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引誘,暗示,爆破!
陷阱,為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如果在發動之前被對方察覺,那就顯得毫無意義了。
所謂的連環陷阱,並非指的只是一連串的陷阱,它的安排也是需要講究依據的。
這個依據,來自於主觀的心理。
「對於中了陷阱的人來說,第一次中了之後,必定會提起非常巨大的警惕心,並且這份警惕會保持在相當的時間之內不消退。」在通道中,白知一邊安排著布下鋼絲的陷阱,一邊說著:「如果這第一道陷阱也殺不了它,接下來的陷阱哪怕布置再多,在警惕起來的獵物面前也是無用的。」
「所以,你必須逐漸打消它的警惕心。方法很簡單,你只需要不斷的去恐嚇他就可以了,讓他習慣你的一驚一乍,這些動作可以給你爭取逃跑的時間,而獵物也會從過分的警惕到懷疑……等你注意到他已經開始習慣你的恐嚇時,就不要再做任何動作了,只管逃跑即可。」
白知語速飛快的說著:「而很快,當你放棄了恐嚇之後,他的懷疑會化作確認,轉而進入半冷靜半憤怒之中,接下來,他就會對你進行全力的追殺,而契機便是你走出通道的那一刻……就在他走出通道的那瞬間,你也要做出最後一個規避的動作,以此告訴它這裡有陷阱,屆時,它會毫不猶豫的一腳踩上去!」
「在獵物踏入了最後一個陷阱之後,就是我們圍殺它的最佳時機!不要猶豫,機會,只有一次!」
……
BOOM!!!
高溫的火焰點燃,熱烈的擁抱了踩上了陷阱的獵物。
這並非是破壞力非常強的高爆手雷,能帶來的傷害很有限,更多的作用是奪走視野以及那強烈的爆音,視覺和聽覺兩者同時被奪走的瞬間,會造成長達五秒左右的感知混亂。
五秒,足夠殺一個人之後點上一根煙了!
火光四射之中,一名金髮長發的少女從十步之外殺出,她提著雙刃長劍,在急速的揮砍之中,動能加持,空氣摩擦,鋒刃在半個呼吸內就化作赤紅。
它橫向揮砍而來,在『嗤嗤』的炙熱熏烤聲中,陷入了魔物的胸腹里,砍殺的力量之強,硬是攜帶著它的身軀,拉扯著它脫離了原地,將其壓在了牆壁上。
可饒是如此,也是沒能將其腰砍。
「好硬的骨骼!」伊芙牙齒緊咬,略有不甘。
她有些懊惱,若是自己已經邁入青銅階層,成為一名真正的聖光騎士,絕對能將這隻魔物斬成兩截!可惜,都是力量不足!
沒能一擊殺死,她也只能撤離。
白知對他們囑咐過:沒人只有一次攻擊的機會,不論重傷還是輕傷,不論殺死還是失手,都要立刻撤離,否則不僅會給其他人攻擊造成困擾,更加會害死自己。
伊芙之後,便是李青。
盲人的僧侶自火光爆射的爆鳴聲響起之後就在蓄積著力量,他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伊芙撤身而退的聲響之後,以一個交錯接力的精妙時機抽身而上。
「天音波!」李青天音波起手,一發空氣震蕩的波動轟落在魔物的身軀上,轉而五指一握,雷霆般的霹靂聲大作:「天雷破!摧經斷骨!」
咔嚓咔嚓……魔物的身軀骨骼似乎已經開始移位。
可李青依舊不滿足,他陡然轉身,一擊猛烈的加速迴旋踢,攜帶著絕大的離心力踏在了魔物的胸膛上,在身軀上留下了一個深刻無比的腳印,其身後的牆壁被可怕的力道貫穿,凹陷了十多厘米,蛛網狀的龜裂痕迹擴散,蔓延足足半米長度。
「迴音擊!」
最後以迴音擊結尾,迴旋踢之後是第二擊猛踢。
牆壁再次凹陷,龜裂痕迹再度擴散……雜亂的聲音里已經分不清那是骨骼碎裂聲還是牆壁坍塌聲。
完美的連招(QEERQ)在李青手裡使得純熟無比,一道猛烈的連擊威力驚人,即便是一隻北極熊也絕對已經被打的主要軀幹骨骼碎裂,死的不能再死。
然而李青不敢託大,依舊是立刻選擇退身。
兩人攻擊銜接結束,時間堪堪過去三秒左右。
砰砰……緊接著是兩聲槍聲。
蘿絲吃力的舉起雙槍,扣動扳機,出膛的並非是子彈,而是拳頭大小的烈焰火球,它們越過數十米,猶如調皮的精靈,彼此交錯著,呈螺旋狀,捲起火紅色的軌跡,在魔物的腦袋上砰然炸裂,盛放好似煙花。
炙熱的火光再次吞沒了它了,這一次,火焰沒有那麼快熄滅,而是不斷蔓延,徹底點燃了它的身體。
五秒到了。
尖銳的嘶吼聲從火焰里傳出,它開始掙扎,劇烈的痛苦強行喚醒了它遲鈍的神經細胞,將身體上承受的所有傷害的疼痛全部反饋至大腦里。
那種叫聲已經是徹底的非人類了,就彷彿是破碎的管弦走出的漏風的樂曲,比起刀子划著玻璃的聲音更加不堪入耳,而且這種叫聲裡帶上了更多的悲慘和痛苦。
慘叫漸漸消滅,火焰被撕開了一個口子,漸漸熄滅而去。
焦黑的皮膚,燒焦的血肉,斷裂的森白骨骼,模糊的內臟和傷口……一切的一切都顯示著這個生物此刻收到的傷害是多麼致命,然而……
它還活著!
