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放長線釣魚
依據?依據什麽判斷江南煙雨去了天鵝湖公園?
自己在情人節的晚上偷偷的出去了,季大哥的依據是後麵陽台上的樓梯移動了,還有自己在圍牆上留下的“馬跡”,對了還有監控探頭。
圍牆上還能找到江南煙雨留下的痕跡嗎?有沒有被自己破壞了?
對,不管怎樣,必須趁天黑之前去查看他留下的“蛛絲”。
監控錄像,吃了晚飯再看不遲。那是跑不掉的。
回去實地勘察,怎麽甩開大家,不被別人注意?高勝寒邊走邊在尋找機會。
機遇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頭腦。
來到沙縣小吃門口,江南煙雨坐進了駕駛室,四個女生上車了。
高勝寒一看人多了,超載違反交通規則,而超載是自己可以利用的借口。
高勝寒拉了一把飛哥,讓其他人先上車,“坐不下,你們先去,我們三個人打的去,不會比你們晚多少的。”
說罷,高勝寒順手關上了車門。
有道理,徐行對江南煙雨說,“我們先走吧。”
同高勝寒一塊沒上車的三個人,除了飛哥,還有一個:陳建平。
陳建平突然不想去了,為什麽?因為他怕。怕喝了酒兩邊會再打起來。一個重點中學的學生,有幾個不是想安心讀書的?
陳建平看見闊哥和謝瑞國都負傷了,他後悔了,自責了,後怕了。他認為自己是最不應該卷入到糾紛裏麵去的。
看見陳建平是執意不想去,高勝寒沒有勉強。施青紅真不想去,他也不會多說一句話。
陳建平走了,高勝寒也不等的士了,他推了一下飛哥,“跟我走。”
高勝寒一路跑回家,帶著飛哥直接上了二樓,來到後麵的陽台上。
高勝寒讓飛哥不要亂動,“你在這裏踩一腳。”
飛哥按照校草的意思做了,高勝寒在飛哥的鞋印邊上,也踩了一腳。
用手機將兩個鞋印拍照了以後,高勝寒對飛哥說,“你認為季大哥會不會去了天鵝湖?”
“有可能去了,臨走之前,我是發現他不在房間,楊柳她們也說沒看見他。”
飛哥不明白高勝寒搞鞋印有什麽意義,直接問季大哥,季大哥會隱瞞嗎?多此一舉吧。
“我們現在開始尋找,同這兩個不一樣的第三個鞋印,找到了,再去核對是不是季大哥的鞋子。”高勝寒說。
“校草同誌,有必要嗎?你是不是看多了偵探小說?”好在張博飛不知道,校草半夜三更去布的陣,“埋伏”的兵,不但是打了朱斌他們,也讓謝瑞國“飽餐一頓”了。
既然高勝寒一定要尋找,飛哥沒辦法,隻有配合了。
高勝寒同張博飛仔仔細細的找了一遍,除了陽台上可以看到幾個他們自己的鞋印,沒有第三者的鞋印,圍牆上甚至連一個鞋印都沒有。
“怎麽會一個鞋印都沒有?”高勝寒鬱悶了。他原本是信心滿滿的,認為肯定會有收獲的。
“毛毛,肯定是季大哥怕我們發現他的足跡,故意擦掉了。做賊心虛。”張博飛用了一個不是很恰當的成語。
高勝寒卻如獲至寶,“對對對,欲蓋彌彰。”
“此地無銀三百兩。”張博飛補充了一句,不過他並不明白校草有什麽高興的。
“走,趕快去吃飯。”證據確鑿,高勝寒高興極了。
——故意破壞現場,難道不是間接的證據嗎?
張博飛想一想,“時間不早了,我們不打的了,騎摩托車去,喝多了的話,扔在那裏也沒關係。”
騎摩托車還可以抄小路,高勝寒沒意見。
應客人的要求,禦都大酒店將一間大包廂的,麻將機、沙發什麽的,收拾了一下,擺了三張桌子。
徐行一行人到了,熱情好客的吳義,親自迎接,親自安排大家的座位。
靠近背景牆,最顯眼的桌子,當然是貴賓和長輩們坐;中間桌子,坐的是何寬的六個徒弟,陪同的是王崇華;最裏麵留給了以楊柳為首的同學們。
貴賓席的位置是要安排的,其它的兩桌,吳義會隨便他們自己坐。
首席的主席座位,吳義拉方浩然坐下了。方浩然的左邊,依次是何寬、張春蓓、以及另外兩個公司董事。
吳義可以說是刻意給了何寬的麵子的。何寬能夠不高興嗎?
