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和老張的對話
教育部。
這還是方平第一次來教育部，華國最核心的部門之一。
三部四府，這就是華國政府構成的核心部分。
以往，在方平想象中，教育部和前世的那種機關單位應該差不多。
等真到了教育部，方平才知道，終究還是不同的。
教育部的人很忙，忙到方平走進大樓，幾乎沒人看他一眼。
同樣，這裡也很森嚴！
門口有守衛，不是穿軍裝的守衛，而是穿著專屬於教育部的作戰服的武者守衛，四位四品武者守門，這算是大手筆了！
這些四品守衛，到了地方上，出任一市提督都沒問題。
方平是和李老頭一起來的，守衛核查了兩人的身份，不苟言笑，方平一邊朝內部走著，一邊問道：「老師，教育部……有自己的作戰機構？」
「當然。」
李老頭說的理所當然，笑道：「三部四府，都有自己的作戰機構，當然，軍部主戰，所以在大家的印象中，只有軍部駐守地窟。
不過你應該知道鎮守府有駐城使，其實這就是鎮守府的對外作戰機構。
駐城使在地窟，其實也統領一部分武者，來自鎮守府和總督府的武者。
當然，一般情況下，在地窟作戰，不可能是多方為主，那容易造成混亂，所以三部四府的人，到了地窟，都要遵從軍部的命令。」
「那中央政府……」
「軍部就是中央政府的直屬代言機構……」
李老頭有些詫異地看了方平一眼，繼續道：「我們一般情況下，都將中央政府和軍部等同起來，嚴格意義上來說，三部四府，軍部要高半級。
軍部有權給其他兩部四府下達軍令，需要的時候甚至可以進行軍管。
可其他部門，卻是無權插手軍部事宜，當然，絕巔強者真要管閑事，那也攔不住。」
說罷，李老頭又道：「教育部的直屬作戰單位，叫武安軍。」
方平頓時皺眉道：「這名字可不吉利！」
李老頭詫異道：「以武安邦，這也是教育部的宗旨，天下布武，國泰民安……」
方平輕聲道：「自古以來，以武安為名號的人，幾乎都沒好下場。白起、李牧都是一時豪傑，可最終都落得個……」
他這邊剛說到這，身邊有人淡淡道：「戰死地窟，算不上沒好下場。」
「嗯？」
方平臉色一變，馬上轉頭道：「部長，您的意思是……」
「武道斷層，有些事泯滅在了歷史當中。」張濤幽幽道：「可有些事，有些史記記載，又是真實可靠嗎？你們都知道，真正對武者公開地窟，是在1920年那一次。
可其實很早之前，就出現了地窟。
不止如此，如今在地窟，你去過界域之地，應該知道一些情況，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人類……很早之前就在地窟活動了。
武道的時代，我們目前定位四個時代，或許是五個時代。
從近到遠，第一個時代就是目前的新武時代，從1920年一直到現在都處於新武時代。
而第二個時代，可以追溯到300年前，300年前到1920年，可以理解為鎮星時代……」
方平忍不住道：「鎮星城的時代？」
「對！」
張濤應聲道：「就是鎮星城的時代，從鎮星城出現開始到1920年全國布武，這個時期，其實都處於鎮星城的時代。
當然，鎮星城並不現世，你可以將鎮星城當做桃花源，他們這300年來，其實出世的時間極少。」
張濤沒有多說鎮星城的事，繼續道：「而300年前到1000年前，其實是一個武道的斷層的時代。這個時代，宗派為尊，我們稱之為宗派時代，可實際上，這時候的宗派已經沒落。
這接近700年的時間，宗派雖然一直存在，一直統領武道，實際上卻是華國武道衰落最快的一個時代。
再往上追溯，那就是古武時代了……」
說到古武時代，張濤沉吟片刻道：「我之所以說四到五個時代，是因為哪怕古武時代，在我們的劃分中，應該也是有區別的，宗派時代之上，應該是一個仙神時代。
而在仙神時代之前，我覺得才可以真正被稱為古武時代。
從武道出現的第一天，一直到後期的神話出現，這應該才是真正的古武時代。
仙神時代的開啟，只是一批強大的遠古武道強者，不甘心再默默無聞，開啟了一個統治的時期……」
張濤簡單說了一陣，笑了笑道：「我說這些，只是告訴你，一些史冊記載，並不一定就是真實的。白起、李牧這些人，到底是普通人中的將領，還是一些強大的武道強者，誰也不清楚。
斯人已逝，不可追溯。
但是，我寧願相信，這些人是在當年征戰地窟的途中隕落。
地窟……貫穿了地球的文明史！
