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流放之兵
第174章
數架大型運輸機一起升空,可見事態之嚴重程度。薛逸清之所以擺出一副輕鬆的樣子,目的也是為了令這連里的一眾新兵安心。至少他覺得這麼做,能大大減少他們死亡的概率。
江善男突然湊到薛逸清耳邊偷偷地道:「班長,你聽說你擁有一枚機甲儲存戒指,裡面存放著厲害的機甲武器,這次上了戰場,你是不是得……」
彭凱強突然劇烈的咳嗽兩聲,同時罵道:「你個白痴,不要說這些抖班長老底的話行不?」
江善男討了個沒趣,可他轉念一想彭凱強說的話也有道理,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不再說話。
彭凱強狠狠地瞪了江善男一眼,小聲道:「這傢伙總是說話不經大腦,你差點就得被他害死。話說,對於這次戰役,我不太樂觀。」
雄飛號運輸機突然劇烈地顛簸了一下,也許受了氣流的影響,艙內老兵見多識廣,早已見怪不怪。倒是包括薛逸清在內的幾個新兵,倒是被嚇了一跳。若不是礙於龍天的淫威,只怕他們早就罵出了聲。
彭凱強繼續道:「我們不可能直接降落在東臨市附近,因為這樣只會一敗塗地。據我估計,我們很可能會降落在暫未被敵軍佔領的臨海市軍區,那裡與敵軍佔領區尚有一段距離。」
薛逸清卻笑道:「說白了就是求穩,若亞特高層敢兵行險招,利用小型隱形運輸機派遣精銳小股部隊潛入東臨市以作內應,這仗想必也能打的簡單一點。」
彭凱強忙道:「你小聲點,這話我知道就行,可別張揚出去。我們既然只是列兵,就不用多思考那些事。再說了,你的心又不在亞特,難道以為我會看不出來?」
薛逸清看到彭凱強目光流轉,似笑非笑。就像是已經看穿了他的秘密一樣,令人感到全身不自在。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彭凱強的詐術。薛逸清知道自己若是不回答,反而會被懷疑。於是,他沉穩地將B-2步槍的保險打開,然後道:「我壓根就沒有心,如能能夠判斷它的歸屬?呵呵,算了吧。這些無用的事情多想也是白搭,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保住這條命。」
此刻,薛逸清還覺得自己說的話不能夠鎮住彭凱強,於是他又神秘兮兮地輕言相告:「還有啊,你跟那言書涵的事,最好能快點解決才好。」
「你知道我跟言書涵的關係?」彭凱強雙眉一揚,突顯一股淡淡的殺氣。那殺氣雖然平淡稀薄,卻依然無法躲過薛逸清敏銳的感覺。
而後,彭凱強又恢復了原先的模樣,並道:「言書涵與你本來都是龍騰高中的學生,你們又都是風雲人物,想必一定熟識。而你昨日出了亞特軍區,想必一定會與舊友相會。其中有個言書涵,當然也不奇怪。」
「呵呵,也是也是。」薛逸清也不想就此話題多生事端,他乾脆順著彭凱強的話道:「後來我就從那丫頭嘴裡得知了跟你的那些事,並且還從她嘴裡得知,她對你的真實看法,你要聽聽嗎?」
彭凱強幹脆閉起了雙眼,懶散地靠在艙壁上,漫不經心地道:「說說把,最好別說我的好話。」
薛逸清立即道:「她也沒說你什麼好話壞話,只向我表達了一個意思。那就是她也對這門婚姻不太同意,希望找個機會能與你解除婚約。我還看到這丫頭已經交了個新男朋友,高大俊偉,相貌堂堂的。」
