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三界最強道
密室中。
方平還在繼續推演戰法中。
忽然，腦海中有聲音響起。
「騙子！」
方平臉色微變，他在閉關，蒼貓是知道的。
這時候除非有了大事，要不然這隻大貓也不會隨意在他本源中出入，容易出問題的。
「有事？」
方平放開了本源壓制，蒼貓雖然可以和他溝通，可他現在的實力，若是強行壓制，蒼貓其實也很難突破他的本源防守的。
下一刻，貓影呈現。
蒼貓急匆匆道：「你有麻煩了！有人要打死你……」
方平微微凝眉，很快道：「想在我突破之前，幹掉我？」
「你知道呀？」
方平平靜道：「廢話，換成我，我也會選擇幹掉這樣的威脅！」
「那你……」
蒼貓還是有些不解的，既然知道，那你之前那麼囂張幹嘛？
方平依舊平靜，「我越強，威脅越大，他們越害怕我的報復！我不死，他們不會貿然對其他人動手，所以只要我活著，人類其實就相對安全一些！
一些天外天和人類世界相連，我無法找到這些入口，無法封閉，那自然要防著點。
這時候，我吸引了所有人目光和注意力，人類才能安全。」
蒼貓愣住了。
方平笑道：「是不是很崇拜我？是不是覺得我很偉大？沒事，我知道你很崇拜我……」
蒼貓翻著白眼，「傻子！騙子，你越來越不要臉了！」
方平失笑，很快嘆道：「有些事，要臉是解決不了的！我殺了這麼多人，就是樹立一個形象，招惹人類的都沒好下場！我隱藏在暗中，他們沒確定我死了之前，敢亂來嗎？」
「我和老張不一樣，老張能忍，我要的不是忍，而是威懾！」
張濤忍，那是不得不忍！
方平卻是有資格去威懾！
他一個可以隱藏氣息的強者，暗中蟄伏，進步飛速，這一點可以說是所有人都忌憚的事。
他不死，其他人敢貿然殺人類嗎？
外域戰爭那麼轟烈，有絕巔敢插手嗎？
怕人類？
怕蒼貓？
怕天木？
都不是！
那些聖人，那些絕巔，比誰都清楚，蒼貓和天木絕不會為了這些人出手。
真正怕的還是方平！
方平一天不死，這些人一日不敢對人類出手，因為有前車之鑒，不是一個兩個，三大界域之地和邪教都是明證。
這也是方平這些時日殺出來的戰績和威懾！
他說自己即將成為帝級，也是在威懾，同樣也是為人類爭取時間，爭取和平。
很偉大的想法……可從方平口中說出來，蒼貓卻是感受不到什麼，因為這傢伙說這話的時候，總覺得這傢伙在標榜自己。
……
方平說了幾句，很快道：「你感應到了？」
「沒有呀！」
蒼貓鬱悶道：「這次肯定有壞人針對本貓，沒讓本貓感受到，肯定是一些傢伙用了什麼寶貝，阻擋了本貓和大木頭的探查……」
「對了，那個白頭髮的老頭說……」
方平忍不住打斷道：「他才六十多！」
老吳才六十多，你一個幾萬年的貓，好意思叫人家老頭？
蒼貓才懶得理他，說起了吳奎山告訴它的一些訊息，又道：「然後我讓小胖臉去魔都地窟了，不然他們以為你在魔都，那就要打架了……」
「胡鬧！」
方平低喝一聲，微微蹙眉，很快道：「大貓，勞煩你受累，現在去魔都地窟一趟！對方想要引蛇出洞，準備恐怕很充分！你喊上天木……算了，天木去不了，讓它坐鎮人類世界好了。
你去魔都，關鍵時刻帶方圓離開……」
「那你呢？」
「我？我時間長了不出現，必然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三天內我必須要現身！對了……老張的那個玉片，你留在家裡就行，回頭我自己去拿！」
說罷，方平想了想又道：「能把天狗召喚回來嗎？」
「不行呢！」
蒼貓鬱悶道：「護貓隊長活了呢，活了之後，就不見了！大概是被大狗喊走了，現在大狗他們都不知道去哪了……你說他們去了天墳，說不定已經到了……
還有呀，大狗他們好強的，本貓也突破不了他們的本源，沒辦法聯繫到他們的。」
「這樣嗎？」
方平沉吟片刻，很快道：「我知道了，對了，這次出手的人，大概有幾人？」
「能擋住本貓和大木頭，起碼兩三個聖人了！」
方平輕嘆一聲，真夠看得起自己的！
兩三位聖人！
也許都不止！
這些人為了一擊必殺，天木起碼要一位聖人阻擋，蒼貓這邊也需要一位聖人阻擋，自己這邊，恐怕也安排了一位聖人。
