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集 千里奔襲

  折騰完了台灣，回頭看蘇婉：「九哥，是時候去西伯利亞了。」九哥點了點頭：「是啊，雖然那邊的氣候還是不見轉暖，可是美洲那邊的情況的確拖不起了。一旦地下城調轉矛頭襲擊美國，很快就會推到加拿大去。」


  我們倆回頭去看虎妞兒，等待地頭蛇表態，那妞兒開始矯情，說了一句：「我去看看還有蘿蔔沒有……」說著，站起來就要走，給我和九哥一人一隻胳膊拉住：「別走啊，商量正事呢。」


  虎妞兒眨著大眼睛：「你們是頭兒啊，我聽喝就行了。」問九哥：「你還要吃蘿蔔不？」蘇婉不耐煩了：「不要了。」虎妞兒點了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呵呵。」瞄了我一眼，就推開艙門離開了。


  我站在那裡發獃，聽蘇婉嘆道：「這妞兒要造反了。」劍天寒抱起電台就走：「有事兒喊我啊……」我扭頭去看蘇婉：「你的意思是說……」蘇婉搖了搖頭：「咱們出去走走吧，聽說夏威夷的日落也很美麗。」


  我就沒心情看過風景，聽了蘇婉的話，心中也是一種額外的感慨，我們之間的關係都確定到這個份兒上了，居然一點花前月下的浪漫都沒有呢，整天都是軍機大事，沒完沒了的商量，最後逼迫的九哥都打算直奔主題了。


  出了機艙門一看，遠遠的地方，欒曉婷正手裡拿著一把超級大梳子，給虎王梳理毛髮呢……哦，呵呵，這小妞兒，是存心想給我和九哥製造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啊，怪不得找那麼老土的話當借口。


  整個海灘上人來人往，井然有序，玄武神龜N年沒洗澡了，這個時候免不了要抓住時機，泡一個海水浴。抬頭看見九哥從機艙裡面出來了，就站起身來，九哥揮了揮手，叫它繼續。


  我們倆沿著海邊走出去很遠，也沒說什麼話，就那麼拉著手，光著四隻腳丫，踩著軟軟的沙灘，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直到腰間的對講機想起來老葯的聲音：「老花，別走太遠了，要是讓粽子把九哥搶跑了，回頭我就掐死你。」


  我和蘇婉都笑了，收好對講機，就近找了一塊礁石，擠在一起坐了下去，任夕陽斜照著臉龐，隨細風拂動著碎發，觀遠方的海鳥高低飛走，看腳下的浪花起起伏伏……也許只有經過了疲死的奔波，才會學會享用此刻寧靜的安詳。


  「呵呵，我還以為你有很多話要跟我說呢。」蘇婉先打破寧靜：「怎麼突然就這麼乖起來了？」我摟著她的肩膀，笑道：「還說什麼？工作彙報每天都做，估計我每天抽幾隻煙，小劍都會告訴你……」


  「呵呵……」蘇婉得意了：「還是當九哥好啊……」翻身躺在礁石上，枕著我的大腿，問道：「不過最近，聽說你這花心大蘿蔔居然收斂了好多，實在是可喜可賀啊……」我趕緊叫苦：「我的事情你都知道，就不用挖苦我了啊。」


  我看到蘇婉的眉毛漸漸的皺了起來，就問道：「怎麼了，又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蘇婉搖了搖頭，說道：「我就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而已，到現在為止，俄羅斯那邊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她看了我一眼：「老毛子的武力值還是不錯的，如果他們已經損失嚴重的話，對整個人族都是一大損失。」


  我抱緊了她的腦袋，漠然道：「那個我倒是不擔心，老毛子能以一國之力，領導冷戰時期的整個東方世界，其國民意志肯定是不容小窺的。現在沒有聯繫上，頂多是他們那邊的條件出了問題……我擔心的是俄羅斯的末日系統。」


