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圖書館失竊案
葉莫在水系的比賽結束后，問了王展一些關於池紫的情報。
可惜的是王展也沒有提供什麼可用的信息。從比賽過程來說，就是兩人遭遇了，一陣法術對轟，王展最後不敵被裁判插手終止了比賽。
王展輸的鬱悶但是又無可奈何。本來還說和葉莫第二輪見，結果就第一輪敗給了學妹，學長威嚴盡失。
從王展這裡得到的情報只有池紫硬實力變得很強，關於打鬥的細節和習慣則是一無所知。王展畢竟不像葉莫，是那種一個勁盯著人家小姑娘看的類型。
這可把葉莫愁壞了。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目前來看池紫的實力簡直成了迷，危險係數高的可怕。
萬一自己沒能打贏，葉語跳了級，自己敗在最後一場。會不會被她每天叫「學弟」？
兄長的威嚴何在？
葉莫趕緊甩甩頭丟開這些不著調的念頭。
眼下葉莫還有兩場比賽十分關注，一場是梁天威的比賽，另一場…自然是言璃。
自從知道言璃豪取30勝后，葉莫就認為她的實力在自己之上了。至於高多少，高在哪，還得親眼目睹了才知道。
所以雖然比賽場地禁止觀眾出入，但是被好奇心驅使的葉莫還是去場外圍觀了。
暗系的比賽開始了。按照規則，對手要比言璃先入場三分鐘。
幾乎所有後進場的選手都是分析對手的行蹤后追上去，但言璃終究是言璃。
她踩進了場地，然後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小椅子和一本書。將椅子安放好坐了上去，用書籤將書翻到上次閱讀的位置。
專心地看起書來…
葉莫在場外看到這一幕著實心疼那邊已經入了場的學長。
等那位學長帶著疑惑重新回到場地邊緣，看到正坐在椅子上捧著書看的言璃和場外其他系的選手哭笑不得的表情時，已經是這場比賽開始後半個多小時了。
一時間他已經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語言才能發泄心中的鬱悶，萬千話語彙成一句咆哮體：「玩我呢是吧！」
在這之後就是他不間斷的暗系攻擊魔法秀。
但是沒用的，言璃的30場連勝已經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在雙方都處在明面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四年級的學生能夠突破言璃的防禦。
甚至這三十場，言璃從來都沒有主動攻擊過，全都是對手自知無以取勝而選擇認輸！
這一場也不例外！
儘管這位學長的實力要比平均水平高很多，然而並沒有什麼用。他拼盡全力也沒能突破言璃的法術護盾。
「我認輸！」無奈，憤恨，可是更多的是無力。
言璃，似乎成了一道無解的題，橫在了所有暗系，乃至所有看了這場比賽的學生心中。
葉莫已經悄然離了場。
梁天威那場的比賽他已經不關心了，因為梁天威和自己實力不相上下，自己沒有信心擊破言璃的防禦，梁天威也同樣，暗系的頭名已經基本沒有懸念了。
言璃的實力如何他心裡已經有數了。這一場給葉莫帶來的更多的是一些思考和靈感。
她不主動攻擊這個習慣，是因為她不屑？看起來完全不像。或許她連不屑是什麼樣的感覺都不知道吧…不知為何，葉莫覺得言璃不主動攻擊是因為，她不想傷害別人。
或許聽起來很莫名其妙，但他就是這麼覺得。
言璃的那種縮小防禦範圍提高防禦強度的手法令他很震撼也很感興趣，雖然葉莫深知控制起來一定很難，但依然有練習的必要，這也許是自己練習如何調動元素的好辦法。
而今天言璃那坐在場外等對手主動送上門的舉動雖然不是刻意為之，但卻實實在在地化被動為主動，將風險降到了最小。
雖然言璃這麼做很有可能是因為追逐過程耽誤了她看書而已…