方浩然的右手,在他與吳義之間空了一個位置,吳義的身邊是江南煙雨,挨著江南煙雨的是徐行。
對於自己的座位,何寬是滿意的,他看見吳義居然讓徐行坐在了下方,心裏暗暗的覺得不妥。雖然是圓桌子,主次還是有的。
誰看見過中央領導人坐在下方?
等到高勝寒和張博飛進來,何寬更看不懂了。
吳義迎上前去,拉的竟然不是張春蓓的兒子,而是跟自己過招的高義的兒子。
那個空著的位置原來是留給這個小子的!何寬想不通。憑什麽?高義的兒子比徐行大隊長還重要嗎?吳義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吳義自然不會犯那麽低級的錯誤,他當然清楚的知道,這樣安排到底憑什麽。
高手下象棋,他高就高在能夠看到後麵的幾步棋。做人,處理事情,有時候同下象棋是一個道理。
吳義現在是清楚的知道了,江南煙雨不是詩人,不是劇作家,而且根本就不是一個一般的人。
這個不一般的人來幹什麽?他在保護高義的兒子。一個不一般的人,不遠千裏來保護一個一般的中學生,說明了什麽?
說明高義的兒子更不一般,或者說他的背景是非常的不一般。
且不說之前,吳義聽說了,江南煙雨分分鍾鍾解除了何軍三個人的武裝,至於一向心高氣傲,自以為身手不凡的何軍,根本就沒法挨他的邊。
今天在天鵝湖公園,吳義在車上,是親眼所見,江南煙雨的化裝是超級棒的,沒人識破他的廬山真麵目,而他裝作瘋瘋癲癲,竟然於眨眼之間,點了何寬六個徒弟的穴位。
那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得到的嗎?不可能。
除了王崇華,吳義的三個保鏢都是來自部隊的,都無一例外受過特種訓練,可是沒一個有這麽好的身手。
徐行跟師傅高義的關係,幾乎大家都知道,他的情深義長也能夠理解。但是,徐行在受到了打壓,被排擠出了公安係統,還能夠始終如一,吳義覺得不僅是徐行不簡單,更關鍵的還是小高不一般。
以前的吳義隻知道打打殺殺,現在的吳義慢慢的學會了保護自己。
從跟張春蓓結拜兄弟,吳義受益匪淺的是,懂得了關係網的重要性。
打打殺殺逞的是一時之勇,圖的是一時痛快,結果是到處樹敵。
關係網,就是人脈資源,就是你認識的朋友所形成的網絡,你結交的朋友越多,那麽你的網絡越大,有了牢固的關係網,有什麽困難,幫你忙的人就越多。
吳義現在要做的,不但是要廣泛的網羅人才,將何寬徹底收服,而且要看準潛力股,為十年後、二十年後,乃至更長遠的將來考慮。
除了不妄開殺戒、遵紀守法、未雨綢繆外,放長線釣大魚,也是張大哥張春蓓經常提醒吳義的。
吳義的文化水平不高,但是,悟性超級棒。
在酒菜上了桌子以後,吳義首先向何寬介紹了方浩然。
——“這是方浩然,剛雄礦業集團的董事長,我們銀城縣的首富。”
聽見吳義說出自己是“銀城縣首富” ,方浩然馬上接腔了。
“哈哈哈,吳義老弟,別人說我銀城首富也就算了,你怎麽也說這樣的話?”方浩然輕輕的哈哈一笑,“今天我要罰老弟的酒。”
方浩然清清嗓子,繼續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你們說說看,那些富豪榜有多少是真實的?上富豪榜的,都是可以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呢?是不是大有人在?
遠的不說,比如那些什麽石油王國的國王,就說說那些已經被抓起來的貪官,不是反腐敗,我們誰知道他們有那麽多錢?那可是真金白銀。
我們這些所謂的企業家,手上有多少錢?絕大部分都是資產,被評估出來的有形和無形的資產。資產會升值,可是也會分分鍾鍾貶值,這就是為什麽很多億萬富豪轉眼間傾家蕩產的原因。”
人怕出名豬怕壯,吳義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一方麵是捧方浩然的場,一方麵等於是捧自己的場,既然方浩然這樣說了,他馬上借坡下驢,轉移方向了,而且很巧妙。
“不錯,不錯,有人說我是銀城最大的流氓頭子,不錯,名氣是不小,以前為了哥們義氣,也沒少打架鬥毆,可我不是流氓呀!這裏徐大是最清楚的,誰不知道比我更卑鄙無恥的人多了去了?有人說我四哥,武功是銀城數一數二的,也不錯,想當年,提到四哥,誰不豎起大拇指?可是,話又說回來,誰不知道江山代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
吳義的意思,誰不懂?誰會說出來?誰傻呀?
有人會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