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章、正當的殺人

  第二天，在去威爾克水上城的路上，格爾意外發現了一具屍體。盧格示意名為帶路、實為押送的兩名警員停下，然後不等兩人開口，就跟著格爾過去。


  兩名警員面面相覷，都很尷尬和猶豫。在看了眼坐在馬背上，這會兒趴著打瞌睡，鼻端都起了鼻涕泡的安可后，輕輕搖了下頭，都選擇默不作聲。


  既然這個女孩還在，沒理由那位藤蔓鎮的前任駐守所所長會逃。


  另外，這位前所長會逃的可能性也很小。


  說到底，他們很清楚，還是現任藤蔓鎮駐守所的所長，因為那一拳，正面報復不敢，便選擇背地裡噁心一下。


  這一點他兩互相交流看法，琢磨了好久，才確定下來的。至於促成他們如此積極的原因，還是盧格那堪稱恐怖的體格。光是盧格站在兩人跟前，就讓他兩有種直面魔怪，心膽俱寒的感覺……


  媽的好可怕。


  離開藤蔓鎮后，走的還是旱路。沿著崎嶇的山路，騎馬走上一天的路程，才能看到一個渡口，然後坐船直接到威爾克。


  現在才出藤蔓鎮沒多遠，主要原因是安可賴床不想起。


  四周都是山林，山路起伏蜿蜒，很不好走。在一片藤蔓類灌木叢里，有一股惡臭，同時還是黑壓壓一片的螞蟻，在那裡忙碌著，來回搬運屍肉。


  這些螞蟻很可怕，不是常見的普通昆蟲，一個個的個頭，有人指甲蓋大小。通體黝黑，在陽光下居然閃爍金屬的光澤。


  這是變異后的螞蟻，處在隨時變成魔怪的邊緣。


  昆蟲都有敏銳的感知力，在變異后，這些螞蟻這方面的能力似乎加強，還有了新的變化。幾乎是盧格一到，它們就「哄」的一下，如蒼蠅一般散開了，速度飛快。


  它們能感覺到一股極為強烈的威脅感，已經逼近。


  盧格沒有去理睬這些螞蟻，對於這逃躥的一幕，也沒有半點意外。事實上在一路上，他已經見過兩次了。在殺了那頭稀有種蟲子后，他身上就沾染了一股極為古怪的氣息，只有昆蟲類生物才能感覺的到。


  然後，他看到了那具屍體的面目。


  儘管此時被螞蟻啃食的坑坑窪窪，血肉模糊，但盧格還是認出了她。


  「艾薇兒？」


  畢竟只有一半軀體，另一邊是一隻巨大翅膀的模樣，在形態豐富的魔怪中，都是極為罕見的，這也格外具有標誌性。


  艾薇兒已經死去多時了，看樣子是昨天晚上就死的，甚至是距離盧格放她離開后不久。


  仔細的觀察了下后，盧格還發現，艾薇兒的身體上，致命傷來自於她體內，卻不是被他一拳震碎的骨骼，而是她的肌肉和內臟。


  肌肉已經膿化，滲出皮膚，淌了一地。內臟完全衰竭，被螞蟻撕咬開的胸口，裡邊發黑髮臭。


  「基因崩潰？」想了想，盧格最終只能確定這樣一種可能。


  畢竟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昨天艾薇兒的活力，大可看成是凝聚她本身，以及那頭稀有種蟲子大半的生命力后，短時間被噴發所形成。不過這股生命力是沒有源頭，隨著時間流逝，生命力耗盡，再也無法支撐住的艾薇兒，瞬間因為魔怪種子和人類軀體的互相排斥而死！


  盧格看了她好一會兒，心中接受了這個女孩徹底死去的事實，就地挖了個坑，把屍體埋了。


  沒有立碑。


  生於平凡，歸於平凡。


  盧格回去后，立即上馬，然後全力趕路，不再耽擱。天黑前到不了渡口，就得在夜晚住上一宿了，那可絕對不是什麼美妙的經歷。


  貝兒南斯的蚊子，能有人腦袋般大，咬上一口，別人少一塊肉。而他就是不破皮，也痛得很。


  晚上的時候，在最後一艘船起航前，盧格幾人趕到了船上。還算順利，一路上沒遇到什麼突髮狀況，只是和船老大的交流很不愉快。


  上船前，講定了價錢。


  上船后，這船票費的價格，就一下子漲了，還是幾倍多。


  兩名警員在和船老大理論，畢竟這是對方的地盤，他們不敢動用武力。而且在水上使用火彈槍，在夜晚很容易引來水怪。


  威爾克水上城的附近，都被水怪所盤踞著。常年清剿，這水怪的繁殖力卻越來越可怕，進化方向，也不再是單體的巨大，而是趨向於群體性的數量，和快速移動性。


  水怪在適應人類的火彈槍。


  這一個可怕的結論一被推測出，就被威爾克的警署給壓下了，同時嚴令保密。


  因為這是一個可怕的壞消息。


  一旦流傳出去，很容易引起一場巨大的變動。


  船老大似乎很清楚這一點，拿捏著就是死活不肯鬆口，同時開出一段航程的船停下，甚至威脅只要有一人不交錢，他就不開船。


  盧格不耐煩的走過去，伸手拍開了擋路的警員，然後在一臉叫囂的船老大眼中，他一把揪起了他，二話不說，直接扔下了船。


  一聲慘叫，水下很快順風傳來一股血腥氣。


  有水怪被吸引過來，已經在攻擊落水的船老大。


  「水怪來了，不開船等死？」盧格順手把一個想偷襲他的水手，再次丟下船餵了下面不知名的水怪后，掌舵的水手看到盧格朝他走來，嚇得慌忙開船。


  「殺人了！」甲板上，有人驚叫。


  「不，我殺的並不算人。」盧格打斷了他的尖叫，指了指之前那個水手和船老大站立的地方，只見那兩塊甲板上，不知何時出現了明顯的灼燒痕迹。


  桐木是種遇到非凡力量刺激，會發黑髮焦的奇異樹木。很多船，都為了分辨出普通人和非凡力量擁有者，都會在船上用一些桐木做甲板。


  因為桐木是威爾克的特產，所以威爾克附近流域的人，對此都有了解。


  儘管威爾克對於非凡力量擁有者的排斥，沒貝兒南斯那麼嚴重，但在普通人眼中，非凡力量擁有者也不是什麼好人。


  一時間，船上的人，都沒了異議，大多人紛紛向盧格道歉。即使少數人心存懷疑，卻也沒有說出來。


  回到自己的船艙后，格爾立馬問道：「怎麼回事？」


  它很清楚那兩人體內沒有非凡力量。


  「非凡力量擁有者另有其人，不過既然她沒有招惹我，我也不想去揭穿，正好拿來當個正當殺人理由用。」


  ————


  ps:感謝簡單A氣質和星雲湮滅1的各100點打賞，謝謝兩位。


  pss:謝謝藍寂散1888點打賞！好大的一筆打賞，寫完這章看到這個打賞數字，我都懵了……實在是太感謝了。（這章算周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