只能說，從1920年開始，地窟和地球之間的通道開始復甦，之前一直處於一個半封閉的時期。」
方平來了興緻，笑道：「部長，鎮星城應該有一條通道吧？」
「沒有。」
「嗯？」
方平愣了一下，一臉詫異道：「不會吧？沒有通道的話，鎮星城的人怎麼去地窟？之前說華國有24條通道，可我們現在看到的只有23條。」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張濤笑了笑，開口道：「鎮星城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他們的確沒有通往外域的通道，可是他們有一條通往御海山的通道，或者說一條路而已。
你要知道，所謂的地窟通道，對應的都是一域。
鎮星城的那條，並不對應一域，所以他們掌握的那個入口，不算通道。
華國是有24條通道，不過最後一條通道並不是鎮星城的那條……」
「邪教手中？」
方平眼神微變，張濤失笑道：「怎麼可能！邪教真要掌握了一條通道，恐怕早就作亂了，還能像現在一樣，如同過街老鼠？
我們也不可能給邪教掌握一條通道，一旦這些人做出了放任地窟武者入侵的情況，豈不是天下大亂？
不要胡亂猜測，邪教並未掌握通道……當然，他們有些人在現實中都有明面上的身份。
所以邪教的武者，可能會獲得一些地窟的物資。
甚至……邪教可能掌握了一枚或者數枚儲物戒，這個可能還是有的。
所以，有時候這些人，進入地窟，帶走了一些重要物資，我們並不知情。
通道是沒有的，但是儲物戒有的概率不低。」
方平有心想問最後一條通道到底在哪，想了想，既然不在鎮星城，也不在邪教手中，那在誰手中不言自喻了。
包括那數萬的武安軍，以及其他各部各府的兵力，一直沒看到多少，恐怕也有安排。
沒再問這個，方平小聲道：「部長，華國……真的沒掌握一些邪教的信息，不能徹底剿滅對方？您和司令可是絕巔中的強者，連這些跳樑小丑都無法解決？」
「不急。」
烏托邦一般的國度，是不可能真實存在的，哪怕存在，很快也會毀滅。
別說地窟大敵在前，沒用。
總有一些人，寧願跪著，寧願等死，寧願自己伸出頭顱，諂媚地邀請別人砍下自己的腦袋，也不願意奮起反抗！
邪教，就是惡念的一個集合體，一個匯聚體。
邪教其實是無法剿滅的，也不可能被剿滅。」
張濤輕嘆道：「不管是和平還是混亂，惡念是不會絕的，你剿滅了這一批，可能很快會誕生更加隱秘的第二批，第三批……
所以，我們和各國的政策，是剿而不滅！
不給對方壯大的機會，但是也不會真的特意去徹底剿滅他們。
更何況……邪教存在這麼多年，一些深層次的東西很難跟你說透。」
張濤說了一陣，最後笑道：「當然，邪教只是疥癬之疾，無關緊要。這些年來，還給我們的低品武者，起到了練兵的作用，讓一二品武者見見血。
在地窟，一二品武者那就不是見血了。
如今社會安定，中高品武者在地窟作戰，低品武者犯事的極少，為什麼？
按理說，武者都是惹事精，可實際上，你看到有多少低品武者違法犯紀了？
給他們一個發泄的途徑，同樣，也給他們一些震懾！
膽敢作亂，必殺！
任何事物，存在自然是有其價值的。」
方平點了點頭，張濤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武安軍如今有武者3萬8000人，幾乎都是來自武大的畢業生。
小子，畢業后……不，現在其實也可以考慮來武安軍。
武安軍中，千人為一團，你若來，給你個團長，如何？」
方平一點興趣都沒，敷衍道：「部長太看得起我了，我也就快到七品而已，能砍死七品初段罷了，哪能勝任千人的團長……」
「哈哈哈！」
張濤大笑，玩味道：「這是看不起武安軍團長的位置了？覺得自己很厲害？你要知道，30年前我入九品，便擔任教育部長，如今已經30年了。
而30年前，我便組建了武安軍。
這30年下來，前面9次青年賽，每一屆都有教育部的人參加，每次都有一兩人入圍，當然，沒今年多就是了。
光是青年賽，教育部就有15人進入了禁區，雖然這些年有所傷亡，可活下來的還有10人。
這還只是青年賽，30年下來，教育部培養出來的高品武者，你覺得會比武大少很多？
武安軍人是不多，4萬人不到，可千人一團，哪個團長不是高品！」
方平一臉震撼，半晌才道：「部長……您這是……要造反？」
「砰！」
張濤隨手一揮，把方平打的如同麵餅！
一旁，李老頭宛如雕塑，我沒看見！
