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手足失措了
沉默就是同意，吳芳草不吭聲了，老爸滿意的走了。喜出望外的楚天闊連忙給高勝寒打電話，“班長，我老爸今天晚上，請你和你媽媽過來吃飯。”
聽到高勝寒說今天不行，等下一次，闊哥忙走到院子裏，焦急地說，“班長，今天你無論如何都要給我老爸一個麵子，他是特別欣賞你的，也是一直支持我跟你在一起的。現在季大哥和吳芳草答應了，你們不來，我有沒有麵子無所謂，我老爸怎麽辦？再說了，吳芳草肯定會說我不會辦事。好好好，謝謝謝謝。方叢還在吧？還有誰？讓他們一個也不要走，等一下，我和季大哥來接你們。”
高勝寒答應來，這些人一個也不會走的，楚天闊回到客廳興奮得很。
“闊兒，過來跟你商量一件事。”楚天闊的媽媽在叫他。她拿了水果點心出來後，一直站在小會客室門口，看著大家。其實就是看吳芳草這個漂亮女生。她從闊兒父子倆的言行上，意識到這個女孩子有點來者不善的味道。
闊兒他爸顯然高興過頭了，闊兒同學過來玩一下，有必要大張旗鼓安排他們吃飯嗎？這個吳佐正的女兒，闊哥媽媽越看越不喜歡。這個女生一直在折騰自己的兒子。吳芳草越是折騰她兒子，她心裏越不舒服。我兒子憑什麽聽你的指手畫腳，我還舍不得使喚呢。
到了裏麵，母親責備兒子，“我發現你好怕這個女孩子，你到底怕什麽呢？她爸爸是你爸的部下，她敢欺負你，我去找她爸。”
原來是這個事情，楚天闊雙手扶住母親的肩膀，“媽，我長大了，你不懂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放心吧。”
楚天闊說完了，馬上轉身要出去，沒想到媽媽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我不懂？我跟你說，以後不能找這樣的人做女朋友，太厲害的女孩，會讓我們家裏一天都不得安生的。”
“媽，輕一點，她是我的同學，你想到哪裏去了？晚飯在哪裏吃？”楚天闊的老爸是不喜歡在外麵吃的，而老媽沒有自己動手的意思。楚天闊不知道父母是什麽意思。
“現在去買菜來不及，等你爸爸回來，看他放在哪個酒店吧。”楚夫人覺得自己是操之過急了，兒子還在讀書呢。
除了楚天闊的媽媽，拿吃的東西出來的時候，吳芳草禮貌性的對她說了一聲謝謝，後來吳芳草幹脆裝作不知道，她站在邊上觀察自己。
楚天闊跟他媽媽到裏麵的房間去，吳芳草不用聽，就明白他媽媽一定是在說自己的壞話。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過，吳芳草現在不會考慮，楚天闊父母是不是喜歡自己，跟他們沒關係。她考慮的是，讓他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厲害，不管以後怎樣，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吃了晚飯再走，是吳芳草昨天晚上就期待的，她現在也來到院子裏打電話，是通知她的兩個好姐妹幫個忙，晚上爭取將闊哥的老爸灌醉。
楚峰到了林業局辦公大樓，下了車，他沒有徑直去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到其它的辦公室去轉了轉。
這是楚峰的工作習慣，每當自己有事要出去的時候，他都會提前到各個辦公室看看。這裏麵有兩個好處，一是他能夠清楚哪些崗位上有人沒人，二是各個辦公室都知道自己來上班了。
楚峰轉了一圈之後，來到自己的辦公室。為了清靜，他的辦公室設在三樓的最裏麵。楚峰是一把手，但是他和其他的一把手不一樣，他不喜歡一把抓，誰分管的工作找誰。
楚峰當過幾年無所事事的副職，特別清楚副職喜歡什麽樣的一把手。
在外界，人們紛紛說楚峰平易近人、為人四海，善於拆牆鋪路，是個八麵玲瓏的不倒翁。其實大家隻說對了一半，他最關鍵的是不攬權，放權的結果是後院不會起火，幹部職工沒有什麽怨言。
寫匿名信告領導的狀，是中國的一大特色。碰到匿名信四處飛，有沒有背景的幹部都頭痛。楚峰當了十幾年林業局局長，上級領導從來沒有因為貪腐問題，找他談話。沒人舉報他，他也不去碰觸紅線。
是不是沒有貪腐問題的一把手，就沒人告他貪腐問題呢？錯了，你內部關係沒有處理好，大權獨攬，別人照樣告，而副職告正職的現象更為突出，反正寫匿名信不花多少錢。
楚峰到其他辦公室去轉一轉，極少當麵批評人，他回到辦公室會將表現好的與不好的，在筆記本上記錄下來，以便以後評比的時候使用，他可以做到有理有據，別人不服不行。