他心說要不用這些話來投石問路,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從彭凱強的口中得知他的真實想法。
彭凱強也不喜悅也不生氣,他依然緊閉雙眼,口中緩緩回道:「唉,這樣的話就最好了。」薛逸清看的出來,他似乎有意壓抑心中的情感。不過到底是喜是憂,薛逸清自認沒有那個功力,當然也就看不出來了。
群機在天空翱翔,僅僅用了半刻鐘左右的時間,便由上級下達新命令。
而這個命令,實在是有點怪異。薛逸清只聽到這麼一句話:「此任務簡報,直接通過頭盔通訊系統秘密傳送。命令步兵一師302旅5團2營3連1班,3班全體人員,攜帶武器裝備。準備跳傘登錄。隊長自行分配,任務摧毀敵方在東臨市邊緣組建的臨時防線指揮部。」
這聲音擺明了就是龍天,薛逸清立即看了看其餘的士兵。他們任然不為所動,顯示這條命令只有薛逸清等人聽見。因為薛逸清已經看見自己三班的全體弟兄以及剛剛那幾個哭啼的士兵,都不約而同地望著他。
「班長,這怎麼辦?」彭凱強雙眼一睜,關鍵時刻希望薛逸清拿個主意。
「靠,我說這傢伙怎麼突然消失了,原來是去駕駛艙發布命令。」薛逸清暗自嘀咕一聲,在看不到龍天的身影后,又對手下一眾士兵道:「走吧,既然是上頭的命令,我們只有遵從。」
彭凱強道:「怪不得我總覺得這運輸機的航行軌跡有點偏差,鬧了半天原來已經把我們帶到了敵占區的邊緣。」
薛逸清道:「有什麼事下去再說。」於是他對一班三班的倒霉兵們大聲道,「兄弟們,咱們下去透透氣,省的憋在機艙里無聊。」
眾人一聽此話皆隨薛逸清一躍而起。
「他們搞什麼鬼,這不是還沒到目的地了嘛。」
「你不知道啊,剛剛那三班班長薛逸清,吃飽了撐著為一班的新兵求情。現在好了,上頭一定是要他們充當敢死隊,去做炮灰。」
「什麼炮灰,這麼去送死,還能賺一筆可觀的撫恤金。」
面對這些無用的風涼話,薛逸清無力反擊,他也不想浪費力氣在這。本來還他還有點心煩,現在是巴不得第一個從運輸機上跳下去。
駕駛艙的龍天倒是非常爽快,立即命令兵士打開了雄飛號的艙門。為不受氣流風速的影響,運輸機的艙門都開在了機尾之處。
而薛逸清一等艙門打開,便立即當先從艙門跳下。彭凱強一干人也不甘示弱,但還是按照順序,選擇了有節奏的跳機。
由於龍天為了保障運輸機的安全,同時也為了勁量增加薛逸清的死亡率,竟然選擇為了運輸機在較高之處逼迫薛逸清他們跳機。
當然,這些都在薛逸清的預想之中,他並不在意。
如此高空,即便平安落地想必也會失散。薛逸清戴上了護目鏡,且身處半空之中,因為高空的氣流衝擊,反倒使他下降的速度緩慢不少。他知道,除非自己下降到一定高度,自己才能充分理會地心引力的魔力。
他現在目光所及,還能看到一直跟在身邊的彭凱強江善男等人。至於自己所救的一班新兵,他還不知道這些人名字。無所謂,等大家都活著到了地面,再問不遲。
「班長,我們什麼時候開傘?」薛逸清的頭盔通訊器又響了起來,他反應過來,這幫新兵應該沒有跳傘的經驗。不說他們,就連薛逸清也沒有。不過一般的常識,他在清醒的狀態下還是知道的。
於是,他立即吩咐下去:「沒清楚地看到地面大致情況,不要輕易開傘。開的早了,你們會被氣流衝擊,導致失散。」
眾人得到了薛逸清的一句忠告,皆安心不少。他們已經沒有了恐懼,反倒覺得跟著薛逸清一起戰鬥,非常的刺激。
薛逸清心說:「這些傢伙不會有我的那種想法吧?」他一遇到危險,總會有一個可笑而又真實的想法。把便是人不應該怕死,怕死說明你還沒死,死了也沒什麼可怕的。既然如此,還怕個球?