方平這小子瘋了，敢誹謗絕巔，被打死了，他也不參與，因為參與了，他也會被打死的。
張濤隨手一揮，把方平打的七葷八素，這才笑道：「管好你這張嘴，武安軍並非個人私軍，實際上也不需要。
對我們而言，一切權柄，都無足輕重。
就像如今，我讓你去中學擔任校長，你在中學一手遮天，覺得很有意思嗎？」
方平晃著腦袋爬了起來，嘴裡含糊幾句，接著馬上搖頭道：「沒興趣。」
「那不就很明白了？」
張濤淡笑道：「之所以組建大規模的軍團作戰，其實還是為了集合大家的力量，又或者說不讓武者那麼散亂，這人一多，武者遍地都是，容易出亂子。
這是一種控制，也是一種壓制，不允許武者四處散開，到處破壞。
當然，也是一種培養，集體的力量去培養武者，比武者單獨成長要快。
就說你方平，沒有武大的存在，你也不可能迅速走到現在，哪怕你有你的秘密，可沒有集體的力量支持你，你在地窟恐怕死了好幾次了。」
說著，張濤笑道：「話歸正題，你來不來武安軍，不強求，實際上也沒指望你來搞破壞。今天是來送神兵的？」
方平悶悶道：「部長，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五把神兵……」
「神兵能用到，才叫神兵。」張濤正色道：「兵器就是給人用的，你留在手上，又不給人用，那你留這麼多神兵有何作用？
如今，一些戰略資源緊缺，很多高品武者因為缺少神兵，與敵作戰，戰死地窟……
你方平既然要當領袖，適當付出一些，何必如此斤斤計較？」
說罷，張濤又笑道：「再說，也不是讓你無償付出！不提楊家之事，你和你的家人，能和平安定生活下去，背後都是這些人默默無聞地為你們撐起這片天。
方平，你沒能力之時，沒人苛求你為人付出，你能管好你自己，那就是最大的幸運。
當你有能力之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並非玩笑。
你不管，我不管，這天底下的普通人，還能生存下去嗎？
也許你會說，為何只有我在付出？實際上，所有人都在付出，剛好，你這次被抓到了把柄，自然要讓你多付出一些，要不然，你這關也不好過。」
一位絕巔強者，能和方平說這麼多，算是給面子了。
方平其實也明白這些，不過還是不太爽利，乾巴巴道：「那拿到了我神兵的宗師……得給我寫感謝信，還得大張旗鼓地給我送到魔武，部長，這個成不？」
張濤愣了一下！
這要求……真他么讓人猝不及防！
好半晌，張濤才回神，笑道：「你確定？」
「咳咳……那個，好歹證明一下，我其實當初也是有很多神兵的……」
「可以！」
張濤淡笑道：「你現在給出一把九品神兵，我親自給你寫感謝信，親自送去魔武，這也可以。」
方平撇嘴，得了吧，我才不幹呢。
面子是足足的，可損失這麼大，我才不幹。
不過話說回來，張濤臉皮也夠厚啊，換成我……我大概也干。
當然，不好說。
九品神兵，在張濤眼中，也許就和方平眼中的合金兵器差不多，A級的合金。
現在有人送方平一把A級合金兵器，方平還真未必會親自上門去道謝，不太看得上眼。
方平想了想問道：「部長，您這些人，殺七品妖族很簡單吧，哪怕不在御海山殺，去禁忌海殺就是了……」
「沒那麼簡單！」
張濤凝眉道：「御海山的妖族不能亂殺，禁忌海其實更不能！我們這些人，也不會輕易前往禁忌海，在地窟，最強的並非地窟人類，而是地窟妖族！
我們這些人，一旦深入禁忌海，也有隕落的危機，換成和平時代，換成只為武道強大而修鍊武道，那我們必然會深入禁忌海探險。
武者必爭，禁忌海危險多，機緣也多，也許可以幫助我們走出新的道路，沒人不對禁忌海深處好奇。
可我們不是……我們不能死，起碼不能死的如此無意義！
那一些冒險的舉動，就不能輕易去做，一旦死在了禁忌海，那就麻煩了。」
「就和楊家那位一樣？」方平咕噥一句。
張濤呵斥道：「不要在背後議論絕巔的事，嘴上把點門！你可以仇視楊家，也可以和楊家作對，甚至可以鄙視楊家的子孫後代目光短淺！
但是，你無法去否認一位坐鎮御海山數百年的老前輩的功績！
不管他是私心還是公心，他為人類的付出，都是你無法想象的，也是目前無法超越的！
任何一位絕巔，在他沒有背叛人類之前，那都是人類的英雄！
方平，這是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後一次！
