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執念和疑惑
第二天下午
「嗡！」弓如滿月，箭矢出手發出和空氣摩擦的低沉聲音。
寒冰凝成的箭射出后，葉莫便主動將它消散了。
葉莫放下因為拉弓而肌肉酸痛的手臂，那種整個胳膊都幾乎麻木的感覺讓他不得不停止練習。
由於剛開始練習不久，所以羅炎要求他不用練準頭，而是每天練習適應短弓和長弓的開弓。由於不搭箭對於弓本身有極大地損傷，所以便用魔法箭代替。
葉莫覺得之前對於弓的認知似乎有些太過於天真了。一個合格的弓手，不使用輔助法術的情況下一分鐘之內也只能做出6次左右的精確射擊罷了，使用輔助法術的話這個數量要翻倍。而連續開弓數十次后就會因為脫力無法繼續拉弓，現在的葉莫大概就是這個脫力的情況了。
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來，葉莫下意識抬起胳膊用手去擦。
「嘶——「一股劇烈的酸痛感從手臂傳來，葉莫呲牙。
這個酸爽的感覺讓葉莫不敢再動彈，汗自然也沒法擦。
葉莫只好凝出一團水來乾脆洗了個臉——不用手洗。
葉莫把弓收好，盤腿坐下開始做每天法師的功課——冥想。
樹蔭下偶爾吹過一絲涼風，水分蒸發給葉莫的面部帶來冰涼的觸感，在夏天的炎熱還沒有褪去的時候，來的格外的舒適。
樹葉在風中互相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蟬鳴陣陣互相交織。
驀地，從樹後傳來一個懶散的男聲「是葉莫啊，這麼刻苦是何必呢？「
葉莫依然坐著，卻從冥想的狀態中退了出來。他伸了個懶腰，手臂剛抬抬起來酸痛感就讓他放棄了這個舉動。
葉莫轉過頭去說道「獃子威，你看了這麼久不出來我還當你睡著了呢。」言語中儘是戲謔和輕鬆。
「哼……」梁天威輕哼了一聲，身體斜靠在樹上，雙臂交叉抱在胸前，沒有接茬。
「什麼事啊。」葉莫雙臂自然垂下，身體靠在樹上，半眯著眼睛。
「又開學了。」梁天威。
「嗯。「葉莫似乎是覺得有些累了，乾脆閉上了眼睛搭著話。
「下個月又有學院大比了。」梁天威故意讓語氣顯得輕鬆，像是不經意間提起這個。
「嗯……」葉莫聲音漸弱，似乎是要睡著了。
「老規矩，你去水系比賽。」梁天威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
「…「葉莫不答。
「葉莫？」
「呼……」依舊沒有回應，還打起了鼾。
「…睡著了？」梁天威彎下腰來一看，葉莫打著輕微的呼嚕，身體因為重心偏移向外側過身體，腦袋歪在一邊，口水都快就出來了。
「真睡著了.……」梁天威一愣。
爾後他的內心異樣地火熱起來，一直以來的執念在內心中無限放大。
梁天威手一翻，一把通身銀色，沒有任何裝飾物、外表的樸實匕首顯現出來。
手臂被他一直以來的夙願推動著，匕首慢慢著葉莫的胸口扎去。但梁天威握著匕首的手卻有些顫抖。
「現在.……真的是時候了么？」梁天威的內心掙扎著。
「現在下殺手，他無疑要再轉世一次，還很有可能刺激光世界之主的記憶覺醒……那樣我就毫無勝算。」
「啊……可惡！難道要看著這麼好的機會在我眼前溜走么！」
「但是.……我還沒有解決光主的辦法.……」
「哥！」遠處突然傳來葉語的聲音。
梁天威聽了渾身一震，握著匕首的手掙扎了一下，狠狠咬了咬牙，將匕首收了起來。
葉語的聲音似乎讓他清醒過來，隨即放下殺心。
「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望了望周圍，確定葉語還沒發現自己之後，用暗系魔法中的隱匿法術快步開了。
葉語找了半天才在樹下找到了熟睡的葉莫，殊不知自己的呼喊有可能救了自家哥哥一命。
葉語看到葉莫熟睡的樣子少見的沒有發火，慢慢蹲了下來盯著葉莫的臉看。看著哥哥難看的睡容，葉語眼睛眨了眨嘴角微微翹起笑了起來。
那是真正不同於平時小惡魔笑的甜美笑容，可惜身為哥哥的葉莫正在睡夢中是無緣見到了。
但葉莫在熟睡中似是有所覺，猛然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頭往前一抵正巧撞在葉語臉上，葉語因為痛感向後一倒。
「唔！疼！」葉語揉了揉鼻子站起來，心中怒火燃起，一手叉腰一首指著葉莫正準備開批鬥會。
葉莫還沒從睡夢中回過神來，一抬頭看到葉語，然後「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葉語這個氣啊，剛想發火來著。葉莫抬起手來表示投降。
然後他強忍著笑意憋出來兩個字「鼻…鼻血…」
「誒？」葉語一愣，然後用手摸了摸，手指上被染上紅色。
「好了好了，趕緊止血，不然我家妹妹要變成小花貓了。」葉莫終於笑夠了，站起來用手捧住葉語的臉向上仰，凝了些水來清洗血跡，然後凝出少許冰涼的水拍了拍葉語的額頭。
當然，他還得忍著手臂的酸痛感。
葉語的臉漲得通紅，也不知是因為氣的還是有些害羞。
「梁天威呢『』葉莫突然想起睡著之前似乎某個同學在和自己搭話來著。
「沒看到啊…「葉語莫名其妙
「咦？「葉莫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葉語瓮聲瓮氣，帶著鼻音。
「啊…」葉莫搖搖頭「沒什麼」
「莫名其妙…」葉語嘟囔著。
血終於是止住了，葉莫用水洗了把臉。也不知道是為了讓自己精神些，還是洗掉自己留的口水.……
「走吧，晚上給你做雪糕吃。」
葉莫兄妹並排走在回家的路上。
「雪糕…」葉語擦了擦快要流出來的口水，然後使勁搖了搖頭「不行，想用這個就混過去，沒門！」
「那…晚飯你想吃什麼？」
「我要吃炸雞排！」
「油炸食品少吃啊…」葉莫像是個啰嗦的家長一樣。
「我要雙份！」葉語立馬打斷了哥哥的嘮叨，賭氣道。
「呃…好好好，你開心就好。不過要全部吃完，不能浪費食物！」
「吃不完你吃！」葉語語氣中帶著雀躍和頑皮，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葉莫卻是沒有再接過話來，而是陷入了沉思。
「人類的血液，為什麼迎著陽光看會摻著金色？」
「但是我的血液中就完全沒有.……父親母親他們也沒有……」葉莫想起父母，心猛地一揪。
「就只有小語如此……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