另外恐怕還有一些人參與了其中！
太看得起自己了！
方平壓下心中的悸動，很快道：「行，我知道了！你讓老吳趕快回京都，別讓他在魔都久留！對了，你趕快離開，你在，他們也許會認為我還在魔都！
讓木老也離開，不要在魔都久留，將魔都交給他們，讓他們去探查！」
「他們在人間嗎？」
蒼貓還真沒發現，方平卻是篤定道：「肯定有人在盯梢！這是肯定的！人類雖說大體上一致對外……可總有個別人帶著壞心思，當年我就知道了。
數十億人，總會多少出現一些利令智昏的傢伙，所以魔都必然有他們的探子！」
方平從不會將人心想的有多好，人類當中，也會有一些叛徒的。
當日背叛的那位絕巔，以及邪教，這些人難道不是人類？
是！
可他們依舊選擇了背叛。
方平也不在意，幾十億人，你說全部一條心，那才是扯淡。
……
結束了和蒼貓的通話。
方平陷入了沉思。
自己必須要現身，不現身，這些傢伙很可能會翻天覆地地找自己，到時候……麻煩很大。
自己不但要現身，還得在地窟才行！
不能將戰場轉移到了人類世界。
「幾位聖人……哪怕天木出手，哪怕蒼貓也出手，那也無法匹敵。」
那些人殺蒼貓的膽子沒有，可殺天木……還是有這膽子的。
天狗庇護的，也只有蒼貓，可不會包括其他人。
「誰能匹敵聖人……」
方平眼神閃爍，也許……我該去問問了！
……
4月9號。
方平閉關的第六天，蒼貓傳遞消息的第二天。
北方鎮守府。
北方鎮守府，位置距離西山不遠，距離鎮星城也不算遠。
四部四府，四部強大，四府名聲倒是不算大。
可武者們都知道，四府中的東、北兩府，成立時間極早，鎮守使更是開闢了新武的存在。
北方鎮守府，屹立多年，人煙罕至。
這裡遠離塵囂，每逢大戰，才會有鎮守府之人出山，征戰四方。
北方鎮海使沈浩天，這些年來，多次血戰御海山，一次次險死還生，之前更是為了人類和羅浮山徹底割裂，方平對這位老人也相當敬重。
沈家家主沈明威，在沈浩天離開之後，接掌了北方鎮守府。
不過之前參戰，受傷不輕，這些時日一直在閉關養傷。
沈明威閉關之前，向四部遞交了建議書，讓蔣昊接任北方鎮守府副鎮守一職。
而今，蔣昊已經入主北方鎮守府。
成為北方鎮守府實際上的話事人！
接掌北方鎮守府之後，蔣昊也立威了幾次，率領北方鎮守軍，在地窟殺的敵人膽寒，確立了自己的地位，雖然還沒到九品，卻是威望不低。
此刻，北方鎮守府中。
鎮守使府邸。
蔣胖子看著蔣昊送走了幾位部下，又坐下處理文件，不由打趣道：「變態，你這干起事來也是有模有樣嘛，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個正常人呢！」
蔣昊抬頭，瞥了他一眼，蹙眉道：「沒事就回鎮星城！好端端的，來鎮守府做什麼？」
「怎麼了？當官了，看不上你兄弟了？」
蔣超撇嘴，嘀咕道：「也不想想，要不是我，老王能把心臟分你一點嗎？你看看，沒有這心臟，你能到八品嗎？翻臉就不認人了……
你老弟我，雖然混的不怎麼樣，可結交的人多啊！
你看看，有好處，能少的了我嗎？
我少的了你嗎？
你當北方鎮守使……」
「副的！」
「行行行，副的，要不是我認識方平，和方平關係好，你能這麼輕鬆接掌北方鎮守府嗎？」
蔣超邀功道：「所以說，你現在的軍功章，那也有我的一半，對不對？」
蔣昊黑臉道：「想說什麼快點說，表功來了？」
蔣超嘿嘿笑道：「那我可就直說了，有沒有時間？有時間護送我去地窟一趟……」
「嗯？」
蔣昊意外，你去地窟？
這胖子，怕死的讓人羞恥，他敢去地窟？
按理說，八品境強者，怎麼著也得去，不去都不行。
可胖子有些特殊，戰王在浴血廝殺，他們的爺爺蔣元華，也在浴血廝殺，他蔣昊，也在坐鎮一方廝殺。
一家四位男丁，三位都在大戰，都在廝殺。
於是，胖子就有了特權。
大家鄙夷歸鄙夷，沒人說一聲不對，蔣家已經夠出力的了，總不能真的一點餘地都不留。
如張濤，他的孫子張鵬留在陽城，也沒人說不對。
方家的方圓，也不怎麼入地窟。
特權，多少有一些。
可他們的家人，在浴血廝殺，大家都看得到他們的付出。
此刻，聽到胖子要去地窟，蔣昊意外道：「你好端端的去地窟做什麼？」
