家，就再次取消了火鳳凰調研計劃。」
我聽了長嘆一聲，真想不到事情的曲折還不少。不過我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這次沒用我問，陳水片直接說道：「這裡的天文台和著名的八米望遠鏡，由美國、英國、加拿大、智利、巴西、阿根廷和澳大利亞共同組成的財團法人建造和管理。可是到了二零零七年，英國政府由於拖欠了高達一點六萬億美元的外債，被迫終止了對雙子星天文台的會員費繳納，從而導致了雙子星天文台的整體運行遇到了巨大的財政缺口，畢竟英國的投資要佔到總投資的四分之一，沒有了足額的會員費，天文台就沒辦法繼續運營。」
孫宏旭就笑道：「我明白了，老美趁機裝好人，反正他們可以無限制的印刷鈔票，也不在乎多印一點，就順便把雙子星天文台的英國拖欠部分印刷出來了，讓全世界的老百姓買單。」
陳水片尷尬的點了點頭：「差不多吧……不過最終英國的天文學家也沒能再回到這裡進行科學研究，而是美國人重新部署了科研人員，再次啟動火鳳凰調研計劃。這次據說還有私人財閥加入，說是要抓一隻回去展覽……」
靠！這下我們大家都驚呆了，真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啊！什麼事情都有人惦記！連火鳳凰都有人想去抓……我翻了翻白眼：「你就是那個私人財閥派過來的人吧？生物學家，呵呵，真是學以致用哦。」陳水片汗顏點頭，算是承認了。
我沒好氣的說道：「那麼沒影的事情你們也敢想？幾十年都不出來一次，這、還渾身帶火，你們也去抓？」
陳水片指著旁邊一間屋子：「這裡面都是各種雷達的接收裝置，我們在基拉韋厄火山那邊架設了很多雷達，只要那隻火鳥再出現，就一定跑不了……我們研製出來一種防火的巨網，可以射出去捕捉獵物，一旦觸碰目標，巨網會立即收攏。整個裝置都搭載在一架F15戰機裡面，停靠在福特島空軍基地……至於這項合作之中，美國政府和私人財閥之間的利潤分配問題，我就不知道了……」
我讓他大致的描繪了一下那個獵網彈射器的樣子，回頭對劍天寒說道：「小劍，給留守在福特島的兄弟發電報，確認一下還有沒有那架F15戰機。」劍天寒點了點頭，滴滴答答的發報，不一會兒，福特島就回電：「有！」
嘿！原本還以為是看聊齋聽鬼故事呢，瑪麗隔壁的，居然真有，看來美國人不光是閑的蛋疼，也頗有一點天真的想當然……正哭笑不得呢，突然看到陳水片瞪大了眼睛，獃獃的看著裝著雷達接收器的屋子，就愕然問道：「怎麼了？」
陳水片被我一問，嚇了一跳，手指著那間屋子，驚駭莫名：「我好像聽到了信號聲……」我楞了一下：「什麼信號聲……啊？火鳳凰出現的信號？」陳水片滿臉茫然：「我不確定……不過我想過去看看……」
這還用他說，我把手一揮，盧虎和武書源一邊一個，駕著陳水片就往那間屋子裡走，我們剩下的人緊緊的跟在後面，到了屋子裡一看，到處都是顯示屏。陳水片站在屋子當中，東看看，西看看，目瞪口呆、手足無措，好像是傻住了。
我看了，就沒好氣的說道：「你呆呵呵的幹什麼呢？火鳳凰真的來了么？」心想他奶奶的老花的運氣不是這麼好吧？他們守了快一百年了，才見了兩面。我來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可以親手抓火鳳凰了？
陳水片張了張嘴，用變了聲的調子說道：「我不確定是不是火鳳凰……不過在火鳳凰曾經出沒的地區里，的確是出現了可疑信號……」我皺著眉頭問道：「你不是一直在等火鳳凰么？真等來了一隻，幹什麼像拉了一褲子屎是的？」陳水片哭喪著臉說道：「不是一隻……是一群火鳳凰……」
我們大家都嚇了一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去看其中的一塊電腦顯示屏，只見在一張滿是紅黃色雜間的圖片上，密密麻麻的出現了十幾個白點兒。我扯著嗓子吼道：「這是什麼地方？」
陳水片被我下了一蹦：「基拉韋厄火山山口……」我飛快的回頭去看孫宏旭，都沒用問話，孫宏旭就直接向我一點頭，我在不懷疑，回頭就對劍天寒叫道：「小劍，給福特島發電報，讓徐寧橋派那架帶著獵網彈射筒的F15戰機馬上起飛，目標基拉韋厄火山山口，準備活捉火鳳凰。」
劍天寒滴滴答答的就給福特島發電報，孫宏旭抓著陳水片的肩膀把他按進那個顯示屏面前的椅子里，說道：「從現在開始，全力配合我們抓火鳳凰。」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除非你又想挨打。」陳水片一聽，趕緊坐直了身子去看屏幕。
正緊張的不行呢，左佳捏著一件東西走進屋子：「老花，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我只掃了一眼，就說道：「從哪找到的金豆子？」心理面著急抓火鳳凰，沒時間理會她，隨便一揮手：「你喜歡的話就拿去玩兒，不用告訴我……」
左佳沒說話，而是直接把那個金黃色的小豆子放進了我手裡，她看著我越來越驚愕的眼神，問道：「你發現沒有，這個小東西的重量非常大，我估計起碼要比黃金重十倍還多……」終究沒忘記自己當老師的本分，抓緊機會給我科普：「已知最重的金屬鉑金，在同等體積的情況下，也不會比黃金高出兩倍的。」
我拿著這個小小的金黃色金屬顆粒，怔怔的說不出話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