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首日演出
「艾麗」。
聽到這個糟糕的稱呼，艾瑞克立即朝聲音來源處望去。
那邊，是一頭火紅的長發。
看到它，艾瑞克明白是誰出現在了自己的眼界里。而對方則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熱情地朝艾瑞克揮手。
馴獸師丘魯克。
艾瑞克已經幾乎將女團員說服，而馴獸師的出現直接免去了通報的過程。這聲帶有驚喜色彩的稱呼充分證明了丘魯克認識他，這樣一來女團員顯然不可能再將他拒之門外。
只是……
女團員轉頭看看丘魯克，又回頭看看艾瑞克。
一臉疑惑。
「艾麗？」
眼前的男人居然有個女人的名字？
「.………你聽錯了。」
艾瑞克臉上發燙。聰明的他甚至沒空想出一個更好的借口出來，就直接邁過了那位團員的警戒線向丘魯克走去，算是進入了馬戲團營地。
「我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你，艾麗！」
丘魯克依舊熱情似火，甚至張開雙臂想要擁抱艾瑞克。
這一舉動讓大偵探趕忙做了個閃躲。
「.……我的名字是艾瑞克。」
「艾……瑞克。抱歉，因為我們見面時你更多時間還是…那個樣子。所以你現在穿成這樣我還真有點不大習慣。」
丘魯克終於意識到站在她眼前的是個男人，抱歉道。
艾瑞克想了想笑出聲來。的確，在馬戲團的絕大多數時間裡，他是以「艾麗」存在的。只有在解決完馬戲團的案子后他才在眾人面前顯露自己的真正模樣。
收起尷尬后，他與丘魯克邊走邊隨意閑聊起來。
「大家都還好嗎？」
「都還不錯，見見他們？不過表演一會兒就要開始了，大家都在後台準備。也就只有茉莉和我還算空閑。」
艾瑞克疑惑道：「你們不去演出？台柱們不在，演出怎麼進行？」
「我和茉莉都是在後幾天的演出中才會登場。團長說了，不能在演出首日就把所有節目拿給客人看。」
又是依耶塔的鬼主意。
接著，丘魯克又補充道：「而且，茉莉已經不是台柱有一段時間了。」
艾瑞克露出意外的神情，在他看來茉莉的技術無可替代，能勝過她當上台柱的傢伙一定不簡單。
「誰是新台柱，不會是學會走鋼索的羅琳小妹妹吧？」
丘魯克搖搖頭：「不，是新來的魔術師。」
……
紅鶯馬戲團的首日演出格外盛大，陣仗遠非盧克鎮時能夠比擬。
派洛斯城作為奧丁最富有的城市，對能夠替他撈錢的紅鶯馬戲團自然會不遺餘力地協助。
定製豪華大帳篷，由城主堡贈送、頂尖設計師親手設計，足足可以容納一千人之多。它們全部坐席搭配絲絨軟墊綢緞，坐上去十分舒適。
有些客人頭一次坐這麼舒服的椅子，不停地用手摩挲著手邊的布料。而他們也淪為了被旁邊的富有者們嘲笑的目標。
所以這天來看演出的，並不全是有錢人。只有擁有首日預售票場次的人才能入場觀看演出。但與之後兩天的預售票不同，首日的原價票有不少都由排隊的人買了過去。
馬戲已經開始多時，自那以來客人們的注意力就從沒離開過場中。現在，一位面容姣好的姑娘正在高空走鋼索，大家也都饒有趣味地看著。
姑娘走著走著時不時會跟座無虛席的觀眾席親密地做上幾個幅度巨大的動作，這讓客人們在緊張不已的同時對她佩服至極。
等等……並不是座無虛席，在角落裡的確有一個空座位。
在空座位的旁邊，坐著一個垂頭喪氣的傢伙。他看起來一點也沒有欣賞精彩馬戲的喜悅。
他的職業是圖書管理員，來自派洛斯圖書館。
馬拉。
事實上，親愛的凱瑟琳小姐非但沒接受他的邀請，還對他表現出了不耐煩的情緒，這讓馬拉傷心欲絕。傷心過後的他只給自己留下一張票，而將另一張票撕得粉碎。馬拉試圖用這種手法來紀念自己還未開始就已逝去的戀情。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撕完那張票的第二天，紅鶯首日的馬戲票價已經漲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程度。而那堆隨風而去的紙片是無論如何再也找不回來了。
這才是現在他垂頭喪氣的主因。
不過旁人都沒注意到他，自顧自地開心著。
終於，那姑娘成功到達了對面的高台，沐浴在如潮般掌聲中順著立柱旋轉溜下，然後作了謝幕狀。這宣告了節目的圓滿結束。
當然，慣例的巨大帽子環節是少不了的。依耶塔立下的規矩雷打不動。
很快姑娘就高舉大帽子重新從後台走入場中。而最富有的派洛斯人們也毫不吝嗇，讓帳篷內下起了「奧倫」雨。
可由於觀眾席過大的關係，不少硬幣都砸在了前排觀眾的腦袋上。幸好剛才的節目令他們心情不錯，以至於他們大都會重新撿起它們再扔出去。
漫天落下的硬幣不光裝滿了帽子，還鋪滿了地面。沒有任何人清理它們的話，表演根本無法繼續。
精明的依耶塔早就料到了派洛斯站有可能會出現這種狀況，她雇傭了一群眼疾手快的孩子專門替她撿錢。沒有讓客人等久，不到十分鐘他們就完成自己的任務。
「希望依耶塔不會高興到發瘋。」
看著眼前的一幕，在側面觀看這一切的艾瑞克很是懷念。
「我想她會的。」丘魯克在旁同意。
她又說道：「不過麗蓮完成得一般，甚至沒有她最近任何一次練習時候來得好。不過這是有預謀的。今天她故意一個人登台進行這樣的表演是要為幾天後她和羅琳的聯手節目做鋪墊。畢竟那個小姑娘已經成長到了可以登台演出的地步。麗蓮要讓她一鳴驚人。」
「我想，這其中也有依耶塔的主意。」
艾瑞克說。
「你說得對。」丘魯克道。
這不難猜測。依耶塔團長事無巨細，面面俱到。這麼絕妙的主意很有她的風格。
這時，安琪兒腳踩輪靴劃過場中，為大家介紹了下個節目。
「下面有請紅鶯的新星——先生登場。」
聽到這個名字，艾瑞克有些震驚。
「丘魯克！你沒告訴我新來的魔術師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