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有了底牌
在清算了康綿兒之後，楚北璃就笑盈盈的看向康澤賢，這是打算清算他了。
“康大人，當日三皇子在有意插手小爺親事的時候，小爺記得，你可是跳的很歡騰呢。”
康澤賢就知道，該來的終究會來。
“二公子息怒，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會配合三皇子，二公子既然不願意同康府聯姻，回頭我就向三皇子說明，家中女兒德行有虧，配不上二公子這樣的人中龍鳳。”
楚北璃臉上的笑容不變，一伸手，將跪在地上的康澤賢扶起來。
“康大人的難處小爺能理解，隻是咱們的這位三皇子向來是個性格霸道的，他一心想要拉攏楚家，就算沒有康府，他也能找來王府、趙府、李府這樣的人家來騷擾我。”
說著，楚北璃就歎了聲氣，“長此以往，小爺也會疲憊不堪，所以最好是想個以絕後患的法子，才能讓小爺的耳根子徹底清淨，康大人你認為呢？”
康澤賢警惕的看向楚北璃，“我實在是愚鈍，恐怕在這方麵無法相助二公子。”
楚北璃一笑，信任般的將手擱在康澤賢的肩膀上，拍了拍，“康大人妄自菲薄了，京城裏誰不知道康大人你可是三皇子的馬前卒，私底下替三皇子辦了不少事，同樣，也知道不少有關於三皇子的秘密。”
“二公子啊……”
康澤賢雙腿發軟，噗通一聲就又跪在地上，“二公子饒命，如果我敢出賣三皇子，他必定會要我全家人性命呐。”
楚北璃緩緩收起臉上笑意，“你怕三皇子要了你的命，難道就不怕小爺手裏的證據要你的命？”
“這……”
康澤賢算是被逼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兩邊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稍有差池，他和康府就會萬劫不複。
楚北璃戲謔的看著麵如死灰的康澤賢，蹲下身，抱住他的肩膀，低聲同他道。
“先才信箋上的內容康大人想必看清楚了，小爺實在是沒想到，大人雖位居太常寺卿的位置，平日裏看上去也並非高調之人，不料這做事的風格卻讓人大感意外。”
“太常寺主持宮中禮樂，又執掌陵廟群祀，你們可是我大梁的臉麵與傳承，沒想到我們的康大人居然在任職寺卿這些年沒少以公謀私，貪墨巨款，還敢把手伸到當今聖上的陵墓建造上，如果讓皇上知道你敢在他的陵寢上動手腳，你說，皇上是會殺你全家？還是誅你九族？”
康澤賢睜著發直的眼睛驚恐的看著楚北璃，就像是在瞅著這輩子最畏懼的存在，一行眼淚不知不覺的從眼角嚇出來。
楚北璃伸手就將康澤賢臉上的淚擦掉，繼續溫聲細語道，“大人也不用害怕，小爺說過，小爺隻是厭煩三皇子插手小爺的親事，以防萬一，掌握一些有關於他的秘密也是為了能在京城裏過的安穩些，你放心，小爺會為你保密，絕對不會告知三皇子是你出賣的他。”
“當然了，隻要你老實配合，也不會虧待你，小爺會找人將你貪墨巨款留下來的證據悄悄銷毀，這樣不僅能保住你的官位，也能護住你康家一門老小，這筆買賣還是很合算的，康大人切莫錯失良機。”
康澤賢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他隻能被楚北璃牽著鼻子走。
“二公子說話算數？隻要我告知您這些年三皇子要我在背後做的那些事，你就會放過我？”
楚北璃一笑，“小爺向來一言九鼎，絕對說到做到。”
康澤賢攥緊了拳頭，恐慌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狠色。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雖然是三皇子的人，可現在他的小命都被楚北璃捏在手裏，還談什麽忠義？
是以，在經過一番心裏糾結後，康澤賢抬起頭，眼睛發亮的看著楚北璃，緩緩張啟嘴唇，道出這些年他為三皇子幹的那些秘辛之事……
*
一炷香的功夫後，楚北璃從康澤賢的書房裏走出來。
陳二看見主子，立刻迎上去，“二爺，事情辦得怎麽樣？”
楚北璃回眸看了眼房門半開的書房，俊美的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同時給陳二遞上幾張寫滿字的宣紙，“這上麵記載的都是這幾年康澤賢替三皇子辦的事，找人去核實，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準放過。”
陳二滿臉歡喜的接過宣紙，掃了一眼，“二爺放心，屬下回頭就吩咐下去，有了這些東西，就不怕三皇子再作妖了。”
楚北璃輕哼一聲，“秦朔風還真是養了一條貪生怕死的狗，本還擔心康澤賢會咬死不說，沒想到小爺的手段剛使出來，他就嚇的又哭又抖，半點大梁男兒的血性都沒有，足見這些年京城裏的官吏大多都是什麽德行。”
陳二也感慨道，“現在天下太平，京城奢靡貪墨之風盛行，再加上天子龍體抱恙，諸位皇子暗中奪權不斷，朝臣們大多都開始明爭暗鬥、悄悄站隊，心眼和精力全部都用在這些地方，屬下隻要一想到越州數十萬軍民拚死保護的是這樣的朝廷與京城，就心寒。”
楚北璃眸光一厲，朝著陳二看了一眼。
陳二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低頭，“屬下多嘴了。”
“知道多嘴就好，這裏是京城，就算有再多不滿，也要謹言慎行。”
楚北璃知道陳二這些話說的並沒錯，也知道他是楚家軍出身，才會有這樣的感慨，隻是，他們在入京的那一刻就已經入局。
既然身已在局中，就不能再像以前在越州時那樣肆無忌憚。
但，看著跟隨的心腹，楚北璃還是出聲寬慰了他一句，“放心吧，這種糟糕的局麵不會持續太久，很快，大梁朝堂會迎來新氣象。”
陳二低聲應著，然後看了眼康府的書房，“二爺，可要派人繼續盯著康家？”
楚北璃知道，以康澤賢的鼠膽是不敢跟他耍花樣的，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人看著更為穩妥。
於是，他道，“派幾個人盯著，一旦發現康澤賢沒有兌現承諾或者是有異動，及時來報。”
“是。”
在吩咐完陳二後，楚北璃就片刻也不做停留的離開康府。
現在他歸心似箭，隻想趕緊回到齊瑤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