「下一輪，就和池紫來個1V1正面戰！」葉莫下定了決心，突然覺得渾身輕鬆。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情報流效率確實高，但是這種只注重效率的戰鬥方式也成了阻礙自己成長的攔路石了。
自己可能迫切需要一場剛正面的，酣暢淋漓的戰鬥來認識自己，證明自己！
第二天一早，葉莫去陳老頭那問問下個學期的讀書計劃，結果……
「小子，我這會忙，你幫我去圖書館拿本書。」
說著陳業就把自己的徽章塞到葉莫手裡。然後繼續埋頭對著桌子上積累成小山的書籍研究著什麼。
「第五層，《高階空間戒指的煉成之我見》。」這種讓葉莫代取書籍的事還是第一次發生。
「可以順便上樓看看了。」葉莫心裡想著，走出了辦公室的門，卻沒有聽到陳業追來的催促話語：「取了趕緊給我送過來，在辦公室等，急！」
葉莫不緊不慢地走了圖書館，先上了二樓去暗區還書。選好下周要看的書目之後，葉莫突然有種預感：言璃此時應該在圖書館看書。
在有了這個念頭之後，葉莫怎麼都不能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想去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
他越過暗區高大林立的書架，走向前兩次遇到言璃的地方——那個靠窗的小桌子。
很可惜，圓桌旁坐著人，卻不是言璃。
收拾起略帶遺憾的心情，葉莫轉身準備離開，卻在樓梯口撞見了從一樓緩步走上來的言璃。
言璃看到葉莫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從葉莫身邊走過。
「等一下！」葉莫輕聲叫住言璃。
「那個.……你想不想看看樓上幾層的書？」葉莫拿出陳業給他的徽章在言璃面前晃了晃。
「我現在可是有許可權的。」葉莫補充道。
然後，他看到了以前從未在言璃眼裡見到過的，一種名為渴望的強烈情感。
「恩……想看。」言璃糯糯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熱切。
「跟我來吧.……」葉莫還是頭一次見到言璃這般模樣，心砰砰砰地跳。
自從上次確認自己喜歡言璃之後，他和言璃相處時的語言、動作都輕柔了不少。
可惜葉莫不知道言璃根本沒在意這個，只有一個東西可以引起她的興趣——書籍。
但今天能抓到獨處和刷好感度的機會，葉莫心裡美滋滋的。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台階，葉莫穿過光幕之後把徽章丟給了言璃，言璃拿著徽章再穿過徽章。就用這樣的方式繞過了學院的檢查措施，二人來到第六層。
第六層的空間要比下面幾層小很多。這是圖書館的頂層，頭頂上也不是天花板了，而是裝飾著巨大油畫的穹頂。油畫的內容則是帝國史詩，講述了壯闊波瀾的大明帝國開國的故事。這裡存放的都是一些高階的魔法知識類書籍。比起四五層，這裡的書籍內容更加詳細，也更加珍貴。整層的中央有一間怪異而獨立的小屋子，外面看不到裡面的狀況。
言璃來到一片未知的世界，已經顧不上葉莫了。書架上放著的書籍似乎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她快步走到書架前，抽出一本有關魔法陣的書就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葉莫一看也不好打擾，就去找陳業要求他拿的書了。
「空間類……」葉莫轉了一圈，發現這裡根本沒有空間分區。
「也對，空間屬性太過稀少，關於這個屬性的研究也是空間法師們自己在做。」葉莫思索著。「說起來院長就是空間系的……」葉莫摩挲著手上的空間戒指。紫陽魔武學院中比較普及的小型空間戒指，就是院長的手筆了，其他的學院可能還真沒這個福利。
