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猜測
盧曉熙打定了主意,過兩天她一定要想辦法自製兩件內衣。
關上櫃門,盧曉熙這才發現炕櫃上放著個紅色塑料殼的小鏡子,她隨手拿起來照了照自己的臉。
真是不照不知道一照嚇一跳!鏡子裏的女人披頭散發,臉側還有道鮮明血跡。這要是晚上再往她臉上來點兒青色光效,活脫脫一女鬼!
想著李玄宇剛才還近距離觀摩過自己的臉,盧曉熙就想撞牆哀嚎。
長歎口氣,盧曉熙單手小心撥開腫包位置的頭發,另一隻手調整鏡子角度,想看看那還在滲血的腫包。
可惜腫包的位置有些高,鏡子清晰度又不好,照來照去也看不清楚。盧曉熙索性上手去摸,剛接觸到那大包她就疼的倒吸了口涼氣。
對方下手夠狠啊,這腫的真不小。
盧曉熙出身數代行醫的中醫世家,偏又有個當法醫的親爹。從小就是‘治生’‘驗死’兩手抓。
她這雙手打記事起就沒閑著,把玩過無數藥材,也摸過數不清的骨骼皮肉。雖然換了具身體,精準的手感仍在。
隻稍稍從那腫包的表麵摸過,盧曉熙腦子就迅速有了畫麵感。
腫包呈斜向狹長的狀態,中間略寬兩頭略窄,沒有多餘的劃痕和刮擦傷。這說明用來打擊她的東西是個狹長且光滑的物體。盧曉熙立刻就想到了這個年代洗衣服時用的棒槌。
按照資料記載,原身會些功夫且比較好勇鬥狠。
如果對方是在距離稍遠的位置攻擊原身,又或者原身有所防備。要麽原身能順利避開這一擊,要麽就會在條件反射下伸出手臂格擋。
可原身身上就隻有這一處外傷!說明對方是在非常近的距離下,原身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出手。
七十年代的農村,男人基本上隻管地裏的活計,隻有女人才會去河邊洗衣服。一個男人拎著棒槌接近原身,遠比一個女人拎著棒槌接近原身要困難!
當然盧曉熙也不能僅憑這一點就放棄懷疑男性,而是擊打的力道。
李玄宇不是醫生、更不是法醫,隻能從頭部的腫包看出對方下了狠手。可盧曉熙卻知道,如果是成年男性奮力一擊,造成的傷害就絕不是腫包這麽簡單了。
農村人常年在地裏勞作,別說男人、女人的手勁兒都不小。按照腫包的走向,原身必然被擊打的力道扭轉脖子。如果是個常年勞作的男人或是手勁大的女人,這股衝擊力就會造成頸部扭傷,嚴重的情況下原身可能都沒機會嗆水就一命嗚呼了。
盧曉熙動動脖子,她頸部沒有任何問題,說明對方即便想下狠手也力度有限。要麽年老力衰,要麽身體相對虛弱,又或許是個農活都少幹的年輕女人。
腦中正猜測著,房門就被輕叩了兩下。
盧曉熙直覺想說‘請進’,話到嘴邊又發現跟自己這身份不符,便憋著沒說。
李玄宇是估算盧曉熙差不多換好衣服才敲的門,見她沒阻止,便推門走了進來。
盧曉熙見他手裏捧著個髒兮兮的黃紙包,哪怕鼻端嗅到了些熟悉的中草藥味道,還是略有些抗拒的往後縮了縮身體。
李玄宇沒注意她的躲閃,將那黃紙包放在炕沿邊兒打開。裏麵是一些更小的黃紙包,足有二三十個。
他拿出其中一個小心展開,對坐在炕上的盧曉熙道:“過來我給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