  這話一說出來，連蘇婉也沉默了。


  所謂末日系統，是一種終極核報復反擊程序，從理論上來說，就等於是這個國家最後的反擊手段，是一種與人同歸於盡的打法。雖然理論上來說，全世界目前擁有的核武器，還不足以完全的毀滅地球，甚至都無法毀滅全人類，只不過能夠將全球所有的城市毀滅掉，還無法覆蓋農村、山野。可是這種終極毀滅系統的破壞能力太大了，而且正是因為它的所有核彈頭，都是瞄準著大城市，一旦啟動的話，就我們現在這個情況，基本上就算全軍覆沒了，因為現在大多數的倖存者都聚集在大城市裡。


  一般來說，這種末日系統都是不受人控制的，就是說如果我的國家遭遇到了某種我們承受不了的級別的核攻擊，那麼這種系統就會自動反應，做出反擊，給侵略者以致命的打擊。


  不過相比較而言，這種末日系統太過於龐大，實際上也僅僅是聯合國五常可以造的出來。而即使是聯合國五常，英法兩國基本上也與中國一樣，核武器規模不大，緊緊具備威懾功能。可相比較之下，老毛子和老美就不同了，各自擁有數千枚核彈，老美那邊，山姆大叔已經在派人關停末日系統了，英法中三國的末日系統也已經被我們關閉了，剩下一個老毛子的末日系統，我們也必須設法關閉它。


  不管怎麼說，這種末日系統在對抗地下城大軍的活動之中，是沒有什麼大作用的，而且地下城大軍也不具備瞬間就毀滅整個人類的能力，所謂的生物病毒襲擊，目前已經被證明是個意外。在這種情況之下末日系統的存在就構成了對我們人族的一種威脅，雖然到了最後，我們依然有可能亡國滅種，可是到了那個時候再啟功末日系統也不晚，現在則必須關停它。


  我抓了抓頭皮：「九哥，看來這次我還得帶上孫宏旭啊……沒辦法，他就是搞這個東西的，關停末日系統的事情，也只能用他，老毛子向來比較邪惡，鬼才知道他們的末日系統是怎麼定義的。」


  蘇婉也苦笑：「呵呵，難啊，死胖子已經發電報催了好幾次，要孫宏旭儘快的趕去歐洲幫忙，你也知道的，歐洲那邊被海族打的很慘，沒有個細心的人專屬策劃，還真不行，孫宏旭必須馬上就回歐洲。」


  我吸溜了一下鼻子，一邊摸她的胸脯不放，一邊討價還價：「那好吧，不過等到我們找到了末日系統，孫宏旭可是一定要馬上趕過去的，不然我們關不了。」蘇婉點了點頭：「這個是當然的……我把老葯也派給你吧，老毛子是世界一霸，不好惹的，你自己過去我不放心，好歹的老葯還穩重點，也有個權衡的能力。」


  哈哈，這下我可開心了：「行行行，這可太好了……老葯的日本妞兒要不要一起帶去？」蘇婉就狠狠的白了我一眼：「你老惦記著老葯的日本妞兒幹什麼？」我訕訕的解釋：「老葯的親衛隊都是一水的日本妞兒，我看過了，老葯把她們訓練的還不錯，有點戰鬥力……」


  九哥就哼了一聲：「打住，打住，你心裡怎麼想的，以為我不知道呢？」我哭喪著臉：「你說什麼傻話呢？一天到晚，有虎妞兒跟著，我還能有啥想法？」九哥就撅著嘴問我：「你說實話，這幾天，有沒有跟沙沙那個那個？」


  這種事情我怎麼會亂說？趕緊指天發誓：「沒有！這兩天沙沙都是跟左團長她們一起睡的。」接著做情聖狀：「你知道的，我愛的人只有你。」九哥卻不領情：「是啊，還很喜歡沙沙。」


  我趕緊投降：「我說，現在情況特殊，咱們就別計較這個了好不好？」接著猛灌迷魂藥：「我發誓我只愛你一個，如果天下太平，我寧願和你一起回到我的家鄉，一起種田養雞，過我們的小日子。」然後開始忽悠：「可是現在局勢不同啊，沙沙的事情，我們躲不開的。」


