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用意
盧曉熙一邊笑著應和付大姐的話,一邊暗暗嘀咕:看來付應嶸他們應該還在處理地堡的事情。
付大姐將睡著的壯壯放回炕上,低聲對盧曉熙兩人道:“我去給你倆下點兒麵條墊墊肚子,晚點兒大姐給你倆包餃子吃。”
盧曉熙忙拉住付大姐,緩聲道:“大姐,我倆是吃完午飯過來的。”
付大姐一臉不信,板著臉道:“到這兒不就跟到家似的,你倆咋還客氣上了,再這樣大姐可生氣了。”
盧曉熙抱著付大姐手臂晃道:“大姐,我們是真吃過了,還是在縣招待所食堂梁主任請的小灶。”
付應嶸在縣政府上班,付大姐多少了解些他在縣政府的同事,梁主任就是其中之一。付大姐覺得就算盧曉熙編借口,也沒必要編的這麽詳細,還扯上梁主任。
將付大姐拉坐回炕上,盧曉熙這才低聲說了她們來縣裏的經過。趙東霖離婚的事情她也沒瞞著,將楊玉香虐待孩子的事情和盤托出。
陸欣的家庭環境,讓她一聽就明白了盧曉熙的良苦用心。
去縣招待所吃飯不是目的,偶遇縣政府裏工作的人才是關鍵。就算在縣招待所食堂沒遇著梁主任,還能遇不到一個縣政府上班的熟人?
隻要遇見熟悉的縣政府工作人員,盧曉熙就能把趙東霖離婚的原委說清楚,再借由對方說給縣政府裏工作的人。
這年頭離婚的太少,以至於一聽說誰離婚,就容易被誤解人品有問題。盧曉熙這是提前下手在為趙東霖清掃障礙,免得以後有人拿離婚的事兒堵趙東霖發展的路。
想著陸欣忍不住笑問:“是趙東霖打算參選村幹部了嗎?”
她在平河溝生活那段時間,就覺得趙東霖在年輕一輩村民裏威望不錯,組織能力、協調能力也挺好,以後十有八九會參選村幹部。
都說聽話聽音,李玄宇一聽陸欣的話,就知道陸欣看出了盧曉熙的目的。
其實派出所就有食堂,也能做些小炒、燉菜,盧曉熙舍近求遠非去縣招待所,為的可不是那口吃的。當時盧曉熙一提議,李玄宇和羅陽就明白盧曉熙一定另有成算,路上稍微想想就明白了。
趙東霖將來參加高考,肯定會有政審。要考察學生的思想品德、作風等等。這時候的政審涉及的方麵和後世不完全相同,如果趙東霖的離婚被人誤會,或者有人拿他離婚的事兒做文章,都極有可能導致趙東霖即便高考成功也要因離婚德行等問題落榜。
再加上楊玉香的人品,盧曉熙也擔心她以後再給趙東霖帶來什麽隱患,索性一次在縣政府這邊‘宣傳到位’。至少讓縣政府的工作人員都明白趙東霖離婚的原因,知道楊玉香的為人。
這樣一來,即便以後有可能出現不利趙東霖的言論。縣政府這邊的工作人員也會幫忙辟謠,不至於讓趙東霖錯失升學的機會。
盧曉熙笑著對陸欣解釋:“我們是想等高考有消息了,讓東霖哥去試試。”
陸欣聞言鼓勵道:“那可挺好的。你沈哥走的時候還跟我念叨,說是回去之後要去書店看看,有沒有什麽適合的高考複習資料。要是看到了,肯定給你們寄兩份。到時候我讓他多郵些。”
盧曉熙也沒跟陸欣客氣:“那可太好了,縣裏相關的資料幾乎沒有。我中午吃飯的時候,還請梁主任幫忙去市裏找學習資料呢。”
說了會兒話,盧曉熙又幫陸欣和壯壯檢查了下身體,連帶著也幫付大姐診了脈。
陸欣和壯壯之前就被盧曉熙照顧的很好,到了付大姐這邊,付大姐又是個細心的人,還有盧曉熙給的飲食禁忌、滋補方子,陸欣和壯壯光看麵色都知道養的有多好。
付大姐到是有些睡眠不良、低血糖的毛病,且肩頸位置不太舒服。
盧曉熙抬手在付大姐的肩頸位置按按,緩聲問道:“大姐,你以前是不是老長時間的做針線活啊?”
付大姐稀奇道:“呦,你們大夫連這都能看出來,也太神了吧!”
盧曉熙被逗笑,手指在付大姐肩頸位置捏了兩下:“大姐,我就是猜猜,你這肩頸位置摸著就特別僵硬。來,大姐你抬手捏捏我的肩頸,你就明白了。”
付大姐抬手在盧曉熙肩頸位置捏了捏,又捏捏自己的肩頸:“呦不比不知道,這一捏……我這肩膀肉咋這麽硬啊!”
盧曉熙笑道:“你老長時間保持低頭做針線的姿勢,也不多活動肩頸,時間一長就這樣了。”
說著盧曉熙直接上手給付大姐推拿了肩頸位置,片刻之後,付大姐忍不住感慨道:“讓曉熙這麽一按,我就覺得我這大脖子肩膀又熱又舒坦。”
盧曉熙順手又給付大姐進行了頭部按摩,按的付大姐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想睡覺。
之後盧曉熙又教給付大姐一些簡單的肩頸操,讓她適當做些肩頸運動,別老長時間保持剔透縫補的姿勢。又開了幾個食補房子,讓付大姐做著吃,同時囑咐付大姐吃些維生素B,但要注意不能過量,最好吃一個月停半個月,先如此堅半年看看。
盡管付大姐和陸欣一再挽留,盧曉熙和李玄宇還是推說急著回村,沒留下吃完飯。兩人隻能目送盧曉熙他們一路走遠,這才回了屋。
付應嶸住的這片地方雖然都是平房,但建的非常規整。一排房子就是四戶人家,前排後排房子間距一樣,都有差不多大小的前後院,從籬笆牆外就能看見小院兒裏種的蔬菜。
其中有戶人家大門敞著,院子裏放學回來的幾個孩子正在葡萄架下的圓桌上寫作業。
李玄宇看著忍不住低聲道:“我們家老房的前後院兒都挺大的,我奶奶喜歡花,種了不少花樹、果樹,還有些山葡萄……
天暖的時候,我爺爺就喜歡搬著桌子去院裏寫寫畫畫的。我小的時候特別淘氣,爺爺不賠我玩,就會故意趁著墨跡未幹的時候搞破壞。”
說著李玄宇輕歎口氣:“可惜……現在想看他寫寫畫畫也看不到了。”
盧曉熙隻能握住李玄宇的手,算是無言的安慰。李家當年發生的事情總透著些蹊蹺,盧曉熙後來也曾調查過,可惜過了太多年,就算真有什麽線索也被時間掩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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