縱然是猜想,其實薛逸清猜對了。彭凱強這幫人自不必說,都是跟著薛逸清一起接受訓練出來的生死兄弟。而一班的幾名弟兄,此刻只想著自己已經死過了一回,現在多了一條命,玩玩也是不錯。
戰爭非同兒戲,雖不能用如此思維思考。可是若此態度行事,確實能讓人輕鬆不少。
由於兩班人馬跳機時間下差無幾,加上薛逸清為第一個跳機之人。眾人以他為基準,一直等到薛逸清不再看見那稀薄縈繞的白色雲霧層,取而代之的已是一片綠色的地帶。
「媽的,居然是森林,搞不好得被樹枝掛死。」薛逸清忍不住罵了一聲,可他又一想,發覺選擇此處落地,反倒是好事。倘若真掉落在一望無際的平原地帶,此處又是敵占區的邊緣。不用說,自己十有八九會成為活靶子挨激光。
現在面對的只是叢林,尚且還能有躲藏之地,上天對他已經很不錯了。於是他立即對眾人道:「準備好跳傘,還有注意安全,勁量小心被大樹的樹杈割傷。」雖說眾人身上穿的都是亞特軍區配發的高強度纖維戰鬥服,可小心一點,終究不會有錯。
第175章流放之兵
小心駛得萬年船,薛逸清當先打開降落傘實施傘降。要不是他身先士卒,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夠運用此高挑低開的高級傘降技巧。
呵呵,看來有些事,不是靠訓練,而是靠被逼。如果只是他自己做成功了,他一定不會這麼想。但他又聽見其餘的弟兄接二連三成功開傘的報告后,這才明白了人在被逼時所作出的選擇,必定是正確的道理。
十餘人一併傘降茂密樹林,偶然有幾人運氣好,倒是可以成功落地。而薛逸清則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他被一棵高聳的柏樹樹杈掛住了降落傘。自己就像是根穿著灰白迷彩服的臘肉一般,掛在樹上左搖右擺霎是搞笑。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薛逸清準備拿出傘兵刀隔斷繩索,想辦法落地之時,以安全落地的江善男居然就在薛逸清身旁不遠處。此刻他雙手拿槍,饒有興趣地走到薛逸清的身下,仰頭注視。
「班長,你怎麼還有空在樹上盪鞦韆那。」江善男全然不顧通訊系統互通,只顧把握這難得的機會調侃一下薛逸清。薛逸清已是哭笑不得,他只想著趕緊隔斷繩索,要不然等兄弟齊了,這笑話還得擴大。於是,他立刻用左手握住背後的數根繩索,接著從腰間拔除一把長約三寸烏黑鋒利的傘兵刀。然後利有右手抓住繩索,快速來回切割。
江善男依然在樹下笑道:「班長,為什麼咱們的傘兵刀是漆黑的呢?」
薛逸清沒好氣地罵道:「明知故問,傘兵刀鍛造成烏黑之色,可以反光。」說這話,薛逸清已經把大部分的繩索盡數割斷,唯有剩下一根。他待自己準備妥當之後,再去切割最後一根繩索。隨著繩索一斷,薛逸清的身子頓時向下墜落。好在他早有準備,當自己落地之時,借勢向前一滾,泄了下沖的力道。
待他穩定身形並站起身後,立即呼叫散在各處的士兵。
幸而各散落士兵都有回應,且沒有遇到敵情。薛逸清立即報出了自己的坐標,要求兩班人馬立即匯合。
三分鐘之後,包括薛逸清在內的三班八人,以及一班六人。這隻一共十四人的小分隊,終於平安地一人不落的匯合完畢。薛逸清道:「現在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我們暫時關閉掉身上的通訊設備,因為本斯的科技可能已經監察到我們的坐標。若是我沒估計錯,他們此刻一定已經派兵前來圍剿。」
眾人立即照做之後,彭凱強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薛逸清道:「現在必須先找到出路才行,如今黑天瞎火的,雖說我們有紅外設備。可沒有地圖,終究不是辦法。」
說到這,他突然想起還沒有好好了解一下一班的兄弟。於是,他開口問道:「自從救了你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可以跟我說說吧?」
他所問之人,自然是一班的班長。那人身材中等,皮膚微黑,就像是個常年在地里幹活的農民一般。
「叫我黑子好了,薛隊長。」黑子倒也爽快,從他的話中已經表面了立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