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曹羽芳的黑心
齊霄驚訝的看向齊瑤，那副被人看透心事的小模樣，當真是可愛到了極點。
齊瑤忍著去捏他肉臉的衝動，慢慢的分析著，“我清楚地記得，我剛回來的時候你還沒有對我有這麽大的敵意，那就是說是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發生了什麽，才會讓你對我這樣不滿。”
齊霄出聲，“總之，你就不該回來。”
“我為什麽不能回來？”
齊瑤不慣著他，直接反問：“阿霄，縱然你再不願意麵對，有一個事實是不能改變的，就是我的確是國公府的大小姐，這裏是我的家。”
“我在外漂泊十六年，如今好不容易能夠尋回真正的親人，我怎麽就不能回家了？如果是你，你會繼續流亡在外做一個無根無靠的浮萍，還是選擇回到家人的懷抱，有親人的嗬護？”
小家夥嗤笑著，“你怎麽就能肯定，這裏真的是你的家？”
齊瑤眉壓一沉，“這話是何意？”
齊霄眼神閃爍，“沒、沒什麽意思。”
看這小東西的神情，齊瑤已經猜出點東西。
“小奶包，你不會是懷疑我不是父親母親的孩子吧？”
齊霄咕嚕嚕的轉動著黑亮的眼睛，見眼前這個討厭的女人已經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也就不再遮掩，脆聲道，“當年我的親姐姐丟失還是個繈褓中的嬰孩兒，十六年過去，物是人非，你突然跳出來說自己就是父親的女兒，有什麽證據？難道就僅憑你這張和父親酷似的臉嗎？”
齊瑤上下打量他，“我還真是低估你了，本以為你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傻蛋，現在看來，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精明；不錯，這才配得上做我的弟弟。”
突然被誇了一句，齊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但又一回味，小臉繃起來，“你說誰是傻蛋？齊瑤，你過分了。”
看著裝出大人模樣數落自己的小家夥，齊瑤笑著搖頭，“對任何事都保持著謹慎，你這一點做的超乎我想象，阿霄，我要收回剛才對你的評價；你並非是個偏信偏聽的無知孩子，你讓我刮目相看。”
“但是在你的眼裏，父親難道就是那麽好糊弄的嗎？若我真的不是國公府的人，你覺得他會不遠千裏將我接回來嗎？”
齊霄揉了揉眼睛，小臉嚴肅，“興許是你狡詐。”
“我就算是再狡詐，也不可能會是父親這種穎悟絕倫的人的對手吧？”
齊瑤躬下身，目光與齊霄平視，“你好好想一想，祖母治家極嚴，她會允許不明不白的人來混淆國公府的血脈嗎？還有母親，我是母親的親生女兒，哪怕我們分別十六年，也是母女連心，試問她會認錯自己的孩子嗎？”
“阿霄，我知你對我有所懷疑，但我並不怪你，反而覺得十分暖心，因為在你的心裏一定也是十分渴望我這個親姐姐，所以才會害怕有人冒充了她的身份，享了本該屬於她的福氣，對嗎？”
齊霄又用力的揉著自己的眼睛，嘴硬著，“你、你少自以為是，覺得了解我。”
齊瑤見他將眼睛都揉紅了，拉住他的小手，擱在自己的掌心，“對於這件事，我們不著急，我相信日久見人心。你可以睜大眼睛好好看著，看我歸來之後，到底是真如他人碎嘴那般將咱們家攪得雞犬不寧？還是與你們傾心相待，共享團聚天倫。”
齊霄噘嘴，將自己的手抽回去，甕聲道，“你還真不客氣，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齊瑤攥了攥空的手，“好了，現在能告訴我，是誰在你耳邊嚼舌根，那個人還同你說了什麽，這樣不擇手段的挑撥我們的姐弟感情？”
“不，你別誤會，表姐不是那個意思。”
齊霄強撐著解釋，“表姐也隻是擔心你是個騙子，父親思女心切，很有可能會被人鑽了空子；表姐也是為了我們好，你可別又欺負她。”
“我欺負她？”
齊瑤詫異的指著自己，“原來在你的心裏，我這個親姐姐還真是個跋扈無禮的，她曹羽芳百般惹是生非、興風作浪，到最後卻是最無辜？”
齊霄腦子很亂，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十分煩躁。
更要緊的是他覺得好累，很想睡覺，瞧，眼睛都快被他揉掉了。
“表姐是個好人，對阿霄也是最好，我不準許有任何人傷害表姐。”
說到最後一句，齊霄幾乎神誌萎靡，嘴角往外流著透明的液體，“我答應你，以後不欺負你便是，我要睡了，我好累……，你，快走吧。”
齊瑤盯著昏昏欲睡的齊霄，看這小家夥從剛才的生龍活虎突然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氣神一般萎靡不振。
很快，就察覺到不妥。
“阿霄？阿霄你怎麽了？”
玉竹聽見大小姐語氣中的急促，趕緊上前查看，“是不是小公子到了休息的時間？”
齊瑤看著齊霄發白的小臉和斷斷續續的呼吸聲，“不對勁，就算阿霄困頓，也不可能這麽快入睡，剛才你也看見了，這小東西可是神氣十足的。”
被大小姐這麽一點，玉竹也覺得有些怪異。
齊瑤掃視了一圈內堂，看見候在一邊的小廝，直接開口，“你就是母親重新選來伺候在小公子身邊的小廝？叫什麽名字？”
小廝趕緊回話，“奴才名喚常慶，大小姐若有吩咐，隻管吱聲。”
看這常慶還算機靈，齊瑤直接開門見山，問：“小公子平日裏也是這樣嗎？好端端的說著話，突然之間就昏睡過去？”
常慶不敢怠慢，“奴才以前雖無福分伺候在小公子身側，但也在青鬆院當值多年，知道小公子有嗜睡的習慣；哦對了，聽照顧在小公子身邊的奶姆說，小公子每回入睡都喜歡讓人點上香料，奴才這就去將香料拿來為小公子點上。”
說著，常慶就動作麻利的從耳房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錦盒，待錦盒打開，一股凝神靜氣的幽香就從盒中散發出來。
待將香料放入香爐中燃起，那股幽香更是在瞬間彌漫全屋。
睡夢中的齊霄似是喜歡極了這股清香，臉上露出貪戀癡迷的笑容。
玉竹也跟著嗅了嗅，一臉美妙道，“大小姐，這熏香真好聞，回頭奴婢也買些來給您用。”
常慶接過話，“玉竹姐姐怕是無法從外麵購置，因為這熏香是表小姐專門為小公子調配的。”
玉竹一聽，立刻朝著身後撤了一步，一臉嫌棄。
齊瑤卻若有所思的走近香爐，在用力的吸幾下後，微微閉合的眼睛陡然睜開，杏眸中冷意讓站在幾步之外的玉竹與常慶都察覺到。
不會錯，熏香裏摻了不該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