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四十一集 三六九等
我聽了之後,眉頭微微一皺,還沒等說什麼呢,帳篷外面值班的盧虎就哈哈大笑起來:「他奶奶的,你總算醒了。」向帳篷裡面的人招呼:「老花,兄弟們,快起來吧,雙頭奇美拉醒過來了。」
於是全軍振奮,一起爬了起來,收拾收拾直接出發。這次飛起來之後不久,我們就遇到了前方的一個岔路。再往前飛了不足一小時左右,又遇到了個三岔路口。花瓣雨祭師給我解釋:「在地下世界,除了巨大的三層世界之外,還有很多縱橫交錯的通道。有些通道又互相交錯,很容易迷路,更有一些通道里生活著邪惡兇猛的魔獸。並不是所有的魔獸都可以召喚馴養,大多數魔獸都是難以馴服的,十分危險,地下城的人們,把大多數時間都用來探索那些通道連接的外面世界,付出了巨大的犧牲……」
她還沒有說完呢,眼前的洞穴豁然開朗,也熱了許多、亮了許多,我還以為到了孔雀蘭世界呢,仔細一看,才發現我們的雙頭奇美拉飛到了一個巨大的岩漿池子上空。腳下的滾滾紅色岩漿,像條大河一樣,奔騰不息,激蕩奔流的岩漿溶液,拍打在石壁上,四處飛濺,要多壯觀就有多壯觀。
我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還沒來得及出口讚歎呢,忽然之間一股熱浪襲來,空氣中立刻瀰漫起強烈的硫磺氣味。花瓣雨祭師就站在我身邊,突然之間說了半句話:「救我……」整個身子就軟倒了,順著雙頭奇美拉的後背就往下滑,眼看著就要大頭朝下的從雙頭奇美拉的後背上掉下去了。
我們大家都大驚失色,花瓣雨祭師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會對我們以後的行動產生十分不利的影響。那一刻,我想都不想,一縱身就從扶欄上跳了出去,伸手就去抓花瓣雨祭師……謝天謝地,這要是個人族的話,錯及不防,很容易就一下子掉下去了。幸好美女蛇的尾巴比較長,我才來得及緊緊的拉住了花瓣雨祭師的蛇尾巴。
可是這個時候我的身子也開始跟著往下滑了,眼看著腳下百十米之外的滾滾岩漿,正怕的心膽具寒,突然腳脖子一緊,被嘎巴給拉住了。大家一起幫忙,手忙腳亂的把我和花瓣雨祭師拉了回來。
我自己嚇的半死,突然之間眼前一黑,就什麼也看不見了。我還以為自己被嚇得暈過去了呢,就聽武書源驚叫:「怎麼黑漆嗎咋的?」格斯麗在旁邊解釋:「我們已經飛離了岩漿溶洞……你什麼也看不見是因為你的瞳孔沒跟上環境而已。」
浪女的視力能力還真讓人不可小窺,果然沒過多久我們就又可以視物了,看周圍的環境,也回歸了蘑菇和苔蘚的世界,只偶爾的,能夠見到盤旋飛舞的蝙蝠或者是些不知道姓名的野獸、飛禽、
可是花瓣雨祭師還是沒有蘇醒,武書源湊過來看了看,又是把脈又是看瞳孔的,最後我看他連聽診器都拿出來,不懷好意的就往花瓣雨祭師的胸脯上按……趕緊把他拉開,怒喝:「你吃豆腐呢還是救死扶傷呢?」
武書源訕訕的辯解:「當然是治病救人了……」我點了點頭:「好吧,回頭我把你這英勇的事迹向左佳團長彙報彙報,說不定她還會獎勵獎勵你呢。」武書源趕緊把聽診器收了起來,宣布病情:「美女蛇的身體素質很特別,應該是對硫磺氣味有排斥反映,她不要緊的,現在只不過是昏迷而已。」
我聽的滿頭黑線,苦笑:「那也要救醒她呀,花瓣雨祭師以前跟我說過的,過了岩漿池,前面不遠就是孔雀蘭世界了。」武書源問我:「她現在是昏迷了,又不是受傷,頂多有點像我們醉酒……怎麼救?」我一聽登時火了:「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我要知道怎麼救,還用問你么?」