蔣超不滿道：「什麼叫做什麼？廝殺啊！我也要成為九品，證道絕巔……」
「行了，少跟我扯這些！你什麼人，我一清二楚，真要去廝殺，你用得著喊我護送你去？說，到底去幹什麼？」
蔣超笑呵呵道：「不信算了，反正我要去一趟，你得護送我去！爺爺現在不在家，其他人畢竟是外人，都忙，除了你，我也找不到別人了。」
「不說清楚了，我不會去的！我現在事情很多，沒時間陪你玩鬧！」
「變態，你變了！」
蔣超幽怨道：「這點小事，你現在都推諉了，你可想好了，我要是死在了地窟，蔣家就斷後了！」
蔣昊臉色難看，盯著他不說話。
「你到底去做什麼？」
「問這些幹嘛……」
蔣超還想再說，此刻，蔣昊臉色微變。
原地，憑空多出了一人，就在蔣超身後。
方平收斂了全部氣息，坐到了椅子上，前面，蔣超還一無所知，繼續說話。
蔣昊起身，輕輕吸氣，看向方平，方平面帶笑容，也在看他。
蔣昊微微點頭，看的蔣超有些發愣，幹嘛呢？
「方部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蔣超一愣，急忙轉頭，瞬間看到了方平，嚇了一跳，人嚇人，嚇死人的！
這傢伙不是說在閉關嗎？
怎麼好端端的來北方鎮守府了！
「方……方部？算了，還是方平吧，方平，你怎麼來了？」
胖子想拍拍馬屁，又覺得生疏了，很快直呼其名，咧嘴笑道：「方平，啥時候帶我漲漲見識啊，有沒有什麼寶貝你用不上的，要丟垃圾桶的，我不嫌棄的，可以送我……」
方平淡笑道：「你確定？」
蔣超訕訕，不確定。
「你要去地窟做什麼？」
「那個……」
「說實話，不然我現在就送你到禁區，一個人去！」
「……」
蔣超臉都紫了，別逗，我怕死！
「那個……好吧好吧，我說實話，哎，怎麼就被你聽到了呢！」
蔣超無奈道：「這不是有人要還錢了嗎？當年大光頭找我借了不少錢，現在大光頭好像抖起來了，在地窟幹了大事，幹掉了不少人……
有些東西他用不上了，藏在一個地方了，我去取一下。」
「嗯？」
方平微微蹙眉道：「你和秦鳳青有聯繫？」
蔣超乾笑道：「有點，不過也很少！主要……那個……方平，你別打我！」
「說！」
蔣超小心翼翼道：「那傢伙不是在地窟嗎？他一個人，對情報啥的知道的也不多，我主要負責給他干後勤，幫他收集一些情報之類的。
之前他幹掉的那個羽鐸……咳咳，其實就是我幫他收集的情報，他找到了人幹掉的……」
方平看著他，皺眉，「你有何能耐去收集情報？」
蔣超愈加訕訕了，小聲道：「那個……你當年不是還找我問過情報嗎？我知道的多了……」
方平無語，他記起來了！
這死胖子膽子很大！
他爺爺和蔣昊聊天，他都敢去錄音偷聽！
蔣超乾巴巴道：「放心，我其實也沒出賣啥重要情報，光頭就是打聽一下最近的局勢之類的，然後……然後我出點錢，讓人將情報送到指定地點就行了，我也不知道光頭什麼時候會去拿。
這次我派去的人，給我帶回了一份密報，其他人看不懂，這是我和光頭的暗語。
光頭說他藏了很多好東西在一個地方，讓我取回來，一部分還債，一部分給他換成他需要的東西……」
方平哼了一聲，盯著蔣超看了一會，冷聲道：「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出賣了重要情報出去，否則……你老祖是戰王，我也斃了你！」
蔣超訕訕道：「哪能啊！真的只是一些不太重要的情報，我尋思著，光頭這不也是我們自己人嗎？他一個人在外面，這要是遇到了強者，不認識，那不是麻煩嗎？
對吧？
所以才給他提供了一些訊息，連我都能知道的，這也不算什麼大秘密……」
方平再次冷哼一聲，半晌，開口道：「他最近在做什麼？」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蔣超撓頭道：「這份密報，是他兩天前留下的，他倒是提了一茬，說什麼來著……對，說他在遊歷四方，這光頭閑著沒事幹，還八卦的很，說前幾天遇到了一個和媳婦打架打輸了的男的……」
蔣超無語道：「那個……這傢伙還不懷好意，說讓我盯著你點，看你有沒有被陳雲曦打的離家出走，記得告訴他！」
