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好戲在後頭
“我在看——”猛然間,高勝寒回過神來了,看什麽能說嗎?——“我沒看什麽呀。”
“高勝寒,你在我麵前最好是不要撒謊,不要裝,更不要作,你現在的眼睛裏麵,還有純淨的東西嗎?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
楊柳哼了一聲,丟下高勝寒,獨自往屋裏麵去了。
楊柳走的鏗鏘有力,她的每一步仿佛都踩在高勝寒敏感的神經上。
默然無語,自知有愧的高勝寒茫然望著天空,他快速反思自己了:自己是不是在快速滑向旁門左道?是不是走火入魔?
有門鈴悅耳的音樂響起來,高勝寒恍恍惚惚的過去開門了,來人是施青紅同學。
開了門,高勝寒轉身也往屋裏麵去了。他沒有同施青紅打招呼,甚至沒有用意的看她一眼。
高勝寒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和不存在。在不在,來不來,高勝寒認為她肯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的。
家裏有什麽事情,高勝寒從來沒有叫過施青紅幫忙,她來不需要你叫,她走,你也用不著留,留也沒有用。
施青紅按了門鈴,然後垂著眼簾,等待門開。門開了,她也不會看高勝寒一眼,她會直接去阿姨的病房。到病房找一找事情做,到廚房、衛生間看一看有沒有事情做。有插的上手的就做,沒有就算了。
施青紅也不會同其他人說什麽,有事做事,沒事走人,更不會與別人爭搶。
施青紅一直將自己放在其他同學的邊緣,她沒想過要成為其他同學的朋友。施青紅有自知之明,她清楚自己不可能與楊柳她們比,更何談為伍。
無論是家庭背景,還是個人魅力,甚至學習成績,她施青紅確實是沒有一樣,跟得上一班三個女生的趟,也就是老百姓說的,跟不上幫。
在心裏,施青紅自認為,自己的不離不棄與喜歡校草沒關係,與同情老班長也沒關係,倒是與她內心的愧疚有關係。
——冬去春來,沒人知道,老班長曾經一聲不吭,默默地陪同她,在寂靜的小巷走了一個半學期——
也沒人知道,有一段時間,因為聽信了偷窺的謠言,自己曾經不信任老班長,曾經懷疑過這個堂堂正正的老同學!施青紅現在努力去做的,不是報答,不是感恩,是補償,補償內心的愧疚。
施青紅還在屋裏麵轉悠,方叢在和楊柳商量,吳芳草委托幫忙的事:要不要聽芳芳的,晚上去灌楚局長的酒?
在方叢和楊柳來說,灌酒不成問題,問題是這樣做,好不好?她們畢竟是學生,而且是女學生,對方是家長,是單位領導。
高勝寒接到楚天闊的電話,施青紅正在準備回家,他開口了,“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你們吃吧,我要回去的。”施青紅邊說邊往外麵走。
“施青紅,等一下,施青紅。”方叢快速從裏麵追上了施青紅。
“施青紅,晚上是你們班上的闊哥請客,你今晚一定要幫個忙,幫忙照顧阿姨。”
方叢與楊柳商量的結果是,看情況,該出手時就出手。如果施青紅願意一塊去,是最好不過了,有她照顧校草的媽媽,大家喝酒便沒有了後顧之憂。
“你們有這麽多人,怎麽會缺我一個呢?”施青紅不相信。
“真的,不騙你,我們另外還有任務。”方叢說著說著,故意瞟了一眼高勝寒。
“難得的,明天就開學了,一起去吧。”
高勝寒誤解了方叢的意思,他以為方叢讓他幫忙勸說。其實方叢是故意讓施青紅看到,她和校草的關係已經不一般了。
裏麵的楊柳也出來了,“施青紅,我們雖然是隔壁班,但是,我們也是同學,也是好姐妹,一起去吧,不要總是單獨行動,好嗎?”