武書源低頭想了一下,最後說道:「要不然,咱們試試童子尿吧。」我叉著腰站在那裡,都有點想罵娘了。不過回頭一想,武書源說的也對,童子尿這個東西,在民間的傳說之中,還有流傳很廣泛的,也不見得就沒有療效……主要是處於現在這樣一個抓瞎的時候,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如姑且試一試,除了噁心點,反正也沒啥壞處。
不過接下去的事情就犯難了,我自己肯定不是童子了,抬頭看武書源,他楞了半天,扭捏的說道:「嘿嘿,你知道的,我有左團長了……」
我瞪大了眼睛:「你認識左團長也沒幾天啊,那個時候人家還傷了大腿……」轉念一想,傷了大腿也不算什麼很礙事的危機,以人族**事業之發達,花樣翻新之離譜,技術上根本不存在問題的。
白了他一眼,回頭問小馬丁。一問小馬丁,那傢伙趕緊擺手:「我最喜歡美女的血液……」我不愛聽他念酸詩,再去看盧虎,那傢伙更加恬不知恥:「殺人之後的恐懼,只能用女人的身體來平衡。」他奶奶的,還上升到哲學角度了。
低頭看薩爾,他高舉爪子向我吹噓:「我已經娶了兩個老婆了!」嘎巴我就不問了,他那點事兒,還是我給撮合的。武書源問:「那些牛頭人戰士們應該可以吧?」我哼了一聲:「拉到吧,沒聽陳水片說他們一天到晚的念叨大公雞么……保證也都靠不住,不一定背背多少回了。」
這可太諷刺了……他媽的……啊啊啊,我靠,我終於想起來了,身手從人群之中,把妙慧小和尚揪了出來,抓著他的衣服領子直接宣布結果:「和尚,現在老子生氣的很,你要是敢說你也沒有童子尿,老子現在就捏死你。」
還好和尚比較識時務,很麻利的貢獻出來了,我們大家一起動手,捏著鼻子,給花瓣雨祭師灌下去了。等了半天卻沒有反應,這下我可火了,瞪著妙慧小和尚:「小和尚,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妙慧小和尚苦笑:「童子尿也不過就是一泡尿而已,能有什麼作用?是你們自己迷信的,千萬別反過來怪我。」這廝,到了這個關口了,還說風涼話,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捏起來拳頭,就想給他的禿頭打出來滿頭包,直接讓他變成釋迦牟尼。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的牛頭人大聲歡呼,我們扭頭一看,眼前的世界豁然開朗,不知道到底有多闊大的一個空間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就在我們前面不遠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站著一百多名牛頭人戰士,一個個器宇軒昂,不停的向我們招手。周圍有幾隻雙頭奇美拉在悠閑的吃蘑菇、啃苔蘚。
我拉著阿蠻將軍的胳膊說道:「別搭理他們,咱們衝過去。」牛頭人戰士不具備遠程攻擊能力,只要拉開距離,我們手裡的槍支可以很容易的就幹掉那一百多個牛頭人戰士,那不是打仗,基本上就是屠殺。
阿蠻將軍點了點頭,大聲的呼哨,拉著雙頭奇美拉緩緩的降落了下去。我多少有點著急了,現在美女蛇祭師昏迷不醒,我們該如何面對新一輪的盤查?