楊前輩不等同於楊賀這些人，哪怕他前往界域之地，那也是他的自由，我們惱火的只是他沒有通知我們，導致天南地窟被攻陷……但是，沒有任何人否認他的功勞！
你方平……也沒有這樣的資格！」
張濤語氣重了不少，不復之前的和藹。
方平小聲道：「我知道了，我也沒這意思……」
張濤臉色緩和了一些，繼續道：「對前輩武者，要保持一定的尊重，不管對方是不是和你交好，這都是必須的，作為成年人，禮儀，必不可少！」
「嗯，我很尊重前輩武者的。」
「是嗎？尊重就是在背後喊一位絕巔『老張』？尊重就是對一位比你爺爺還要年長的老人出言不遜？」
方平一臉獃滯！
老張，你真給絕巔長臉，天天偷聽人說話，絕巔的強大就是讓你聽牆根的？
張濤似笑非笑道：「你還不是絕巔，高品都不是，我等你絕巔了來揍我。不過在你沒到這個境界之前，踏踏實實地在我面前裝孫子，實際上，我孫子比你大，也不在乎多你一個孫子。」
方平嘴角抽搐，聽著像罵人的話……可人家說出來都沒辦法反駁的。
老張的孫子，的確比他大！
一旁，李老頭一臉唏噓，方平裝孫子都賺了，老子給方平當爺爺都差不多了，老張還準備給他當老子呢。
張濤沒再繼續，他很忙，要不是為了五把神兵，也沒空搭理方平。
說了一陣題外話，張濤很快道：「神兵帶來了？還這麼客氣，多送幾把？」
此刻，方平背負著多把神兵。
加上李老頭丟下來的靴子，八把神兵他都帶來了，這時候用大袋子包了起來。
一聽張濤這麼說，方平嚇了一跳，馬上道：「部長，就五把！我是想讓您幫我把那把八品的刀，改造一下，改造成適合我用的八品神兵！
另外兩把七品的，也幫我改造一下，合而為一，弄一柄七品當中較強的神兵出來……」
張濤眉毛跳動，真有錢！
現在拍死了這小子，自己是不是也算賺一筆了？
想歸想，張濤沉吟片刻道：「其實沒必要準備兩把攻擊性兵器，那雙靴子，我可以幫你改造一下，變成適合你用的靴子，可以增加你的速度。
穿上神兵靴子，你的速度就不會再比七品慢，如今的你，單論爆發速度，應該還是沒七品快的。」
方平眼神微動道：「那不合一了，部長，您給我改造一雙靴子，一把七品的刀，一把八品的刀……」
張濤淡笑道：「這是很費力的事，手續費方面……」
方平再次驚呆了！
你還要收我手續費？
……
一個多小時后，方平從教育部走出來了。
回頭看了一眼教育部，方平喃喃道：「吃人不吐骨頭啊！改造一下而已，收我1斤生命精華……」
李老頭懶洋洋道：「也不算虧，改造三把神兵，也沒那麼簡單，換個人，也改造不了。」
方平嘆氣，算了，以後不到絕巔離老張遠點，這老頭子心太黑。
沒再說這個，方平腳下此刻穿著一雙帥氣無比的戰靴，盯著戰靴看了一眼，方平笑道：「老師，我試試速度，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增加速度……」
話落，原地只剩下了一道還沒消散的殘影！
而方平，人已經瞬間出現在數百米之外！
此刻的方平，滿臉激動！
好快！
當然，消耗也大，精神力和氣血這一下子就消耗了不少！
可剛剛那速度，超過音速了！
此時此刻，方平算是真正體驗到了高品強者的速度，不過消耗這麼大，難怪那些高品強者不會持續爆發。
他們不行，方平可是沒問題的，只要身體可以承受住這種高速下的壓力。
不過這種超過音速的速度，對身體壓力不小，持續時間長了，內腑承受不住。
除了靴子，方平腰間佩了一把和平亂刀差不多的刀。
而外人不知道，他氣血之門中還藏著一把八品的刀，那玩意是用來當殺手鐧的。
方平都想好了，七品的刀用來日常戰鬥，八品的刀拿來養刀！
他都有些期待，一直在氣血之門中蘊養的八品刀，等他拔刀的那一刻，是否能如老李一般，一刀斬八品了！
「八品的刀要一直養下去，啥都缺，就不缺氣血和精神力！」
方平心中打定了主意，如今，就連李老頭都不再養劍了。
沒辦法養，實力越強，養劍多年，對他們的增幅效果都未必有多大。
可方平實力不算強，對他而言，養刀還是有幫助的。
而且一般的武者，也養不起。
三把神兵……也就方平了，七品的武者就算拿到了三把神兵，也不會真的都用，神兵可是要蘊養的，養三把真的養不起，那都沒時間去修鍊了。
不過對方平而言，不算什麼，也就每天消耗上萬卡氣血，上千赫精神力而已。
「1100來萬的財富值一天……一年也就幾十億，不算什麼。」
方平心中盤算了一下，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