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巨鱷
最終,因為團隊裏人數太少,亞妮等人決定隻帶上一輛大車,大車有六個輪子,其中三個負重輪,畢竟這輛大車是木質,這次需要的野獸數量太大,因為這是整個拾荒城的糧草任務,木質的大車為了不被壓壞,負重輪是必須的。
當那身形龐大的白鬃牛套上了拉車用的繩子以後,陳寶生就負責牽牛。
經過了數日的積蓄,雖然影荒能沒有得到來源補充,但還是自然恢複了少許,這點能量不足以讓梧淵劍法得到推衍,卻是能激活黑雲重甲的武器槽。
一般的荒能不能作為黑雲重甲的能量來源,影荒能卻可以。
出城之時,遠遠的,就能看到陳寶生身著黑雲重甲的凶悍模樣,而且那右臂上連接著重甲武器槽的巨大盾劍,更是讓人毫不懷疑,這大劍防守兼備的優秀能力。
隻是大家大都忽略了那根攻城柱。
在穿上重甲以後,如此之高的攻城柱顯然不能再用來掛在左側,陳寶生隻能將其背在身後。
實際上,那根已經被用來當做劍鞘的攻城柱內,藏著的,才是如今陳寶生真正的底牌。
陳寶生相信,梧淵劍下一次現世時,定然會比這身重甲,更加招人注目。
從拾荒城出發,一路上,除了牧雲前前後後亂跑,叫的嘰嘰喳喳的,其他三人都是盡量保存著體力。
尤其是陳寶生,他身負重甲和武器槽還有攻城柱以及攻城柱內的梧淵劍,這種超乎常人的重量,本身就是一種訓練。
號稱牛脾氣,時不時就會踢人一腳的白鬃牛,看著前方陳寶生那深深的腳印,乖巧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在大路上走了不知多久,日上當空,烈陽照得牧雲都有些不太活躍時,天空有一道龐大黑影掠過。
“嘯!”一聲鷹鳴,一隻翼展足達四五米的龐然大物俯衝下來。
“嗖!”伴隨著一陣破空聲,亞妮投擲出了自己的戰刀。
戰刀正中那頭鷹獸,鷹獸受了傷,驚得飛起。
此刻,原本還一臉冷酷,仿佛要遇神殺神,遇鬼殺鬼的亞妮一臉呆萌:“唉,我的新戰刀呢。”
牧雲牧雨還有陳寶生甚至白鬃牛都側頭看著她:“……”
“嚶……”鷹獸最終還是墜落了下來,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大量的羽毛到處飄飛,鮮血順著戰刀打出的傷口流了出來。
這隻鷹獸體內並沒有荒能反應,是普通野獸,不過,這隻鷹獸很大,太大!
一般的鷹獸也就翼展兩三米左右的樣子,這種動則四五米翼展的龐然大物實在少見。
這頭鷹獸沒有荒能,所以它才無法躲過亞妮那弧線一般的投擲戰刀攻擊。
將鷹獸搬上大車,蓋上那具有保險性質的膜紙,陳寶生隨手將手甲上沾染到得血水擦在白鬃牛身上。
“從今天起,你就是紅鬃牛了!”牧雲騎在白鬃牛背上,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亞妮有些頭痛:“牧雲,別玩了。”
牧雲道:“怕什麽,不是還有寶生哥嗎,寶生哥可是連風雲嘯那個家夥都打敗了,天塌下來……”
“啪!”牧雨一巴掌甩在自己親弟弟臉上:“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你說出這種話!”
過度的依賴,會變成殺死被溺愛之人的毒藥,這是毋庸置疑的。
在拾荒城休整的幾日裏,牧雲除了前兩日幫陳寶生搗藥以外,之後的幾天裏,都是在訓練場度過的。
訓練場裏,同是拾荒者的人很多,看到牧雲以後,認出了他和那個最近剛剛聲名鵲起的重甲狂暴肉盾陳寶生是一個隊伍的以後,各種阿諛奉承就對他送上門來。
一句兩句一人兩人還不能讓牧雲有什麽變化,可架不住人實在太多,而且各種討好的話層出不窮,牧雲又太過年輕,迷失自我,也很正常。
陳寶生舔了舔嘴唇:“小雲啊,你還記得嗎?”
牧雲捂著臉,被一直疼愛自己的姐姐打了這件事,讓他還沒反應過來:“什……什麽?記得什麽?”
陳寶生道:“你還記得那個叫風仲的人嗎,風雲嘯的弟弟,親弟弟。”
牧雲頓時心思通徹了,他並不是一個可以就此放鬆的人。
風仲,二級拾荒者,風雲嘯的親弟弟,風雲拾荒團的太子爺,還不是在前幾日,被廢掉了?
實際上,這不能怪牧雲,從死裏逃生,到得到豐厚的報酬,再到陳寶生突然擊敗了曾經拾荒城的神話,他又是這個年齡,如此多變故,不迷失自我,那才奇怪。
“對不起,寶生哥,我錯了!”牧雲的心態調整得很快,他向陳寶生道歉。
陳寶生點頭笑道:“知錯就改最好。”
白鬃牛忽然哞哞的叫了起來。
亞妮躍到大車上,向遠處望去:“這裏已經算是幽遠山林了,在進入幽遠山林深處之前,先吃飯吧。
還好剛才那段路上有飛行荒獸的地方沒有飛行荒獸出沒,隻有這頭鷹獸,而且,白鬃牛也需要進食了,這附近就有溪流,陳寶生,你去拉著白鬃牛喂水,車上還有不少幹草,為了以防萬一,不要讓白鬃牛進食這些新鮮草料,先給它吃幹草。”
幹草不重,來時大車上拉了不少,有時候荒野上大風一吹,一種叫毒絮的植物,就會隨風飄蕩,到處生根,並且偽裝成普通雜草的模樣,毒絮隻有根莖才是主體,它的枝葉更像是指甲毛發。
當那些野獸吃下它的草葉,它就會迷惑那些野獸,讓它們留在自己根係附近,等待野獸們被毒死,然後它便緩慢探出根係,吸收野獸屍體內的營養。
一頭溫順的白鬃牛,是相當昂貴的,至少亞妮小隊不想莫名其妙還要賠城主府一頭白鬃牛的錢。
陳寶生拉著白鬃牛,來到溪流邊,說是溪流,但因為山林中的高山臨近春天,地下水春潮漲起,溪流變成了小河,河水看樣子還有點深。
將白鬃牛牽到河邊,陳寶生等著白鬃牛喝水,可是明明已經相當幹渴的白鬃牛,怯步不敢上前到河裏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