卻見阿蠻將軍縱身就從雙頭奇美拉身上跳下了地面,嘰嘰呱呱的跟這些牛頭人們說了點什麼,我回頭看妙慧小和尚,他點了點頭,告訴我:「別擔心,這些人是阿蠻將軍一夥的。」
哦,原來如此。過了不多久,就有兩個上了年紀的老牛頭人戰士爬上了雙頭奇美拉的背,向我們點了點頭之後,就來到了花瓣雨祭師的身邊,俯下身來仔細看了看,都皺起了眉頭。他們翻身跟阿蠻將軍商量了幾句話之後,就離開了我們的雙頭奇美拉,然後召喚過來一隻他們的雙頭奇美拉,跳上去之後,沖阿蠻將軍擺了擺手,就當先飛了起來,阿蠻將軍也趕緊跟了上去。
兩隻碩大的雙頭奇美拉,在這高有數百米,兩邊寬不見邊際的地下洞穴之中又飛了有兩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一個牛頭人部落的聚居地之中。這裡有高大的石頭建築,每一棟巨大的石頭建築四周,都有人工培育的熒光蘑菇。
我們被請了下去,跟隨著那兩個牛頭人老者進入部落。他們命令幾名牛頭人婦女抬來一隻大大的瓦缸,並且在瓦缸裡面灌滿了清水,最後才把花瓣雨祭師的身體泡進了大瓦缸之中,只留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面。
阿蠻將軍把我們領進酋長大廳,嘰嘰呱呱的說了很多話,妙慧小和尚代為解釋:「硫磺氣息不是經常會有,不過這種氣息對美女蛇家族的影響比較大。以前我們的前輩發現了美女蛇家族的這個弱點之後,曾經大力的發展過硫磺採集業,到現在為止,我們依然在使用硫磺粉,來對抗美女蛇聯邦。」
原來如此,我就問道:「那麼,花瓣雨祭師多久才會醒過來?」阿蠻將軍擺了擺手:「這個就不好說了,也許很快,也許要一兩天,完全取決與她的體質。不過請你放心,一旦清醒過來,就沒有問題了,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我點了點頭,心想那就好。阿蠻將軍又繼續說道:「花瓣雨祭師絕對是一個奇人的,是她給了我們這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們以信仰。不過你也知道,這些都需要時間來改變,現在的孔雀蘭世界,還處於轉型期,印古什教派和天庭之火教派,都有著不凡的影響力。因為他們的存在比較迎合艾米利亞人的利益,所以還是比較收吹捧的。相反,我們這些信仰同勞同獲的人,都是一些底層的勞動人民,還有一些左翼的學者,現在我們已經可以影響三分之一的孔雀蘭世界,完全是花瓣雨祭師號召起來的。」
我比較討厭高大全的人物,就說道:「怎麼可能?這樣的事情,肯定是大家努力的結果,花瓣雨祭師也不過就是一個帶頭的人而已,肯定還有別的人在幫助她。」阿蠻將軍哈哈大笑:「那是當然,正好我就是她手下的十大隊長之一。」
我們在牛頭人部落逗留了一天,當我們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花瓣雨祭師已經笑眯眯的等在外面了,一見了我就埋怨:「好厲害的硫磺氣息啊,暈死我了。」我呼出一口氣:「你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呵呵。」
花瓣雨祭師不是一個人等在那裡,周圍還圍了好多牛頭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人臉上洋溢著希望的神采。花瓣雨祭師揮手向大家告別,帶著我們離開了這個牛頭人部落,繼續前進。這一次飛的時間比較長,牛頭人和美女蛇雖然不在乎,可是我們這些陸地人可真是受不了了,只能用繩索把自己綁在護欄上,胡亂靠著護欄就睡著了,等我們起來一看,雙頭奇美拉還在飛行呢。
這一路上,我們路過了無數大大小小的村莊,大部分都是牛頭人和穴居人的部落,偶爾的也能看到美女蛇部落,和厄勒芬象族部落,不過規模都很小。而且每一個部落裡面都是只有女人和孩子,花瓣雨祭師的解釋是:「男人都被徵召去當兵了,留在村莊里的都是老弱婦孺。」還好牛頭人婦女也很強悍,單獨論拳頭的話,俄羅斯大漢也未必是對手。
