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掙扎，麻木
孟詩晨除了腦子能動外，整個人陷入麻木狀態。確切就是思維清晰，但身體動不了。連眼睛都睜不開，甚至動一下眼珠都困難。
更要命的是，連呼吸都開始艱難起來。
孟詩晨敢打賭，弄玉再用這個葯之前，肯定只想著要讓她口不能言體不能動。卻沒想過全身被麻痹的同時，幫助呼吸的肌肉也會被麻痹……
額，貌似這麼「高深」的層面，以弄玉和這個時代來看確實想不到。
孟詩晨不敢有半點耽擱，趕緊調動體內的靈力「救場」。幸運的是她的魂刃還在身上，只要在她身邊魂刃就會將靈力一點點輸進她體內。
這也是孟詩晨思維還清晰著的原因，靈力最先去的地方就是人的天靈蓋。像雲霧一樣盤踞在那裡，打個轉再循環全身。
最後，與人體完全相合的靈力會聚集在心臟、丹田這這容易「儲存」的地方。需要使用的時候再引出來。
她近乎是在用自己的腦子「指揮」靈力的動向，偏偏其還不是很「聽話」。
在沿著經脈流轉的過程中，不是半路跑錯就是堵塞在被麻痹嚴重的地方……孟詩晨急得滿頭大汗，頭髮都**大片。
「孟先生，你放心我不會將你牽扯進去的。我只是要給爹娘還有丈夫、以及我那還沒長大的女兒報仇。在皇上面前，我自會說是你發現了新巫門的秘密。」
弄玉還在說話，聲音忽遠忽近的，好像是在屋內不停走動：「哦，不對，從現在起我就是你，是昭州有名的除靈人了。應該是我發現的才是。」
孟詩晨被迫停著她的話，卻沒心思去多想。她此時最大的想法就是趕緊用靈力緩解身上的藥效，活下來，然後告訴弄玉不能這麼做。
呼——吸——呼——吸！
孟詩晨一點點尋回自己的知覺，但這個過程漫長似度日如年。弄玉已經叨叨著要梳和孟詩晨一樣的頭髮太簡單，她還動不了一個手指。
不過，呼吸開始順暢了。
「其實，我偷偷去看過自己的孩子。她們都不認識我了，而且那個居英派的譚少俠對她們很好。此去就算是絕路，我也不害怕了……對了，譚少俠也答應要幫我的。」
孟詩晨聽見弄玉的聲音很近，像是坐在自己的身邊。突然，一抹冰涼覆上她的手背，雖然感覺並不明顯，但她還是大概猜出了那是什麼。
應該是刀、劍，或者匕首之類的吧？
「孟先生，孟姑娘，孟詩晨！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選擇不說呢？我偷聽過你和岳毅的談話，你根本就沒有打算把玄指門的事情告訴皇上對不對？」弄玉的情緒很不穩定，她突然掐住了孟詩晨的肩膀。
孟詩晨感覺不到痛，但也不是全無感覺，靈力在體內迅速遊走，雖然收效甚微但也總算有些效果的。
聽見弄玉如此驚人的話語，嚇得孟詩晨不由得下意識的停了一下靈力的轉動。認真琢磨起弄玉的話來，這個女人是什麼時候聽見她和岳毅的談話的？
不對啊！就算自己和岳毅談話沒提到新巫門就是玄指門的事情，那也很正常啊。她根本就不打算讓岳毅知道好伐？
否則還怎麼和新巫門做交易？可是從弄玉的話中聽來，她好像知道不少，居然還知道自己和玄指門做了交易，這也太嚇人了！
莫非，在梓州的時候自己就被她盯上了？
孟詩晨後背一寒，運轉靈力的速度快的飛起來。弄玉並不知道她體內的變化，還在繼續說：「唉，要不是我用自己的身體買通了陳碩身邊的李二郎，又怎麼知道你的事？」
陳碩？是那個梓州的古董店老闆！玄指門在梓州分舵的陳舵主，曾經帶亡徒刺殺過孟詩晨的傢伙。
孟詩晨剛只是後背發涼，現在已經從腳尖涼到指尖。她記得李二郎，就是古董店中幫忙打下手的夥計，那個常被同伴朝笑的瘦猴子。
弄玉是什麼時候和他有一腿買通他的？在自己進梓州之前，還是之後？孟詩晨一頭霧水，卻沒有放棄思索。
自己的身邊竟然潛伏著這樣一個人，她是不是眼瞎？竟然沒看出來！
很快，孟詩晨的疑惑就有了回答。解開這個疑問的人正是自說自話的弄玉自己：「一想到明天就能進宮，我現在已經激動得眼睛都合不上了。」
「換好了你的衣服，還稍稍在臉上做了修飾。加上我這個月不落點滴對你的觀察和模仿，要騙過別人的眼睛並不難。就算是辦案經驗豐富的岳毅，也察覺不出來。」
弄玉得意一笑，又捧過銅鏡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剛才她特意出去一趟，找了前來送聖旨，還準備等著孟詩晨和卜志火明早一起出發的岳毅說了幾句話。
沒想到，對方竟然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長夜漫漫，不如我就和你說說話吧。你很好，說出來我的心裡也不會那樣堵得慌。」弄玉嘆了口氣，下一句卻是：「其實，我也恨過你。」
要不是孟詩晨此時根本動不了，她已經毫不客氣翻白眼了。
這弄玉說的什麼話？恨過她？只怕是往死里恨，恨得牙痒痒，止不住磨牙那種吧？她可是知道自己不打算說出新巫門的事情，還和披著「玄指門」外衣的新巫門做了交易啊！
從剛才弄玉對她下手開始，孟詩晨的心臟就在承受著一波又一波的打擊，現在大約也已經麻木了。
除了從頭頂涼到腳心外，她還是不緊不慢的運行著靈力。剛才用爆裂的速度將體內的知覺喚醒了一些，現在反而急不得，張弛有度才能保證在不傷害自己的情況下，完全除去藥力。
運行靈力的過程有多餘的空間，孟詩晨也能分出心思來聽弄玉的話了。
「那時候我被尚公子救出來，他說讓我去昭州找除靈的人家。還給了我宅子的名字，我那時是飛奔過去的，披星載月，日夜兼程……」
弄玉的聲音淡淡的，像是看破了世俗一樣帶著自嘲的那種淡漠。竄進孟詩晨的耳朵，後者卻聽出了一絲心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