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雷霆手段
在目送著齊霄喜氣洋洋的帶著常慶回青鬆院搬被褥枕頭，齊瑤一臉發懵的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沒回過神。
還是玉竹在這個時候輕笑了一聲，才將她有些漿糊的腦子喚醒。
“奴婢早就說過，小公子現在可黏著大小姐了，這般好的姐弟情分，還真是讓人羨慕呢。”
齊瑤聽著玉竹的聲音，回想起剛才齊霄靠在她懷中，用滿是依賴的眼神看向她的神情，心口就是一軟。
同時，也漫上一層酸疼，“阿霄是個懂事的好孩子，說到底他也隻有五歲，正是最依戀父母的時候，以前父親衙門事忙，好歹還有母親陪著他，可現在連母親都被送走了，隻剩下我這個姐姐能伴他左右，他這個年紀，就默默經曆這一切，過於殘忍了。”
玉竹看著小姐悶悶不樂的表情，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小姐，奴婢隻是見小公子現在接受了您，心中為您感到開心，並沒有別的意思。”
齊瑤明白玉竹的心意，輕搖頭，道：“沒有誤會你，我隻是一時心中感慨，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阿霄，他還是個被母親抱在懷中撒嬌的模樣，沒想到短短數月，就在他身上發生了這麽多事，看著他比過去變的懂事，看著他一點點的成長，不知該為他感到高興，還是該替他遺憾。”
玉竹想到讓這一切發生改變的罪魁禍首，依然心氣難平。
“都怪要曹家那對兄妹，如果不是他們，又怎會將公府後宅折騰的烏煙瘴氣？夫人也不會受他們連累，被送去了莊子。”
想到曹家那對兄妹，齊瑤突然有種好像已經過去很久的感覺。
她目光遠眺，放空般的看向前方，“距離曹羽芳兄妹被送走，已經過去好些天了吧？湖州距離京城並不遠，算著日子也快到了。”
玉竹現在一提起那對可惡的兄妹就氣的直磨牙，憤聲道，“就算他們回到湖州，這對壞事做盡的兄妹也別想有好日子可過，湖州曹家已經沒落，如果不是有鎮國公府這門親戚支撐，在湖州都難立足。”
“可現在，曹家兄妹在公府做了這麽多惡事，他們的行徑恐怕早就傳回湖州，自古人心不古，最喜歡痛打落水狗，以前曹家兄妹妄圖雀占鳩巢，貪戀國公府的家產，現在隻怕他們湖州的那個家都要倒了，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他們這樣的惡人。”
齊瑤想到那對作惡多端的兄妹回到曹家後下場，心裏自然不會同情他們。
隻是感慨，人生際遇，誰能想到，半個月前還能在國公府中頤指氣使的表小姐，現今卻背負一身的臭名，活的堪比陰溝中的老鼠。
就在齊瑤同玉竹閑話家常的時候，翠屏從外麵走了進來，“小姐，明家兄弟來了。”
齊瑤抬頭看了眼天色，已然是日落西頭，這個時候明家兄弟找上來，應該是有要事要說。
齊瑤整理了一下衣裙，就讓翠屏將人領了進來。
“奴才給小姐請安，小姐離開府中多日，不知在外過的可好？”
齊瑤看著向來嘴皮子利索的明路，道，“一切都好，我離開這幾日，要你們去做的事，可有進展？”
明路立刻讓胞弟明言將一本賬冊拿出來，雙手呈上，“奴才兄弟二人不辜負小姐的囑托，已經拿到了公府暗場子經營的賬本，一切如小姐所猜，這個暗場子在國公府中經營多年，背靠公府這座大山，再加上參賭之人幾乎都是府中的下人，他們大多數口風都很緊，如果不是被小姐您察覺到蹊蹺，隻怕這個暗場子到現在都不會被人發現。”
齊瑤翻看著明路送上來的賬本，越看，臉色越沉。
“真是投機取巧的好手段，因父親不喜府中下人參賭，就將國公府的家規製定的極嚴，沒想到卻給了這些賭徒們大肆斂財的機會，將有賭癮的人湊在一起，組成個小團夥，在主子們的眼皮底下頂風作案，還真是藝高人膽大。”
明路繼續道，“小姐聰慧，胡富貴在這個暗場子裏的確隻是小魚，在他的身後藏著大魚，暗場子表麵上是胡富貴在經營，可實際上那條大魚卻是真正的主事，隻是有意思的是，近兩日，胡富貴跟他背後的那條大魚鬧翻了，眼下正帶著我們兄弟二人出來單幹。”
說到這裏，明路就噗嗤一笑，“不過，也虧得他們自己人鬧翻，不然，我們也不可能這麽順利的拿到這個賬本。”
齊瑤看著手中厚厚的賬本，瞧著上麵清楚地記錄著府中到底有哪些人參與賭博，並且每次賭博的數量是多少，不禁嘖嘖稱奇。
“賬本記錄的如此詳細，倒是給我省了不少麻煩，說說看，胡富貴身後的那條大魚，到底是哪位管事？”
明路詫異的看向小姐，“小姐怎知會是一名管事？”
齊瑤自信的拍了下賬本，道，“想要在國公府中經營一個這麽複雜的暗場子，必須是很熟悉國公府的人才能辦到，而且這個人手中還要有些權利，所以這個管事還不能是個普通的管事，須得是那種資曆老，且頗得主子重用的人才行。”
這下，明家兄弟算是徹底服氣眼前這看上去年紀不大，但卻十分聰慧的大小姐了。
難怪二公子會將他們送給大小姐，想來也隻有像大小姐這樣的人，才能被二公子裝到心裏吧。
明路道，“一切都被小姐您料中，胡富貴身後的大魚正是楊管事。”
聽到明路報出來的人名，齊瑤還晃神了一下。
想了片刻，才對這位楊管事有了印象，“就是那個當年是老夫人的陪嫁，現如今掌管著府中下人調配的楊管事？”
“正是，小姐，奴才多嘴提醒您一句，楊管事的背後有老夫人撐腰，如果想動他，怕是老夫人那邊會不答應。”
齊瑤‘啪’的一聲就將手中的賬本扔到桌子上，“是祖母身邊用慣的舊人又如何？這種不遵主子命令，敢在背後禍害主子家宅的東西，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護不住他。”
說完，齊瑤就麻利的看向明路，“既然證據我們已經拿到，最好再能拿一個現場，這樣，就算是有心之人想要開脫，也無從狡辯。”
明路立刻明白大小姐的意思，說，“明晚在國公府西北角的空院裏，就會有一場暗聚賭博，小姐如果想拿現場，奴才覺得明晚會是個機會。”
“好，明晚我們帶上人，直接去抓那群賭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