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夜暴富的滋味
下了值回到府中的鎮國公齊瀚言自然也從府中的下人那兒聽到了白天發生的事。
身為天子寵臣，齊瀚言從這整件事當中看到的內情當然更多。
“連枝與小德子都被攆出府了嗎？”
伺候在六韜院的管事齊東道，“小德子被打了五十大板，雖皮肉受了苦，但因有大小姐的交代，動手的人知道分寸，並沒有傷筋動骨，隻要將皮肉傷養好就能恢複如初；隻是這樣的下人，國公府是不會留的，必須要攆走。”
“至於連枝，小姑娘扛不住行刑，還不到二十板子就滅了氣，被卷了席子丟去城外埋了；這種敢謀算主子的下人，讓她留一具全屍都算是仁慈。”
齊瀚言端起茶盞，吹開茶麵的浮沫，“那個曹羽芳呢？她，沒受到懲處？”
齊東有些為難道：“因在最後夫人站出來作保，所以表小姐全身而退；公爺，您是懷疑表小姐有問題？”
齊瀚言淺笑，將俊朗的麵孔添了分柔和，但又因是權臣的緣故，哪怕已經換下一身朱砂紫官袍穿上常服便衣，周身的氣度與威壓依然不容小覷。
“小德子這些年一直都盡職盡責的伺候在阿霄的身邊，這樣一個忠仆，難道僅僅會因為一張一百麵額的銀票就幹出謀害主子的行為嗎？連枝隻是一個小丫鬟，她就算是再得寵，也沒能力一下就拿出這麽大麵額的銀票；若說她背後無人指使，誰信？”
齊東猜測著，“公爺是懷疑表小姐才是真正的主謀？”
齊瀚言歎氣，“隻可惜現在死無對證，再加上連枝臨死之前將所有的罪都攬在自己身上，就算是懷疑她，也沒有證據；這個曹家女，不簡單。”
齊東有些擔心，“公爺，大小姐剛從外麵回來，如今又被表小姐盯上，在府中的日子怕是不好過；您既然覺得表小姐有問題，何不暗中幫一幫大小姐？”
齊瀚言在飲了一口茶水後，就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怎麽幫？將曹家女找個理由打發了？別忘了，國公府跟湖州曹家可是有姻親關係的，這些年曹羽芳陪在夫人的身邊，也算是出了心力；如果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將她攆走，豈不是顯得我們國公府薄情寡恩？”
齊東立刻認錯，“是屬下考慮不周。”
齊瀚言捏了捏發脹的眉心，道：“知道你是擔心阿遙，放心吧，經過今天這樁事難道你還沒看出來，這丫頭這兩個月來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我的女兒又怎麽可能會是隻病貓？你派人留意著，暗中保護大小姐，如果她有需要，你再出手。”
“這京城的富貴日子，可不是白得的，雖說她才是國公府真正的大小姐，可她若沒本事守住這份富貴，就算我幫再多也無用。對了，你說她今天受了委屈？”
齊東將老夫人說的話與夫人的態度簡單的提了兩句。
齊瀚言的臉色立刻就有些不好看，“母親與夫人都偏心，尤其是夫人耳根子更是軟，難免不會被人拿捏利用；這樣，將我名下京郊的幾個溫泉莊子都轉送給大小姐，馬上天就要冷了，她今年剛回京城怕是不適應；讓她有空去泡泡溫泉，不僅對身體好也能散心。”
齊東聽到公爺這麽大的手筆，當場就笑了，“公爺還說老夫人偏心，屬下覺得您這個當父親的才是真偏心；那幾處溫泉莊子挨著皇家的禦用溫泉，價值可是不菲，公爺就這樣送給大小姐，也不怕被人念叨。”
齊瀚言語氣傲然，“我就是要告訴一些人，阿遙是本國公的掌上明珠，就算從小不養在身邊，也是我最疼愛的女兒；誰也別想欺負她，更別想騎到她頭上。”
*
第二日，齊瑤剛從祖母與母親的院子裏請安回來，海棠院裏就站了不少來送禮的人，就連父親院中的管事齊東都來了。
“東叔，你怎麽站在院子裏？這院中伺候的下人真是不懂規矩，你是府中的老人，就算是要等我也該被請進房中喝杯茶的。”
齊東看著容貌肖似公爺的大小姐，當真是越瞧越歡喜，連連擺手道，“大小姐不用忙，屬下前來是替國公爺送禮物給您的。”
說著，齊東就命人拿上來兩個木盒，一大一小，先打開大的盒子，指著盒中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金錠子。
“大小姐，這是公爺給您的零花錢，您剛從京外回來，想必有許多東西需要置辦，公爺說了，這一百兩金子您先用著，若是不夠，公爺會再給。”
齊瑤雖然知道如今的國公府盛寵至極，父親亦是位高權重，可是，張口就給閨女送百兩黃金當零花錢的手筆，是不是也有些太豪橫了？
齊瑤都聽見周圍傳來羨豔的吸氣聲，“東叔，海棠院中什麽都不缺，就連那穿戴的衣物都被母親派人塞的滿滿當當，父親真的不必給我這麽多零花。”
齊東笑意更濃，“大小姐，這還遠遠不夠呢。”
說著，齊東就打開小木盒，從盒中拿出一遝房產地契雙手送到齊瑤麵前，“這是公爺名下的幾處溫泉莊子，從今往後也是屬於大小姐您的了。”
跟在齊瑤身邊的玉竹發出一聲驚呼。
齊瑤看她，“你叫什麽？”
玉竹意識到失態，用手捂著合不上的嘴，顫抖的指向那一遝地契，“大小姐，您發達了，那可是皇家禦用旁邊的溫泉莊子，有錢都買不到。”
這下，齊瑤總算是明白東叔口中的‘遠遠不夠’是什麽意思。
一旁，春梅也是被公爺的大手筆驚了一跳，趁著機會，也站了出來，行禮，“大小姐，奴婢也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前來，給大小姐送些首飾與今年新到的綢緞。”
說著，一排下人就站了出來，各個手中都端著一個精致的首飾盒子，不用想都知道這盒中之物該是有多金貴。
饒是齊瑤都做好了準備，還是有些應接不暇。
她覺得，京城這地方，可能送禮流行紮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