施青紅還在猶豫不決,江南煙雨的車子已經到了門口,吳芳草滿麵春風的進來了。
吳芳草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孩子,她進來急匆匆對大家說了一句,“拜托大家,今天看我的眼色行事。”
再定睛一看,發現高勝寒、楊柳、方叢三個人,個個都在看著施青紅,她一下子便明白了。
“施青紅,給我一個麵子,一起去。闊哥幫你們班長抬阿姨上車,動作快點。”不由分說,吳芳草拉起施青紅的手,直接去上車了。
用不著闊哥動手,抬殷勤上車的是毛毛和飛哥,但是上了車,兩邊照顧殷勤阿姨的,卻是楊柳和方叢。
吳芳草將施青紅推上了車,她自己坐進了副駕駛室,施青紅坐在了最後麵。
看見抬殷勤上車,楚天闊的媽媽很善解人意,她主動坐到最後麵,與施青紅坐在一起了。
江南煙雨在發動車子,楚天闊立馬給老爸打電話了,“爸,你到了嗎?在幾樓?一樓牡丹包廂?好,馬上到,媽媽也在車上。”
吳佐正開始訂的不是一樓,是二樓。豪華包廂一般不會設在一樓。
楚峰接到吳佐正的電話通知,他馬上讓吳佐正做了調整,改在了一樓。因為高義的愛人可能會來。
在一樓,會方便一點高義愛人的進出。說細節往往能夠決定一個人的成功與否,是有道理的。楚峰是個注重細節的人。
牡丹包廂裏麵,情意綿綿的空調,不斷的在為客人送溫暖。
今天的吳佐正格外興奮。
與以往不同,局長不是打電話通知自己來陪客,而是親自到公司來接的,至於領導親自跑到家裏,把老婆一塊請來,則是破天荒的。你說吳佐正能夠不興奮嗎?
興奮的吳佐正經理,在包廂裏麵愜意地與楚峰局長,一邊聊天,一邊等待客人。
“領導,今天請的是哪裏的貴客?我發現你今天有點神神秘秘的。” 吳佐正遞了一根香煙過去,“陪我抽一支吧,戒煙沒必要,平時少抽就可以了。”
頓了頓,接過香煙,楚峰提醒說,“待一會客人來了,我們都不要抽了。客人不喜歡別人抽煙。”
以前到吳佐正家做客,楚峰記得吳芳草說過,小姑娘反對她爸爸抽煙。
這裏在幫楚峰點火,那裏吳佐正連連說,“可以,可以,客人不抽,我們當然不好意思抽的。”
“還有一個要求,嫂子,今天請你們兩個人過來,當然,你們也是客,不過,你們還有一個陪客的任務。等一下客人來了,我們一切聽客人的,記住喲。”
“記住了,記住了。”領導這樣說了,吳佐正夫婦是求之不得。他們不用揣摩客人的需求和喜好,當然輕鬆多了。
楚峰笑一笑,“吳兄,我跟你們二位說好了,啊,不管這個客人跟你們有沒有關係,你們一定要給我一個麵子,一切聽她的。你們不要自作主張,也不要征求我的意見,要征求意見就征求客人的,總而言之一句話,我們負責讓客人們吃得高興,玩得開心就可以了。”
楚峰故意設套,有點惡作劇的心態。滿麵笑容的他在設想,接下來的吳佐正夫婦,看見他們女兒是主客,該有何感想。
“領導放心,駕駛員你已經安排好了,反正中午我沒有喝酒,晚上看我的,我專門幫你陪那個主要客人就是了,他喝多少,我喝多少,保證讓他盡興而歸。”
憑自己在酒場二十多年的摸爬滾打,一個對一個,他吳佐正什麽時候也不會怕誰。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吳兄,這可是你自己親口說的,嫂子,你要幫忙作證,到時候他打退堂鼓是不好意思的,啊。”
楚峰深吸了一口香煙,忍住笑,然後慢慢的將煙圈一個一個往頭頂吐出去。
這事不能說太細,楚峰有理由相信,今天晚上,吳佐正父女兩個將會有一場精彩的表演。自己是導演。
在林業局,楚峰是大導演,平時在酒桌上,他常常是集導演和主角與一身的。自從當了一把手,楚峰在酒桌上基本上是無往不勝,沒有過走麥城。
——螳螂撲蟬黃雀在後,這應該是自然法則。如果楚峰能夠估計到,今天的導演另有其人,自己隻是這個導演的一名演員,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有這樣一份好心情?
載著滿滿一車人,江南煙雨一邊開車,一邊優哉遊哉地哼著小曲。車子平穩的停在了禦都大酒店的停車場,第一個下車的是吳芳草,她親自去給後麵開門了。
不是為了讓楚天闊的媽媽留下一個好印象,吳芳草,她是為即將到來的挑戰興奮不已。
大家下了車,一個個喜氣洋洋的往酒店走去,不過,吳芳草不是第一個進包廂的人,她讓姐妹們推著殷勤阿姨,走在前麵了。
吳芳草,她是最後一個進去的。當大家往包廂裏麵去的時候,吳芳草到邊上的洗手間,去洗了洗手,然後踩著有節奏的步伐,充滿信心的走進了包廂。
我是今晚的貴客,是主角,主角是演壓軸戲的,主角的亮相要聚焦所有人的目光。吳芳草是這樣想的。
——還有一句話是怎麽說的?好戲在後頭。
吳芳草故意走在了大家的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