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交鋒
“這不可能,我早就感應到了,這手柄也有著千年的氣息。”瘦小的鑒定師滿臉憤慨的說道。
其他鑒定師也紛紛表達了自己的不同意見。
雖然說鑒定一個神秘物品的真實屬性不是那麽容易,但是,對這群鑒定師來說,想要單純的鑒定一下年份還是相當簡單的。
陳寶生伸出一隻手,用食指和拇指在匕首手柄上輕輕一捏,似乎沒有什麽力氣,他的手指上就出現了一些深褐色的粉末,同時,被他手指觸碰過的地方露出了一截淡黃色木料。
那木料新鮮的仿佛還蘊含著水分,就連幾歲的孩子都能看出來是塊新木頭了。
陳寶生向人群展示著指尖的粉末,這粉末散發的腐臭味道讓他的鼻子感覺很不舒服,他眉宇之間有些厭惡的說道:“你們所謂的千年,就是這個吧。”
一開始說話的瘦小鑒定師向前走了一小步,從寬大的袖口中伸出一隻幹枯的像雞爪一樣的手,然後手裏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塊疊的四四方方的白色手帕,目光有些閃躲的看向陳寶生,似乎是想要得到陳寶生的同意。
畢竟剛才陳寶生瞬間製服幾個壯漢的情景,讓這些人的心裏產生了深深的陰影,生怕一個不小心激怒陳寶生,也落得手腳盡斷的下場。
陳寶生倒是很痛快的在那塊手帕上把手指擦了個幹淨,瘦小鑒定師如獲至寶,拖著手帕貼近鼻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微閉著眼睛,似乎是在用嗅覺感悟其中的奧妙。
幾秒種後,他猛然睜開眼,用小拇指的指甲刮起一點粉末,然後盡數抹在了他的舌尖上,仿佛在品嚐極品紅酒一樣,細細品味了一番。
然後他微微歎了口氣,把手帕遞給了身旁的另一位鑒定師。
就這樣幾位鑒定師各顯其能,有的隻是用眼睛看,有的則是用一些稀奇古怪的物品檢測,最誇張的一個是割破了手掌,直接讓自己的血液和粉末接觸。
每一個鑒定師鑒定後,表情都有些悶悶的,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任何交流。
當邪眼拿到這塊手帕的時候,原本潔白的布料已經被折騰的一塌糊塗,邪眼並沒有要鑒定的意思,而是手中陡然騰起一團火焰,把手帕瞬間染成了焦黑的灰燼,緊接著這團火焰劃過人群,徑直衝向陳寶生。
陳寶生揚起手,一片沁人心脾的水霧憑空出現,火焰瞬間被撲滅,化作一道青煙消失無蹤,每個人都身心舒暢,仿佛置身在枝繁葉茂的森林之中。
邪眼的害人招數不起效果,臉上全都是怨毒之色,眼中開始翻湧血色,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不好,他要釋放血祭詛咒!”瘦小的鑒定師似乎很了解邪眼,聲音一下子就變得尖厲了起來。
人群頓時就開始騷動了。
“一但中了邪眼的詛咒,可是無解的!我們快走!”
“不,已經來不及了!”
“救命……”
不管是富豪們還是鑒定師,都一臉驚恐絕望的四散逃竄,老內德也被一群保鏢一樣的黑人團團圍住,護著他向外走去。
恩比克和卡洛琳被人群撞的東倒西歪,好不容易才在一個牆角站穩了腳跟。
卡洛琳堅持要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可是恩比克卻對匕首沒有死心,還想留在這裏。
祖孫兩人就這樣不管不顧的吵了起來。
露娜緊緊的貼著陳寶生站著,一隻小手死死的拽著陳寶生的一片衣角,她堅信這個來自東方的男人一定能保護她的周全。
陳寶生眉頭緊鎖,想不到這個邪眼還會這種邪法,似乎還挺厲害?
不過不容他細想,他頭頂的龍角已經感應到了邪祟的存在,隱隱作動,一道金色的光芒猶如萬丈陽光從他的頭頂迸發而出,直達邪眼的一雙血瞳之中。
那一刻,邪眼是絕望的,他感到自己那雙引以為傲的眼睛被填滿了熾熱的光,劇烈的疼痛讓他從壓抑的低吼變成了無法克製的大叫。
四處亂竄的人群聽到了這邊的響動,都驚恐的看到邪眼像個瘋子一樣用手緊緊的捂住眼睛,雙手指節泛白,那股力氣仿佛要活生生的把眼球挖出來似的。
邪眼嘴裏不斷的大叫著:“求求你,停下來,我用生命向你發誓,隻要你讓它停下來,我什麽都願意做。”
所有人隻覺得剛才似乎有一道閃電乍現,但是又好像是某盞燈突然爆亮了一下,現在隻有邪眼在痛苦的大叫求饒,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恐懼什麽。
而此刻的邪眼腦子裏全都是龍嘯之聲,讓他整個腦袋都在不斷的震蕩,而且有一張巨大猙獰的龍頭在張著大嘴,不斷的吞噬著他的眼睛和每一分血肉。
“快看邪眼的頭頂!”露娜突然出聲說道。
邪眼原本曾經出現血祭之眼的光禿禿的頭頂,現在逐漸升騰出淡紅色的煙,又像是帶著血跡的紅霧,空氣中開始飄蕩著刺鼻的血腥味。
這股腥味越來越濃,很多人都捂住了口鼻,更有幾個跟隨富豪前來的貴婦,一邊揮動著蕾絲小扇子,一邊吩咐仆人在空氣中噴著昂貴的香水。
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變得難以描述,卡洛琳幾乎要吐了出來。
馬庫斯看到邪眼的變化,暗罵了一聲:“該死!”
徑直衝到了陳寶生麵前,憤怒的吼道:“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
說著,巨大的拳頭就砸向陳寶生的臉。
他可是花了天文數字的錢才把邪眼請來的,現在很明顯,邪眼已經不中用了,巨款白白打了水漂,這次的目的沒有達到,都是被這個東方人攪了局。
馬庫斯現在隻想把陳寶生打成肉泥泄憤。
陳寶生隻用了兩根手指就架住了馬庫斯的大拳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我勸你還是冷靜一點,關於匕首,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馬庫斯的臉憋得通紅,卻始終沒能成功把拳頭收回去。
就在陳寶生突然把手上的力氣卸了的時候,由於慣性,馬庫斯一下子向後麵跌去,先是一連串的推倒了五六把高背椅,然後差點撞翻酒桌,最後在無數酒杯酒瓶的碎片中勉強站穩了身體。
他狼狽的甩著身上的不斷低落的紅酒,喘著粗氣,狠狠地瞪著陳寶生。
忽然,又是一聲巨響,邪眼停止了沒玩沒了的尖叫哭嚎,一下子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