吼……血肉模糊焦黑的魔物張開嘴巴,吐出一口白色的霧氣,破裂的喉嚨漏風,沙啞的聲帶無法發聲,只能傳出怨恨的嘶吼。
眼皮已經燒光了,可眼球還在,血紅猙獰的顏色,看上一眼,誰都無法忘懷。
伊芙握緊了劍柄,額頭滲出些許冷汗,這種殺不死燒不爛的怪物,任誰都會感到畏懼。
李青握緊了拳頭,嚴陣以待著姿態。
蘿絲雙手無力的垂下,剛剛兩發射擊用光了她最後的魔力,已經連繼續站立都很困難了。
「這怪物是吃三鹿長大的么!」王胖子罵了一句,從地面上爬起身來,握住了側腰上的多功能匕首,他的子彈已經連一發都沒有了,唯獨只有最後的近戰匕首可用。
雙方在對峙,誰都知道,這將是最後一次拚命的機會。
勝者活,敗者死!
就在這時,卻見到一個身形削瘦的少年從大廳另一側的支柱後走了出來,他的出現顯得很突兀,立刻吸引了維克多的注意力,但很快他就失去了興趣,一個瞎子能有什麼作為……
當它正打算將目光放回其他幾個更有威脅之人的身上時,卻聽見那個瞎子開口說了一句話:「剛剛那些陷阱,都是我布下的。」
一瞬間,魔物的雙眼立刻充血,死死盯著白知,目不轉睛!
白知接著道:「你的弟弟,也是被我玩死的。」
魔物張開了嘴巴,呼吸逐漸粗重,頻率開始加快。
「怎麼,生氣了?」白知笑了,笑容惡劣且諷刺:「要怪,只能怪你們太蠢了一些——你弟弟貪生怕死,被一個閃光彈就嚇的求饒,你急功近利憤怒遮眼,十分鐘能中兩次陷阱,被圍攻的感覺如何?反正,很快你也要死了,就算呼喚你的亡靈軍隊,它們也趕不過來了,路已經坍塌堵死。現在,只是瓮中捉鱉而已。」
他就如同一個勝利者,正對著失敗者侃侃而談,加以諷刺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嘚瑟是要不得的習慣,但不得不承認,嘚瑟的過程的確很爽。
「就讓我好好欣賞一下你垂死掙扎的模樣吧。」白知冷笑,突然他一頓,自娛自樂自嗨的乾笑了幾聲:「啊,突然想起來我貌似是個瞎子,根本看不見啊。」
真是好冷的笑話。
可除了白知,沒人笑得出來。
「你是在激怒我么?」沙啞漏風的嗓子擠出了一句完整的句子,維克多抬起手撕掉了臉上的死皮,目光冰冷的盯著白知:「同樣的方式,你認為能奏效兩次?」
「被看穿了嗎?」白知表情上毫無尷尬之色。
「你想引誘我殺你,這大廳里又埋了什麼陷阱吧。」維克多難得智商上線了,吃一塹長一智,古人誠不欺我。
「確切的而言,的確如此……可我就算告訴你了,你又能怎麼樣呢?」白知笑意盈盈的攤了攤手:「你難不成還能飛過來打我嗎?」
「你說對了!」
魔物喉嚨深處嘶吼尖銳無比,它的背後皮膚突兀的爆開,一堆肉翅生出,猛烈的扇動數次,藉助彈跳的力道,竟是一躍到了十多米的天花板上去。
維克多從未感覺自己如此機智,他咧嘴一笑,滿口獠牙尖銳無比,嘶吼道:「你死定了!」
也就在同一時刻,一聲爆破從頭頂傳來,一大片陰影籠罩了魔物,它半獃滯的抬頭看去,天花板四個角落被爆破,呈三角形的天花板坍塌而下,精準且明確的砸落在了他的腦袋上,近乎半米厚度的石板蓋落,重於千斤!
ps:每天一個段子:世上最折磨的事有兩件:1,講話講一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