  九哥撅著嘴巴發脾氣：「那小狐狸精太精明了，知道現在的男人少，肯定不可能每一個女人都能分到一個男人，所以就挑最好的搶……」我乾咳兩聲：「咳咳，那啥，你知道了還說？再說我算什麼最好的？一個滿腦袋不合實際的半吊子秀才而已，沒有大家的鼎力相助，我什麼也做不了。」


  蘇婉枕著我的大腿，眼望藍天：「老花，要是我們真的打敗了地下城的大軍，你真想回家種田養雞？」我聽了哈哈大笑：「當然了，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國家總理么？變通世事、指點江山，這個我在行，真說起來建設，我不行的，起碼不如孫宏旭專業。人貴有自知之明，賴著高位不下來，徒然礙事。孫宏旭比我還大十幾歲，等我老的退休了的時候，他說不定已經被埋八寶山去了。」


  蘇婉微微一笑，滿臉憧憬：「我也不想做什麼九哥，沒有你和死胖子的幫助，我也是廢材一個。真的打敗了地下城，你帶我回你老家好不好？」我樂了：「好是好……可是你會幹什麼啊？種過田么？養過小雞小鴨么？知道怎麼採摘果子么……」


  九哥被我問的搖了好幾下頭，忽然發火：「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會……連做飯我都不怎麼會……可是我會生孩子！」我張口結舌，好半天才點頭：「好吧，你會這一樣就夠了，其他事情我來搞定……要不要現在咱們就想辦法生一個？」一邊說一邊手腳不老實，向她的褲子里摸去。


  蘇婉趕緊拉住了我的手，搖頭：「不行……我來例假了。」觸手之處，果然硬邦邦的一個紙包，我滿頭黑線：「不是運氣怎樣差吧？」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啟程去哈爾濱了，僅有的一個晚上，還遇到這事兒。


  蘇婉給我道歉，捧著我的臉：「對不起啦……」我汗顏：「算了，這事兒你也說了不算……」她點了點頭：「今天晚上你就一個人睡吧……我去陪沙沙……」我愈加愕然了：「幹什麼要去陪她？」就聽蘇婉哼了一聲：「自然要去陪了，免得有人偷偷占她便宜……」


  正說著呢，一隻黑色的小鳥忽閃著翅膀飛了過來，落到我的肩膀上，正是傻叉子：「我想喝一杯。」我和蘇婉一起愕然：「幹什麼要喝一杯？受什麼打擊了？」傻叉子向我們訴苦：「太他媽氣鳥了。」我皺了皺眉頭：「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傻叉子也沒什麼變化啊，羽毛都沒少一根。


  傻叉子就撅著長嘴巴告狀：「火鳳凰是公的！」蘇婉訝異了：「火鳳凰？什麼火鳳凰？」問我：「就是你上次報告的那隻怪鳥？」我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傻叉子義憤填膺的樣子，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夥計，我怎麼跟你說好呢？火鳳凰本來就是公的，誰告訴你火鳳凰是母的了？」


  傻叉子愕然，跟我犟嘴：「它長的那麼漂亮……」我點了點頭：「可是在自然界當中，長的漂亮的往往是雄性，尤其是你們鳥類……孔雀如是，山雀如是，家禽也如是。你不會連大公雞和老母雞哪個長的漂亮都分不出來吧？」


  蘇婉忍著笑：「好啦，好啦，傻叉子已經被打擊的不輕了，你就別再奚落它了。」摸了摸傻叉子的黑色羽毛，安慰它：「傻叉子乖啊，以後比學老花，好好的跟你的小舞兒過日子多好，幹什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去招惹什麼火鳳凰？」小舞兒就是老樹人的那隻八哥鳥的名字，屬於音譯，具體的阿拉伯文里，小舞兒是什麼意思，我們也沒人打聽過。