而自己和葉語手上的這一對，是陳業從院長那裡打賭贏來，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他們。這對戒指名為「星」和「夜」。
這次陳業叫自己拿的這麼本書，難道他們在空間戒指上的研究有什麼突破了么？
葉莫一邊想著，一邊向著這一層中心的位置走去，目標正是那棟獨立的小屋。
沒猜錯的話，那棟小屋應該是只有三個院長才能進入的地方，葉莫對這裡也是充滿了好奇。
葉莫將徽章嵌在門上的凹口，嚴絲合縫地按了下去。
只聽到一陣嗡地一陣輕響，金屬質的門被打開，但門后小屋中的情景卻讓葉莫驚呆了。
「出……出事了！」葉莫咽了咽口水。
屋中的有一個小書架，書架上擺放著不少的書。書架旁還有一套桌椅。但是！桌上墨水瓶被打翻，原本應該堆放在桌子上的書散亂地灑落在地毯上。抽屜被拉開，裡面已經是什麼都沒有了！
葉莫腦中思緒猛然炸開，這座圖書館對用正常方式進入的人沒有危險，但對於入侵者，歷屆院長設下的防禦法陣可是是毫不留情的！現在這最機密的地方都被翻了個底朝天，偏偏學院長一點動靜都沒有，怕是還沒有察覺！
葉莫突然反應過來那個賊應該剛走不久，因為這裡的東西翻得這麼亂，如果時間足夠的話，一個有如此高超手法的賊應該會想辦法掩蓋被盜的事實，來爭取逃跑的時間！被發現的越晚，他逃掉的機會就越大！
也就是說，這賊是聽到我開門的動靜才離開的，所以沒有時間掩蓋痕迹。但是出口只有一個.……
葉莫想到這裡一驚，立馬意識到自己現在是毫無防備的狀態！如果被偷盜者攻擊的話.……
葉莫瞬間抱頭蹲下。下一瞬間，一點寒光閃過，擦著葉莫的頭髮飛了出去！
葉莫冷汗都下來了，他毫不懷疑，如果他剛才沒有低頭，那點寒光一定會穿過他的心臟，帶走他的生命！
這一驚帶起了心中的怒火，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后怕，還有對於大意的自己的不滿！
葉莫雙腿發力向後一跳，在半空中開始吟唱，翻身落地之時門口已經豎起了一道冰牆！
葉莫知道此時自己最應該做的不是抓住那個賊，而是將門口封住不讓那個賊跑掉！只要幾位院長到場，那個賊沒有絲毫希望能從學校中逃出！
而自己魔法的防禦力並不算強，但此時此刻同在六層的，還有言璃！
葉莫找到言璃，也不管言璃還沉浸在書中，拽起言璃的胳膊一邊跑一邊解釋道：「快幫我個忙！有人偷東西，幫我封住那堵門！」
言璃聽到這裡猛地站定，手腕從葉莫手中滑出來。她閉眼，抬手對準那堵已經布滿裂紋快要破碎的冰牆。暗元素從圖書館的四面八方聚集過來，涌動的元素濃郁到肉眼都已經可見那灰黑色的光點。
而小屋內的敵人似乎也感覺到了外面的異動，像是知道再不抓緊機會就出不來了似的，猛地撞擊冰牆。
葉莫一驚，沖著言璃喊到：「他要出來了，快！」
言璃睜眼，瞳孔中似是有光芒閃過，那團暗元素在她面前消散，卻在那門前地飛速地凝聚成一堵堅實的黑色牆壁。
但是晚了．．．
在牆體成型的前一瞬間，屋內的人擊破了冰牆鑽了出來！
葉莫眉頭一皺，擰身就跟了上去，他一邊沖向那賊的方向「之」字形跑動，一邊射出冰箭試圖干擾他。
不料那賊無心戀戰，直跑入書架林立的藏書區。言璃睜開眼，發現葉莫已經跑走了，快步跟了上去。
葉莫這下也不敢放開手腳了，這裡的藏書一本比一本珍貴，還有很多是孤本，不小心損毀了，學院的損失將不可估量！
對手正是利用了葉莫的這種心裡，偏偏葉莫還無可奈何。
葉莫聽著腳步聲緊跟著，在轉過一排書架后，他看到一個身影在書架另一端一閃而過，他努力聽卻聽不到什麼腳步聲了。
葉莫怕有詐，便默默吟唱，取出弓放緩步伐，慢慢走向書架另一端。
待到魔法完成時，葉莫拉滿弓，一支外表猙獰的雪棘箭架在弓上，他做了一個側滾翻，起身後立馬將弓瞄準前方。