方平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離家出走？
打架打輸了？
這……
方平剛想著，心中微動，這話聽著怎麼有些耳熟！
誰說過來著？
方平微微挑眉，下一刻，心中一動！
打架輸了，離家出走……
誰？
蒼貓好像說過一次！
鴻宇？
方平心中再動，這八卦……自己聽過的！
秦鳳青什麼意思？
鴻宇……鴻宇復甦了？
方平去過王戰之地，那地方的空間戰場好像消失了，那時候他就懷疑那個男的是鴻宇，難道說秦鳳青遇到了鴻宇，現在和鴻宇在一起？
說的雲里霧裡的，想幹什麼？
直說不就行了！
方平按下了心思，沒提這茬，皺眉道：「既然他留下了點東西……你去找郭軒司令，去把東西拿回來！三成歸你，剩下的上繳！」
「……」
蔣超鬱悶，這是我投資來的啊，東西都沒拿到呢，你就要剝奪了？
「少來這套！」
方平哼道：「別這副委屈的表情，你出賣人族情報，這就是人奸！要不是念及你蔣家的軍功，我現在就斃了你！下次再有聯絡，提供給他的情報，交給天部審核，天部沒允許，決不允許對外泄露！
蔣胖子，你再敢背著我胡來，誰也保不住你！」
蔣超苦著臉，委屈道：「真沒出賣人族，這都人奸了……哪到哪啊！我這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我家老祖還在征戰呢，老爺子也在打生打死，我哪會出賣人族嘛！」
「廢話少說，去，現在自己去聯繫郭司令，讓他陪你去地窟！」
「現在……」
「馬上！」
蔣超無奈，好吧，這次倒霉，遇到了方平，方平現在真兇！
「那我走了，方平，我真沒出賣人族……」
蔣超還是解釋了一句，又道：「變態，你替我解釋幾句，我啥事都沒幹，可不能背這名聲，不然會被人打死的！」
蔣超嘀咕一陣，磨磨蹭蹭地走了出去。
他一走，蔣昊無奈道：「方部長，蔣超雖然糊塗，可也不至於糊塗到出賣人類，我相信他不會亂說什麼的，何況有些事，他也根本不清楚。」
「打個預防針罷了，免得他胡來！」
方平淡笑一聲，倒是不太重視這個，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方平笑道：「坐下聊。」
蔣昊看了他一眼，也笑了笑，在他一側坐下。
方平端起茶壺給他倒了杯茶，蔣昊看了一眼，也沒吭聲。
方平端起茶杯，自己抿了一口，想了想才道：「蔣昊，你我當初也在王戰之地並肩作戰過，你蔣昊虐殺地窟強者，我雖然覺得不妥，卻也當你是人族英雄！」
蔣昊輕聲道：「形勢所逼，無奈之舉。」
「你在鎮星城，也是當初少數幾位站在我這邊，哪怕楊家敵視我，你都站出來為我說話的幾人之一。蔣胖子與我也交好，嘴上說著你變態，實際上對你這個兄長也是崇拜有加……」
蔣昊微微欠身道：「方部長客氣了！」
「沒客氣。」
方平笑道：「你也是當代最出色的年輕人之一！老王他們幾個，我就不提了。三十歲之下的年輕人，找遍全人類，比你強的，有幾人？」
「秦鳳青……那傢伙意外因素太多，而你我看九品大概就這幾天了，我說你是人類年輕一代的最強者，都沒人有疑惑……不是嗎？」
「不敢當，方部長在，誰敢稱得上第一！」
「我不算，因為我太強，不和年輕人比。」
「……」
蔣昊失笑。
方平嘆道：「最強者……你說，若是沒有我，沒有老王他們幾個，你出自鎮星城，是不是在這時候該擔起人類的重任？」
「鎮星城那邊沒意見，那其他聖地大概都沒意見，政府這邊，鎮星城的強者願意出來挑大樑，我想也不會有人有意見，不是嗎？」
「……」
蔣昊無言。
方平忽然笑道：「想走無敵路嗎？人皇路！真正的人皇路！也許不止是人皇，人族才是萬物之本，我覺得人皇路，其實是三界唯一的真正皇道路！」
地窟武者，是人類嗎？
是！
起碼當年是！
初武者，古武者，至強者，九皇四帝，是人類嗎？
是！
當年也是！
所以人皇路，方平覺得就是三界唯一的，真正可以稱得上皇者道的大道！
蔣昊輕輕吐氣，聲音平靜道：「方部長有話直言。」
方平看著他，沉默。
有些事，他不想說，可現在的他，需要幫助！
需要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