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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得一人而解困局

  洛非帶著三萬將士翻越橫斷山脈,結果剛過死亡谷,一場大雪后被困山中。


  前進不得後退不甘。


  天色將黒,森林裡傳來猛獸吼聲,覓食的虎豹狼蟲開始活動,山坳里篝火叢叢,煙霧瀰漫,覓食的野獸在四周遊盪,感覺這裡殺意衝天,讓它們心悸,而且煙火味也讓它們不適,便漸漸遠去。


  士兵們雖然穿著棉袍戴著手套,但是他們大都是南方人,很少遭遇這般寒冷的天氣,很是不適,很多人在難以握的住手中的兵器,身體的饑寒戰勝了嚴厲的軍規,紛紛圍到篝火旁,然而凌冽的寒風,不是篝火能阻擋住的。


  洛非看在眼裡,心情更加煩躁,他在營地走了一圈,沒有去訓斥和懲罰那些違規的士卒,也沒有找那些將官麻煩,回到自己的軍帳前,忽然想起朱先生的話,於是靜靜地站了一會,然後輕鬆猿臂打起了劉墉傳給他的通臂拳。


  一套拳腳下來,渾身舒坦,心情也好了不少,他沒有進入軍帳,而是來到軍帳後面一處高崗上,放眼白雪茫茫,極為陡峭,高不見頂的山峰,心裡那剛有一點的愉快消失無蹤,濃眉又緊蹙起來。


  寒風漫卷雪飄,獸吼林嘯,枯枝敗葉墜落起浮,那隻松鼠對眼前的果子也不在理會,鑽進枯草中躲了起來。


  「唉……」


  洛非無奈的嘆息一聲。


  朦朧的夜色中,剛要轉身的洛非,忽然發現山坡上出現兩個蠕動的黑點。


  「恩……」


  他一把握住腰間的佩劍,凝目觀瞧,兩個黑點時而合一,時而分開。


  「是人,這般天氣山上怎麼會有人?」


  「應該是獵戶。」


  朱健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洛非身邊。


  「夜晚寒冷,先生的身體.……」


  「呵呵,我還不至於那般弱不禁風,將軍還是去把那兩人就回來吧,或許我們解困就在這兩人身上。」
……

  這兩人看樣子是父子,身穿單薄的布衣,破爛不堪,外邊披著破碎的獸皮,木製的弓,劣質獵叉,其中一把還少了一根刺。


  那少年受了很重的傷,肋骨斷了幾根,咳血不止,面如金紙。


  「來人,速請軍醫。」


  洛非抱著少年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朱健扶著那中年獵人到火盆邊。


  「大人,求求您救救小寶吧。」


  中年獵人掙扎著跪倒洛非和朱健面前哀求道。


  「你先起來吧,到了這裡,你的孩子不會有事。」


  朱健將中年獵人扶了起來。


  侍衛拿了一件皮袍給中年人披上,又端來熱乎的乾糧和米粥鹹菜。


  中年獵人哪有心思吃,在朱健一再勸慰下,他才像嚼蠟似的吞咽了一塊乾糧。


  「將軍,這孩子肋骨斷了三根傷及了肺,而且凍傷不輕。」


  軍醫檢查完對洛非道。


  「抓緊醫治。」


  「偌。」


  這點傷在普通人家裡會死人的,但是在軍中算不了什麼,不一刻這孩子斷骨接上,再吃了內傷葯,喝了點米粥,臉色慢慢恢復紅潤,沉沉睡去。


  軍醫留下了藥物,並囑咐將他儘快送到山下留守營,繼續治療後走了。


  孩子沒事,中年獵人放下心來,可隨之又緊張起來。


  「大人,這醫療費要幾多?」


  「你可是山下小村的獵狐?」


  朱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溫和的反問道。


  「啊,哦,是的。」


  「這大雪天怎麼還要帶孩子上山?」


  「唉,..」


  中年獵人嘆息一聲。


  「老娘和婆姨因為這鬼天氣都染了風寒,婆姨還好些,老娘年歲大了眼見挺不住了,我無錢請醫,卻又不能眼看老娘不治,便帶小寶上山,想打些獵物變賣請醫,哪想不但遭遇風雪,還遇到一頭花斑豹……」


  遇到豹子,父子倆知道難以活命,父親來拖住豹子,讓孩子逃走,但是孩子有他的想法,他就算逃了,也無力撐下這個家,救不了病重的祖母和娘親,父親是這個家的頂樑柱,於是孩子搶先沖向花斑豹,父親自然捨不得孩子,於是演變成父子大戰花斑豹,父子倆自然不敵,就待兩人要命喪豹口時,又出現了一隻花斑豹,兩隻豹子打了起來,小寶是被殃及受的傷。


  「你們父子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洛非感慨道。


  中年獵人叫洛瑋,涇陽人,躲避戰亂來到這裡。


  「贖個罪,敢問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洛非聽說洛瑋是涇陽人,忽然激動地站了起來,抓住洛瑋的手問道。


  「啊,哦,父親洛忠,族譜上字仲德。」


  「哎呀!你父可曾人涇陽從事?」


  「是的。」


  「哈哈哈……」


  洛非拍著洛瑋肩頭長笑,把洛瑋笑的發毛。


  「我父親大人族譜上字仲銘,我叫洛非,涇陽人。」


  「啊!」


  洛瑋驚訝的跳了起來。


  「莫非..莫非你是三叔家二子小非!!!」


  「是啊,我就是小非,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大伯家的大虎哥。」


  大虎是洛瑋的乳名。


  原來洛非是涇陽人,涇陽屬黎國,臨蘇里國,因為黎國和蘇里國經常發生戰爭,涇陽飽受戰亂之苦,洛非父親投軍在張月成麾下,久積戰功,后遷居到坎塢城,張月成被誣陷下獄,洛非父親受到株連而冤死,他們一家卻被救出安置在一個小村裡,後來被劉墉接到順儀城,現在又遷到菏澤城,洛非自小離鄉,同洛瑋小時見過幾面,畢竟兩人年歲上差了十幾歲,一個大哥哥,一個小弟弟,自然玩不到一起去,現在見面又事二十幾年後,個人變化極大,相見不相認不足為奇。


  朱健見兩人認了兄弟,不由欣喜。


  「天不助而人助也!」


  老天把他們困在這裡,卻不想得一人而解困。


  粗茶淡酒,兄弟相歡直到深夜,小寶醒來,不為得認叔父而歡,擔憂祖母母親病體,洛非朱健盛讚。


  「不必擔憂,我等以傳信山下,想來留守營已進駐山村,不但為你祖母和母親治病,村中但有病者皆得以醫治。」


  朱健拍著小寶稚嫩的肩安慰道。


  「明天我派人將你送下山,好好養傷,家中瑣事暫時可要靠你呀,你父可要隨叔父走一遭,不過你不用擔心,你父只是當一迴向導,明年春天,你們必然團圓的。」


  得一人而解困局,第二天,在洛瑋建議下,眾軍拋棄輜重,只帶佩劍手刀及乾糧上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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