我聽了不禁皺眉:「男人都不在家,那你怎麼推行你的信仰?」花瓣雨祭師聽了,呵呵而笑:「找信徒,直接把這種信仰傳到軍隊里去……就像阿蠻將軍這樣。現在的牛頭人公國,有三分之一的軍隊肯為我效力,美女蛇聯邦那邊,我們的信仰支持者比較少,五十個大部落里,只有大約五個部落在追隨我們。」末了,還鼓勵我:「我有信心把我們的信仰傳遍整個孔雀蘭世界。」
當天臨睡覺的時候,花瓣雨祭師特意把我們帶進了一個穴居人部落,讓我們見識一番真正的土著居民。話說第一次見穴居人,絕對要做好心理準備。實話說他們長的太丑了,當然,這個標準是我們的標準。
毫無疑問的是,穴居人從外表就能看出來是弱勢群體,我們人族的身體就夠軟弱的了,可是他們卻更加的文弱,整個看起來就像一個個剝了皮的大蝦,不但臉上有須子,連眼珠子都長在一根支架之上,更別提那彎成九十度角的身子了。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的態度,實際上這些穴居人非常的友好,不過他們現在的怨言也很大,啰啰嗦嗦的向我們表達了工具的不足,稅賦太高,水源短缺等等問題。我看著他們那柔弱的身子和滿是老繭的雙手,突然之間就覺得很悲哀,我記得在我的小時候,在我們遼北的小城裡,偶爾的就會看到那些同樣累彎了腰、滿手老繭的山民。我記得有一次我嘲笑那些山民們身上的衣服破舊、還有一股怪味兒,得到的是我們家老爺子的一頓屁股板子,他當時的話到現在我還記得:「你爺爺就是農民,中國人往前推三代,全是農民,你憑什麼看不起他們?」後來當我不經意的浪費糧食的時候,他總會會這樣教訓我:「為了這些糧食,不知道累彎了多少農民的腰,你這樣糟蹋他們的勞動成果,你想想,應該么?」這些話本來我是記不住的,不過屁股被打的太疼了,所以記得非常牢靠。
以前我還想過把穴居人武裝起來,直接自己對抗地下城的大軍。可是見了穴居人之後,我不得不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穴居人太柔弱了!他們的體力頂多有人族的一半,最主要的是身體極端不結實,他們的皮膚外層僅有一層薄薄的軟甲,幾乎一拳頭就能大破……當然了,打破了也不致命,穴居人還有再生功能,就算胳膊斷掉了,三五個月之後照樣能長出來一個新的。
這樣的身體條件,是不適合打架的,尤其是面對魔獸,有多少算多少,全都等於是送死。要是能夠提供給他們一些人族的槍支彈藥,或者能把他們武裝起來,可是現在想做到這點十分的困難。
比較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是這些人居然還有勇氣談論戰爭,他們向花瓣雨祭師報告,說他們已經用魔獸骸骨,設計出來一種土炮,很有威力。還興緻勃勃的請我們過去檢驗,看看能不能在武裝鬥爭之中做點貢獻。
那架土炮給我的印象非常深刻,這些身材柔弱的穴居人居然可以用炮塔,將西瓜大小的石頭投出去數百米遠,簡直就相當於迫擊炮了……可是那個炮塔還是稍顯笨重了一些,而且這種石彈的破壞力也太有限了。
穴居人們的解釋,說史前巨蚤太難捕捉了,他們沒辦法獲得那種優異的動力弓弦。至於說石頭炮彈的威力太小,他們現在已經在考慮使用油彈了,把點燃的油彈拋射出去,肯定也能有效狙擊敵人。
這些穴居人說的都是地下世界的土著語,我聽不明白,完全靠花瓣雨祭師的翻譯。不過聽到後來,我實在忍不住了,笑道:「這也太能扯了吧?我們用坦克榴彈炮都奈何不了基頭座龍,穴居人的油彈主意也不見得高明……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麼一個種族,還沒有完全失去鬥志,還是值得肯定的。」
「去!」花瓣雨祭師啐了我一口:「別胡說,地下城不是地表世界,在這裡打仗靠的是魔獸,穴居人么想用炮打跟敵軍較量,他們是想用這個方法捕獲魔獸。地下一層的孔雀蘭世界,四周有很多不知道通往何處去的通道,那裡有很多艾米利亞人也惹不起的終極魔獸,只要捕獲一個,穴居人就可以翻身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