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婚禮鬧劇
明明是一樣的光景,可是早已物是人非。
六年前的那天,那場婚禮甚至比現在還要隆重盛大。
最重要的是,他當時滿懷期望。
他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沒有之一。
霽天晴是他的一生所愛,婚禮過後,他們將會永遠在一起,誰都不能將他們分離。
如今夜北冥依舊還記得那一天,霽天晴的父母也很開心,隻是比起如今笑靨如花,談笑風生的模樣,大抵還是差了許多。當年親女兒出嫁時都沒有這麽開心的二人,如今簡直要樂成了一朵花。
後來,發生了那場駭人聽聞的凶殺案。
霽天晴徹底淪為階下囚,夜北冥在一夜之間失去了她此生最愛的兩個人。
一個是母親,另外一個則是他的永生摯愛,他的妻子,霽天晴。
乃至於後來霽天晴入獄,霽家在第一時間與她斷絕了關係。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直到霽天晴懷孕了,霽家人也未曾有任何表示,他們好像永遠都與這個女兒脫離了關係,無論生死。
不到一年,霽天晴死在監獄裏,一屍兩命。
六年前的一幕幕,如同走馬觀花一般的闖進腦海中,夜北冥眸色越來越深,像是寒潭一般,讓人恐懼。
“今天你可是新郎,難道就打算一直站在這裏?”
白逸辰察覺出夜北冥氣息陰冷,大概能想到他如今的心情,特意打趣了一句,試圖挽回氣氛。
可得到的,卻隻是夜北冥冷冷一眼。
“想過去,你可以自己去,沒必要拉上我。”
“我 靠,你這個人講不講講道理?這又不是我的婚禮,我隻是作為你的伴郎好不好?按理來說你才是應該出麵的那一個!”
白逸辰無奈地白了他一眼, 憤憤不平地說道,但同時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麽。
這場婚禮對於夜北冥來說,果然不是他自願的,隻是為了負起應該負責的責任,所以他不得不這麽做。
六年前,夜北冥和現在的狀態完全不同,作為朋友,白逸辰是感到心疼和惋惜的。
可同時他也知道,往事不可再重回。
“行了,你也別在這繼續發呆了,跟我一起下去看看情況到底怎麽樣唄!”
說罷,白逸辰拉住夜北冥的衣服,就想帶他下樓。
可還沒來得及扯動,他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驚呼,女人的尖叫與男人的怒罵夾雜在一起,在這樣一片歌舞升平的婚禮之上,顯得有些過於怪異了。
“怎麽回事?”
白逸辰看了夜北冥一眼,奇怪地詢問道。
夜北冥眼神冰冷,看不出情緒。
“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你覺得呢?”
白逸辰吃了個憋,“哎呀,行了,別說了,下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吧。就算你心情不好,今天到底是你的婚禮,要是真鬧出什麽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說罷,立刻拉著夜北冥衝下了樓。
遠遠的,便看到夢夕月提著婚紗朝他們跑來。
白逸辰是時候閃身,夢夕月跌進了夜北冥的懷中,卻被他很快扶起,臉色顯得有些難看,果然還是受不了她的接觸。
“北冥哥哥,你剛才去哪裏了?”
她今日畫著精致的妝容,梳著新娘頭,看上去嬌羞可人,此刻眼眶紅紅的,像是受盡了委屈似的。
夜北冥眉頭微皺,“怎麽了?”
“前麵出事了,聽說好像有人打起來了,我真的好害怕,所以過來找你……”
白逸辰有點摸不著頭腦,“好端端的婚禮,怎麽能有人打起來呢?更何況還是夜家的婚禮。誰這麽不要命了,居然敢在這個時候打架?”
“先去看看再說吧。”夜北冥低聲說道,繞過夢夕月就打算往前走。
眼看他要走,夢夕月眼底劃過一抹厲色,馬上伸出手拉住了他。
“北冥哥哥,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的話,那我怎麽辦呀?我真的好害怕,求求你了。你可不可以陪在我的身邊?哪裏都不要去?”
夢夕月眼中含著淚,看上去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明明她懷著孕,可夜北冥也不知道怎麽了,他一點也不心疼,哪怕是心疼的感覺都沒有。
“夕月聽話,要是害怕就先去休息室裏等著我。這場婚禮畢竟是夜家的,若是我不去處理,會落人話柄。”
夜北冥輕聲說道,偏偏語氣卻並沒有安撫的意味,他不著痕跡地掙脫了夢夕月,跟著白逸辰朝著前方走去。
等二人來到前廳的花園處,這裏已經遍地狼藉。
許多身著黑衣的保鏢正躺在地上,痛苦無力的呻吟著,不遠處一群人正纏鬥在一起。
“你們到底在幹什麽?都給我停下!”
夜北冥冷聲說道,一群人瞬間停下。
被他們圍在其中的人,砰地一聲摔倒在地,驚起一陣塵土飛揚……
夜北冥和白逸辰緩緩靠近,地上的人看身形像個女子,穿著服務員的衣服,倒像是這裏的招待。
夜北冥和白逸辰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了。
環顧一周,夜北冥目光落在了保鏢的身上。
“我想,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保鏢們臉色難看。
“夜少,這個女人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她並不在意我們的招待名單上,我們想要趕她出去,誰知她卻對我們的兄弟大打出手,我們也是沒辦法,才把她打成了這樣!”
“是啊,她吵著一定要找夜少你,萬一見到了你出了什麽麻煩,那可怎麽辦?我們兄弟們擔待不起!”
保鏢們七嘴八舌地解釋著,夜北冥眉頭越皺越深,額頭青筋暴起。
他低頭,地上的女人正在苟延殘喘。
暗紅色的血跡染紅了她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塵土,一雙手更是被鮮血包裹,看不清是她自己受的傷,還是別人身上的血。
白逸辰聽聞這女人為了夜北冥而來,立刻拉著他後撤一步。
夜北冥卻向右一躲,錯過了他。
他目光死死盯著地上的女人,心裏有種難以言喻的不安感。
地上的女人讓他莫名熟悉,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