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四章 世界觀已破解

  自失落之城歸來，已經過去了足足三日。


  在這三日之中，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歸來的守望者和解放者並沒有全部返回自己的駐地，而是選擇駐紮在了臨時的據點之中，將失落之城之中的所有得到的情報回饋到總部，著重講述了事件的嚴重性，並且主動提出聯合。


  解放者一方的回復極快，確認了事實之後，立刻做好了聯合何談的準備。


  但，守望者一方卻出現了意見上的分歧，致使他們沒能第一時間給出答案。


  單方面的拖延，導致了何談無法進展。


  第二，在這兩日前，死體的行動就開始密集起來，根據不同地點設置的觀測儀反饋的情報，已經發現當前大陸之中的死體開始出現規律化的行動，它們如潮水般開始向著中心地區行軍，數量極其龐大，預計已經超過了三百萬以上！如果再多給它們些時間，恐怕數量會更多。


  許多解放軍的據點已經被死體給吞沒，大量的解放者士兵們不得不轉移陣地，帶著有限的資源向著守望之城地帶靠攏過來，面對蝗蟲般數量龐大的死體，絕非單獨的團體能應付的了。


  它們猶如刻意將人類向著中心驅趕一樣，按照目前的聚集效率和行軍速度推測，恰巧也是十日之後，死體軍團便會抵達守望之城的城牆下！


  ……


  「已經是第三天了，我們已經喪失了百分之三十的據點，如果……兩天之內還得不到回復的話，解放者將會視為守望者放棄談判。」伊琳娜坐在椅子上，按著眉心，有氣無力的宣告著上層的指令：「這塊大陸並非唯一的，我們還能轉移到其他大陸，解放軍士兵數量較少，也沒有平民，轉移方便，可你們是走不了的。」


  崔智雲沉著表情：「我知道……只是，始終得不到回復，返回的士兵也無法聯繫上，守望之城內部，應該出現了巨大的分歧，有意聯合的人應該都已經被控制住了。」


  伊琳娜沉默片刻，又問：「你打算怎麼辦？」


  「如果今天下午還沒有消息，我立刻返回，以我的身份，應該不會有人會……」


  「放屁！」伊琳娜冷笑道：「你到現在都沒能弄清楚情況。」


  「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你被背叛了！崔小姐！」伊琳娜盯著崔智雲的眼睛，一句一頓，字字誅心：「你被你相信的『神明』背叛了啊！」


  「神明？不可能的，它只是智腦，輔助人類文明發展是它的職責，而且人類高層的決議權不在它的手裡，它是由各個守望之城的最高指揮官決定的，一共七位元帥，都是德高望重的人……」崔智雲不信，她連連搖頭，否認道：「我知道你對於守望者的做法有很大偏見，但……」


  「但？」伊琳娜看著崔智雲，搖頭嘆息，失望道：「崔智雲啊崔智雲，我佩服你的智慧和行動力，但你卻缺少作為一個領導者最需要的素質，那就是懷疑，我不質疑你的忠誠心，但你的忠誠面向的到底是誰呢？是七位元帥，還是一道機械的指令，亦或者是你要守護的人民，你要守望的城市，你的朋友親人？」


  「我……」崔姐低下臉龐，青絲垂落，頭髮凌亂，面容憔悴，數日來的等待卻換來了了無音訊，她很迷茫，自從失落之城之中歸來之後，她就開始懷疑……陣營的對立真的是必要的么，戰爭真的有意義么，甚至自己到底想要遵從，是一條指令，還是自己內心的想法？

  「我不知道……」她咬住嘴唇：「我不知道！」


  「但你必須想清楚，現在，立刻！」伊琳娜不留給她退縮的空間，扣住她的肩膀，指甲彷彿要刺激她的皮膚里，大聲道：「這是為了人類的存亡！」


  「伊琳娜……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我？」伊琳娜笑容的狂野放肆：「我是將軍，我是屬於我自己，條條框框不能束縛著我，我只做我自己樂意的決定，自從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開始，我就已經不抱期待了。」


  崔智雲掙扎著問道：「世界的……真相？」


  伊琳娜鬆開手，在她身前大大咧咧的坐下，拉開一罐啤酒，喝上一口，沉悶道：「如果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所謂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樣的，你眼中的『神明』智腦是否是人類的守護者，你們建立的守望之城，到底是人類最後的堡壘，還是一個虛幻的美夢。」


  「故事，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


  「故事，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白知望著夜幕下的城市，淡淡道：「當時的XER科研集團，通過生化病毒強制結束了軍閥混戰的統治，創建了一個看似完美的世界，但裂縫從他們之中產生，成員開始接二連三的叛變，他們逃離了科研集團，開創了解放者的陣營，想要動搖XER科研集團的統治。」


  「這是我們所知道的背景信息，乍一眼看上去沒問題，但實際上，卻有許多的遺漏和誤導，說到底……究竟這個裂痕是什麼，是什麼樣的理由導致它們產生了決裂，這一直是我思考的問題，先前我並不明白，但直到和星火小隊的人交談之後，才補全了這段歷史。」


