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無價的情義
銀城縣公安局的幹警們,在局長吳楚的親自指揮下,對銀城西部的大道小路,進行了二十四小時的嚴密封鎖和檢查,結果是一無所獲。
最後是省廳廳長下命令收隊,案件也由圍捕殺人劫搶犯罪分子的大規模行動,改成了由刑偵總隊的專案人員展開縝密的追捕。
省委常委省軍區司令員要求刑偵總隊在七天之內破案。
吳楚回到公安局,他對留守的政委說,“下午讓執行了任務的同誌們休息一下,你再辛苦一下,我也回去洗個澡,睡一覺。”
到了家裏,吳楚第一件事是,分別打電話給劉副局長和徐行。
——“洗好了澡,到我家裏來吃飯,這兩天辛苦了,慰勞慰勞一下你們。”
劉副局長和徐行當然明白老大的意思,他自己想喝兩口,然後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今天不是星期天,我們少喝點,完成兩瓶的任務就可以了。喝點酒好睡覺。”
菜上了桌子,吳楚拿了兩瓶酒過來,開誠布公的說。
“老大,你就沒有好一點的酒嗎?要不要我回去拿兩瓶五糧液來?”搖搖頭,劉副局長實在是服了老大吳楚。
吳楚喜歡喝酒,特別喜歡拉劉副局長喝酒,還堅決不同意他自己帶酒。
可是,作為老大的吳楚每次拿出來的酒,差不多就是他當村支書時候喝的酒,一點品味都沒有。
一向注重品味生活的劉副局長隻能是哭笑不得、有苦難言。
“不用,不用,我不能跟你比,你有幾個姐夫孝敬你爸,等於是孝敬了你,我不行,我沒有姐夫。我跟你說,喝這種二三十塊錢的酒,沒有假的,好酒假的多,徐行你說是不是?”
除了假酒的說辭,吳楚確實也喝不起好酒。
吳楚的兒子要讀書,家裏的父母要贍養,朋友親戚家裏的紅白喜事,他要隨份子錢,他夫妻兩個就那麽多工資。
作為一個大縣的公安局局長,他有沒有好酒喝?要想有,肯定有的。說一句不誇張的話,他隻要願意,用五糧液洗澡的酒都有。
“公生明廉生威”,吳楚的廉潔奉公是有目共睹的,也是劉副局長和徐行敬佩的。
徐行很實在的說,“可以,可以,高局以前也是喝這種酒的。”
話說出口了,徐行才發現自己說快了,老同學在瞠目看著他,吳楚也在笑眯眯的看他。
“沒關係,沒關係,高義還是我們的老戰友嘛,對了,這幾天抽空,我們三個人一塊去看看他,不是整天忙這忙那的,我早就想去看看高義這個大哥了,你們去嗎?”
吳楚是說真話,當他知道高義的小舅子是殷壯誌的時候,他就有了去看望高義的念頭。
不是說看在高義的小舅子有錢的份上。吳楚才不會管他有多少錢。
高義不在乎老爺子有多少錢,吳楚也一樣,他們都是把自己的事業,看的很重很重的人,憑心而論,他吳楚畢竟同高義前世無冤今世無仇,作為絆腳石的高義已經不複存在了,他還有必要落井下石嗎?
吳楚他現在需要做的是給高義上止痛散,給自己的良心清熱解毒散,以求心安理得。
“行,我沒問題,隨叫隨到。”劉副局長是巴不得的。
“我更沒問題,我去過好幾次第三監獄了,高局在裏麵精神狀態還好,隻是頭發白了不少,人清瘦了一些。”
“喝酒,喝酒,邊喝邊聊。唉,前兩天,我看見你和江似練去了高義家裏,有什麽事嗎?我聽我家的老太婆說,殷勤嫂子好像是去了娘家吧?”吳楚喜歡大口喝酒,一口半杯就下肚了。
“是出了一點事,高義的兒子這次高考可以說是名列前茅的,但是,因為高局的原因,他沒有被大學錄取,年輕人估計一時想不開,他放棄複讀的機會,一個人跑出去打工去了。”
是什麽情況,徐行會說什麽情況,他不會說謊,也沒必要那樣。
“我聽說是去不了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可是其它的名牌大學,他完全可以去呀?像北大、清華,上海交大、複旦大學,他的分數不會不夠吧?”吳楚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小夥子一心一意想的就是去上‘公大’,其它的大學,他一個都沒有填報,而且在填報誌願的表上,自己寫了不服從分配。那就什麽辦法都沒有了。”
“他為什麽隻想讀‘公大’,是高義要求的嗎?”吳楚在想高義的目的。
“也算是,也不是,高義有一張黨校的本科文憑,但是,他一直對自己不是科班出身的耿耿於懷,據我所知,高義以前在刑偵大隊的時候,是說過這樣的話,兒子,你以後幫我考上‘公大’,省的這幫叔叔們瞧不起你老爸。”
高義說這話的時候,徐行不但是在現場,而且他覺得師傅幾乎就是衝著自己和江似練說的。
作為徒弟的徐行當然是記憶猶新。
“哎呀,高義就是一根筋,年輕人隻要是有出息,他在哪裏不能光宗耀祖?在哪裏不能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材?死腦筋,別人是誤人子弟,他這是害了毛毛,害了自己的兒子。毛毛這個小夥子相當出色,他如果讀北大清華,前途不可限量啊!”