正因為楚峰手上有第一手資料，除了第一年有人覺得不公平，找他理論，他不慌不忙的拿出事實依據來了，以後基本上沒人不服。
今天楚峰心情很好，他隨便記錄了一下表現好的，就開始給吳佐正打電話了。
楚峰撥打了吳佐正辦公室的座機，電話鈴聲響了好一會，對方才拿起了電話。
“喂，喂，哪一位？”吳佐正在看報紙，沒有看來電顯示，因為局領導很少會在下午的三四點鍾打電話。他拿起電話拖腔拖調的。“說話，不說我掛了。”
哢嚓，吳佐正真的掛了。他以為是那些閑得無聊的老同學。那些也走上了領導崗位的老同學，沒事會打電話過來聊聊天，到了快吃晚飯的時候，大家商量一下，看看是到哪個同學單位去“走訪兄弟單位”。
吳佐正點上一根煙，電話又響起來了，這一次他瞟了一眼來電顯示，一看是楚峰座機打過來的，他馬上站起來接聽了，“是我，吳佐正，楚局嗎？您好，您好，剛才前麵的電話也是您打過來的？”
“吳大經理，你現在是業大腰粗呀，我的電話說掛就掛了。”楚峰看在吳芳草的麵子上，沒有批評吳佐正。他對任何人都客客氣氣，唯一的對下屬單位的一把手，從來不客氣。
與眾不同，楚峰總是會想辦法，讓這些一把手如履薄冰。因為這些各路諸侯是他的手腳，手腳不靈便，他就沒法玩了。
楚峰對自己的副手很客氣，是因為他清楚自己不能得罪他們，他們得罪你，你還拿他沒辦法。楚峰可以不讓他管事，卻不能夠拿掉對方的烏紗帽。那是組織部門決定的。
下麵的一把手就不一樣了，楚峰也許也不能取消他們的薪資待遇，但是楚峰可以不讓他主持工作，放他到一邊涼快去。
“領導，看你說的，你借我一個膽，我也不敢掛你的電話呀，我剛才正在看文件，沒想到這個時候，你會打電話來，對不起，對不起，下不為例。晚上到我家來，請你喝酒，算是陪罪，”吳佐正不失時機的邀請領導了。
“不敢當，你現在牛得很，還是我請你吃飯吧。”
“楚局，不要擠兌我老實人了，跟你這麽多年，你還不知道我的為人？早一點來吧，我馬上讓家裏準備，過年還有幾瓶好酒，一直想等你來了才開。”
“這樣看來，吳大經理是不給我麵子囉？我到你家可以喝酒，你怕我舍不得酒給你喝，是不是？不和你囉嗦了，不要走開，我馬上過來接你。哢嚓。”楚峰將電話掛了，他不先掛，對方是不敢掛的。
楚峰突然打了一個電話給兒子，“你看看晚上放在哪裏比較合適？”他覺得應該給兒子的自主權。
林業局有職工食堂，外地來開會的，匯報工作的，平級單位來辦事的一般幹部，辦公室會安排在那裏。至於領導來了，他也有可以簽單的定點大酒店。
楚峰在這上麵是分得很清楚的，自己的朋友，一律在家裏吃飯，食品既安全又衛生。特殊情況需要出去吃，楚峰是從來不到定點大酒店去的。瓜田李下，他說得清楚，別人怎麽說他，他能不清楚嗎？避嫌可以少很多是非。
“爸，我說晚上放在哪裏？”楚天闊故意說慢一點，聲音大一點，眼睛看著吳芳草。
“禦都大酒店！”吳芳草不假思索地對楚天闊說，聲音還不小。
“禦都大酒店！”楚天闊肯定的告訴了老爸。他沒有用征求意見的語氣，他怕老爸會變卦，問自己隻是形式。那樣自己在吳芳草麵子會一點麵子都沒有了。
“好，就禦都大酒店。”楚峰在電話裏麵已經聽到了，到禦都大酒店，是兒子女同學吳芳草說的。楚峰會給兒子的麵子。
吳芳草說到禦都大酒店，不僅是因為她知道禦都大酒店是銀城最好的。禦都大酒店的老板是方叢的爸爸、張博飛的爸爸，做生意肯定幫自己同學家裏做。這是吳芳草選擇禦都大酒店的原因之一，同時在同學麵前小炫耀一下也是可以的。
選擇最好的才是最主要的原因。我是第一次到你們楚家，你們不應該到最好的酒店請我嗎？莫孤鴻第一次請李亂紅也是在禦都大酒店。
我來了，我爸爸也要來，老爸更應該到最好的酒店去享受一下，隻是不知道老爸會不會把老媽也帶來，如果老媽能夠來，那就更好了，反正闊哥家裏又不是沒有錢，他楚局長每次到我們家裏，最辛苦的就是我老媽了。吳芳草邊想邊為即將到來的精彩而暗暗的興奮不已。
吳佐正聽見楚峰掛了電話，他繼續看報紙，他心裏認為，楚局長是在說反話。領導故意說反話，是好現象，如果楚峰同他彬彬有禮，吳佐正會坐不住的。他會及時趕到局裏去，當麵賠禮道歉。
當吳佐正架起二郎腿，正在優哉遊哉的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報紙，楚峰推門而入了。
看見楚局長真的來了，絲毫沒有思想準備的吳佐正，如果不是翹著二郎腿，他會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的。緊張，局促，莫名其妙，吳佐正看著一臉陽光燦爛的楚峰局長真的手足失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