  王胖子疑惑的接道：「補全？難道，星火一方跟我們的介紹是不同的？」


  「當然不同，三個陣營代表三個不同的是非觀念，復仇小隊能得知第四級感染體的信息，而我們不能……星火小隊在解放者一方也必然獲得了與我們不相同的任務介紹。這也是六道設下的一個陷阱，唯有糅合守望者和解放者兩個陣營的信息，才能接觸到這最中心的核心秘密。」白知甚至想給六道輪迴之主鼓鼓掌，這算計可真夠深的。


  「這就相當於是遊戲里的隱藏關卡之類的東西？」


  「可以這麼說。」白知一邊說著，一邊從樓層頂層躍動，他的身後，胖子緊隨著他，兩人就像是蜘蛛俠一樣飛檐走壁，快速的通過守望之城的街區，向著核心地區接近。


  小白面不紅氣不喘，徐徐道來：「說到組織分裂的理由，有兩個，第一是因為研究方向上出現了分歧，第二是因為研究的對象發生了暴走。」


  「第一點，研究方向的分歧，XER是全世界最頂級科研者組成的組織，自然並非只有生物科技，生化病毒是他們的得意作品，但絕非唯一，各種超能兵器也是出自他們之手，包括高能裝甲和電磁炮台，不過顯然這種程度的革新不能滿足瘋狂的科學家，於是他們打算製造出一個機械的兵器，代替士兵去廝殺……與生化病毒如出一撤。」


  「可惜，創造這種兵器就代表需要製造出一個完整的人工智慧來，而這種智能是非常危險的，一旦它通過了圖靈測試，就代表它有自我進化的可能，當第一個具有人工智慧的機械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很快它將會泛濫……成為人類之外的第二個智慧種族，更重要的是，它們不會聽從指揮，進化的速度比起人類更快！」


  「第二點，正如剛剛所說，他們研究的對象發生了暴走，並且……不止一個，生化病毒的研究進入瓶頸期，有人瘋狂的開始研究高端的生物兵器，異形斗獸——他們失敗了，異形斗獸不受控制，只懂得暴怒和殺戮。同樣的，機械戰兵的計劃也失敗了，而且導致的後果更加糟糕，這種人工智慧殺死了部分的科研者，並且取代了他們的身份。」


  說到這裡，白知微微一頓，問：「守望者一共有七座守望之城，每一座守望之城也都有一個實質的領導者，七人合稱為七元帥，可直到現在，我們見到的只是在電視上露面的他，每天的大屏幕都有著他各種演講，可實際這個人到底存在與否，我一直保持著懷疑態度。」


  王胖子聽得心理直冒寒氣：「不是吧，一個機械居然替代了人類最高領導者？還是整整七位？這這這，這也太扯淡了……我不信，長年累月見到自己的領導者，下屬怎麼可能會放心！」


  「很簡單，只需要撒個謊，說是他已經進入了長期的半死睡眠的狀態，延長壽命，保持著大腦活性可維持指令傳達就足夠了，你認為一個高等的機械智能，在掌握多種尖端科技之後，會維持不住一個人類的基本生命特徵么？」白知漠然道：「有些事情，是死無對證的。」


  「這也太神展開了，我有點亂……」王胖子用了好幾分鐘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問道：「你是什麼開始懷疑的？」


  「一開始。」


  「一開始？卧槽！」


  「關於安潔父親，也就是蘇森博士叛逃的理由，他並沒有寫在日記上，不過留下了一些耐人尋味的蛛絲馬跡，他的語氣標明，他似乎是主動願意叛逃的，因為對於守望者一方頗為絕望，但後來也因為解放軍的行為，也對解放軍絕望，從而給安潔注射哀嚎女妖藍本病毒，想讓她毀掉這個世界。」


  「不就是黑化嗎？」


  「是黑化，那麼，他為什麼會對守望者絕望？明明待遇從優，他女兒也獲得了無比悉心的照顧，這裡是人間天堂，誰會想要離開這裡，去一個惶惶不能終日的危險地區做研究……如果真的存在這個理由的話，想來也只有一個——守望者或許並非守望的是人類，他的研究成果會運用在毀滅自己的種族上。」


  「他研究的不是生化病毒么？」


  「沒錯，是生化病毒，因為生化病毒是唯一能夠擊潰神明智腦的兵器。」白知平淡的語氣，揭破了整個世界最黑暗的世界觀：「XER科研所叛逃的人正是沒有被滅口的研究者，他們苦心鑽研生化病毒，留下了失落之城的地下研究所，不是為了摧毀人類文明，而恰恰是留下一線生機，或者說，強行續命吧。」


  「這個世界，如果歷史繼續推演下去，人類滅亡是遲早的，但會以『病毒死體』的形式重生，這也不失為一種進化，進化后的生化種族將會與已經發展成熟的機械文明帝國展開大戰——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終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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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段子：全世界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只有我散發著單身狗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