但是卻看到那賊在前方地面上布置出了一個魔法陣，陣眼分明是交錯的光暗屬性寶石！
「糟了！」葉莫此時也顧不得什麼保護孤本書籍了，因為他已經辨認出來那分明是一個空間傳送類法陣！
雪棘箭瞬間出手，帶著撕裂空氣的「嗡嗡」聲響，那賊卻分明對著葉莫輕笑了一聲，然後轉頭踏入已經完成了的魔法陣，在他的身體完全進入魔法陣的瞬間便消失不見了，本來閃著耀眼光芒的魔法陣和作為陣眼的魔法石也因為耗盡了魔力變得暗淡無光，不堪再用。
雪棘箭已出手，卻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本來空間類的法陣需要一個穩定的元素空間，只要引起元素的劇烈波動便能阻止傳送，但是葉莫之前的猶豫葬送掉了留下這賊人的最後機會。
葉莫集中自己的精神力，全力控制著雪棘箭，終於在它即將撞到圖書館牆壁之前讓它停了下來，化作冰霧消散。
但也因此葉莫的精神承受了巨大的負擔，頭疼的像要炸裂一樣，冷汗浸透了葉莫的衣服，他腳一軟跪倒在地上，身體向前倒去。他伸出顫抖的手臂撐住身體，看著地面的視線都模糊了起來。
這是強行消散魔法的元素反噬！
這時言璃才小跑著趕來，她呼吸稍微有些急促，霞飛雙鬢。看著失意體前屈的葉莫輕輕呼了一口氣。葉莫感覺到言璃的到來，忍著頭痛擠出一句話「去找陳老頭．．．」然後身體一歪昏了過去。
葉莫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頭疼有了很大的緩解，但依舊壓迫著他的神經，讓他沒有心情進食。
他坐起身，發現自己正在自己的卧室里。也剛巧，葉語用身體擠開門，手裡端著一個托盤。
葉莫一愣，直到葉語坐在床邊，把托盤放到床頭的小柜子上，端起碗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餵給他，他才回過神來。
葉莫沒有阻止妹妹，而是乖乖地張嘴喝了粥。
誰想葉語餵了第一口之後，卻氣哼哼撂了挑子：「你既然還能動就自己吃吧！」
葉莫無奈地撓撓頭，端起碗自己喝起來。
葉語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看到哥哥這幅虛弱的樣子，又不忍心去責備他。
「圖書館的事情怎麼樣了．．．」葉莫喝完粥問道。
「陳老頭羅大光頭，還有學院長大叔去處理了。陳老頭讓我告訴你，這件事大比之後再和你詳談，讓你好好備賽。那賊跑的無影無蹤，追也沒法追，只能慢慢來了。」葉語如實答道。
「可是．．．丟了什麼東西？」葉莫問到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葉語的臉色也嚴肅起來：「聽陳老頭他們私下討論說，是進入什麼地方的鑰匙。」
「鑰匙．．．」葉莫陷入了思索中。
圖書館六層，雜亂的小屋中。
「現在怎麼辦？」陳業咂了咂嘴看向學院長。
「能怎麼辦？我想辦法追蹤一下法陣的落點吧，不過估計會處理的很乾凈，不會留下什麼線索。我覺得我們還是從動機入手，慢慢推理吧。」學院長一本正經地答道。
「誰問你怎麼找回了．．．我是問你賭注該怎麼改？」陳業不滿地回答道。
學院長一瞪眼：「你這老不修，都什麼情況了還惦記著打賭！」
陳業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反正一時半會也沒什麼頭緒，不應該更專註於眼前么。」
學院長無語地揮了揮手，不勝其煩：「我要是輸了，就把我那珍藏拿出來，行了吧。」
「月靈髓液？」陳業驚喜道。
「就看你有沒有那個福氣能拿得到，還能讓它聽話了。」學院長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