  我哈哈大笑：「這隻能怪傻叉子沒學問，見到鳳凰就以為是母的。」蘇婉聽了，就皺眉道：「鳳凰不是母的么？咱們不是一直說什麼龍鳳呈祥、龍鳳姻緣什麼什麼的么？」我聽了大搖其頭：「那些都是胡說八道，雖然在我們中國古代，把天子比喻為龍，把天子的老婆比喻為鳳，龍鳳呈祥，天造地設。可實際上龍是龍，鳳是鳳。龍就不說了，鳳其實說的是鳳凰，而鳳凰這兩個字，其實說的是兩種東西，雄鳥為鳳，雌鳥為凰。而火鳳凰，其實就是火鳳，當然是公的了。雌鳳凰據說叫冰凰……你要是真想調戲鳳凰的話，就跟我去北極吧，搞好了能遇到一隻。不過你可注意了啊，冰凰的脾氣更差，說一句母老虎，都是誇它呢。」傻叉子哭喪著臉看著我：「你還我妞兒，你還我妞兒！」我登時臉現鄙夷之色：「是你看上了火鳳凰，莫名其妙的跟著人家跑，才氣走了小舞兒的。」傻叉子這才嘆了口氣，不言語了。


  於是，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九哥帶著靜兒她們先行退回大連總部，孫宏旭也帶著傅濱洪、鮑作軍他們折返歐洲。我們這些人留下王昊鎮守夏威夷，順帶著照看下玄武神龜，我帶著我的親衛隊，包括區翔、劍天寒、武書源、曹誼靜、馬丁?布魯赫，還有矮人姑娘雅妲托、殺手盧虎，一起爬上了九哥給我們留下的這架安225。老葯和他的三百日本妞兒已經就位了，虎妞兒帶著人馬，把左團長扶上了飛機，隨軍而來的左佳的整個新一團，因為人數太多，只能搭載另外兩家大飛機。我大略的盤算了一下，這一架安225裡面，足足裝下了五六百人。還有各色武器裝備……還是大飛機好啊，不過這個傢伙也夠能喝油的了。


  雖然理論上來說，安225那四十三米長，六米半寬、四米半高的貨艙容積，足可以搭載一千五百到兩千人，可是在沒有安裝中間隔板斷層之前，現在它還是只能提供一半的運輸能力。好處就是夠寬敞，我們甚至還搭運了兩架支奴干，一架拆了螺旋槳之後，裝到了機艙里，另外一架直接固定在了機背上。


  從東往西飛，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我們在一路逃避著升起的太陽，卻說什麼也逃不開，它始終就跟在我們的屁股後面。我們是早上八點鐘從夏威夷起飛的，可是當我們的大飛機抵達哈爾濱機艙的時候，因為時區時差的關係，正好是當地時間上午十點鐘，放佛是時空穿梭一樣。


  機艙早有方舟基地的接應人員等候多時了，下了飛機之後，我們獲得了熱烈的歡迎。雖然我本身的身高並不高，還不到一米七五，可是哈爾濱的這些兄弟們卻普遍都是大個子，我比量了一圈，似乎都比我個高。不過讓我感到詫異的是這些人之中，好多人都外穿了一件灰色風衣，長衣襟的那種，搭襟排扣，前胸上用紅布綉了一個大大的紅色十字架，轉過身去一看，後背上也綉了一個同樣大的十字架。


  我悄悄的拉著虎妞兒：「沙沙，你搞什麼鬼？怎麼讓兄弟們穿的這麼古怪？」虎妞兒愕然：「怎麼古怪了？」然後就笑了，先在自己胸前劃了一個十字，然後才說道：「那些身穿聖袍的人，是我的聖殿騎士。」我滿頭黑線：「聖殿騎士團是上帝之劍，怎麼到你這裡就成自己的了？」虎妞兒就瞪著我：「要是上帝不滿意的話，你叫他自己來跟我說！」崩潰！

  欒曉婷領著虎王，對我說道：「咱們先去方舟基地住一天，等一等總部送過來的直升機，全部設備到位了，再正式進軍西伯利亞。」我點了點頭，讓嘎巴和棕熊貓兩個別亂跑，就帶著大家一起，坐車前往虎妞兒的老巢……方舟基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