吳楚確確實實為毛毛高勝寒惋惜。說心裏話,他吳楚隻是不希望小夥子讀‘公大’。
“是啊,我們公安部門需要人才,國家很多科研部門更需要高素質的人才。為什麽‘公大’不在十大名校之列,就說明國家更重視科學技術的發展。徐行,你要想辦法幫忙盡快找到毛毛,他去打工,浪費的是國家的人力資源。”劉副局長提醒老同學。
“老劉說得對,徐行你抽空是要幫忙找一找,如果需要我們幫忙的,你盡管提出來,我保證大力支持。”吳楚馬上表態,毫不含糊。
徐行解釋,“好,目前毛毛的同學,以及曠達集團在銀城分公司的季總,他們十幾個人,已經出去找了,你們看,我們這幾天不是忙嗎?”
“不會一點線索沒有吧?”劉副局長問。
“毛毛他買了去南京市的火車票,現在他們把尋找的重點放在南京市,過幾天看看他們找的結果再說吧。眼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過了幾天,等到江南煙雨他們回來了,徐行同江南煙雨見麵聊了一下,一致認為老爺子的做法,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說實在的,以徐行與江南煙雨對毛毛高勝寒的了解,他自己不主動出來,想找到他真的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如果再出現幾個像施青紅這樣的同學,徐行說,恐怕我們銀城公安局全部出動,都會顧此失彼。
徐行的意見是,一方麵重點去尋找施青紅,假如三四天後,還是找不到施青紅,我們必須重新組織力量去找到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的危險性太大了;
另外一方麵,徐行提醒江南煙雨,多方麵想辦法防止施青紅的類似情況再出現。
徐行半開玩笑的說,“毛毛同他爸爸高局不一樣,就我的了解,高局一生隻碰到了一個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殷勤嫂子。而根據我的平時觀察,在毛毛身邊就有好幾個殷勤嫂子一樣的女生,至於毛毛在學校有多少個一見傾心的女生,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不少。他的同學都叫他校草校草,你想想看?我懷疑校草是不是也有煩惱?”
江南煙雨連連點頭,“英雄所見略同,按我的分析,毛毛這個校草,比一般的校草煩惱要多得多,他是多才多藝而且多金,再加上文武雙全,再加上時代不一樣了,如果我是毛毛,我估計會經常躲起來哭。”
看著江南煙雨侃侃而談,徐行是著實佩服。
“唉唉唉,你真不愧是詩人作家,一樣的話,到了你的嘴巴裏麵,怎麽就成了散文詩一樣,一套一套的?下一步,你們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樣,我們去的很多人,都不宜在外地呆的時間過長,因此,暫時在南京,留下了張春蓓的兒子小飛哥,以及楚峰的兒子楚天闊,看看這兩三天他們尋找施青紅的結果。
我的意見是,再聯係不上的話,我準備組織幾個有一定經驗的精幹人員,再去南京,同時去派出所報她失蹤了,讓當地的公安部門協助尋找。
這邊,我通知了知情人員一律對外保密,不說毛毛離家出走找不到了人,另外,我和楚局長、方董、張董他們幾個分頭去做了工作,讓幾個女生的父母幫忙做工作,告訴她們女孩子在外麵的危險性,同時看管好自己的孩子。”
“季總,如果有需要,你一定要通知我,我會想方設法助你一臂之力的,吳楚前幾天過問了毛毛的情況,他也明確表態了,大力支持我們尋找他們兩個人,我相信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出現,他會隨時隨地準我的假的,至少我和江似練可以抽一個人出來配合你,你萬萬不要,總是把所有的擔子和責任放在你一個人身上,我們是親如一家的兄弟,說句真心話,為了高局和毛毛,我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一切!。”
徐行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深深的打動了江南煙雨。
淚眼相向,兩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兩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