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四章 危境（完）
潮汐之年……也就是說這個祭壇應該在魔族未來到這裡作為主要居住場所地時就已經存在了。
葉生作出了側耳傾聽狀，等待著幽靈少女接下去的話。
「那時的祭壇不似現在般衰敗，甚至就連一部分的卓爾精靈都信奉著夜幽神。」
幽靈少女說著，眼睛憂傷地望向了祭壇正中間的蛇人雕像，好像在緬懷著什麼。
『夜幽神』
聽聞了眼前祭壇中屬於這裡的主人的神名，這回葉生終於想起了一部分關於夜幽神的事。
夜幽神生在地底之中，與現在卓爾精靈所信奉的蜘蛛女皇蘿絲屬於同一陣營的神祗，但從一些早年記錄下來的珍貴資料中顯示，這兩個神的教義不盡相同。
「那作為人類，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變成這個樣子？」
幽靈少女先前表達的意思是她在潮汐之年就已經存在了。
對於葉生的這個問題，幽靈少女反而奇怪地望向了他，就好像他所提出的問題顯而易見一般。
「我知道現在魔族被趕到底下來了，作為戰勝一方，我不相信對於過去的恥辱，人類不會耿耿於懷。」
幽靈少女的嘴角浮現了一絲嘲意，她所暗指的葉生恍然便明白了，那是潮汐之年中人類所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是否進入地底不是人類自己能夠左右的，還是要看魔族的需要。
只是不知為何看著她的表情，葉生心中感到了不舒服。
葉生猜測，這是因為從先前開始，話語的主動權都掌握在她的手裡，這才讓葉生感到了不安。
「那麼為什麼祭壇會變成這樣？」
曾經威妮絲鎮長所說的關於潮汐之年的事還依舊在葉生的記憶中。
之所以潮汐之年能夠讓人談之色變最重要的還是剛開始的眾神隕落，而在潮汐之年的開始沒有受到波及的夜幽神又為什麼消聲覓跡了呢。
幽靈少女的臉上浮現出了怒意。
「因為她與一位魔族相愛了，然而最後這個魔族卻背叛了她，以至於之後她神隕。沒有了神所寄居的祭壇自然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她解釋的比較簡單，但葉生卻能從這背後感知的其他的東西，例如魔族背叛夜幽神的原因。
同時葉生注意到越是敘述她的表情就越是淡然，最後甚至面無表情。
「這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原本以為是波瀾壯闊的故事，之後才發現原來不過就是一段乏味的三流愛情故事，並且不管是故事情節還是描述都簡單至極。
「有關係……因為這個魔族背叛了她之後，夜幽神便留下了這個讖語，所以每當有人想要藉助這個讖語去尋找有關於神的秘密，他都會來到這裡……」
幽靈少女說到這裡就頓住了，不再接下去說了。
「來這裡幹什麼？」
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葉生反問道，卻沒有得到她的應答。
她木木地待在了石壁上，原先靈動的雙眸變得呆板僵硬，直接變為了正常的在這上面的一幅壁畫。
明明只是差了幾個字，關於這個祭壇相關於夜幽神的秘密便被遺漏了部分。
隨後出現了機關彈開機栝的聲響，祭壇中央的夜幽神的塑像忽然變矮。
原來是水平面之上的中央平地深陷了下去。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片刻后他感到莫名的心驚，就如同催促著他離開這個地方一般。
回頭再查看進入祭壇的進出入口的時候，卻是發現不知何時它已經閉合了起來，這個時候葉生終於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石門一定是在剛才談話的間隙關上的。』
仔細將前後進行了一番思索，葉生很快就找出了其中的問題。
『這少女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和我說話的吧？』
進行了這樣的猜測，葉生還是不甘心地來到了石門之前，開始察看是否能夠打開它。
整整察看了半分鐘的時間，這嚴絲合縫，就連提供撬開的機會都沒有，而想要推開它，也沒有戲。
這石門又厚又重，起碼葉生是根本推不動它。
就在葉生毫無辦法正準備回到祭壇的中央時，哭泣聲的響度又開始不斷加深。
並且比起先前要來的更加的凄厲。
天眷者……
這回葉生挺清晰了，她正在葉生的腳底，也就是那座雕像的位置。
『這個叫聲是由夜幽神所發出的？可是夜幽神不久在很久之前身隕了么，又或者和其他的神一樣，祂已經再一次地醒來了。」
這個祭壇此時將他關在了其中，顯然是不太友好，以至於葉生對於接下來可能面對夜幽神更為的忐忑。
『天眷者』
這回葉生明白了，這是夜幽神在呼喚他。
「有什麼事嗎？」
經過漫長時間的等待，依舊沒有著聲音回答他。
「夜幽神，你想要做什麼，現在我都已經無法離開了，難道你還不準備現身嗎？」
葉生一邊繞著中央陷落下去的雕像繞圈，一邊口中說道，神色沒有太多的慌張之色，然而他卻對接下來發生的事十分緊張。
就算是隕落過的神祗，只要帶上神字的就代表祂們曾站在大陸的最高端的位置，就算是傳說級的強者也無法與祂們匹敵。
意外的，在雕塑之上顯現了一個與夜幽神形象完全雷同的身影。
「既然如此，天眷者，那麼就如你所願。就算是你現在再一次的要求，我也沒有辦法再回去了。」
夜幽神搖曳著背後的蛇尾，尾巴閃著熒熒的銀光，祂屬於人類的部分更多，佔據身體的70%，冷然的表情帶著不可侵犯地高高在上的神態。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先前所告訴我的有關於祭壇的故事都是騙人的吧……」
面對葉生的質疑，夜幽神面色沒有變化，聲音透著不容置疑。
「我所說故事的都是真實的，並沒有欺騙你。」
「那麼讖語呢？
葉生既沒有相信夜幽神的話，也不絕對相信夜幽神的話。
「讖語……」
夜幽神的嘴角又浮現出了熟悉的討厭笑容。
「你以為這些讖語都是誰編的，那長出來的荊棘又誰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